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安衡月不是自诩武功卓绝吗?想必这样的杀手难不倒她说不一定人家在哪逍遥呢,倒是让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干着急。” 白楚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漫不关心的来了这么一句。 王子凡听了转头和安衡月小声嘀咕:“公主这人平时刁蛮任性惯了,没想到说话一击即中诶。” “走吧,再晚就不合适了。”安衡月眼看着外面就要彻底黑下来了,催着他出去。 “安衡月!” 整个营地静悄悄的,王子凡这一叫倒是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没见到人,只听见王子凡的声音继续从一顶帐篷后面传来:“我告诉你,那可是我爹亲自给我去庙里面求得平安福,金贵着呢,要是找不着了,回家我打断你的腿。”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从帐篷后面一脚给踢了出来。刚刚受伤的腰重上加重,趁着天黑人都站在远处里看不到实际情况,他龇牙咧嘴揉着腰和安衡月抱怨道:“演戏呢,大姐,你不会是趁机报复,谋杀亲夫吧?” 安衡月笑笑给他道歉:“抱歉啊,没收住,先忍忍,回去给你上药。” 说着她漏出身形,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王子凡补上了两脚,“你想打断谁的腿?啊?” 第26章 好戏开场 她嫁的人,是我 看见安衡月的那一刻, 白楚延手中的杯子瞬间碎成碎片,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盯着前方,直到郑先轻轻的唤了一声“殿下。”他才回过神来。 接过郑先递过来的手绢,他恶狠狠的看了郑先一眼。 “废物!”将手上的血擦干净, 他将手绢扔回给郑先, “回去领罚, 你越发的没用了,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待在本王身边了。” “是。” 王子凡他俩还在拉扯,两人来来回回打成一团, 最后安衡月骑在他身上将剑插在他耳侧威胁道:“还敢在本小姐面前嚣张?” 就在王子凡挣扎着想爬起来一雪前耻的时候,一道影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二人同时抬头, 面前的小太监面漏尴尬的笑着说道:“二位, 皇上有请。” 他说完朝着后面看去,两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便看见远处皇帝大臣们站了一圈, 正直盯盯看着他们。 安衡月清清嗓子,面色微红的从王子凡身上爬起,两人掸掸身上的灰尘跟着小太监过去。 白楚敛还没说话, 身后的白楚灵便开口道:“一群人满世界找你,你可倒好, 和一个男人躲着在这嬉闹?” “找我?敢问公主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安衡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满脸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被刺杀了吗?怎么在这啊?你知不知道禁卫军这会正满山找你呢。”其中一个大臣问她。 “我一直就在这啊,早早就回来了。”她面露无辜。 “你既早已回来,那么我们找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来。” “找我?我没遇到啊?谁来找我了?”她还是满脸无知的说道。 随后她踢了踢身旁跪着的王子凡,“都怪这家伙, 自己东西丢了,非说是我扔的,硬是把我从狩猎场拉回来满营地的找。什么破玩意啊,那么宝贝。” “怎么就破玩意了!”王子凡愤怒的站起身来和她理论,“那可是我爹给我的附身符,要是让我爹知道我给丢了,回去非打死我。” 一直端坐在后面的太后听到王子凡说起他爹,握着椅子的手不由一紧。 “行了,既然没事,就都起来吧。”白楚敛抬手让所有人起身,并不太想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他脸色还是不太好,虽然王子凡莫名其妙的让安衡月错过了刺杀,但在他心中安衡月已经是他的女人,刚才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抱作一团,终究有失体统。 等安衡月入了宫定要叫尚仪局好好教教她规矩,像什么刀枪棍棒这些事万万不能再碰了。 如此盛会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一场小小的刺杀而终止,时间还早,点起灯来该干嘛干嘛。 这位这场小的刺杀闹剧,很多人的狩猎之行提早结束,手中的猎物看着很是惨淡。 看着台下众人兴致不高,白楚敛将自己佩剑拿了出来当做今年冠军的奖品,这把剑曾陪着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是当世现存的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九的雪青剑。 安衡月看见雪青剑眼睛都直了,作为习武之人,没有谁见到这么好的武器不心动的,只是今日这番折腾,她的猎物甚至连前十都排不上名,怕是与这柄名剑没有什么缘分了。 王子凡的心思一直放在她这,自然看见了她的反应,他嘴角微扬,对皇帝那把剑很是不屑,第九而已,他的礼物更好。 一番论功行赏之后,最终的大奖落在了御林军统领长子手上。能在这样的盛会中拔得头筹,在皇帝面前露了脸,此子往后肯定前途无量,他带着奖赏退回来的时候,御林军统帅的脸都快要笑裂了。 辛苦一整天,得 到了奖励又有美酒佳肴犒赏,觥筹交错之间现场气氛逐渐活跃了起来,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太后见时候差不多了,从位置上站起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放下酒杯,她笑着说道:“今大夏国泰民安盛世平和,这都是诸位的功劳,看到这番君臣和谐的景象,哀家心中甚是高兴,如此良辰美景,今日哀家也有件喜事要和大家分享。” 说着她一挥手,身后的太监便捧着一卷圣旨上前,众人看见纷纷跪下接旨。 奉皇帝诏曰:朕惟典司宫教、率九御以承休。协赞坤仪、应四星而作辅。大将军安泰之女安衡月,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贤妃,钦此! 太监尖着嗓子将圣旨宣读完毕却迟迟听不到接旨的声音,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安小姐,接旨吧。” 安衡月眼睛一闭,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深吸一口气,沉着的请罪道:“请皇上太后娘娘恕罪,臣女不能接旨。” 今日出了这么多事情,白楚敛的火气已经快要到濒临爆发的程度,他刷的从龙椅上站起来,阴沉的看着安衡月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抗旨?” “臣女不敢。” “不敢,哀家看你是敢得很。你们安家好大的架子啊!哀家三番四次和你们父女提起婚事,都给你们搪塞过去,怎么?做哀家儿媳妇就这么委屈你了,还是说安泰觉得坐在这个大将军之位上委屈了他,想往上换个位子坐?” 大将军已经是大夏武将最高级别的位置,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再往上走就只有那个至尊之位。太后这番言论,无疑是间接给安泰戴上了功高盖主,窝藏不臣之心的帽子。 “太后娘娘息怒,家父绝无此心,能入宫陪伴皇上,于臣女而言是莫大的荣耀,臣女怎敢委屈!”安衡月跪低身子恭敬地请罪。 “那你不接旨?推推阻阻是为何?”白楚敛问道。 “回皇上,臣女已是他人妇,一女不嫁二夫,不洁之身怎敢入宫伺候。” 她这话一出,满场都是吸气声,所有人都一脸的震惊,纷纷转头同旁人讨论起来,亦或者隔空朝着同党眼神交流。 堂堂大将军的女儿,所有人都认为后宫之内必有一席之地的女人,居然嫁人了。可是,在偌大的,各种情报网交织密集的京城,为什么没人听到半点风声?成婚这种大事情,安泰喜糖总得发一个给他们这些同僚吧? 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把女儿嫁了,太草率了吧? 听到原因白楚敛气急而笑,他堂堂天子要什么女人没有,居然在一个女人身上连续栽跟头。 “安衡月,不必朕提醒,你也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为了拒婚你敢凭空捏造婚事,你倒是给朕说说,你所嫁何人?说不出来,朕今日诛你九族。” 白楚敛甩袖转身,脸色铁青的坐回龙椅,一动不动的盯着安衡月,只要她今天不能自圆其说,安家就不必存在了。 想到此他心里突然放松下来,这种只喜欢舞枪弄棒的女人,他本来也不喜欢,况且还是一个三番五次不给他面子的女人,他正愁没有借口对付安泰,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女儿就给他送上了这么大的把柄,众目睽睽之下敢抗旨,谁也救不了他安家。 白楚延心情不错,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杀了安衡月的,这样就意味着安泰再也不可能转投他的阵营,实在是下下之策。 现在就看看安衡月这秘密的夫家到底是谁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没有眼力见的,贪图安家眼前富贵,却不知道把皇帝和太后得罪的彻底。京城里但凡家里有点实力的都知道,安衡月几乎已经是内定的皇妃,京城世家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皇帝和太后。 所以她所嫁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哪家大家族,既然不足为惧,又为他解决了安家和皇帝联姻的麻烦,白楚延现在都有些迫不急防的想要见一见这位勇士了。 转念一想,这除了嫁给皇帝,京城中好像还有一位,若是安衡月嫁给了他,自己也是会麻烦的很,想到此,他又再一次烦躁起来。 和他一样烦闷的还有白楚灵,她一直以为今日之事板上钉钉,没想到安衡月为了拒婚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 自打安衡月说自己已嫁作他人妇,白楚灵就一直内心不安,据她所知,这个安衡月私下和言益关系匪浅,这世上也只有言益敢和她皇兄抢东西。 言益对所有女人不屑于顾,但是对上安衡月,他脸上总是会有几分好颜色的,再加上北境那边的情况,他俩结合就是强强联手,于她与皇兄都不利。 安衡月于言益而言一直是特殊的,她一直将这个女人当做自己嫁给言益的最强的竞争对手,绊脚石,所以,皇兄和母后让安衡月嫁入宫中她自然是双手赞成的。 就算是成了自己的皇嫂,凭着皇兄和母后对自己的宠爱,她也有的是手段磋磨她。 可她现在说自己嫁人了,嫁了谁?除了言益她想不出来其他人。 一想到这个贱人嫁给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言益,白楚灵手中的帕子就快被搅碎,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在此时生事,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安衡月,只要她敢说出言益的名字,自己一定让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她这辈子只嫁言益,只要是言益就好,就算言益做了鳏夫,只要是他就好。 “怎么?你夫君的名字就这么说不出口?还是你原本就在胡诌?”太后已经没有之前的慈祥平和的语气,她现在只想把这个将他们母子脸面往地上踩的女人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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