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见童寒往床边走,生怕神医被童寒发现,于是一把拉住他衣袖,“童寒,你坐在梳妆镜前的椅子上吧。” 童寒看着她主动拉他衣袖,不由心中一动,看着她攥在他衣袖的手,到底心软了,便依言坐在了椅上,“重复吧,鸳鸯曲。” 秋颜于是就开始放空,冥想,刚才她根本没认真听那种文邹邹的词儿,真没料到他会考问,于是她说道:“鸳鸯曲。双鸳...双戏?童寒,我...我没记住。” 童寒喉间一紧,“对,词儿里面有双鸳双戏。继续。” 秋颜索性妥协了,“我背不出来,你还是教我弹琴吧。但是先说好,我学不会你不能凶我。” 童寒倏地笑了,笑容里有几分怜爱之色,她偶尔听话时还是可爱的,“我就那么令你觉得可怖?眼下又不是在朝堂里,在家呢,好好的我凶你做什么。我巴不得教一回你学不会,手把手多教你几回。” 秋颜见童寒笑了,她也忍不住笑了,两人一块长大,她把童寒当个亲人兄弟,自自然然道:“童寒,你还是笑的时候好看。你凶我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看。” 童寒见她笑靥可爱,不由升出几分怜惜,“你听我话,我就不凶你了,教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才是。明儿我还可拨一队兵给你,保护你呢。” 秋颜小声道:“我又不是你宠物。你教我抬爪子我就抬爪子,我是人。” 童寒将身子探过来,“来,把猫爪子抬起来,相公看看。” 秋颜没有抬手,反而说道:“倒不用拨兵给我了。你也需要用人。” 童寒眉眼一动,在秋颜身边布人,“我忙,不能亲自保护你。我的人跟着你,我才放心呢。不然我放心不下。明儿送给你两百我的亲信,都是我亲手锻炼出来的,教他们跟着宁华一起护着你就是了,你遇见了危险,他们会给我送信儿,我也好去救你。” 秋颜看不懂童寒,但他出亲信跟随她保护她,一番好意,她也没有断然拒绝。 沧淼听见秋颜缓缓被童先生哄好了,哄笑了,他将手渐紧,心里犹如被小刀一下接着一下的划着,心中苦涩难忍,我算个什么玩意儿,多余至极,她未来相公在教她双鸳双戏,在逗弄猫抓,我如死了。 童寒便绕到秋颜身后,要从她身后拉住她手,教她弹琴,只觉得秋颜身上香气扑入鼻息,分外好闻,下月初八,还有十来天,她就是他的妻了,届时他童寒,功成名就,娇妻在怀。 秋颜感觉到童寒的靠近,心中莫名抵触,和神医的碰触带给她期待之感全不一样,她正打算躲开,忽闻秋老将军的声音在门边响起,“童寒,臭小子,你毛手毛脚,打算干什么!” 童寒一怔,忙将还未触及秋颜的手收回来,一张清朗的面颊有些红了,吐了吐舌头对秋正佑道:“秋叔叔,我教秋颜弹琴呢。” 秋正佑严肃道:“弹琴?叔叔知道你想干什么。” 童寒离开了秋颜几步,抓着头发,凝着秋颜直笑。 秋颜吐了口气,唤道:“爹。您从姑母家回来了。” “嗯,才回来片刻。正寻御贤王爷呢。”秋正佑避嫌,并未踏入女儿卧室,指着童寒道:“你出来!臭小子。” 童寒轻轻一咳,“好!我出去,出去!” 没敢耽搁,便立刻出屋,林峰玉树般的立在秋正佑的身边去了。 秋正佑对童寒交代道:“下回,没成亲之前,别再进颜儿屋子。你们都大了,不是小时候,传了出去,如此不讲究,成何体统!” 童寒颔首,“知道了叔叔。我以后注意。” 秋正佑将严厉的目光睇向秋颜,“你也要自重!夜里如何教男子进你屋子!即便是未婚夫,也不可以!” 秋颜垂首道:“我知错了,爹!” 秋正佑随即回头对他身边的子芩换了一副和善的笑脸道:“子芩小兄弟,你方才说御贤王爷去洗手了,老夫找了他二三圈子了也没找着他,我这院子里绕,别是迷路了。” 子芩:“!” 彩儿:“!!” 秋颜:“!!!” 沧淼:“......”爷好尴尬啊。将军床上的…三儿。 子芩大抵沉默了片刻,快速扫了下秋将军屋子里那严丝合缝的粉色床帐子,我家爷在...在秋将军的床上?生米熟饭了?爷这动作挺快啊! 子芩沉声对老将军道:“许是御贤王爷在后院迷路了,我家爷方向感不行!老将军,咱们再去找他一回罢!” 秋正佑看着自己的女儿,认真道:“你瞧见御贤王爷从这边外面廊子经过没有。” 秋颜咽咽口水,“我没有看见。” 秋正佑不悦道:“你身为将军,王爷来家里做客,我不在家,你应该亲自招待王爷!你竟不知他去向。失礼!你要对王爷热情啊!哎!”
第482章 怠慢 秋颜轻轻一咳,心里紧张的要命,“我...我错了。爹。” 秋正佑有些恨铁不成钢,“御贤王爷不会武功,并且花容月貌,若是被坏人掳走受了欺负,老夫罪过就大了!秋颜,下次王爷来,你给我警醒着点,寸步不离,亲自相陪,做王爷的贴身保镖!” 秋颜颔首,颤着声音道:“好...好的。爹。” 秋正佑于是对子芩还有童寒道:“你二人随我去寻王爷,今儿王爷亲临与我吃茶,秋府没落之时,王爷仍记得我,可见王爷情操高雅!童寒,你身为晚辈,当学习王爷可贵的品行。” 童寒说道:“是。” 说着,秋正佑便同子芩和童寒绕过那边廊子去了。 彩儿捂着心口道:“小姐,我快吓死了。今儿一夜,您这闺房里可是热闹极了。又是未来夫婿,又是老爷的。主要闺房里那一尊骇人!” 秋颜把屋门关上,而后缓步来到床边,将床帐子掀开来,对沧淼道:“神医,我父亲回府了,四处找您呢,您去吧。” 沧淼睇着她,温声道:“教他们再找会儿。总之我方向感不好。正迷路呢。五迷三道的,不知身在何处了。” 秋颜见沧淼正侧卧在她的榻上,且他褪了靴子,而他手中正握着她搁在枕头下面的属于她的束胸的束带,她立刻面红耳赤,“我的...束带。您还我。” 说着,就伸手去夺。 沧淼便将手往后撤。 秋颜又羞又紧张,就爬上床,伸了手去够他手里的束带,不经意就膝盖一滑,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胸腹抵着他的,他身子一僵,两人都静了。 “唔......”秋颜感觉到他身子变化,低低的轻呼了一声,她连忙要从他身上起来。 沧淼却将她腰制住,而后翻身而上,将个小野猫压在了身下,他面上神情有着阴郁和气怒,和难以压制的紧绷,“惹死我了。这一夜!满身的邪火!” “神医,生气了吗?” 沧淼牵了牵嘴角,“没有立场生气。偶尔听听双鸳双戏,挺好的,使我找准定位,瞬时清醒。下回不能冒然就过来了。” 说着,他将束带还给了她,他落在她眉宇的目光中有失落和伤感之色。 “神医......以后不过来了。” “嗯。不来了。来了不如意。不爱听他调戏你。” 秋颜眼眶一涩,将手压在胸口,“嗯。好。不过来了。” “想让我还来吗?”沧淼又问。 秋颜诚实的说道:“想,我喜欢您来找我爹喝茶。” 沧淼下腹一紧,“嗯。那我常来看你父亲。” 秋颜又懵懂的说着,“您说以后不来,我心口就疼了。” “为什么心口疼了?”沧淼只觉和秋颜一处,自己就没法心静,一直烧的难受。 秋颜摇了摇,“我不知道。我对别人没有这样过。” “三小姐说胸闷,肚脐痛,耳后也不舒服。我恐怕是家族病,先由她姐姐检查起。”沧淼见她将手压在心口,便将手探向秋颜的衣领,要解开她衣扣。 秋颜将衣领压住,羞赧地别开面颊,“我不要。” 沧淼眉心拧了拧,“为童寒守身,等四月初八交给他?他方才说他是你相公。我又清醒一回。” 秋颜不解,“把什么东西交给他啊?” 沧淼只想把个人好好办了,尽可能理智道:“是我想法不干净了。” 秋颜失落道:“神医,您和秋颜亲近,是为什么呀。” “因为我情不自禁。”沧淼轻抚着她的发丝,“因为我中意你。” 秋颜眼底一动,“您是真的中意我吗。还是......”为了惹萱薏生气呢。 沧淼认真道:“秋小姐,若是我不中意你,我何须取你木梳,赠你香囊,三十大五的人和你玩私定终身的游戏呢。被藏着掖着我图什么!” 秋颜眼底缓缓地升起泪意,一会儿拿手擦一下眼睛,也不出声了。 沧淼见她又落泪了,马上揪心道:“如何又落泪了。究竟是怎么了?还是自责,我令你感到对他自责?到底古琴比赤兔、绝影有新意,我这香囊倒显得拿不出手了。妹妹若不喜欢,随手扔了就是。” 说着,去扯她衣袖里他送的香囊。 秋颜捂着衣袖不给,“我不要扔。” 沧淼心中一动,“抱歉,我...有些急躁。原没打算让你为难,又忍不住为难你,原来占有欲谁都有。我已不像个人了。秋颜,秋颜......我……” 秋颜于是把心里的难受之感问了出来,“如果...如果神医真的中意我,为什么...为什么在将军殿的时候,不和我打招呼就走了呢。” 沧淼听后心中一沉,“将军殿?我今儿就没去将军殿。” “您是没去将军殿,您从那边官道经过了......” 沧淼想了想,这才记起去漪兰殿的时候,从将军殿前面官道经过了,“是有这回事,我经过了那里的官道。你也在那里吗?” 秋颜更觉得委屈,“对,我在路沿子上站着,您从我身边经过,如没看见我似的。” 沧淼立刻懊丧道:“我是真没看见大小姐,我若看见了,我岂会不打招呼。我当时走得太急,没往路沿子上看。” 秋颜心中揪得难受,眼眶酸酸的,“自然是走得太急了。只往着目的地赶路,急着去漪兰殿,路上风景都不好看了。眼下是中意我,明儿就不一定中意谁了。今儿要我的木梳,明儿要别人的。” 沧淼见秋颜哭作个泪人儿,他也乱了阵脚,女人哪怕是将军也是会哭的,哭起来可比疑难杂症难处理多了,再加上她这泪水可能是因为别的男人,他燥死了,他试着解释。 “我若取别人的木梳,教我天打雷劈。这辈子我若说过中意别人,教我魂飞魄散。帝萱薏从楼梯滚落,命悬一线,我才走得急了些。” 他素来清净的性子,竟被秋颜惹急了,将自己头发也抓乱了,一声声叫她秋妹,妹妹。 秋颜听见他口中说出萱薏的名字,只皱着小脸说道:“萱薏公主的命自然是最紧要的,也唯有您才能将她由哭哄到笑呢。我爹找您喝茶找三圈了。您去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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