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祎也笑:“行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遣人告诉我。” 陈慬目送她离开,又转头望向了柜上的话本。 正经的话本…… 心头微微一紧,拉扯出几分焦虑。还记得曾念过的那句台词,热烈而又直白,叫他向往又令他胆怯。他忽觉不安,躁动的情绪,似乎只有见了她时,方能安抚平定…… 他想得入神,不觉有人走近。他拉回思绪,抬眸就见陈敬站在床边。陈敬也不寒暄,只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了床头柜上,正压着那叠话本。 陈慬皱了皱眉头,却无言语。 陈敬看在眼中,道:“这是公主赐的丹药,念你有伤在身,不必谢恩了。” 陈慬一时怔忡。随即,他点了点头,算作应答,继而端起汤药,小口啜饮,是显而易见的回避。 陈敬垂眸,看了那叠话本一眼。好在不是什么“风流郡主”。他又将目光移上,看向那装着珍贵丹药的雕花木盒。“公主待你不薄……”片刻斟酌,他还是开口说道,“你当真不愿回来?” 陈慬听在耳中,却仍是无话。 “你此次擒得贼首,立下大功,公主必有赏赐,何不趁此机会求个良籍?”陈敬慢慢说道,“从此便是寻常人生,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 解毒的汤药格外苦涩,每咽一口,身心便抗拒一次。他喝得很慢,那糟糕的滋味在口中久久停留。但到今日,这份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将药喝完,轻轻喘出一口气,这才应了话:“都尉说笑了,我是郡主的人,岂能向公主求赏赐?” 这个回答不算意外,陈敬不免惆怅,道:“你这是怨公主将你送出?” “不敢。”陈慬答了一声,语气波澜不惊。 “这其中有些误会,”陈敬无奈道,“但不论怎样,也不是你能计较的。我不知道你在北地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但身为暗卫,从来只有论功行赏,断没有寄望于情爱的道理。尊卑有别,岂容僭越?你不是没见过那些痴心妄想之人的下场,难道还不能引以为戒?” 陈慬默默听着,神情依旧平静。 陈敬只觉他冥顽不灵,语气沉重了几分,索性将话说开:“哪怕她对你真的有情,她终究是大晟郡主,皇室迟早会为她指婚。到那时,你要如何自处?你当真要为这没有结果的事赔上所有么?” 陈慬笑了。那些他曾不断告诫自己的话,由旁人说给他听,多少有些滑稽。世事并非话本,不是两情相悦便能美满。他早已想得透彻,也试过逃避抗拒,但现在,他已经不必再去想了…… “都尉一番好意,我甚是感激。但我并非寄望于情爱……”他略微停顿,将要说的话细细整理,告诉他人,亦告诉自己,“我只是,相信郡主。无论结果如何,绝无怨悔。” ---- 嗷呜~
大家好,我又又又回来了~~~
一想到马上要上班,我的心情就万分沉重……
当然,这绝对不是我的男女主到现在还没见面的原因……
咳咳咳~~~~~~~~~~~~
就,配角都要出来说两句这个真的太费事了……
【刘峥:= =#】
嗯,当然~
本章公主和刘公子都彻底出局了~拇指~~~
让我们恭喜男女主~~~嘿~~~
那么,这里就要说一下我对忠犬HE的最终理解了。
没错,在权力压制和忠诚加成下,只有主动选择,才是验证爱情的唯一标准!!!
下面,就让我唱一首《选择》!【好像以前也唱过,不管,再唱一遍!】
MUSIC!!!
《选择》
(男) 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女) 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男) 这样的心情~
(女) 这样的路~
(合) 我们一起走过~~~
(女) 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男) 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
(合) 就算一切重来~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喔~~~
(女)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男)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合) 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好哒,就让我唱到这里!!!
下章……
男女主重逢!
我会努力发糖的!
没糖我自刎谢罪!!!
让我们下期再见!么么哒!!! 第卅四章 == 绝无怨悔…… 这种话若从旁人口中说出来,陈敬必不当真。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他早已经过磋磨淬炼,纵有再多苦痛委屈,也能和血吞下。既已下了决心,便是撞上南墙、见得乌江,也断无转圜。 陈敬暗叹一声,也无意再劝,正待离开时,却见刚走不久的元祎折返了回来。她冲陈敬打了个招呼,又快步走到了陈慬的床边:“忘了把这个给你了,”她看看床头柜上堆着的物什,也没多想,顺手就把手里的瓷盒搁在了最上头,“还是蜜炼人参丸,记得按时吃。” 说罢,她忙忙地又转身出去,甚至等不及陈慬说一声谢。 陈敬看在眼中,又将视线移回床头柜上。一盒人参丸,少说也有几十颗,可谓价值不菲。而这般随意的给予,更与“赏赐”相异。他隐约明白了一些事,再抬眸时,便见陈慬也正看着那瓷盒,笑得分外恬静。 这是在魁夜司中,绝对无法见到的表情…… 陈敬不由也笑了,心中一阵释然。尊卑贵贱、森严等级,终究抵不过人情温柔。或许将一切归于情爱太过草率,只这份珍重爱护,又有几人能抗拒。 他想了想,意味深长地对陈慬道:“说来,大晟皇室不兴后宫……” 陈慬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神色中带着惊疑。 “你好自为之。”陈敬将这句话轻飘飘地抛下,旋即走了出去。 陈慬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浮的心绪平添几分迷惘。 大晟皇室不兴后宫——的确,不谈历代帝王,只说当今圣上,也只有一位皇后。更有故去的长公主和方将军,生死相许,可敬可叹。 陈敬的话,是指他能与郡主长相厮守?还是指日后郡主婚配,终究会弃他而去? 前者他不敢想,后者他不愿去想。 他所求的并不多,也不想再猜疑揣测。如今他心中的这些不安,只是他对这份感情尚不习惯罢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随后从柜上抽了一册话本出来,静静看了起来。 …… 话本看完,方思宁却仍未回府。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不见阳光,更让情绪也跟着阴沉了起来。 陈慬披上衣裳,起身下床。脚方及地,榴月倏忽来至床前,跪地行礼道:“郡主吩咐,请教管卧床静养。” 陈慬笑叹一声:“走动走动罢了,没妨碍的。” 榴月也不敢真的拦他,只好问道:“不知教管要往何处?属下领人随彳……” 不等话说完,陈慬已站起了身,抬手在榴月头顶轻轻一摁。榴月立时没了声音,又听陈慬道:“不走远。” 说罢,陈慬举步出了门去。 午时过半,天色却是昏暗,厚重阴云满布苍穹,似乎又是雨兆。 陈慬走得很慢,只见一路花木凋零,甚是萧条。来往的婢仆都是生面孔,见了他也不知如何称呼,只点头笑笑,算作招呼。 分明是熟悉之地,偏多了些陌生。他微微有些茫然,待回过神时,就发现已走到了方思宁的房前。 没有主人召唤,暗卫不当私自谒见。 他惊觉自己僭越,却又迟迟移不开步子。房门紧闭,里头并无人在。以后,想也不会再有人。等回了京城,应是皇宫内院。但只要他还是她的暗卫,就能永远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这个念头何其狡猾,引他怔怔出神。雪花绵绵坠下,他却全无察觉。心思所系,唯有一人…… …… 方思宁一下马车,便被雪花扑了一脸,冻得她直打寒颤。她摩挲着手臂,眉头紧皱,心中抱怨:全怪刘峥,否则如何会遭上这场雪。 奏章而已,况又是写给当今圣上,她的舅父。情真意切便足够,何须斐然文采?可刘峥偏不,硬是跟她逐字逐句的修改。好家伙,比当年太学里的学官还严格上几分。这也罢了,好不容易定下草稿,待到誊抄,他又嫌弃起她的字来。就这么折腾了几天,生生将回府的日程拖延了。 该说不说,万幸解除了婚约。光是想想与他朝夕相对,方思宁就发怵。 她不禁又颤了颤。这时,一柄纸伞在她头顶撑开,为她遮了落雪。她正想道谢,扭头就见打伞的人是扬承。他神色冷漠,眉眼低垂,刻意地不看她。方思宁抿了抿唇,咽下了要说的话,心上又是一阵无奈。 在州府的这几日,是由宣翎卫护卫。扬承跟在她身旁,不可谓不恭敬,就是始终没露过好脸色。先前的事,该解释的也解释了,该嘉奖的也已嘉奖,实在不知这一位怎么就气性这么大,到今日都还耿耿于怀。 不过也罢,他爱气就气,她管不着。 总算是回了府,她可不想还在这些事上耗心思。 “这几日辛苦扬副将了。如今到了府中,也无需护卫,扬副将快去歇歇吧。”方思宁说着,伸手从扬承手里拿过了纸伞,又冲他笑了笑,而后便跑开了。 扬承的手在半空僵了片刻。他看着方思宁跑远的背影,垂眸一叹,慢慢垂下了手臂,转身整理车马。 …… 方思宁自然是去暗卫的院落。 几日不见,也不知陈慬恢复得如何。她有许多事想告诉他,也有些抱怨要同他说,当然,还要问问他话本好不好看。 她笑了起来,步伐愈发轻快。 可到了院落,人却偏偏不在,问了院中暗卫,又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惹她皱起了眉头。 早该想到,他就不是个能老老实实静养的…… 方思宁带着些许不悦,快步出了院落,四处去寻人。 回廊环绕、小径曲折,方思宁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这郡主府倒还挺大。兜兜转转,也不知何处去寻。有心询问,但府中的人又都换了新,到底也问不明白。 雪渐渐下大了,更多添了担忧。她又绕了一圈,就见已到了房间附近。身上阵阵发冷,她寻思着回房取件披风,但又压不住焦虑,还是决心先把人找到再说。她紧了紧握伞的手,转下回廊往花苑去,刚下台阶,眼角余光却在横斜的枯枝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思宁的步子一顿,待细细认清,她又惊又喜,开口喊了一声:“陈慬!” 听到这一声,陈慬心神一震,恍然转身,望向了声音来处。见到方思宁的瞬间,万千感慨一涌而上,在他眼中铺出粼粼水色。他浅浅笑了,低头屈膝,跪身行礼。 方思宁心口一紧,抛下了手中的伞,飞奔而去,更伸出了双手,只想扶他起来。然而,几步之外,她踩上了一滩雪水,猝不及防地一滑,趔趄着就向前扑倒。陈慬见状,慌张不已,忙起身搀扶。一俯一仰间,手臂交错,她跌在他的肩头,心有余悸地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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