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坚强道:“我可以的。”他要...喂我吃饭? 沧淼却打定了主意,“我喂你。” 秋颜心中一动,他好像不是那种可以安定下来的男子,她苦苦寻觅了他多年了,可他在床边洒毒药防着她,她若吐露心思,会把他吓跑吗,她没有说什么,便就着汤匙将药膳吃下了,他对每个病患都这般温柔的吗,还是只对我这般温柔...... 沧淼喂她吃了药膳,第一次喂女人吃饭,就觉得还不错的体验,心里有种软软的感觉,尤其看着她唇瓣碰到汤匙的时候,就不能正经想法了,就有些过分的念头了,想当一回汤匙。 “秋将军是为了情郎的信物回去送死的吗,竟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肋骨若刺入心房,还有命吗。” 秋颜从袖中将她冒死回去找的东西取出,递到沧淼的面前,“还给你。上次想还,忘了。” 沧淼低下眸子一看,这是他那年给她固定肩胛伤口的一块小石板,温润的黑色玉石,他心头猛地一动,“被打断肋骨,就为了这个吗。” “嗯。” “若喜欢这石头,倒是说呀,我药箱里不知多少个。” “我喜欢的...不是石头。”秋颜轻声道。 沧淼心里被羽毛拂过,心头有些发痒,抿着唇不说话,眼睛打量着秋颜的面孔,只觉好可爱啊,“那么你喜欢的是什么?” 秋颜别开面颊,没有说话,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雾意,“神医...这半年,有记起过秋颜吗。” “倒没大记起......”天天挂嘴上罢了。我多外放啊。哎。但确定关系多难啊,我...看着我母亲抛夫弃子离我而去,不敢轻易碰感情,万一遇见个不负责任的女子将我抛弃,如何是好呢。而且成亲,组成一个家庭,太艰巨了,一个人多自在啊。 “嗯。”秋颜没再说话。 沧淼将那小石板收回来,被磨得温温润润的都有她体温了,可见每天带着攥在手里,自十八岁带到了二十四岁,他有点骄傲了,“给你看看肋骨吧。” 秋颜一怔,面颊竟红了,“有随行女医看过了。不必麻烦神医了。” “丑不避医,不必介怀。”沧淼将手探在她胸胁,隔着薄薄的衣料,只觉触手处柔软不已,他声音也有些紧了,“伤得挺重的,掀开衣物,我看看伤势。” 秋颜脸红透了,心脏狂跳着,他是不是碰过看过很多女病患的身子,说起这些话他很习以为常的样子,她轻轻撤了撤身子,与他拉开了些距离,“不用了。女医看过了,也固定了伤口了。” “我再看看,医术没人比我好。”第一次想借身份之便,掀开衣服看看。 秋颜不解的望着他,他是在...关心她吗,应该只是医者仁心吧。 沧淼将面颊靠近,正巧她往前低头,他本打算后退,但不知怎么就把头低下去,唇瓣便落在她的额头,亲了下去,两人都是一怔,似有电流自她额心燃至他的唇瓣,“秋颜,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竟...为我的物什送命?” 秋颜被无意亲了额头,立时紧张难抑,下意识地攥住沧淼的手腕,咯的一声便给握断了。 沧淼手腕剧痛难忍:“有毛病吗你?”正常不该这么发展的!!!!起码表现出一个女孩子应有的羞涩好吗! 秋颜立刻懊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教医生来给你看看手腕吧。” 沧淼将她止住,把自己断掉的手腕复位,无奈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医我自己。” 秋颜因为被亲了额头,根本没有听见他问她是不是看上他的那句话,只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亲我呢?” 沧淼郁闷道:“我活够了,我找死。” 秋颜:“......”哎。还以为是对我有意思,原来是拿我打趣,以前撕我衣衫,现下又摸我肋骨,亲我额头,他大抵以为我...是随便的女孩子吧。 “神医......”秋颜望着沧淼,轻声道:“我父亲让我回家完婚了。到时,我可以邀请你参加婚礼吗。” 沧淼心中一酸,“什么人家啊?” “我父亲的至交,镇国将军童将军的长子。童寒。” “听起来...和你挺般配的。” “嗯,我爹也这么说。” “怪道将这石头还回来了,再拿着就碍事了。”沧淼微笑着说道。 秋颜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这石头,没什么稀罕,你扔了便是。”沧淼微微笑着,将碗放下,“走了,养着吧。” 说完,沧淼便将那黑玉石随手丢在床畔,离开了。 秋颜垂下了头,将那黑玉攥在手里,红了眼睛。 *** 翌日清晨,洛长安帮太后梳了头,轻声道:“娘娘,今日上午臣妾打算带自己兄弟白泽回家一趟,孩子刚下战场,臣妾带他回去给父母灵位磕头报个平安。”
第317章 她...怎么想的 太后听了面色一动,“白泽年少便有自己的志向,帝君都对他称赞有加,听说这次他在战场独自击退了几个敌团。可为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这弟弟他日不可估量。恐怕将来是帝君的左膀右臂。” “谢娘娘夸奖他。臣妾只求他平安就好了,他是我家一根独苗,臣妾这当姐姐的每日里操心极了。”洛长安说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臣妾可以出宫回家一趟吗。” 问了以后就觉得卑微极了,在帝君面,什么都可以;在太后面前,什么都不是。 百善孝为先。一个孝字压死人了。 “去吧,一片孝心,哀家自是要成全。”太后颔首:“记得申时返回,佛龛前不能失约的。妾一天无出,你一天愧对佛龛啊,皇后。” 洛长安知道太后指的是每日罚跪两个时辰的事情,便暗暗叹口气道:“知道了。” “出去之后不要把心事带在脸上,从坤宁宫出去,若是不和美喜乐,教旁人以为你我婆媳不睦了。”太后温声提醒着。 不睦的这么明显,还用别人以为吗。 洛长安俯了俯身,没有再说什么,便出了坤宁宫,领着白泽回了永定侯府。 今日风雪大,她脸色不好,有意涂了颜色明快的胭脂,唇瓣也擦得红红的,显得气色好些,她披了赤色的披风,披风帽子周围缀着白狐狸毛,落雪下看起来美极了。 萧域也在永定侯府做客,刘勤生意忙碌,有笔生意转不开,缺十几艘货船,萧域帮着安排了,他正拿着包扎伤口用的药物和纱布,走至廊下,一眼看见颇远处拱门下缓步踱来的洛长安,便不由看得痴了。 一直想看她头顶红盖头,今儿她披了红披风,宽大的帽子垂下,倒解了他的念想,此生无憾。 洛长安来至近处,见萧域竟在廊下望着她,便喜道:“萧大哥,许久不见了,你身子可大好了?上次见你,你卧病在床呢。” 萧域回了神,便从洛长安手中接下她带回的随手礼,“风雪大,来廊下细说。” 洛长安来到廊下,便将披风解开,帽子摘下,抖了抖披风上的雪,才又问道:“今上的圣旨下了吧,你不必远迁了。原之前都是一个误会。今上是赏识萧大哥的才干想重用你呢。” 萧域没有再翻旧账,关于帝君为难他、欺负他的事都过去了,今上已经让步,自己也当有风度了,“今上这几月常约我吃酒下棋,打猎时也叫上我,长安,放心吧,没事了。” “萧大哥,喜欢和今上做朋友吗?”洛长安好奇地问着,不由心中一动,她竟不知今上与萧域私下有这么多交往呢,越发觉得孩子他爹人真好,真的变得很宽容大度,为了她可以放下身段做很多事情。 萧域凝神想了想,缓缓道:“今上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能文能武,为人又仗义,主要是手握皇权,将诸国团灭了成就了千秋霸业,聪明人都会选择和今上做朋友的。毕竟和今上做敌人...没有好结果。”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萧域心想帝君的上个情敌慕容珏似乎是被帝君一箭射穿了头颅,连祖坟都被掘了,他自认论爱得轰轰烈烈自己是比不上帝君的,帝君盯上的女子旁人没机会的。 洛长安见萧域手中拿着纱布和药物,便不解道:“谁受伤了?” “刘勤。”萧域沉声道:“方才库房失了一场火,他心急回去取你父亲留下的亲手遗绣,不顾性命便冲进了库房,出来时整条胳膊被烧伤了。” 洛长安大惊,便连忙进得屋去,屋里刘勤坐在椅上,面色倒是非常沉着,胳膊烧的已经满是破了皮的创口,他却没有喊痛,却因为保下了师父的遗绣而露出欣慰的神色。 倒是,秦可晴在家医的吩咐下帮着将黏在他皮肤上的衣物剪开,哭得泪人一样,一声声问着:“疼么,爵爷。疼么?” 刘勤心烦的轻声道:“没事。时候不早了,可晴你该回家了。一个女孩子家,不要总来我府上。” 秦可晴被嫌弃了,便猛然一怔,缓缓道:“你伤口处理好,我就回家了。” 刘勤不悦道:“现下就走。” 秦可晴没有办法,便对洛长安道:“娘娘,我走了,改日他心情好些,我再来看他。” 说完就离开了。 洛长安无奈地看着她兄长,笑道:“干什么呀,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往外轰呢,你不是夜夜钻研着资治通鉴呢吗。” “你别管了。”刘勤叹口气,我这样连青楼都去过阅人无数的男人,不能糟蹋太傅的女儿,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并且满身铜臭配不上人家,他拍了拍桌上师傅的遗绣,沉声道:“所幸被我抢出来了,这要是被火烧了,我无颜见师父了。” 洛长安见刘勤对父亲的遗绣视若生命,不由心中大动,待家医帮刘勤处理好伤口,便自衣襟中拿出了父亲传下来的布行的核心技艺配方,递到了刘勤的跟前,“哥,这个交给你。” 刘勤将单子接过,不由动容,“这是咱爹留给白泽的,你...竟给哥了?” “白泽不是布业那块料子,他想在仕途官场有所进益。”洛长安笑道:“我又入了宫诸事缠身不能全心投入钻研,唯有哥才是白家的潜心的手工匠人,哥值得。” 刘勤不由泪目,回想曾经为了此机密恨过师父,也和师门诀别,也干过很多错事,浪子回头之后,再得到了这单子,竟觉得重之也重,轻之也轻,若能重来,只求师父师娘还在,白家一切如旧,他将单子收了起来,沉声道:“哥不会让你失望的。白家的大旗,哥决计扛到底了,有哥在一天,世上就有白家的名号远扬在外。” 洛长安点了点头,“嗯。我也不会丢下手艺的。” 刘勤见洛长安虽然有心用胭脂提了气色,但仍难掩面色苍白,轻声问道:“可是受了委屈,又回娘家了?” 洛长安连忙笑道:“可没有受委屈呢,帝君待我极好,什么都教我用最好的,什么的都依我,将令我不顺心的全轰行宫去了。我哪里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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