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内,沧淼坐在一侧,秋颜将手押在胃部坐在另外一侧,时不时看看他的空落的腰间。 沧淼大抵觉得自己这腰遭她嫌弃。他将手伸出搭在她脉上,“心火旺盛。秋颜,不出三日,你就死了。这心病是什么?和我也不能诉说,必是怕使我为难?然而实际上为难我,好过于为难你自己。我长你十岁,很多事,对你是事,对我不是。听听我的建议?” 秋颜微蜷着身子,“我想即刻请命出征。去海外为国效命。” 沧淼心中一闷,“即刻?明儿初七,后儿初八。即刻到几时?说说看,我斟酌一下,御贤王府洞房内的双喜字贴是不贴了。” “我不知道。” “那等你想好再说。双喜字,我命人照贴。”沧淼轻笑。 到达练兵场时是半下午,秋颜与战士们操练拳法、兵器,她招招发狠,战士们很快败下阵来,纷纷后退,不再与她过招,秋颜见无人与她过招,连宁华也被她战在下风,她便与练武桩子为难,直把个练武桩打的稀碎,她的手指关节也布满伤口,流着血。 练兵场高处阅兵台上,沧淼将她自暴自弃的样子看在眼中,他轻轻抚响了琴音,清幽的琴音钻入几乎半疯魔的秋颜的耳中。 秋颜才停下了手中动作,循着琴音来到阅兵台上,无助地坐在沧淼的身边,将他的手攥起,使他手心轻轻搭在自己的心口胃处,大眼里盛着眼泪,无助道:“爷,救救我,我好疼...我疼。” 沧淼意识到她面临大难题,轻轻抚着她的发髻,“练兵场这里忙完了吗?” “忙完了。每日下午未时到酉时,练二个时辰。” 沧淼颔首,“跟我回药阁吧。” “嗯。”秋颜点了点头。 练兵场在皇宫的西首,回到药阁时大约是酉时二刻,日头西斜。 秋颜进得他的领地,熟悉的药香使她不安的心绪宁静了些,她习惯性地去落地窗边看锦鲤。 沧淼拿了药物帮她细心处理着手部因为练功而落下的伤口,秋颜小心地看着他温柔的神情,更觉委屈。 为她处理好伤口,他拿出了一套他干净的衣衫,对她说道:“去沐浴吧。” 秋颜摸了摸自己因为练兵而汗湿的发髻,便接过他递来的衣衫,往着月华池步去,他又交代着:“伤口我包扎好了,不怕见水的。若是你忧心伤口,我可为你沐浴。” “我...我自己来。”秋颜去月华池净了身子,出得来,身上穿着他的衣衫,显得宽大,她如穿了兄长衣衫的小孩儿。 沧淼已经沏了杯暖暖的蜂蜜水,“过来饮口温水。” 秋颜便在他身边椅上坐下,端起那白玉杯,饮了口甜甜的蜂蜜水。 沧淼则为他自己倒了一杯安溪铁观音,到底蜂蜜水不成熟,他目光笼着她的面颊,轻饮一口茶水,问道:“好些了吗?” 秋颜颔首,“好些了。” “你早上没食早,中午没食午。我布了膳,用些。”沧淼指了指落地窗外大平台上的桌案。 秋颜看去,见已有几样清淡小食摆在桌上,顶精致的,里面除了他的厨子做的药膳,还有外食,她喜爱的刘记烧卖。 因为胃口不佳,秋颜只用几口就歇筷了,沧淼就没动筷,她一度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她看着鲤鱼池又不说话了,不知坐了多久,落夜了,秋颜问道:“几时了?” 静坐的过程中,她时而看鲤鱼,时而看沧淼的腰身。 “近戌时了。”沧淼凝着她半干的发丝,以及她身上穿着的属于他的宽松的衣衫,平添燥意。 “戌时。我该回家了。我爹要求我戌时前进家的。”秋颜说着便立起身来。 沧淼将她手腕一握,止住她的步子,随后唤道:“子芩。” 子芩进得屋内,“爷,您吩咐。” 沧淼吩咐道:“你命人去一趟秋府,告诉老将军,秋颜今晚上在我这。” 子芩一怔,连忙道:“是。”便出屋去了。 秋颜心头一跳,“爷,还未成亲,我留宿您这里,于礼不合。我...我要回家了。” 沧淼紧了几步,将殿门由内落锁,从锁孔拔出钥匙,随手一抛,将门钥掷入了鲤鱼池内,门钥登时沉入池底。 秋颜走到门处,拉了拉门,却见厚重的殿门,竟纹丝不动,她的心莫名跳得紧了,背脊上有属于自己未婚夫那温柔而深刻的视线。 “过来。秋颜,大小姐。”沧淼将手桎梏在她腰肢,素来温柔的他,头一回强制,他将手臂一送把秋颜掷在他的床上。 秋颜歪在床榻上,心头怦怦乱跳,“爷,您...您干什么?” 沧淼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的纽扣,从领口解到腰际,蜜色肌理隐现,“你从早上看我这腰看到了夜里,我不知你心事是什么。但作为男人,我可受不住了。” 说着,倾身,将秋颜的手腕按在榻上。 秋颜紧张地凝着他,只觉自己要溺在他深邃的眸色中,“爷...你不似你了,放了我。我...我怕。” 沧淼声音半哑,修长的手指自她领口往内探,道:“是交代你的心事给我,还是交代你自己给我?”
第509章 度不起 秋颜前些日子得他图文并茂解析一回,也是一知半解,大抵体会到他所说何意,面色倏地红透了。 耳边,却回想起帝萱薏那犀利的话了。 -请你!也高抬贵手,放我还有我腹中的孩子,一条生路。不要厚颜无耻的去沧淼面前装可怜,说你知道了玉佩的下落,让他来杀我。你那样很恶毒,你知道吗!- 秋颜挣了挣手臂,他如被她的动作牵痛了伤口,他眉心微蹙,唇瓣血色流失,秋颜心疼他,便不再挣扎,将眸子合起,睫毛轻轻颤动着。 “嗯,很好。我明白了,你是要把你自己提前交代给我。瞒着你家人,来吧。” 沧淼说着便将滚烫的亲吻落在她的腮畔,颈项,带着惩罚的意味,不如往昔那般轻柔,秋颜起初抵触着,后来沦陷在他熟稔的技巧下,直到她小腹一凉,衣物被解,只差最后一步,他如要修理她般动作间并不珍惜,反而有意作出些羞辱。 秋颜被吓坏了,撤着身子,将腿收紧,低声道:“我...我说。” “秋妹,嘴不够硬。我倒高估你了。原以为得好生修理一番。结果,门都没入。”沧淼舒了口气的同时,爱怜的离了她身子,帮她将衣物系好,倒不是真要婚前不尊重她,只为逼她开口。 秋颜有些失神,环着膝盖坐在枕边,长发倾泻在肩头,神态娇赧。 沧淼摸摸她头,“你先想想。我去外面吹吹风。” 说着,步至落地窗外,静了二盏茶功夫,才又回得来,进屋也离秋颜颇远,手仍有些颤如隐着什么,他温声笑道:“说吧,是什么困扰你的,让你都想即刻出征了,不是说过,此生不抛弃我?” 秋颜心头一揪,“神医......” “嗯。我生气了。有话藏着,把我当外人。” “没有把您当外人。”秋颜又睇他一眼,方才与他拉扯间,她的手抚到了他有力的腰身,她又看了眼他的腰。 沧淼一怔,“还看我的腰?意犹未尽?我看极难留到初八了。” 秋颜马上别开眼睛,“我...我看您的腰,不是因为想让您受不住。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了几回,没因为出个所以然。 “我可太着急了。我有真言蛊,用上吧。倒豆子似的你就说实话了。”沧淼在屋内急得踱步,谈情说爱可比医病救人难多了。 秋颜问他,“真言蛊怎么用啊?” 沧淼睇她,“埋在舌根下。切个小口。试试?把舌尖伸出来,我瞧瞧。” 秋颜咽咽口水,“不用真言蛊。我说就是了。” 然后又去看他腰。 沧淼气笑了,她算是和我的腰杠上了。 秋颜深吸一口气,把大机密吐露了,“爷,我...什么都知道了。” ? 沧淼一头雾水,她如心怀天机似的,他却不能领会其精髓,他耐心道:“你知道了什么,可以分享给我知道一下吗?” “您...您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啊!大小姐!”沧淼半笑半恼,声音仍旧温温的。 子芩在门外就比较着急了,就是这个门由内锁死,这俩人怎么出来呢?当然,我不希望他们出来,最好关一夜。免得爷的媳妇儿跑了。但也怕爷把人逼急了有生命危险。 秋颜轻轻一咳,“就是...那个事。你那个青穗玉佩的去向,我已经知道了。” 沧淼觉得匪夷所思,她心火上涌做下心病,就因为他不知丢哪里去的玉佩,“哦,那个玉佩昨儿与你提亲回来,不知掉哪去了。你拾着了?” 秋颜咽咽口水,“爷不必掩饰了。” “我没掩饰。玉佩是真掉了。”沧淼觉得有趣,一把年纪哄小姑娘不容易,他越发有耐心,“好妹妹,万要......说点我能听懂的?” 秋颜黯然神伤道:“我不怨您。我知道,您这么做都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我...我虽然心里很难受,可我不怪您,我会试着自己慢慢消化的。还有...以后你那个孩子,要是回来继承家产,我也...我也会分二成给他。” “你等会儿!你挺大方的。肯分二成给他。”沧淼轻轻一咳,“但我想问一下,我哪个孩子啊?婚都没结,我哪冒出个孩子。” 秋颜泪眸凝着他,两滴眼泪落了下来,“就是您和萱薏的孩子。只怕...只怕尔容也会给您生一个二个。原我以为单我可以给您生宝宝。” “自然是单你可以。”沧淼拢了拢自己的发丝,“我和萱薏有孩子,和尔容也有,还一个二个?这事情就晦涩难懂了。是因为我看她们一眼,她们就怀了?” 秋颜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也就不再隐晦,“爷和我打太极。是爷要我说的,我说了,您又不认。萱薏都已经告诉我了。” 沧淼就明白过来了,“她告诉你什么了。” 秋颜抬眼看了看他,“她说,您为了和她断绝关系,为了和我在一起,于是就给了她一个孩子,然后还说您兴起,把尔容也留下过夜了。她说您无度。但她没解释无度是什么意思。” 沧淼听了之后,算是明白过来秋颜从一早上就难受的小脸变色的原因了,原来是帝萱薏在背后败坏他名声,“我没有无度。我对她们我就度不起来。” “所以,无度是什么意思?” 沧淼喉间一紧,“初八告诉你。” 秋颜大抵明白了无度解释起来费时费力,他许是一下解释不清楚,她轻轻叹口气,“爷不必去杀她。我不想做恶毒的女人。就...这样吧。我既然爱您,就接受您的一切。” “我挺感动的。但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我不准你受委屈。”沧淼将她肩膀一握,“你怎生相信帝萱薏的话。我哪里是那般随便之人。孩子又不是说给就给的。她在有意挑拨我们的感情。不要理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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