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坚决的拒绝,宋春汐自然不快,别过脸道:“你不带我去,我就不告诉你刚才做了什么梦!那可是事关……”她故意卖关子。 霍云听出她在威胁他,眉梢微微挑了挑。 “秦瑀已经死了,所剩之事定然只与外敌有关,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不听就不听。”他将她往下一压,“快睡吧,我明日还要准备去建州的事宜。” “你……”宋春汐十分不满,随即道,“那我自己去,我去建州游玩,你总管不着,有本事你让那些护卫将我抓起来。” 霍云这下没辙了,单手撑着额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她拉住他衣袖,摇了摇:“就让我去吧,好不好?你都说了不是打仗,那么我去也不会有危险。除非你骗我,你才不愿意带我去,那你留我在京城,我也会胡思乱想……夫君,我同你说真心话,你不准,我真的会独自前去,我无法什么都不做光等着你回京。” 梦里,她也随他去了边陲,而今又有何不可呢?何况,两国还未交战,她跟霍云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拦不住了,她这个人别看是个女子,可一旦做了决定,却是不易更改。 这样的话,与其让她自己去,还不如把她放在身边更为安全,他捏一捏她的脸,无奈道:“真会磨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6-22 10:12:01~2023-06-23 15:04: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吃香菜 2瓶;34876677、xix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路途。 次日, 霍云将此事告诉母亲。 比起儿子,霍夫人更震惊宋春汐要跟着去。 “这不好吧?春汐,山高水远的你去作甚?”她看向儿子, “你也是的, 你真就答应了?春汐要出个差错,你承担得起吗?” 他当然不肯,可耐不住她磨人, 霍云道:“我自会照顾好她。” 宋春汐则道:“母亲, 您别怪夫君, 是我坚持要去,请您谅解。” 霍夫人握住她的手:“为何呀?难不成你是怕阿云出事?” 有关梦的事, 她不好解释,宋春汐便顺着道:“上回他昏迷过, 儿媳实在不放心,虽说不是打仗,儿媳只怕也会寝食难安, 所以不如跟着他去, 顺便领略下建州的风土人情。” 夫妻情深,霍夫人理解了:“春汐,其实有你在阿云身边我更放心,我只是担心你……但你既已做决定,我自会支持。” “多谢母亲, ”她反握住霍夫人的手,“我会照顾好夫君的!” 霍云:“……” 霍夫人却笑起来:“好好好,阿云就交给你了。” 此事定下之后, 霍云去准备起行事宜, 晚上叫了乐善夫妇一起去宋家, 夫妻两个拣了好听的说,什么只是去督察边防,待不了几日,很快就回,所以宋春汐是跟着去开开眼界,反正也都是在路上,其余人便信了,然而宋仁章却不容易被糊弄。 当初大女儿也瞒了事,宋仁章回想起来,她很早很早就在他面前提过魏立民,只这孩子不肯说实话,故而他私底下询问霍云此行到底是何目的。 霍云见岳父怀疑,便如实相告。 听说要查马匪一案,宋仁章点点头:“确实诸多疑点,你一定要小心,另外,春汐她向来有主张,你莫什么都纵着她,等到了津州别让她乱跑。” 霍云倒不好保证:“我会尽力,但春汐她……您说了,她很有主张,有时候我也会听听她的意见。” 宋仁章审视了他一眼,忽然道:“春汐还是没嫁错人。” 这是岳父第一次肯定他,霍云掩饰不住欢喜,嘴角上扬:“也是小婿有福气,都亏岳父岳母教得好。” 宋仁章难得被吹捧而不厌恶的,笑着拍拍他肩膀:“一路平安。” 为行路方便,宋春汐出发前换上了月色银绣莲花暗纹锦袍。 玉冠,玉带,玉佩一样不缺,因个子高挑,远远看去真像位芝兰玉树般俊秀的年轻公子,霍夫人夸赞道:“你这般打扮后真不输于阿云。” 只要细看便会发现她是女子,但霍云并不反对宋春汐女扮男装,她这副容貌即便不是存心招摇,也引人注目,这样多多少少能遮掩掉几分艳色。 “我跟夫君不在,您自己注意好身体。”宋春汐叮嘱婆母,“也别太挂念,顶多三个月便回了。” 霍云道:“我们到了建州会给您写信,加急的话也就六七日。” 霍夫人答应:“好,你们两个也是,互相照顾好,早去早回!” 告别母亲后,夫妻二人坐上马车,而此时军器局的火器也装上了辎车,同他们一起离开了京城。 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宋春汐不免有很多问题:“中间要不要走水路?途中会不会住不上客栈?若是没有客栈,是要搭帐幄吗?” 他没有回答,先问她:“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梦,非得跟我去建州?” 宋春汐微怔,而后伸手戳一戳他胸口:“你不是不稀罕吗?不是不屑一顾吗?怎么又问?” 那日为阻止她自然不能让她得逞,如今都跟来了,听一听又何妨?霍云握住她指尖:“说吧。” “不说,”她扬起下颌,“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吗?” “怎么,还要我求你不成?” 不求,也可以像她那日摇他袖子撒娇嘛,宋春汐将衣袖一扬:“喏,拉住。” 这事儿打死他也不可能做,霍云没拉衣袖,而是扣住她的手臂往前一带,使得宋春汐整个扑倒在他腿上:“我有得是办法……说不说?”他拍了下她的臀。 虽然不痛,可也够羞耻的,宋春汐惊慌之下不由挣扎。 他单手便压住了她的腰。 锦袍原有些宽大,很能遮掩身姿,此时贴于后背,细腰到臀部的曲线分外优美,他喉结微动,手指落到腰间一握:“真不说吗?” 力气小实在吃亏,宋春汐心想这辈子大概也看不到他撒娇了。 “我说,我说行了吧?就会欺负人!” 他笑着将她扶直。 只是等宋春汐说完之后,霍云才发现这梦根本不值得听 “就为这荒唐的梦你要来建州?” “怎么荒唐了?你确定建州知府没与北狄人勾结?” “当然,且不说唐知府,那北狄大王又是怎么回事?”霍云剑眉蹙起,“你竟然做这种梦,你觉得我会被北狄大王生擒?我有这么愚蠢吗?!” “……不是愚蠢,如果那知府真跟他们勾结,你也料不到啊,”宋春汐有些委屈,“我当时眼皮都跳了,总觉得你有危险。” 见她如此,他又捧起她的脸亲了亲:“真傻。” “我也是担心你,怎么傻了?再者,就算这个梦不是预兆,指不定我到了建州就做别的梦了呢。”她也是为此才来的,生怕不能及时告诉他。 真的还有别的梦吗? 那次西州大战,秦瑀造出了强大的火器,许是将那一片都夷为平地。 霍云的手指落到她小巧的耳垂上,今儿她没戴耳坠,他轻轻捻了捻:“西州大战后,你真的再没梦到什么?”会不会她有隐瞒? “没有,不然我岂会不告诉你?”她却坦坦荡荡。 如果是真的,梦里的他恐怕是在西州战死了。 要是又继续,别不是她守寡的梦吧?这么一想,他当真不愿她再做梦。 怕她伤心,又怕她梦到别的,她那时还年轻,她的一生还很长。 想到她也许会与旁人共度,他心头五味纷杂,说道:“这么久没得到预兆,应是不会再有了,以后纵使做梦也都是假的……譬如这次,多荒谬!” 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可见他实难忍受被北狄大王生擒。 宋春汐忍不住笑:“不管是真是假,你入建州时还是要小心。” “嗯。”他倒也没有反对。 此趟并非游玩,故而车马行得极快,便算路过山清水秀之地也不停留,两人只在车窗口看几眼,霍云暗地记住地名,想以后得空携宋春汐再来。 但想想也不知是哪一日了,除非不在朝为官,不然也就休沐日可用。 中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便会搭帐幄,宋春汐没亲眼见过,一会问这是什么,一会问那是什么,晚上跟他钻入帐幄内仍十分好奇:“你以前打仗便是怎样歇息的?” “不止我,除了巡夜的将士,哪个不是这样歇息?”他将她压在身下,“就是有些寂寞。” 没有床铺,底下虽然垫了三层棉絮仍然很硬,他的力道落下时,她感觉后背像被石子磕到似的,忙道:“不准……”拳头隔在两人之间,“我肯定会疼。” “哪处疼?”他不怀好意问。 宋春汐捶了他一下。 他笑,抱住她翻转过来:“这下疼的是我,可以了吧?” 她伏在他胸口,脸颊微热,轻声道:“荒郊野外的你也不怕有人进来,或许便算他们不敢,指不定也有什么狼啊,狐狸啊,再说……也不能清洗。” 他圈着她的腰:“我一字未提,只说寂寞,你就疼啊疼的……你满脑子都想的……”还没说完就被她狠狠一掐。 他哈哈大笑。 末了将帐门卷起,抱着她看夜空繁星,告诉她夜里打仗如何靠星辰辨认方向。 初春万物苏醒,虫鸣阵阵,偶有狼叫,时而悠长时而短促,还有鸟儿归巢时扑棱棱的翅膀声。 宋春汐宛如在听一首夜曲,渐渐便困了,跌入温柔的梦乡。 半个月后,他们到达了建州附近的长羽坡。 受宋春汐影响,霍云没有直接进入建州,而是先派了暗探去调查,直到确认安全方才同宋春汐进城。 当年霍云曾在此击败北狄,百姓们听闻他到来,夹道欢迎,有些甚至还送蔬果鸡鸭,只都被护卫们拦下婉拒了,建州知府唐述来也携同下属官员前来城门口迎接,并且命巡城兵士开道。 感受到百姓们的热情,宋春汐想起霍云身上的伤疤,心道他确实没有辜负他们,即便是当上都督后,仍以边防为重不惜亲自奔赴建州。 她悄悄拉住他的手,朝他一笑。 灿若艳阳,令众人看直了眼,有个孩子忍不住叫道:“都督夫人真好看呀!” 长辈们没呵斥她,反而跟着道:“是啊,郎才女貌。” “英雄配美人!” 善意的赞扬叫宋春汐微微红了脸。 霍云却是笑容满面。 等到了官舍,霍云一坐下就与众官员议事,宋春汐便去了里间清洗歇息。 舟车劳顿,远不如在家中舒服,她委实有些疲累。 没带丫环,也无人唤她,不知不觉竟睡到天黑。 其间她做了一个极长极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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