一股念想冒了出来,桐君每次遭难,总会有些人倒霉,加之眼前情况此刻他如雷灌顶,难道是大哥?!难道重罚他,也是为了她,魏云礼越想越觉得应是如此,再望向魏鸷时已然生出了一丝怨怼,心底不断冷哼,他慢慢挪步走向床榻。 说时迟那时快,锦被猛然被掀开,魏云礼眼前一闪,一个东西冲着自己的面门而来,同时惊吓之下喊出声来。 魏鸷眼皮轻抬,一个花狸猫跳窗跑远了,魏云礼扯着被挠破的直缀,气急地不停跺脚。 “岐州守军可不是京郊大营,这般随意,更需谨慎行事,我已书信董炳栓,魏府子弟便如普通军士,不用优待。”魏鸷将文书合上,森冷看着魏云礼,“若无事,便回府待着。” 魏云礼此次吃瘪,脸色跟黑炭似的,再不忿也不得不认栽,“是,大哥。” 门又重新关上,一切陷入寂静,除了时有时无的细细呜咽声,桐君眼前黑幕被掀开,她咬着嘴唇,上面溢出了血珠,只觉这阵涌浪似带着她袭上顶端,久久无法平息。 又或许是心底的沉疴旧事得以解决,精气一旦松懈,那药性便趁着空子钻了进去,摧枯拉朽般将她摧毁。 燥热之下,中衣已大敞,漏出里面翠青色彩绣粉白桃的抹胸,挤出大半的酥软,窗外秋风拂到身上,带来一点凉意,可远远不够,体内的火热将她皮肤炙烤寸寸生疼,她抬头,鬓钗已不知何时拆下,此刻青丝半落在一侧,簇拥着凄楚的脸落在魏鸷眼中。 他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瞬时,落上一只灼热的手,指腹扫过他手心,带来一阵异样,手臂使力将她拽入怀中,看着雾蒙蒙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桐君,你到底要做什么?” 桐君被药性早磋磨的没了意志,只本能性的寻求那抹凉爽,可对方三番两次躲避,她最后的理智和药性两厢僵持,最终张口祈求道,“魏鸷,求你怜我。” 魏鸷眼眸中黑色翻滚,下一瞬,她被打横抱起,陷入身下柔软中,沉沉的身子从头顶罩下,衣袍下的臂膀坚实有力,横在她两旁,一双手早已灵巧的钻进了衣下作乱,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嗯声,似是恼怒她不安分,下一刻他便恶狠狠的吻了上来,啧啧的水声在屋内响起,桐君舒坦的哼哼唧唧。 床边帘子被秋风吹得噗噗作响,翩跹起舞,一方天地外黑云密布,与屋内的热浪截然不同,床褥缠绵,一室旖旎。 桐君被他带的披风谢雨,药性早已解了,思绪却早已混沌,半开的窗漏下暮色,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潮湿的热气吹在耳边,“再忍忍。” 浓郁的花香伴着凌冽的清香,两番纠缠痴磨,不知天地是何岁月,只她的哭声早已变了调,求了又求才得以放过,不知如何沉沉睡去。 楼梯上,如意抱着双膝又是害怕又是高兴,终于没了动静,深深看了空青一眼,见他报刀倚在墙上假寐,恨恨想着,“欺人太甚。” 空青眼皮未睁,将刀在怀中换了一个方向,嘟囔道,“你懂什么。” 如意再气也不敢撒野,也伏在膝上休息。 翌日,桐君只迷糊听着外面一阵喧哗,意识转醒时,昨夜记忆如潮水奔涌而来,身子不禁一僵。 “醒了?” 一张白皙的脸刹那嫣红,见魏鸷看来,她猛然往锦被下躲去,双手紧紧攥住不让他探看,脸颊灼热,嗡嗡道,“大少爷,您先别看。” 缓了片刻,她才露头,虽身子酸疼,但丝毫不黏腻,必是事后清洗过的,再看身上桃粉色中衣,她眉眼转了转,压着羞涩起身,伺候他穿衣束发,一直到了用膳时,才发觉他似有不虞,眉眼带着寒霜。 如意更是缩手缩脚只在门口处听从吩咐。 魏鸷见她犹自摆膳忙碌,压着心底烦躁,出手将她摁住,“怎么,身子好了?” 她眼睫轻颤,嘴唇翕张,到底没出声,只疑惑望来,不知哪里做的不对,见他轻叹,说道,“坐下用膳。” 然后抬眸往后望去,只一眼,顿时如意惊惧之下反应过来,上前接过桐君手中的物事,屋内的气氛才转缓。 等再一次到了鹤鸣苑门口,桐君竟有了今夕是何夕的茫然,一切好似转瞬即逝,一切日新月异,她看着前面颀长的身影,有些惶恐有些雀跃,复杂交织想着是他吗。 “大少爷,安好。” 隋嬷嬷和十香在院里整理箱笼,瞧着桐君在身后,隋嬷嬷还好,看了一眼便微俯身子,十香妒忌的哼了一声。 桐君无所谓,十香向来看不惯她,只不过冷言冷语,她不理便罢了,到了正屋前,她俯身道,“大少爷,我先回去了。” 魏鸷见她脖颈细白如嫩莲藕似的,心底有些心猿意马,手指捻了捻,片刻后道,“好。” 她起身有些趔趄,身后的如意忙不迭上前搀扶住,如意不经意间看着大少爷伸出的手,在见她扶住后又垂下,如意更是不敢撒手,一直轻扶着到了床榻之上。 青绿在耳边嘀嘀咕咕,询问着昨夜在哪里,还说隋嬷嬷来看了两次,后来好似是十里回来了一趟,前院便吹灯休息了。 如意瞧着桐君小姐面色苍白,心想必是昨夜身子受了累,听着青绿依旧嘀咕,别说如意不敢说,就是隋嬷嬷估计也不敢多言。 大少爷应是喜欢桐君小姐的吧,否则大少爷这般从容不迫之人,在见到桐君小姐身子不佳,想着出手去扶,更面露慌张,虽然只一瞬,但如意确定她没看错。 她将青绿赶出去,然后喜悦的将这事告诉桐君小姐。 桐君心头一颤,耳根有些发热,看着如意取笑的样子,忙转过身去,羞赧的脸颊飞上一层绯红,遐思间不知不觉入睡。 如意将锦被盖好,刚出了门,看着青绿在门口等着,道,“隋嬷嬷传话,让你过去一趟,还派十里送了这许多东西,我们收不收呀。” 如意看了一眼,笃定道,“收!将这些东西登记在册,使用即可。” 第45章 ◎有了依仗便看不上不入流的手段◎ 桐君悠悠转醒时,顿觉脑袋轻松一空,虽然身子依旧重重沉闷,她安慰自己是这两日经历颇多,需得多些时候。 外面如意和青绿正在窸窸窣窣收拾衣裙,偶尔两句低语声,角落里铜盆燃着梨木炭,烧之无烟,灼热逼人,伴着絮絮梨花香,闻之清爽怡人,一条百两,珍贵无比,如意清点物品时,很是惊诧一番,思虑后立时唤来青绿将其用上,眼下烘的屋内暖洋洋的。 听见床榻内动静,如意起身将帐幔挂在银色云纹样的钩子上,瞧见床上佳人笑意盈盈,弯眉画春山,浓淡多态,双眸横秋水,流转多情,只一眼,便看得如意脸红耳热,心里砰砰跳。 止了半晌羞涩,如意方定了神,服侍小姐起身,手下动作不停,等坐在镜前,慢慢说道,“今日三房为三少爷办的践行宴,已经开始了。” 因着魏云礼在京郊大营惹了事端才被罚到岐州,不是光荣的事情,三夫人偏偏故作不知,想着办个盛大的宴请,也为魏云礼打个好名声,美其名曰忠君爱国,魏老夫人狠狠斥责一番,骂她不知所谓,听说当日三夫人涨红着脸,眼里含着泪出了雅舍苑。 后来便放出了消息,说三夫人为三少爷担忧伤心,不愿再办宴请,只阖府团圆吃个践行宴,甚至连她都收到了帖子。 等一切收拾妥当到了前院,她往正屋瞧了一眼,看着似没有动静,转眼间瞧见如意玩味的眼神,脸颊便有些燥热。 “小姐,难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意看着小姐嗔了她一眼,捂着嘴笑了一阵才回禀道,“您刚歇下,大少爷便被老爷请去了前院,行色匆匆的,不过走前还派隋嬷嬷送了好些东西,还嘱托让您多休息,必是心里挂着您的。” 桐君低着头被一言一句说的一颗心握紧又放开,甜甜涩涩,滋味复杂。 心里惴惴不安事情能寻上他,必是不得了的事情,他从昨夜便未好好休息,也不知身子是否受得了,毕竟她休息一番,还如此困乏,又忽然想到她是累及他的罪魁祸首,忽然心思又飞到衣下那坚硬如铁的身体来,一时之间,心绪多变,竟将她拨弄的有些割裂。 看着前方进进出出的人,担心被人发现异常,遂停了两步,收敛着心神。 刚欲迈步,听着后方熙熙攘攘的声音,一群人眨眼到了跟前,为首的静*安公主,其后的李夫人,倨傲站在她面前。 桐君不想生事,俯身请安,“静安公主,李夫人,安好。” 一声哼笑,然后静安公主漫不经心说道,“起吧。”对着身后众人说道,“也不晓得三嫂如何想的,什么猫呀狗呀的,也能上的来台面。” 李夫人接上了话,鄙夷道,“主要还是有人不自知,以为给了两分颜色偏蹬鼻子上脸。” 李夫人衣服被拉了拉,上前半步拉开距离不予搭理身后人,厌恶扫了一眼,细腰肥臀,就是这般狐媚样子勾引松儿失了主见,居然还和她这个母亲争辩,以前松儿从不悖逆长辈的话,更加坚定认为是她唆使的。 桐君置若罔闻,退步到一边,几道不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两息后锦衣华服从眼前经过,抬眸间和李兆松对上,他只往后歉疚看着她,然后梅枝低声禀了两句,忙不安抬头看向前头母亲。 桐君眼下有魏鸷倚靠,再看静安公主的手段,便有些看不上,张牙舞爪,以权压人罢了,而李夫人的咄咄相逼,更是浅显意见,无非是看不上她,以前她想借着李兆松脱离魏府,所以多次忍让,此刻无所求便无所畏惧,只是想着李兆松,便心底有些歉意。 只能找机会,与他说明白,好聚好散。 进了院门,桐君将身上的粉红色云锦斗篷解下递给如意,里面穿的同色薄夹袄,下身百褶裙,步钜微动生莲花。 她虽站在角落,甫一进入屋内,如春风拂河面,冰融水流,气氛刹那一松,俱都看来。 上首魏老夫人眉头微皱,不喜她如此张扬,她以往谨慎行事知晓收敛一脸春色,难道这几日受了什么刺激,就这么毫无掩藏便放了出来,各位夫人瞧了又瞧,带着些警惕,心想这么个没有关系的绝色放到府里,一不小心便会惹了事端,思及此心里是凛了又凛,打算回去敲打一番。 魏云安对着她点了点头,友善笑了笑,桐君回之一笑,自上次廊下一事,两人之间关系莫名亲近了些许。 她寻了偏屋坐下,看了片刻,才晓得魏云礼到现在还没有回府,且侍卫遍寻不到,昨日被魏鸷训斥一番后回府才是,且即使心有怨愤不回,但明知今日践行,也该露面了,总不会到这般狂妄无知的地步。 看着一个个奴才上前禀告前院情况,到了最后,魏老夫人脸色不佳,大步出了院门,后面三夫人泫然欲泣早失了力气,被丫鬟搀扶着跟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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