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姬被夜鹰制服了之后,被堵了嘴巴。 洛长安从薄姬身上将吴书业二十处秘密兵营的地图衣襟深处翻了出来,装进了袖中,然后看向夜鹰,“听说你会易容?” 夜鹰颔首:“会一点。” 洛长安问道:“什么水平?” “帝君都认不出来那种水平。”夜鹰道。 洛长安:“......那就不是会一点了,你可太谦虚了。” *** 深夜,广袤无垠的东冥国边缘的荒野。 历经两朝的九省都督吴书业挥兵来到绝境,他身披黄马褂,手握着腰间斩莽剑柄,目光炯炯逼视着前方,穷途末路,仍威风不减。 火把的光将四周照得大亮。 而远处,缓缓的有人率兵而来,打首那人容颜冷冽,眼底有着围猎的兴致,正是帝君到了,他轻轻挥动修长的手,命令他的兵马道:“将乱党,围了。” “是!帝君!”秋颜、嫪擎、康庄等人挥兵自三方将吴书业的军马围在了正中。 吴书业的人马背靠山脉,其余三方皆被围堵,不由感叹小子做事手法狠辣,比其父更绝情无义,“本都督和你父亲交好,你幼时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常抱你呢。那时你多可爱?转眼便要堵杀你父亲的旧部了!你上位时,我看你母亲可怜,莫忘了,我帮了你母亲一把!” “朕并非不念旧情之人。”帝千傲轻笑着,“都督若是昨夜晚宴不反,朕可留你至寿终正寝。然,都督昨夜反了烧了朕十三座宫室,让朕颜面大损,朕...绝不姑息!” 吴书业面部肌肉抽搐着,“本都督,身披你父亲的黄马褂,此黄马褂是先皇自身子上脱下来给我的,带着先皇余威!你刺透这马褂杀我,无异于杀先皇!无异于弑父!帝君,若是目无生父,就动手吧!” 帝千傲隐隐的紧了手,眸子却越发的布满了杀机,“自然是要,扒了这黄马褂之后,再杀你的。朕怎会忤逆先皇。” 吴书业知道帝君最在乎礼教,便大笑道:“本都督倒要看看,谁胆敢近身扒下我的黄马褂,我手中斩莽剑,除了不斩皇帝,其余人等,遇神斩神,遇佛斩佛,若是有人对此剑还手忤逆,视同无视先皇,乃是弑杀国父之罪!” 帝千傲将手中缰绳一提,手背青筋曝露,“佞贼!” 康庄对吴某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有本事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黄马褂里!真是个男人就把斩莽剑扔了,和老子单挑一回,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 嫪擎鄙视道:“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就不要继续拖延时间了,咱们就是围着你不动你,不出五天,你们也饿死在包围圈里了!何必呢!” 秋颜冷笑道:“都督是没有任何胜算的!省省吧!现在跪地求饶,还能留个全尸!” 帝元荣不言语,毕竟是自己亲生舅父,自己不愿和谋反扯上关系,只厉声道:“舅父,迷途知返吧!” “尔等真当本都督没有绝地逃生的法子?你们大错特错了!一会儿本都督就教你们看看,你们崇敬的君主,是如何跪在我脚边的!”吴书业厉声说着,便拍了拍手道:“将皇后娘娘,押上来!” 闻声,帝千傲肩头猛地一震,佞贼竟活捉了朕的...皇后!由夜鹰为首的朕的一干精英影卫...竟失职了? 接着,便见从吴书业背后的兵阵之内,易容为薄姬的洛长安命易容为乱党的夜鹰几人将被易容成洛长安的薄姬五花大绑着推至人前,薄姬眼睛里已有泪意,嘴巴被死死地堵着。 到了人前,洛长安对吴书业道:“都督,薄姬将人带来了。” 吴书业见‘薄姬’押着‘皇后’来了,便一脚踹在‘皇后’的肚子上将她踹翻在地,‘皇后’便倏地倒在了地上,接着吴书业一脚踩在了‘皇后’的面颊之上。 帝千傲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眸底神色越发深邃了。 海胤只猜想帝君要怒疯了,真怕其不顾一切冲过去大杀四方,毕竟皇后被踩的小脸儿都变形了,但帝君这安静的...不正常。 吴书业器重地看了看洛长安,“小妖精,办事得力!今儿你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美!尤其这双眼睛,分外有修养!” 洛长安状似害羞道:“死鬼,先忙正事吧。你的爪牙..啊不,你的部下都等着你突出重围呢。” 吴书业听见爪牙二字,更是对洛长安不疑有他,这就是我那个不爱看书的薄姬。 “大都督,”帝千傲冷声道,“你所谓的使朕跪在你面前的方法,便是以被你踩在脚下的女人掣肘朕吗?” 洛长安隔着火把光,远远地打量着帝千傲,只觉他状似最无情之人,对被踩在脚下的‘皇后’全无半分悲悯。她早有预判会是这般情景,然,还是忍不住唏嘘,帝王无情,古人诚不欺我。
第361章 执意抱回 “帝君这份故作沉着,当真要将本都督欺骗了。”吴书业低手便往‘皇后’的脸上抽了一巴掌,然后狂笑着对帝千傲道:“抽在她脸上,疼在你心里吧!你这个绝世情种!” “以往,朕起码看得起你是九省都督,竟不曾想你行差踏错到如此地步!”帝千傲冷笑,“国家基业,竟妄图以一个女人使朕就范!荒谬!” 吴书业厉声道:“荒谬?本都督还可以更荒谬!”说着便用脚尖死死溺在‘皇后’面颊之上,极尽羞辱之能事。 ‘皇后’痛苦的喉间嘶声呜咽着。 洛长安心生不忍,毕竟薄姬只是托付错了人,小声道:“都督,不留点力吗。到底是皇后。” 吴书业欸的一声,“薄姬,不要妇人之仁。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下手必须狠!本都督只疼你。” 薄姬口中呜咽着,口中被死死塞着布团,说不出话来,剧烈地挣扎着身体,焦急地瞪视着吴书业,似在求救于吴书业一般,却又被吴书业给在后腰踢了一脚。 帝千傲的眸子缓缓的落在了吴书业身畔的‘薄姬’身上,只匆匆一眼,便不经意的移开了目光。 吴书业这时摸着自己斩莽剑的剑柄,对帝千傲道:“如何,可以谈判了吗?” 帝千傲微微扬眉,“怎么个谈判法,说说看吧。” “割给本都督五十座城池,不过是你江山的一半,换你的皇后回去,不过分吧?”吴书业老奸巨猾地笑着。 帝千傲竟失笑了。 “小子,你笑什么!”吴书业被帝君笑得没底了。 “这天下,是先皇,是朕,是众名将,众爱卿靠这双手、靠这条命打下来的!”帝千傲满眼大义,又有满眼忧伤,话一出口,媳妇更难哄回来了,“今日,纵是你将太后、皇后、满皇族的女人都活捉了,当场宰了,朕也决计不会做出这等割地辱国之事!朕在位一天,便绝不辜负天下苍生社稷!老贼,妄图吞我河山,休想!” 洛长安闻言,眼底有很多动容,作为他的臣民,为有这样的君王而感到幸运。作为他的妻子,也早有这种为国捐躯的觉悟了。若单论情爱,这滋味可太苦了,大义在前,儿女情长不值一提,连这苦涩都显得不够热血爱国了,似乎他有很多很多不得已的缘由,都不能光明正大地疼爱她,是谓帝王之爱。 “好狠的心啊!”吴书业大笑着道:“不肯做割地辱国的罪人,那便只能辜负你的女人了!果然是明君啊,为了天下苍生,什么都可以舍弃,包含为自己生儿育女深爱的皇后娘娘。” 吴书业说着,抽出了斩莽剑,用剑尖儿逼在了‘皇后’的面颊上,倏地一滑,割破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 帝千傲始终默默的,只知道,自己和洛长安的创伤是越发难平了,作为丈夫,他不合格,他是最差劲的丈夫了,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品尝着内心的孤寂和心痛,无人可诉,有种闷闷的痛感,使他说不出,咽不下。 洛长安见有着自己容貌的薄姬在地上如同蝼蚁,她眼底有落寞之色,女子在这个时代,注定只能是牺牲品吗。 帝千傲捕捉到了‘薄姬’眼底之伤,心中揪痛不已,不由纵下马背,单手负在身后,衣袍被冷冽的风吹得翩跹飘起,他竟忍不住涉险缓步踱向敌团。 众军将忙护在其左右,“帝君,不可孤身涉险。” “帝君若是往前半步,我便一剑刺透她的心房!”吴书业怒斥着,将冷剑逼向地上的‘皇后’,“帝君,说吧,是割五十城池给我,还是看着你的皇后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被军兵观看啊?!” “都督,第一天认识朕吗?”帝千傲只觉一阵腥咸自喉间上升,唇边竟溢出鲜血来,疏离的目光和洛长安那忧伤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接,他出言辛辣道:“女人和社稷相比,什么都不是!” 洛长安心中只觉大恸,实话往往最刺耳了,夜鹰说,他识别不出其易容术的,他是真的...弃后了。 “帝君!”海胤见帝君唇边有嫣红血意,便连忙将人扶住,“注意龙体啊帝君。” 洛长安将手也紧了,她幽幽地笑着对吴书业道:“都督,别和他们废话了,明显的帝君不见棺材不落泪。” 吴书业颔首,“薄姬说得对。既然帝君想让大家一起观看皇后的凤体,本都督就不客气了!” 洛长安将吴书业的衣袖拉住,设法取剑,“都督,皇后毕竟是女子,你动手未免显得失礼了。不如将斩莽剑交给我来?” “...反都造了,还怕失礼吗?薄姬,你怎么变得保守了?”吴书业不解,丝毫不犹豫,便挥动斩莽剑将‘皇后’的衣物斩碎了,登时间酥肩半露,一路到下腹肌肤都若隐若现。 皇家军全部都不敢逼视。 帝千傲却丝毫不为所动。 吴书业厉声道:“帝君!你若是仍不松口割让城池之事,本都督就杀了她!本都督数到十!” 帝千傲静静的立在那里,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似乎打算将吴书业逼至极处。 “一...二...三...”吴书业一声声数着。 突然之间,洛长安使眼色示意着兵团中的夜鹰几人,在吴书业陶醉在数数的乐趣中,丧心病狂的威胁帝君的时候,夜鹰倏地冲将出来,将吴书业手中的斩莽剑夺下了,然后迅速逃逸。 吴书业数到三就数不下去了,惊慌大叫:“谁夺了我的斩莽剑!是谁!” 接着又有二人自吴书业背后纵将出来,将吴书业身上的黄马褂一把扯下,登时间纽扣乱飞,吴都督的发髻散了,三千斑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狼狈不堪。 这时,他低头一看,身上的黄马褂竟然消失不见! “谁扒下了我的黄马褂!那是先皇赐予我的免死黄马褂!”吴书业几乎崩溃,她拉着身畔‘薄姬’的衣袖,“薄姬,你可看见了?” “太快了,薄姬没有看见!”洛长安只觉一届枭雄丢了体面后,何其可悲,焦急道:“怎么办啊,都督,您的保护色没有了,看起来没有方才那么有气魄了!我们还能逃出生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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