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的抓住他话里透出来的一丝可能,就差拍拍自己圆软的胸脯作保证。 室内静谧了一瞬。 柏衍静静的注视着萧蔻。 鱼儿已经上钩了,钩得牢牢的。一个扬州,便让她将搬去静澜院的事,没有气节的抛之脑后。 扮做他的妻子,这有什么关系,就像是话本里说的那样,演戏嘛。萧蔻是这样想的。但柏衍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就算是口误,从萧蔻口中说出来“做你的妻子”这样的话,也让他很难维持平静。他很清楚,和萧蔻之间的关系,自己一直是主动的一方。他给出十分的心意,偶尔她能有两分的回应,就能让柏衍觉得满意。 既如此,又怎么敢奢望她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口误,他也觉得餍足。 心酸自己的遥遥无期,又舍不得狠下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常被她的迟钝气得胸口闷痛,一刻不见又想念个没完。只要她有一滴眼泪,就能让他败下阵来。 果然是栽了,柏衍心里苦笑不止。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开始,终归是因利而起。究其原因还是会让他觉得有几分心虚,所以他总是能突破自己的限度,给她很多的包容和耐心。 他半晌未说话,只盯着她看。 萧蔻没得到回应,心中惴惴,问:“你想好了没?怎么不答话?” 她心里不安的时候,对他说话总是特别没有气势,算得上含娇带怯。但也只限于在柏衍面前时才会如此,也不知道她自己注意到了没有。 在他的面前,她会和以前的自己很不一样。总是习惯性的依赖,习惯性的傲娇,习惯性的放肆。像个纯真的孩子,所有的心机城府都消失不见。 萧蔻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柏衍是除了兄长萧屹之外,她遇到的唯一一个能让她不会无时无刻心生怀疑的人,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见他还不答应,希望转为失落,撅了嘴负气甩开了他的衣袖,已经被她攥得起了褶皱。 他总算有动作。 柏衍抬手将萧蔻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似无心般道:“扮做夫妻,可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这有何难?” 无暇顾及他亲昵的举动,萧蔻眼角斜斜看他,私心里难以信服他的说法。 不就是演戏嘛,有什么难的。 柏衍唇角微抿,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夫妻之间的学问,那可大了去了,一般人学不会的。” 他不甚在意的否决,在这一刻激起了萧蔻的好胜心。 “你教我,我肯定能学会。从小到大,教过我的夫子还没有不夸的。” 她打定了主意要去扬州,当然豁得出去。无意间竟扯上往日里三缄其口的陈年旧事,只为了博得柏衍更多的信赖。 可见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真的要学?”他还是似信非信。 “要。”萧蔻忙不迭的点头。 他总算笑了,“既是你自己要学的,那可不能半途而废。此去前路凶险未定,若是到时学得不好漏了破绽,我们怕是会有去无回。” 萧蔻听了,又格外真挚的点了头颅。 “我保证,绝不会退缩。” 说话间,她纤长十指弯曲成拳,置于双腿之上,满是顺从。 她虽不至于是“君子”,但也不是会无理反悔的性格,柏衍放心笑了出来。 窗旁的烛火在灯罩里偶尔会微微闪动,室内火光忽明忽暗,照出柏衍唇角肆意的笑,眼角眉梢的弧度显出了几分魅惑。 萧蔻看得呆了。
第52章 夫妻 亥时过半, 南王府中的人,大多已经沉入了睡梦之中。 只消看乌压压黑沉的天色、不时被风吹动的枝头,还有空气中略显沉闷的味道, 便知这个夜间应是有雨。 青竹将厢房的门窗仔细的关好, 而后才朝着耳房走去, 打算歇下。在她身后的厢房之中,满室的黑暗, 分明是空无一人。 侧上方的主屋房门紧闭, 外间的烛火早已经熄灭了。 内室深掩的床帏之后,萧蔻正侧卧在柏衍的软枕之上, 皓齿紧咬着鲜红欲滴的下唇一动也不敢动。衣衫早被剥落, 半侧滑腻已经斑斑点点。身后, 柏衍正埋头沉溺。 床帐遮掩外,除了偶尔泄露的放肆吻声,还有衣料摩挲的暧昧声响, 只留下一室的静谧。 为了与柏衍扮做夫妻下扬州, 萧蔻听他的话像一个妻子那样,服侍他宽衣洗漱。在此期间他一直规规矩矩, 她便也渐渐放下了心。 事情是从哪里开始变得奇怪的?好像是在他洗漱更衣后,她准备离开的时候。 在净室的门边, 柏衍突然拉住萧蔻的手阻了她的离去, 煞有介事的说要礼尚往来。而这回,该轮到他来服侍萧蔻。 萧蔻当时直觉不好, 便想开口拒绝。可不等她犹豫, 柏衍的大手已经不容置喙的滑进了她的衣襟。 被迫仰头迎合, 她险些溺死在他的唇间,无暇顾及其他。 外衣被剥落在净室门边, 地上早就是水渍斑斑,大约是再也不能穿了。内衫大约是在内室的某个角落,具体的她也记不清了。 等被压上床榻,她身上只有中衣还悬悬的垂挂在臂间,内里已是春光毕露。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她仍有几分懊恼。 许是察觉到萧蔻不专心,后背温热的触感,从纤细的蝴蝶骨上移到了细嫩的颈侧。 耳鬓间厮磨,萧蔻越发咬紧了牙。下唇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她仍旧不肯吭声。玉足轻动,带动衾被半遮半掩,珠玉脚趾难捱的蜷缩着,抬也不是放也不行。 “别咬,会受伤。”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轻捏她的两颊,迫使她放开了口中施加的力道。 只稍停了一瞬,他便再度埋头在白嫩颈侧。她的脸颊两边,大手并未被主人收回,就此胁迫着她。 萧蔻难以再咬唇禁音。 不习惯的酥麻甚至有些微微扎刺的痛意,刺激着萧蔻的神经。轻启的红唇间,一声声柔软的呢喃,终于不随主人的意愿,慢慢的散了出来。 * 一场疾风细雨后,头顶的天空终于由浓重的墨色淡化成青灰。看这个样子,离天亮大约是不远了。 墨徽院中值夜的仆妇为主屋送过了沐浴的热水,又消无声息的退下。 内室,男子的脚步沉稳有力,鬓间带着水汽从净室出来。他走回一片混乱的床榻,想要将衾被间的女子抱起。 一躺进他的臂弯,她就开始伸手推据,显然是累极也怕极。 她的红唇微肿,鬓角同样有湿意,却是被汗水打湿的。再往下看去,贴身的小衣虽然还算完整,却再无它物。没有遮掩的洁白细腻之上,处处红痕斑斑。 她手掌通红,腕间有被长指捏过的痕迹。就算是坚决的推据,也显得无力到了极点。 “我带你去沐浴。” 柏衍的声音餍足低沉,耐心十足的安抚着怀中的娇人儿。 一听说是沐浴,萧蔻挣扎得更厉害。无论如何亲密,两人都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最坏的结果也是她的双手失了清白。 沐浴,那就是要解去所有束缚。柏衍今日太过放肆,若是再去沐浴,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那我用湿帕子,帮你擦一擦好不好?”柏衍见她抗拒,转而又柔声轻哄。 “嗯。” 他怀中的人总算停了挣扎,答应了一声便阖眼沉沉睡去。 * 到了三月底,城中张贴的画像仍旧没有被撤下来。也许正因如此,府衙中才会在时隔半月之久又收到了关键的证词。 南王府的外院书房中,柏衍照常处理着周府呈上来的折子。 书房门正开着,叩门声响。他头也不抬的,“进。” 得了应答,安书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柏衍不曾抬头。 安书拱手道:“王爷,失踪案有了新的线索。“ 此话一出,柏衍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 “有人禀报曾见过画像中的犯人,虽并非完全相同,但其与画像上相比仅仅是少了胡须。证人言,他当时离得近,因此看得非常清楚。” 柏衍心中其实早就有了一些猜想,但一直被他按住未提。他只做不知,还是问安书:“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在扬州地界数一数二秦楼楚馆。” 柏衍听了,未有一丝惊讶的情绪,想来是猜中了。 他未做迟疑,接着动笔继续书写的动作,同时不疾不徐的冷声吩咐道:“下去准备,三日后便启程下扬州,这回便用太王妃侄孙的身份。” “是。” * 三月三十,本又该是王府中小聚的日子,但今日人却不齐。饭桌上,只有三位长辈和将将在南王府住了有半月的“柏云萱”。 在她搬到南王府的第二日,就是三月十五,已经用过了一次团圆饭。在此期间,她已经祭过了柏家的祖先,又名正言顺的上了柏家的族谱,冠了柏姓。未免她自己觉得生疏拗口,大家都有默契一般的叫她“云萱”。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回态度自然了许多,大方的举筷用膳。 太王妃坐在最上头,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忧心道:“衍儿出远门就算了,怎么把姑娘家也带去?扬州那地方我最了解不过,满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些。” 老王妃周蕙云也赞同婆母的话,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若是小蔻留在府中,自有云萱陪着,何至于这样担忧。” 说话间,太王妃和周蕙云都用埋怨的眼光时不时的扫过柏重。 他满面无奈的抚了额角,安抚道:“母亲,蕙云,衍儿心中一向有数,不会有事的。” 闻言,本来还只是略作扫视的太王妃转头瞪了他一眼,怪罪道:“你也是,不知道好好劝一劝衍儿,还讲这样的风凉话。” 城门起火,殃及池鱼,柏衍识时务的闭紧了嘴。同样的场景,从他伤愈过后成为府中难得的悠哉闲人起,便时常会出现。 柏重只得默认是自己错了,接受来自母亲和妻子爱的责备。 不管怎么想,还是觉得担忧得很。一顿饭下来,太王妃用得兴致缺缺。全程对柏重没有好脸。 云萱淡笑着不曾参与,将长辈的举动看了全程,心中感慨颇深。 在周府时,周太夫人和周老太爷见了面从没有好脸,就算是不可避免的团聚在一起用团圆饭,也从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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