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吃点东西,歇一歇吧。”元祎说着,又抬手扶额,开始叹气,“还有,郡主有事吩咐你。出发的时候,记得上车听命。” 这般态度,令陈慬有些疑惑。但他终不多问,答应了一声后便告退离开。 …… 走出驿站,就见车马都准备妥当,仆从们正在收拾行李。 陈慬走到方思宁的马车边,安然站定。 也不知郡主要吩咐他做什么…… 他正思索,却听一声轻响,正是暗卫间传信的讯号。他循声望去,就见一旁的树林中立着几个黢黑的身影。他无话,转身绕开旁人的视线,几步纵跃,入了林中。 林中的暗卫见得他来,齐齐跪下。 “何事?”陈慬示意他们起身,问道。 “回首领,探路的三人还未回返。”回话的是榴月,他目露担忧,接着道,“已派了另一组人前去,但也过了两个时辰了。” 陈慬神色一黯,心觉不祥。 郡主回京,行程早已拟定,先有官员一路打点。他派人探路,不过是额外保障。如今探路未归,必有异样。 “榴月,你带一组人去郡主身边,将此事告知元护卫和宣翎卫副将。”他说道,“正陆、南桑,你们带四个人,去镇北军大营通知侯爷。剩下的人,随我探路。” 众人齐声应下,各自散去不提。 …… …… 用完早膳,方思宁早早上了马车,等待出发,也等待自己的暗卫首领来车上听命。 其实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只是想着他守了一夜,有心喊他上车睡一会儿。还有就是先前那件事,她虽然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是想听听他是怎么“惹怒”扬承,秦忆安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 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人来。她有些不悦,起身推开了车门。但见一名暗卫跪在车旁,黑衣面甲,龙龟纹饰,还能是谁?她皱了眉,嗔道:“你倒是上车来啊。” 对方似是一惊,叩首道:“属下不敢。” 陌生的嗓音,让方思宁顿生尴尬。 她怎么说的来着?一样的衣服和面甲,教人怎么分得清…… 方思宁暗暗叹了口气,问道:“你是?” “属下榴月。奉首领之命来郡主身边护卫。”暗卫回答。 她几时说过近身护卫可以换人? 方思宁忍着不悦准备下车,就见那暗卫立刻改作单膝跪地,更抬起了一条手臂,是请她踩踏的姿势。方思宁不加理会,径自跳下马车,又问道:“你们首领人呢?” “首领带人前去探路。” 方思宁闻言,略想了一想,又抬眸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扬承正与一名暗卫说话,神情很是严肃。元祎就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地图,同样是满面深沉。 方思宁隐约猜到了几分,举步走了过去:“前头发生什么事了?” 元祎见得她来,缓和了脸色,道:“等陈慬回来方能确认。” “安全起见,不如返程。”扬承开口,如此提议。 “情况未明,不可返程。” 说话的,是秦忆安。她快步走了过来,道:“姐姐的行程已通知京城,突然回返恐遭人猜疑。还是等探路的人回来。” “若是回不来呢?”扬承怒斥一声,“难道我们要一直等在此地?郡主若有差池,你担待得起么?” “我担待得起!”秦忆安怒目看着他,又转而对方思宁道,“姐姐,万不可轻举妄动。陈慬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你得相信他。” 方思宁有些恍惚。倒不为担待不担待,更不为信与不信,只为方才扬承那一句“若是回不来”…… 但很快,她便定下了心。“我们就在这儿等。”她如此说罢,又转头望向扬承,“派一队人去接应,务必将我的暗卫首领安全带回来。” 扬承怔了怔,一时迟了回答。 方思宁见状,眉峰一蹙,声音陡然冷冽:“要本郡主再说一遍?” 扬承心上一凛,抱拳低头:“末将遵命。” ---- 当当当~~~
大家好,我又又又又回来了~~~
嗯~~~
最近还是老加班,我真的好难过……世道艰难,揾食不易啊!!!
【那只:你够!】
咳咳咳~~~
嗯,看完本章,我必须为大家回顾一下男主当年受伤的情况:
第五章 :
他还记得受伤的那一天。是他贪功冒进,才令自己身陷险境。他被救回魁夜司,熬了足足十个日夜,才从鬼门关前捡回了命来。等他苏醒,公主传令,命他从此留守魁夜司。
没有错!
就是这个“贪功冒进”……
当年那个最优秀也最骄傲的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安本分,好大喜功。是不惜一切想要证明自己,力求向上攀高。
让我们为他点一支蜡烛……
【那只:你够了!】
所以,今天,他慢慢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但PTSD让他有些退缩。
这就是他又茶又怂的原因了……拇指!
没错,我就是替正文找一下补……嘤嘤嘤~~~
【那只:……】 好的~~~
下面依然是小剧场时间~
《那一天男主穿的衣裳》
第七章 :
元祎一听就皱了眉头。她顺着方思宁的目光往窗外一眺,就见陈慬站在花圃前,正俯身摘花。这几日他换下了暗卫的黑衣,只做寻常打扮。黪绿春衫,修竹细绣,衬得人格外秀逸。更难得举止端雅、形容温柔,确是卓然出众。 “黪绿春衫”——黪绿:既“惨绿”。“惨”通“黪”,意为暗淡。
出自成语:惨绿少年。
典故:
唐张固《幽闲鼓吹》:“潘孟阳初为户部侍郎,太夫人忧惕,谓曰:‘以尔人材,而在丞郎之位,吾惧祸之必至也。’户部解喻再三,乃曰:‘不然,试会尔列,吾观之。’因徧招深熟者。客至,夫人垂帘视之,既罢会,喜曰:‘皆尔之俦也,不足忧矣,末座惨绿少年何人也?’答曰:‘补阙杜黄裳。’夫人曰:‘此人全别,必是有名卿相。’”
百度课代表:
潘孟阳母亲认为自己儿子没什么本事,窃居高位,早晚会出事。孟阳不服气,说同事们和自己差不多。他母亲就让儿子请他同事们吃饭,自己偷看,发现果然都不是好货色,放心了。但唯独看到末座一个叫杜黄裳的少年,身着浅绿官服(当时浅绿为七品官服色,说明官位不高),对潘说这个人跟别人都不一样,将来一定是位有名的卿相。
因此,惨绿少年引申为虽身份低微,无华服荣身,但气质谈吐风度自是不俗的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
啊,所以这段描述之后,郡主的评价是:
“便是世族大家的公子,也不过如此了。”方思宁又叹了口气,“若是不说,谁能当他是暗卫呢?”
事情就是这样~~~
我对男主爱得深沉!!!
【那只:你快够!!!】
好的~~~就让我们聊到这里~~~
下面的剧情大家想必也能猜出来了。那就是!当我的CP进展不顺利的时候,我就——上!反!派!
让我们下期再见!么么哒~~~
第廿五章 == 北地多山,官道绕山而过,两侧皆是深林。昔年边疆战乱,盗匪横行,行人常遭劫掠。后来镇北军入驻,击退外敌、平复匪乱,百姓得以安居,贸易亦渐繁荣。数年之前,北地官府会同几大商会扩宽了官道,在沿途的驿站之外增设客舍,便利往来商旅。 方思宁回京的下一站,便是二十余里外的客舍。 暗卫行动向来隐秘,但事出紧急,在山林中穿行不过多添阻碍。陈慬自知变通,带着六名暗卫在官道上策马急行,引得沿途商队纷纷侧目。 待到客舍,就见四下清静。这本不奇怪,既要迎接郡主,屏退旁人也是理所应当。但客舍之外竟连驻守的官兵都没有,就着实诡异了些。 陈慬下马,领着众人往客舍里头去,待到门口,又停步回望了一眼。跟在最后的三名暗卫会意,颔首行礼,守在了客舍门外。陈慬带着剩下的人走进客舍,伙计一见有人来,笑着迎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话音落时,客舍大门陡然关死,旋即便听得箭矢破空之响。与此同时,伙计脸上笑容一敛,袖中匕首亮出,直刺陈慬颜面。 陈慬目露轻蔑,将身子压低,几步趋近,劈手擒住了伙计的手腕,又一掌击中对方的胸口,顺势将人托起,挡下了袭来的箭矢。随后,暗器出手,锐光一闪间,数名弓箭手颓然倒下。 陈慬抛下手里的人,抽刀出鞘,击开第二轮箭矢,对身后的暗卫道了一句:“留活口。” “是。” 一时间,刀光明灭、黑影穿梭,攻杀太过迅速,以至于一声惨叫都漏不出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切便都结束。客舍大门重新打开时,门外的三名暗卫也已清理妥当,散落的箭矢间,数具尸体杂陈在地,死状甚是凄惨。 见得陈慬出来,一人上前行礼,道:“回首领,是死士,后槽牙里置了猛毒。属下大意,未能留下活口。” 陈慬并不惊讶。客舍之内的人也是同样,未等逼问,便已自绝。 既然动用了死士,对方来头必然不小。但费心埋伏,却只有这么些人,未免太过草率。陈慬思忖一番,又问:“先遣的官员找到了么?” “在后头的山沟里,死了有几日了。”回话的人略微停顿,又小声道,“我们的人也……” 陈慬闻言,目露哀色,又蹙眉沉思。 既遭遇了暗卫,纵是毁尸灭迹,计划也已经败露,埋伏也是无用。显然这客舍中留下的死士,不过是为拖延时间…… 途经的景象飞速在眼前闪过,他恍然想到了什么,命令道:“传信给后头的人,截住方才的商队!” …… …… 且说驿站之内,方思宁等得甚是心焦。 事情的经过,她已细问榴月。暗卫做事,讲求有始有终。既领命探路,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撑着回来复命。如今两组暗卫迟迟不返,应是凶多吉少。 前路想必凶险,她并不怀疑陈慬的身手,只是她禁不住回想起那日小巷中的截杀,回想起陈敬的刀锋砍向他的那一刻。 她记得那一刻的自己,所有情绪皆都湮灭、诸多考量全然空茫,她只是不顾一切,想要到他身边去…… 经过那一刻,她更加理解了自己的母亲。 她无论如何都会保全他,哪怕是妥协回京也无妨。但若是因为回京,又置他于险境,她又该如何是好? 她越想越不安,紧锁的眉头久久不展。 坐在她身旁的秦忆安见她如此,开口安慰道:“姐姐不必忧心,陈慬是魁夜司中最优秀的暗卫。不论何种任务,他从未失手。这次必定也能平安归来。” 方思宁抬了眸,望着秦忆安的神色复杂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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