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澄朝......” “没有关系的。昭昭,我说过......”男人重新将她压在墙上,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垂缓缓道,“总有一天,昭昭的心里想到的都只会剩下我。” “哪怕是一辈子的时间。” 陆澄朝双手扣住她的十指,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心:“过程,我都不介意的。” 嘴上说着不介意,眼里的暗色都要卷起风雨了。 谢嗣音瞧着瞧着就笑了,饶有兴味的问他:“真的不介意吗?” 陆澄朝呼吸一窒,目光幽幽的望着她没有吭声。 谢嗣音抿着唇点头:“唔,好生大度的陆世子。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不若在成亲前......” 话没说完,陆澄朝重新堵上了她的嘴,比刚刚吻得更要深,更要激烈,就连呻丨吟也变得破碎怜怜。 他还是嫉妒的,如何能不嫉妒的。清隽而澄澈的凤眸里卷起风浪,汹涌得几乎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噬了。 他最开始想,只要看着她就好了。 后来又想,若是成亲就好了。 而今,却想她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他。 人心贪婪成性,就连他也逃不出这个意外。 等到她彻底喘不上气来,陆澄朝才松开她,含着眷念和喑哑咬了咬她的耳垂:“只求着昭昭能将时间缩短一些。” 谢嗣音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刚刚因着他的凶厉而泛起的不满重又落了回去:“澄朝。” 还带着尚未平复的喘息,声音也多了些微的哑意。 陆澄朝眸色越发深了些,重新含住了她的唇,带着一股抵死缠绵的味道。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整个船舱之中只剩下细细密密的吮咂声,还有濡湿的喘息。 不知吻到了什么时候,谢嗣音挽好的发髻都散下了一半,陆澄朝才退开一些,手指顺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谢嗣音慢慢平复着呼吸,等到心脏也不再剧烈跳动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向陆澄朝:“澄朝,我......我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 陆澄朝垂着眸子,五指细细把玩她腰间垂下的丝绦,低低应了一声:“嗯。” 谢嗣音抿了抿唇:“我之前可能真的认识仡濮臣,但......如今我却不记得了。” 陆澄朝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她,眸光恢复以往的温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谢嗣音目光穿过船舱落到满湖的荷花之上,幽幽道:“过去十几年的记忆我都有,只有去年冬父王出兵苗疆的时候,我卧床了三个月,昏迷不醒。上个月,接连两次遭到苗疆之人抓捕、刺杀。再加上本应该在雷公山的仡濮臣,他......他的出现......” 谢嗣音停了一下,继续道:“结合当时战况,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苗疆将败,他们的人劫了我以威胁爹爹,但在途中......或许是仡濮臣救了我?如此,我才能安然的回来。” 陆澄朝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谢嗣音仍旧目光坦然的望着陆澄朝,然后一口气将自己的完全猜测说完:“我想说的是,仡濮臣......这个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仅仅是救命恩人。他数次......数次轻薄于我,已然将救命恩情消磨殆尽。我对他最大的限度也不过是,不伤他性命而已。” “但他若是伤害我的家人,还有......你。我却是断断不能容他的。” “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陆澄朝没有说话,眸色深深的望着她,唇角却扬起一分两分三分的笑意,而后又强忍着收了回去。 最后,他几乎带了郑重之意的吻上谢嗣音红唇,呢喃一声:“昭昭,真想明日就大婚。” 谢嗣音好笑地推了推他:“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陆澄朝没有松手,将人揽在怀里,喟叹道:“那也还要好久。” 谢嗣音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脸上的笑意渐渐隐了下去:“我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再见到父王,也不知他调查苗疆之事如何了?当日大兴恩寺追杀,定然是朝中之人与苗疆勾结,目的暂且不说,若是不揪出来,我心下总是不安心。” 陆澄朝顿了一下,道:“具体似乎还没消息出来,但我有个想法想与你商议。” “你说。” “这两个月时间,你我不曾外出,那些人也彻底歇了动静。如今大婚在即,两府各类人群来往繁多,那些人或许会趁此时机浑水摸鱼......所以,我想七日后,去一趟凤栖山月老祠,玩一场引蛇出洞。” “好,我同你一起。” 陆澄朝看着她摇了摇头:“你不要去,我找人易容成你的模样即可。到时那些人若真的出现,定会有一场血战。” 谢嗣音咬了咬唇,知道自己若是去了只能给他添累:“那你一定小心。” 陆澄朝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指:“自然,我还留着性命回来同昭昭成婚呢。” 本是寻常的一句话,谢嗣音却突然身子一紧,头痛起来,似乎一个画面一闪即过。 头顶是满天星辰,脚下是漫山白雪。 细细密密的吮吻落在她耳侧,声音沙哑愉悦:“那些人如何能奈何得了我,我还要回来同娇娇成婚呢!” 谢嗣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第43章 捉住 凤栖山月老祠向来有言:婚前夫妻在月老树下结红绳, 便得三世姻缘,恩爱不疑。 英国公世子陆煦之与宣王府云安郡主大婚在即,二人一同上月老祠丝毫不让人意外, 意外的是——今日二人出行的规模, 居然如此隆重盛大。 前后车队如云,随从侍卫足足有近百人,浩浩荡荡。中间一辆漆黑底金的马车, 四角坠着金色流苏, 右上角印着芙蓉花纹, 是宣王府的车架。车旁则跟着陆煦之, 身骑白马, 锦袍玉带,温润如玉。 来来往往的陆人纷纷驻足观望,热闹非凡。 车队一路出了城门, 西行了大约二十公里就到了月老祠。 月老祠掌事闻了消息早早守在门口候着,可谓是满面红光、喜气洋洋。 陆澄朝下马将谢嗣音从车内扶了出来,二人一同进了月老祠, 近百随从将整个月老祠前后左右围了个水泄不通。 祠内月老像白发银须,慈颜善目,一手执姻缘簿, 一手握红绳。 二人相继拜过之后,转到后院厢房休息。 “世子, 那些人没有来。” “他们今天会不会不敢来了?” 陆澄朝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 手指轻点着桌案:“西南侯已经到了苗疆。他作为宣王的嫡系, 向来对苗疆没有什么好感。陛下这个将他派到那里, 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留给苗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些不止我们看得清楚,那些人看得也同样清楚。” “而他们若想破局, 只剩下一条路。” 听雨抱着剑想了想:“赶紧求饶?” 陆澄朝笑了一下,摇头:“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又岂是求饶就能结束的?更何况,他们彻底犯了帝王大忌。他们敢在城外勾结京中势力截杀昭昭,难保有一天不会动......那种心思。” 听雨:“那世子的意思是?” 陆澄朝笑了下:“弃车保帅。” “如今宣王查的多深,我暂且不清楚。但是,应当已经快要碰到背后那人的身影了。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只有忍痛将所有漏出来的马脚都砍断,才能再次藏身于黑暗之中。” “所以,今日那些人必然会再次冒出头来。”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在这些人动作的同时,京中某位官员定然也会出现某个意外。” 听雨这一回听懂了:“所以,这一回对方是来下了个死棋?” 陆澄朝虽是笑着,但是眸子里的寒意却直可入骨:“棋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人在绝境之时,总会爆发一股平常没有的气力,死命拼出一条活路来。” 听雨一愣:“活路?可他们还有什么活路呢?” 陆澄朝琥珀色的眼瞳中多了点残忍意味,没再回答他,而是低喃一声:“或许昭昭并非只是被他们拿来威胁宣王。” 说到这里,他拧了拧眉头:“让听雪去千苗寨查探,可有什么消息?” 听雨摇头:“还没有传信回来。苗疆向来排挤外人,她刚刚混了进去,可能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 陆澄朝面色淡了许多,点头:“嗯,尽快吧。” 听雨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世子,你说今天......那个人会来吗?” 陆澄朝终于笑了,敲在桌案上的声音都愉悦了很多:“今日我引蛇出洞,正是他浑水摸鱼的好机会。仡濮臣如何会不出现?” 听雨惊了一下,“他真的还没有走?可若还留在京城,为什么我们完全找不到他的踪迹?” 陆澄朝叹息一声,目中尽是遗憾,不知是在感叹什么:“他若是想躲,你们如何能找得到?” 听雨眸中显出几分愧疚,又恍然道:“您今日这一出,本就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 窗外绿树茵茵,陆澄朝眉眼温和的望了过去:“这些时日,宣王府围得水泄不通,陛下更是亲调了羽卫来守,他若再想硬闯,基本已无可能。今日,是明面上昭昭出嫁前最后一次出府。即便他知是计,也定会来赴。” “而我,不想大婚当日出现一点纰漏。” 听雨郑重点头:“世子放心,今日我等定叫他有来无回。” 陆澄朝面上却没有一点儿轻松的意思,低叹一声道:“若是他今天始终没有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认出了听霜的伪装。” 易容了谢嗣音的听霜闻言面色一变,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陆澄朝神色冷然:“没有什么不可能。” “若是他认出了这里的伪装,那么,他定然会去试探宣王府。今日明面上的皇家羽卫全部跟来了,而宣王府是这些日子看似守备最少的一天,他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听雨登时色变:“世子,那怎么办?” 陆澄朝笑了下:“我既然想到了,又如何没有准备呢?” *** “娇娇这是等我多时了吗?” 仡濮臣一身府内小厮的服饰,不过却是面如春花,眸若点漆,如同石头堆里蹦出来一颗美玉。这块美玉瞧了一圈周围的侍卫,面不改色,犹自笑道:“娇娇已经猜到了我会来?也猜到了我认出那个人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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