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福胆子大了许多,脸皮也厚实了,他知道,在刘氏这里可以放纵一些,还可以恬不知耻地要点银子。 他今日换了一身朴素但是簇新的衣服,看上去人模狗样了许多。 “你疯了,早就说好了的事情,你怎么变卦了?”刘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看过去,生怕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撞见了。 “别怕,侯府刚出门了,少夫人在养伤,丫鬟们都走远了。这么好的机会,老奴觉得一定要过来看看老夫人。而且,上次老奴就说过,随传随到。” 看见刘氏打骂夏荷,岳福就知道这个妇人内心的嫉妒,既然她要既当又立,他何不成全她呢? 在侯府这么多年,他憨厚做事,得到过什么?就连救下世子爷那么大的功劳,也不见侯爷和老夫人多给点银两他开销。 然而,他无意中奉献出自己,反而人财两全。 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要什么脸面和前途呢?逍遥快活,享受当下就够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惜他知道得这么晚。 岳福脱下外衣,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炫耀地展现着。 “老夫人,老奴一只手臂就可以将您抱起来。” 刘氏紧张得有点结巴了:“你赶紧穿好衣裳,被人看见可不好了。” 岳福也不多解释,他左手叉着腰,微微弯下腰,以右手穿过刘氏的腿窝,凑近她的耳边说道:“抱紧老奴的脖子。” 下一瞬间,刘氏腾空而起,她吓得赶紧搂住了岳福,喃喃地说着:“不要这样,不要啊。” 第46章 发生命案 走出几步,岳福微微一笑:“您看,大门拴得好好的呢,不会有人冒然闯入。” 刘氏睁开眼睛看了看,哑口无言。 其实她的内心紧张又期待,更有着堵着一口气的心理,你岳嘉鸿那么嫌弃,还不是有人待她如珠如宝。 一时间,室内春光无限。 春兰很快就返回了,她有点担心刘氏责怪,但是又不敢进去,便将耳朵贴在大门口,想要听听室内的动静。 里面细碎的声响,让春兰陡然变了脸色。 岳嘉鸿刚刚才离开,里面居然还有男子的声音,这刘氏也太过于大胆了,而且,此刻去唤岳嘉鸿回来也是来不及的。 为了避免被刘氏责怪,春兰果断地走远了一些。 慕容谦的马车离开永宁侯府的时候,走得有点慢,他兀自在车厢里想着事情,也没有管快慢。 青松看了一眼后来居上的马车,疑惑地问:“侯爷挺赶急呢,马车飞快的。” 慕容谦回过神来,微微掀开布帘看了一眼,并不是很感兴趣,淡淡地说:“回北冥司。” 看见他回来了,张沐辰苦着脸,哀求着放他出去,因为发现这个慕容谦根本不看任何人的面子,也不敢嚣张了。 可以啊,那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是长府的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本都督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是张府的公子,他们势必现在已经在满京都找你了,那么,我们看看,他们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来。还有,会为了你舍得多少银两。“ ”那你倒是放话出去,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啊。“ ”你以为,画舫河那么大的动静,张府还没有查到?抑或,在张府的张公子实际循规蹈矩,根本不会出现在画舫河?“ 这句话,噎得张沐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这么着吧,那个喜欢跳瓦片舞的,继续跳着吧,如果北冥司跳得不够过瘾,等练习好了,就带去画舫河展示一番好了。“ “不要啊……” 将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关闭在身后,慕容谦大步朝外走,其他牢房里关着的犯人都不敢作声,瑟瑟地看着他们经过。 “属下刚收到了张府的拜贴,邀请爷过府一叙。” 慕容谦看着青松递过来的拜贴,冷冷地笑起来。 “有点意思啊,这儿子都关进牢房里了,老爷子还要紧不慢地下拜贴。” 说完,他转过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爷,这怎么处理啊?” “你们可不能让张少爷好好休息了,他总是喜欢莺歌燕舞的,且就让他这一次看个够。至于拜贴,暂时不需理会。” 回到书房,将有点阴霾的心情抛开,慕容谦坐在太师椅上,揉了揉眉心。 算算日子,妹妹慕容蝶快要及笄了,自从她发生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就将妹妹送回了自家偏僻的庄子上,细致地保护起来,隔一段时日就回去看望她。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摇摇头,此刻不是想太多家事的时候,开始投入公事。 还没有看一会儿文书,就听见青松焦急的声音:“爷,不好了,听雨楼发生命案。” 想到沈之焕就住在听雨楼,慕容谦一怔。 京都繁华,每日都会有不少商人前来洽谈生意,听雨楼因为交通地理位置比较优越,接待了不少外地商人,所以,住户和用餐的人员十分混杂。 “北冥司的人来了。” 人群里有人突然大喊一声,其他人自动散开,站在两旁。 掌柜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原本客似云来,今儿个发生这么大的命案,听雨楼日后的处境还不知道怎么办。 “掌柜的,带着我们进去看看。”慕容谦冷冷地扫了一眼人群,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看见獐头鼠目的可疑的人。 进了卧室,就看见一张大床,一个有点丰腴的妇人半露着仰面躺在床榻上,只着一条藏青色的布裙,裙边卷起到膝盖处。 她的双手向上高举,被麻绳仅仅困住,双腿微微有点弯曲。 脖子有一处外伤,露着鲜红的血口,再往下,有点暧昧的痕迹。她躺着的被褥和床单上面,都被鲜血染红了。 慕容谦飞快地将目光从这上面移开,手下的人拿出干净的被单将尸体遮住。 不远处的窗户开着,吹进来一丝丝热风,糅合着室内血腥的气息,让人越发心烦气躁。 挨着窗户边,放置着一个洗脸架子,上面搭着一条半干半湿的帕子,铜盆里还有半盆清水,似乎是洗脸过。 后退一步,宽大的衣柜里,空空如也。 还有不少胆大的百姓站在大门口,探入头看稀奇,有的还指指点点。 “大家都是证人,全部请回北冥司录口供。” 等安静下来,慕容谦对掌柜说:“这个妇人是何时来住店的,可曾预定了吃食?当时她穿着是什么样子的衣物,你们可曾记得?” 掌柜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便唤了店小二下去取登记簿。 慕容谦走到窗边,探出头看过去,楼下的一株夹竹桃长势茂盛,花开艳丽,衬得这个窗口有了几分生机。 旁边挨着的,左边就是天字号房间,右边是杂物间,堆放着酒肆的一些常备物资。 想着自己不久之前,还在隔壁的天字号房间吃过饭,慕容谦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青松,去查一下,整栋听雨楼以及附近,是否有死者遗弃的衣物,还有作案者的脚印。” 掌柜的打开衣柜,带着一丝颤音解释:“听雨楼的二楼,都是贵客,还有一些外商,他们随身携带一些重要的物品,所以,我们听雨楼在衣柜里设置了暗阁,客人们可以将物品藏在这里,白日里外出办事,也可以放心一些。” 随着一声“轰”响,衣柜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暗格,可以容纳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只是,暗格里空空如也。 慕容谦蹙起眉头,缓缓地上前一步,感觉到鼻息间有一股异味。 不同于室内的血腥气,这个气味似乎还有点熟悉,可是一时之间,他还没有完全分辨出来。 第47章 自我辩驳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登记簿上楼来了。 “天字号乙房间,死者名叫玉娘,是今日卯时前来住店的,独自一个人。” “那你可还记得她当时的穿衣打扮?” “小的记得,这个女子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上身是珍珠白色锦缎支撑的锦袍,下身是碧波翠色纹理的裙衩。她浑身上下戴满了珠宝,背着一个包袱,右手抓着包袱的带子,小的看了一眼,右手带了四个不同款式的戒指,还有珍珠手链。” “记得这么清楚吗?” “是的,她很特别,因为当时天蒙蒙亮,小的还有点打瞌睡,拿出登记簿的时候动作慢了一点,她就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吓了小的一大跳。她随即就掏出了一锭银子,要小的安排天字号的房间。” 可是,躺在床榻上的人,手指上并没有戴任何饰品,连仅剩下的裙衩,也和店小二描述的不一样。 “你直接就带她来了这个厢房吗?” “是的,天字号只有四间房,甲乙丙丁,甲字号房间已经住了人,丙字号和丁字号房间都被预定了,唯独乙字号房间空出来,所以,小的直接就带她过来了。当时,小的还担心她嗓门大,吵醒其他房间的客官,蹑手蹑脚地走上来的,她当时也没有再说什么,进了房间就说要休息,要小的不要打扰。” “那你是怎么发现她死了的?” 店小二连连摆手:“不是小的先发现的,是因为这个房间正对着的楼下房间的客官发现的,鲜血从木板的缝隙里滴落下去,正好滴在楼下客官的身上。” 一楼那个客官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响起,店小二瑟缩了一下,如果那个场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会受不了的。 “那个客官还在吗?” “他当时迷迷糊糊的,说天花板上总是有东西滴落下来,怀疑是我们二楼浸水了,就抱着被褥出来,才说了几句话,低头一看被褥,当时就吓晕过去了。” “怎么闹哄哄的,还要不要人休息了?”沈之焕睡眼惺忪地从天字号的甲字号房间出来,满脸的烦躁。 “就是他,我看见他和乙字号房间的这个死者起过争执。” 大家闻声朝着刚上楼梯的人看过去,掌柜的急忙解释:“这是听雨楼负责搬货的伙计赖皮头。” “死者?你什么意思?”沈之焕听得云里雾里。 赖皮头朝着慕容谦作揖,严肃地说:“大人有所不知,小的一个时辰之前开始搬运杂物到二楼的空房间,因为搬运了几趟,小的觉得有点累,就将货物放在来,人就在货物的背后歇息一下。结果,就看见乙字号的这个女客过去敲甲字号的房间。也就是这位公子,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一开始小的也没有关注,结果,这个女客提高了音量,说什么要这个公子负责,这个公子高声拒绝,然后关闭了房门。” 沈之焕完全清醒过来,点了点头:“没错,当时本公子有点困,就躺了一会儿,结果有个女子过来敲门,说要和本公子换个房间,说什么自己远道而来,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只是希望住上最好的房间,问本公子需要多少银子才肯和她换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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