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正在专心扒饭的姜洄突然冷哼了一声。 白楚延对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很是不悦,立即冷了脸色低声斥责道:“我知道你和江湖游医学过点皮毛,但这次不是小打小闹,宫里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你不要不在意。” 姜洄懒得听他说教,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还真以为是疫病啊?白楚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宫里那两位这么言听计从啊,他们说什么你就信呐?” 白楚延自动忽略她的阴阳怪气直切重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 姜洄瞥了刘元霜一眼,意思明确,接下来的话,刘元霜没资格听。 “王妃,先用膳,你跟我去书房。” 等他们离开后,桌上的菜肴立马所剩无几全被刘元霜摔了个稀碎。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王爷的书房连我都没进去过几次,她有什么资格进去!” 怜翠小心翼翼的越过地上的碎片,耐心的劝道:“或许王爷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商议呢。” “她一个贱蹄子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就是那档子事,白日宣淫,不知羞!” 怜翠见她骂的越来越脏,不敢搭话,默默地指挥着下人将屋里打扫干净。 姜洄跟随着白楚延来到书房将一瓶解药递给了他。 “现在皇帝的命就在你手上,江湖游医也不见得比太医院的大夫差,至少现在他们连皇帝中毒了都查不出。” “你下的毒?” 白楚延拿着药思考着她这话的真实性,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给皇帝下毒,但是皇宫宫防森严根本没有机会动手,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到底是相识多年,白楚延眼珠一转姜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在言益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认识了几个给钱就能豁出命的人,他们办事总比你那些缩头缩尾的下属有效率多了。” “现在白楚敛的命可就捏在你手上,你要他三更死,他绝对活不过五更去。” 白楚延还是不说话,姜洄知道他在犹豫,这人总是如此,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贸然动手的。但姜洄今日并不打算给他犹豫的机会。 她悄然上前给了他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这疫病,既是天灾也可以是人祸,太后随意捏造的借口到底能不能成为一把刀落在皇帝的头上,这就要看你怎么操作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白楚延就算是个白痴也知道她的意思。只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虽说宫妃之死只是借口,但她们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这没什么不可说的,姜洄就把之前从言益那里听到的消息加上自己的猜测说给了白楚延和郑先听。 两人听后皆是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见状姜洄心情大好,回去之前特意嘱咐白楚延道:“你这几天最好也装个病吧,死了那么多妃子,朝臣必将大乱,太后必然是要找个人来安抚这些人,皇帝和言益病着,白楚至又不理朝政,想也知道这倒霉差事会落到谁头上。” 姜洄走后,郑先缓缓开口 :“王爷她的话能信吗?我们要不要……” 郑先话还没问完就看见自家主子一脸痴笑的看着姜洄离开的方向,见状他赶紧开口问道:“王爷,这都火烧眉毛了您在笑什么啊?” 白楚延摇摇头收起了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本王还挺享受这种和她一起干坏事的感觉的。” 郑先无语,又不敢说话,只得在心里默默嘟囔:“ 是是是,她做什么你都觉得好,坑了您这么多次也没见您长个记性。” 夜深人静,姜洄睡得昏沉,熟悉的感觉传来,这次比上次用的劲小多了。 江理见她醒来,一张嘴就叫她付钱。 姜洄拿了几张银票给他,让他拿钱就滚,别打扰她睡觉。江理坐在桌前将银票数了又数,第三遍的时候姜洄忍不住骂道:“不是,你没见过这么多钱还是怎么的,就十张,总共一万两,你要数几遍?” “其实你不用给皇帝下毒的,你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几年了。偷摸给他把过脉了,他身上至少有不低于五种毒药,活不久的。” “你什么时候还会医术了?” “不会啊,但你这次给的毕竟是个精细活,我怕我掌控不了量,就请了外援,其中一半的钱是要给江算的。” “所以你才数这么多遍就怕 少给他钱?” 江理点头:“亲兄弟明算账,要是我这边少了一张,我多亏啊!” 姜洄:“谁给他下毒啊?” “不知道。” 江理把江算之前的推测告知了姜洄。 江算说以太医院那些太医的水平不可能检查不出来皇帝中毒,他们闭口不谈,估计是他们也有一份。皇帝身上还有些不太高明的毒素,被清理了不少,估计是太医做的,至于下毒的人,皇帝身边宫女太监妃子都有可能。 姜洄闻言,心里一阵暗恨,白楚敛果真罪恶滔天,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想要他死。 “你们那女刺客找到了吗?” “别提了。” 说到这个江理有一大肚子火气要发,江停云就跟那脑子有病的,大费周章将他们聚集起来,现在好嘛,又说再等等,他最近要待在京城看戏。 “有钱他不去赚,整日待在言益身边闲逛,真服了!合着他是一点也不担心家里的生计啊,那么多人等着张口吃饭呢!” 面对他的唠唠叨叨,姜洄无情的将人赶了出去,现在她要睡觉,天塌下来了都挡不住她奔向温暖的床。 有了计划,白楚延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很快,京城谣言四起。都说这场瘟疫只在皇宫内盛行是因为皇帝昏庸无道、横征暴敛、草菅人命这才致使上天降下天罚惩罚皇帝和他身边所有亲近之人。 先是皇帝自己,再是皇帝的妃子和身边的太监宫女,说不定前些日典狱司督主遇刺,如今还命悬一线也是皇帝给克的。一时之间民间民怨沸腾,纷纷闹上街头要求朝廷给个说法。 许久未上朝的大臣们也是闷着不做声,那些死去的宫妃母家三品以上占了绝大多数。天底下无不漏风的墙,知道自己女儿死亡真相的大臣一夜之间关门闭户,皆以身染疫病回绝了太后的旨意。 “好好好!病了好啊!告诉他们,既然病了,那以后也不用来见哀家了!” 言长弗边吼边将殿里的东西摔的稀巴烂。容嬷嬷将其他人屏退出去,在门外等了一会,等言长弗气消了一点她这才缓缓推门而入。 “去!给哀家将白楚延叫来,他一个亲王这时候在家躲什么闲!” “启禀太后,敦亲王昨日就病了,怕是起不了身了。” “病了?他这时候装病给谁看呢!让他滚进来,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在宫里。” 容嬷嬷闻言赶紧劝阻,白楚延确实是病了,这做不得假,昨夜王妃拿着王府令牌进宫请太医的时候,她还让自己人跟着去慰问了一番。白楚延烧得厉害,如今都还未退烧,刘元霜把宫里能用到的太医都请了个遍也不见有什么起色。 言琦弗如今已经有点疯魔之像,听了容嬷嬷的话也并未放在心上,硬是要白楚延进宫主持局面。就在此时,皇帝身边的太监急急来报。 皇帝醒了,但是他坚持要下罪己诏。 姜洄这边看着躺床上奄奄一息的白楚延,心里连番感叹:这人对自己真是够狠啊!一瓶毒药就这么眼不眨的喝下去了。 太医走后,刘元霜被支出去看药煎的怎么样,她一走,白楚延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洄将一瓶解药递给他,嘱咐道:“你这招还算高明,太后想找人算账首当其冲的就是言益。不过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让郑先多盯着宫里,太后要是坚持让你进宫,那我们便叫大夏的百姓都看看,你都快病死了,还不放过你的母子二人是如何的没有人性。” 皇帝闹着要写罪己诏,被太后按了下来。 “母后真觉得朕这份罪己诏是为朕自己下的吗?朕连带您那一份也要写上的。” “哼!笑话!哀家有何罪过?” 白楚敛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明黄色床帐,一种行至末路的感觉涌上心头。 “俪妃、姑姑、长泽侯先夫人、父皇还有您处死的那些宫妃,小太监宫女,母后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梦到过他们向您讨命来了?” “你胡说什么!” “朕梦到过,他们说母债子还,母后,儿臣不是什么明君,没为江山社稷做过什么功绩,却也没害过人,如今这般下场,就当是为您赎罪了。” 言琦弗闻言直直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这些陈年旧事,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的,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安心养病,莫听外面的人乱嚼舌根,没有的事,你专心养着,哀家会替你……” 她说到一半,转头朝床上望去,皇帝似乎耗尽了心力再也支撑不住,又昏了过去。 言益府中,王子凡将自己妹妹扔下就跑了。 “你正好一个人无聊,让我妹妹陪你聊会天,我一会就来接她。” “你哥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去?” “哥哥约了神兵山庄的大当家,他之前在那里定了一副蓝冰蚕丝护甲,今日正好是交货的时间。” 言益闻言心力了然。蓝冰蚕丝,那可是顶顶好的东西。用这种蚕丝做成的护甲不仅轻便而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很适合女孩子。 此时正好姜安拿着言益的药碗进来,王子曦顺手接了过来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给言益喂药。她一边给言喂药,一边向言益说起了王子凡的坏话,说他最近皮得很。 昨日飞檐走壁脚滑摔下来,将自己精心培育半年的绒球花压死了。前日他非要帮小姨归拢织布的丝线,结果硬是将自己缠成了茧…… 言益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难怪他最近不来自己这作妖,合着都可着自己人祸祸呢。 两人谈笑风生大半是在分享王子凡的糗事,然而他们这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在突然闯进来的白楚灵眼中就是小情人之间浓情蜜意好不欢乐。 “好啊!你不让我进来,原来是在这会小情人?” “参见公主殿下。” 王子曦放下药碗起身行礼却被白楚灵一巴掌扇飞在地。 “狐媚子,蠢出生天的东西也敢勾引益哥哥,谁给你的狗胆?” 白楚灵欲再动手,被言益喝止:“给我住手!白楚灵!这里不是皇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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