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人心脏怦跳的声响。 云子缙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滚动两下。 柳若嫄被男人禁锢住,心中顿时觉得一阵委屈。 她脸上的红晕更深,眸中的水雾越来越厚,一种既羞耻又哀伤的感触刺痛了她。 她辗转了三世,终究逃不过去,还是要被这个男人欺负。 她恨自己没本事,斗不过狗男人。 她不甘心! 顷刻间,柳若嫄脑中浮现云欢儿和静歌的种种遭遇,那些刻骨铭心的一道道画面仿佛带着毒钩,将她的心撕裂成片,血迹斑斑。 剧烈的痛楚让她的心猛地一抽搐,眼泪立马流下来。 等云子缙反应过来,发现身下的小女人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嫄儿,嫄儿你怎么哭了?”男人慌乱不已,连忙起身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安慰着。 “我刚才跟你开玩笑,你怎么生气了?”他懊恼又悔恨,她掉眼泪的样子让他心疼到发颤,恨不得自己去死。 云子缙忍不住将她抱紧,轻轻贴近她的脸颊。 她皮肤细嫩柔滑,带着一丝凉意。 他心头一阵触动,她最近一直逃避他,躲着他,是因为前世那些事? 很显然,她害怕他,时刻想远离他,只因不愿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心中有万般的难过和不舍,一抽一抽地刺痛着。 前世的那些糟糕事,就让它过去吧,他可以永远不再提起,也可以用一生的呵护补偿她。 “别哭,嫄儿别哭……”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千万别哭,我受不了。” “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你这样哭得我心都碎了。” “要不你咬我一口,胳膊给你,咬这里……”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柳若嫄的闺房里传出来,响彻柳府。 …… 静王府,鱼雁阁。 云子缙倚坐在窗前榻边,闷闷不乐。 他的胳膊上刚涂完金创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王爷,这两天伤口不能沾水……”卫管家小心翼翼叮嘱着。 王妃太狠了,她这一口咬下去,差点没咬掉一块肉。 这心里憋着多大仇多大恨啊? 伤口深的,唉,都不忍心看。 瑞征站在一旁,一双眼睛在王爷身上打转,又揪心又想吐槽。 王爷都是自找的! 明明心里想见王妃,见了面又不好好说话。 一张嘴又臭又贱,非把王妃惹哭了,活该让人家咬一口! 云子缙倚坐窗边,心中万般惆怅。 胳膊上的伤都是小事,他并不觉得有多疼,但柳若嫄那副恨怨又不甘的神情刺痛了他。 她一双眸子里溢满泪水,竟然带着一抹浓重的哀痛和绝望,让他感觉无比凄凉。 她真的恨他! 因为前世今生他对她不好,所以她想远离他? 可是他想对她好,想把真心捧出来,放在她面前给她看。 为什么总是做不到? 无论他怎么努力,只要一开口,就会把事情搞砸。 他只是想逗一逗她而已,这样也不行? 他心中一阵沮丧,谈恋爱太难了! “属下拜见王爷。”这时丹柱从外面进来,拱手行礼。 他奉了柳若嫄的命令去调查鹿邪,结果让他发现了不少事情,于是先来王府,禀告王爷。 云子缙无精打采地挥挥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鹿邪是月仙岛大总管颜叶的徒弟,也是修炼者集市的话事人,绰号少爷,他隐藏身份混在丐帮里,目的还不清楚,但八成跟王妃有关。” “另外,属下还查到,把柳致堂掉包的幕后主使人,也是颜叶,他跟摄政王联手,要把朝中官员都变成他们的傀儡,最近摄政王府要有大行动,但目前还没查出来是什么。” “颜叶跟清贵妃私下里有合作,两人的目标都是利用皇族权力,阻止药仙谷开启,煽动修炼者对抗月仙王,趁机毁掉月仙岛。” 丹柱禀告完毕,气氛一片沉寂。 卫管家跟瑞征对视一眼,心情都很沉重。 月仙岛和药仙谷,一个是王爷的父家,一个是王爷的母家。 那是个古老而又狗血的故事…… 当年药仙谷的云胭小姐才貌双全,嫁给月仙岛的继承人月横塘,原本是郎才女貌的一段佳话。 不料新娘还没嫁过来,新郎勾搭了新娘的丫鬟巫女阿念私奔。 阿念怀了身孕,月横塘不会照料,又身无分文,走投无路只好回来请求云胭原谅。 他在月仙岛的地位岌岌可危,迫切获得药仙谷的支持,又觊觎药仙谷的药材,于是迎娶云胭。 阿念生下孩子,才发现月横塘和云胭成婚了,自己被男人抛弃了。 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回到月家,成为继承人,悉心培养了十几年,孩子却因意外丧命。 阿念痛不欲生,黑化成了女魔头,破坏了月观瑢和云欢儿的婚事,用巫术害死了云胭,让云胭的侄女云欢儿引火自焚。 月仙岛的修炼者被巫术所惑,纷纷自相残杀,摧毁云胭和月横塘一起创立的五行宫,数千修炼者死于非命…… 药仙谷和月仙岛的联盟,彻底灰飞烟灭,双方反目成仇。 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月横塘。 这个曾经的显赫一时,无比尊贵的月仙王,成为众人仇恨的目标。 月观瑢恨他,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阿念恨他,发誓要报仇,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生不如死的滋味。 云氏皇族和药仙谷的人也都恨他,誓要守住药仙谷结界,不让月横塘得逞…… 人世间最大的苦痛在于,王爷他爹为小三害死他娘,还要吞并他娘的产业。 王爷跟他爹断绝关系,守护他娘的家族,还得防着小三在背后捣乱,不得不跟他爹的小三合作。 为什么王爷不能杀掉小三给他娘报仇? 因为他爹说小三是真爱,王爷敢动他小三一根寒毛,他爹就要把他娘的家族灭成渣。 他爹的小三摇身一变成了云氏皇族的贵妃,王爷恰巧成了静王,不得已还得跟他爹的小三假扮母子。 清贵妃和静王之间的恩怨情仇,背后写满了血和泪。 故事就这么狗血,让人能吐一口老血的狗血! 卫管家一双浑浊的老眼眯起,不由得心疼云子缙,长叹一声,“王爷——” “本王有件事情要安排。”云子缙一直陷入沉思中,突然挺直身子坐正,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眸中透出几分兴奋的神采。 “想让王妃回心转意,就得先搞定王妃身边的人。瑞征,你去追求初衣,丹柱去追求彩宁,不管用什么法子,甜言蜜语也好,霸王硬上弓也罢,总之,要把初衣和彩宁变成你们的人!” 瑞征和丹柱:“???” 他们都是单身狗,不懂怎么追求女人。 没经验怎么办? 甜言蜜语一点不擅长,霸王硬上弓……好像也不敢。 “王爷,这个真不行,属下不会啊!”丹柱忍不住抗议道。 “不会追女人?那你去追男人,阿偃和崇烈,你任选一个。”王爷扫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丹柱一阵哽咽:“……那还是追彩宁吧。” 瑞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嘴。 还能怎么办,老老实实追初衣吧。 他要敢吐槽一句,以王爷的尿性,说不定让他去追柳夫人! “管家!”王爷喊了一声,吓得卫管家一哆嗦。 “王爷,属下单身修炼多年,如今残年风烛,已经是老头子,不能破戒啊!”管家双手抱胸,警惕地瞪着王爷。 云子缙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有空回月仙岛一趟,告诉月横塘,本王对王妃的心意永不改变,他别想把青瑶和紫瑶塞进静王府,本王不要那两个女人,他自己调教的自己用,本王嫌恶心!” 第186章 滚远点去死 黄昏,柳府。 柳若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床顶的幔帐,登时惊醒坐起来。 怎么在床上睡着了? 她一想到云子缙,登时脸色大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忙检查身上的衣服,发现一身整整齐齐的,没有拉扯的痕迹,这才舒长了一口气。 回想云子缙的暧昧举动,她脸上燥热得厉害,浮起一团红晕。 混蛋男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柳若嫄捉摸不透他。 她突然想起自己带回来的炉鼎和丹药,连忙转头看去,不由得浑身一震。 床边的一张方桌,摆在桌上的炉鼎和丹药都不见了。 柳若嫄想要吐血,狗男人打劫了她的丹药—— 她心疼得一阵肝颤,坐在床上直蹬腿。 就知道他不是好玩意! 调戏完女人还顺走东西,渣到天际了! 半晌回过神来,庆幸自己没把阵旗拿出来,损失还不至于太大。 她连忙检查戒指里的东西,却发现空间中灵气浓郁满溢,里面放着她的炉鼎和丹药。 还有一箱阵旗,也完好无缺。 柳若嫄:“……”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她把丹药都数点了一遍,发现只少了两瓶“变大丹”和“缩小丹”,其他的丹药一样不缺。 云子缙没拿走她的炉鼎和丹药,而是把东西放回到她的戒指里。 不仅如此,还给她体内输了很多灵力,让她功力大涨。 这就搞不懂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正坐在床上犯狐疑,一个丫鬟进来,说屏香回府了,有事要禀告大小姐。 屏香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一进来就跟柳若嫄说起青瑶和紫瑶。 “我按大小姐说的,去调查她们老家那边,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女人,柳致堂也没有什么远房侄女,她们两姐妹是假冒柳府亲戚的。” 柳若嫄:“??” 这年头什么都能假,亲戚也能假冒? 不过这也不稀奇,连柳致堂自己都是假的,更何况他的亲戚? 柳若嫄跟屏香说了一下柳致堂被人假冒的事情,他自己变成乞丐,如今又哑又瘸,躲在胭脂铺养伤。 屏香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光天化日之下,定云国的京城,连礼部尚书都被人掉包了,居然朝野上下都没人发现? 这是假货的演技太高超,还是皇帝官员们心太大? 屏香觉得这件事十分棘手,如果手里没有确实的证据,单单把一个哑巴的乞丐老头拉出来,硬说是尚书大人柳致堂,肯定没人相信。 毕竟柳府有一个柳大人,整天打扮得人模狗样,上朝结交同僚,下朝宴饮交际。 长袖善舞,游刃有余,跟同朝官员处得融洽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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