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率先打破了宁静,轻声道:“鼠疫国难终于得以安顿了,可以喘口气了。连日来您辛苦了。” 帝千傲仔细打量了她,却仍不能原谅她在布阁内的背叛,心悸难消,国难期间顾不上倒不大觉得,这时静了,有时间细寻思细品了,专门想来更觉火大!脑子里全是那画面。 气得人都废了! “是啊,平息了。谢谢你,与朕共度时坚。你的倾囊相助,朕记在心里了,来日重重…报答你。” “嗯。应该的。你我之间不需报答的。”洛长安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这时只觉得体力不支,不由打起哈欠来,眼睛也困倦得很,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帝千傲温温笑着,“拿体己钱银倒贴朕,为了谁啊?” 洛长安深吸了口气,回答慢了显得不真心,慢一个喘息,能被疑出一个面首团来,斩钉截铁:“为了您,为了帮您维稳。” “还有吗?”帝千傲薄唇微抿。 “为了我自己...多少称职些。不会使您觉得娶了我难以启齿。”洛长安微微苦笑着,丈夫严苛,她属实怕了,“人都是要面子的嘛……被今上下圣旨否定不称职,一蹶不振了。” 帝千傲颔首,审度着她的神情,笑笑的问道:“仍有吗?依朕对你十三年的了解,心里仍然有话,说出来。别藏着。” 洛长安艰涩地咽了下口水,原想趁时机缓和,劝他把萧先生这个心结放下,把人自水牢放了,俩人好好和美过日子,但见他眉心已然冷了,又觉得不合时机,索性缓缓再提,距离秋天还有数月呢,再说吧,只摇摇头道:“没了呢。” “千万两白银,数万套御寒衣裳,数千车粮食,原不单是为了朕,也为了让朕放了萧先生啊!”帝千傲笑笑的说道,“忙前忙后,对大房二房不偏不倚,皇后费心了。朕定会认真...考虑放了他的!在水牢关了五日了,数着日子的不单是朕吧?” 洛长安竟无力解释了,只觉现在独处,犹如酷刑,再没有往日的温度,她记起他生辰将近,她虽备了礼物,仍想问问他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生辰,您想要什么礼物呀?我...准备给您。” 帝千傲竟不多见的轻佻道,“金銮殿龙椅上,和朕疯一回,将自己交给朕,平息怒火。皇后乐意吗。” “我送您一个崭新的砚台吧?或者剑穗子,您剑上的穗子有些旧了。还是书立,书房桌上的文书越发多了,您需要新的书立,我新得一块尚好红木,磨了做书立合适。”洛长安没有接他的惊人的话,反而说着礼物的选择。 “既然龙椅上不愿意。那便水牢里,萧域隔壁牢室,交给朕。乐意吗。”帝千傲仍温温笑着,“若乐意在那里示忠让朕尊严上压他一头,朕就放了他。” “过分了。”洛长安红透了,沉了声音,人前温暖的今上大人,人后…就不合体统了。 帝千傲微微笑道,“既然都不愿。礼物之事,省省吧。想要的不给。你能给的不想要。” 洛长安只觉苦涩难言,她不再说话,她靠在车厢上,闭起眼睛来,原想闭目养神,岂料不多时大实在的沉沉地睡着了。 马车颠簸,她的身子不由往旁边倒去,眼看额心便要撞在车厢棱角之上,若是撞上,非同小可。 帝千傲眸光一瞥,看到她将撞在棱角上,伸手扶了她的肩膀,她不经意间便落在他的怀里,轻软的身子在他腿上找了一处安稳的所在舒服地睡下了。 她的面颊压得他...燥了。 她的鼻翼偎着他的腹部,两排长睫毛轻轻地颤动着。 帝千傲不愿她挨着杨小姐做的衣服,就如三人行似的,他对这事计较细节,需要干净,他便将第三者做的衣袍自她面下拿开,使她挨着宫里制衣局做的他的中衣。 他将眉心蹙了起来,落在她肩头的手力道也收紧了几分,左右无人,便放任了落在她面颊上的目光,冷酷的视线在他意识到前已经柔了下去,外面冰天雪地冻得她身子都...发抖了。 马车行至长春宫门,帝千傲将洛长安抱下马车,一路送回了卧室,将人搁在床榻之上,原想立时就走,生怕干出什么重蹈覆辙之事,原对她就没什么原则。 介瘾期间,难免反复几回…或者十几回…。 朕乃一国之君,说过不要她了! 却听衣料一阵摩挲之声,他便驻足了,回过头来,见洛长安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抓着手背上的冻疮,小脸也因为疼痒之感而揪在一起。 帝千傲心中收紧,原打算离开的脚步,缓了,他复坐在了床边,将洛长安的手拿起来,细细地看着那冻疮,原细白的皮肉...都有冻疮了!!!!!!!! “皇后,你分明在用尽办法…勾引朕。” 梅姑姑垂手在旁,轻声道:“那夜您病了,娘娘在您床边守了一夜,黎明又赶去永定侯府张罗善款物资的事,两天一夜没合眼了。那日她去布阁,也是去找爵爷吩咐善款物资的事,与萧域是偶遇的。但...确实过了。可她...毕竟太善良,谁也不想伤害。不见得是对萧域有意。萧域似乎也是长期被摆布压抑疯了的才行了极端,原温润如风的男子生生被您……” “拿冻伤药来。”帝千傲将话都听在了耳中,没有回答什么,只轻声吩咐着。 只是这道坎,迈不过去了,就想做她最紧要的男人,过分吗,萧域是什么东西,她死活护着,但凡不护着,他至于如此? 梅姑姑连忙取了药,递给了帝千傲,便退出屋外去了。 帝千傲帮洛长安在手背伤处细细地涂抹了,又静坐片刻,看着洛长安的唇瓣,缓缓的低下头来,却在触到一瞬,名场面又及时出现在脑海了,虽迟但到,他眉心有纠结缠绕,便烦躁地将她手丢了,慌乱的离开了。 *** 御书房内。 帝千傲将一个菱形暗器搁在桌上,“元荣,那日萧先生婚礼,你也参加了。婚礼过后有人伏击朕与内人。从留活口的刺客身上搜出了你的兵器坊制的暗器。也逼问出暗杀幕后指使之人,是你。” 坐在龙案对面的帝元荣闻言大惊,“弟对兄长衷心耿耿,追随二十多载,兄长万不可轻信离间。必是有人泼本王脏水!” 帝千傲颔首,“此事若是朕查,不好保你。由你去查。交出幕后真凶给朕。” “谢谢兄长信任和保护!定不辜负!”帝元荣心知帝君肯定对幕后之人有七成猜测,只道:“兄长可以体会有个不省事的娘亲是何感受?” 帝千傲认真答道:“可以。” 帝元荣:“……”兄长回答得好认真,看来体会深刻。 帝千傲轻声道:“你是如何做到妻妾和美的?朕独一个就……反了天了,造的啊……” “和美?快别提。”帝元荣挠挠发髻,“自纳妾那日,戚婉茹和孙囡足斗了八百回合了!这几年,愁得本王不想回家……!女人真是可恶,却...!” 帝千傲不言,些许安慰,原胞弟也水深火热。 待荣亲王领了任务离开之后,海胤躬着身子将装着宫妃的绿头牌的托盘呈上,“国难刚过,外戚作乱又起。帝君辛苦了。不如移步后宫,从中选一名可心的,早些安歇吧?春宵苦短,及时行乐呀……” 帝千傲将目光落在托盘内那唯一的绿头牌,上面金光闪闪雕刻着洛长安的名字,字号都是加大加粗的,彰显着旧时甜蜜,蹙眉道:“从中?说得好像朕有一名以上的妃子似的!” 海胤险些笑了,将托盘又往前推了三寸,“帝君,请。”
第349章 如法炮制 帝千傲将手缓缓伸向洛长安的绿头牌,朕是皇帝,朕干什么都可以!!!!! 海胤心里直叫:小公主!小公主!小公主!我只要小公主!求求了!快把牌子翻过来放回托盘里!急着去宣旨! 帝千傲将那绿头牌在手里握了片刻,轻轻地摩挲着边沿,不知怎么,又觉下不来,便将绿头牌又面朝下放回去了。 海胤急声道:“面从下改朝上才叫翻!...如是放错了,就,您再翻一回?” 帝千傲烦躁地将托盘推开了,冷声道:“摆酒在水榭阁,朕喝酒看鲤鱼也比翻她牌子舒心!说过了不要了,金口玉言的圣旨!” 海胤见托盘被推得老远,便不敢再劝,忙在溪水环抱的水榭阁摆了珍馐酒水。 帝千傲坐在栏上,觉得小盅饮酒太慢了,不能及时醉倒熬过这冗长的夜晚,于是直接用了细嘴酒壶饮起酒来。 几壶酒水穿肠,已有熏然醉态。 海胤生恐其落入溪水,左右护着,“少喝些吧,定要少喝些,我的祖宗。” 帝千傲红着眼睛道:“以为朕离不开她吗!朕...有酒,朕...有酒!” 苦于酒水可醉,然并不解真愁。 海胤见情况不对,这是念娘娘了,又不能放下心结,丢不开面子,于是他抓紧时间跑去了长春宫,见皇后正给二皇子剥橘子,只忙说:“帝君醉酒水榭阁了,一头栽进了鲤鱼池!” “...这可如何是好!”洛长安一惊,心中揪起,原以为此生会守活寡,这下真要守寡,“人救出来了吗?!” 海胤满脸着急道:“没有!沉底了。娘娘快去看看吧!晚了就泡发飘起来了!” “沉底了?!泡发?!”洛长安立时心惊肉跳,把剥了一半的橘子放在桌上,将槿风交给梅姑姑,然后便随着海胤赶往了水榭阁。 帝千傲又饮几巡,边脚步虚飘地朝着水榭阁酒案前走去,要去拿另外的酒壶续杯,岂知已然深醉,竟身子不支靠着雕栏半卧在那里,醉眼半眯着,呼吸也紧了,想旧人想疯了。 杨清灵刚陪太后诵读完了佛经,正经过水榭,见帝君落单醉倒在雕栏边,但见人衣领微微敞着,内里肌肤若隐若现,不由心荡神驰。 “哥哥,怎么无人照应在身旁,独留哥哥一人形单影只,好生可怜!”杨清灵扶住帝千傲的手臂,只觉入手处已可感觉到肌理紧实修长,她指腹都被硌痛了,太结实,便心生向往,加上此时今上醉眼迷乱,竟引为尤物绝色,迷得她神魂颠倒,“清灵扶您入阁内…歇着吧。” 帝千傲揉着犯痛的额心,只隐隐听得有人在说话,却一时不辩来人是谁,教她扶着进了阁内,坐在了椅上。 “穿着清灵做的厚衣,睡觉不舒服,清灵帮哥哥将外衣退了吧。”杨清灵说着便将手探向帝千傲的领口纽扣,解着扣子。 帝千傲将冷冽的眸子张开,看向眼前人,见竟是姨家姊妹杨小姐,又发现她在解自己纽扣,便深觉被冒犯,拿掌风将她挥开了几步,醉意中声音有些沙哑,“是你。” 杨清灵听见他嗓音,只觉骨头也酥了,立时跪在帝千傲脚边,勇敢地将自己的衣衫解了,退至肩头,脖颈上悬着细细的兜兜带子,似乎随时就可掉下,皇恩是荣幸。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362 首页 上一页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