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人都对她存有歹念,前一晚本想和她温存谁想一时兴起喝的太过,他们都睡去了,等醒来才知天亮。 那些人怎肯放她走,便说让她住在城楼班房里,平时伺候他们几人。 绿珠答应。 她将该买的东西都买齐,回去还给那几个男人带了烧鹅,绿珠做好饭菜叫他们吃饭,席间又开始套话。 “各位大哥,今日我上街看到府衙张贴的那个告示,那里面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是说没事了吗?” “话是那么说,不过上面风向变了。” 几个男人喝酒吃肉,与绿珠聊起闲天:“咱们蓟州城里面这些叛党啊,表面瞧着到处作乱,但其实他们都有专人管理,听从上面指挥,所以就算再乱,也不会真正伤害到城中百姓生活。而至于早前听说有一些人去了长安,趁着昭宁公主大婚刺杀皇上,那更是不可能的,绝对是有什么人假扮的!” 这几个守城的知道太多,笑道:“至于原因嘛,估计和外面那位有关。” 他们眼神到位,绿珠却眨眼问:“外面?谁?” “美人你没看见,就在昨日外面就亮了霍字旗幡,这来的,应是北漠那位将軍。” 几人说说停停,对绿珠动手动脚,绿珠借故给他们倒酒,走远了些。 没一会她回来,哭着说:“各位大哥,你们快出来帮帮我。” 她指了外面。 原来送棺材的人来了,她本想将自己父亲放入内,可刚才掀开牛车的席盖,看到她‘父亲’已有了腐烂尸斑,心中一悲,让她当场哭了。 她哭的好伤心,那几人哄她,绿珠哽咽道:“我太不孝了,身上银子光买个棺材便花的没了,而今我阿爹容颜也毁,到死了连个正经衣裳都没有,就是想为他缝补件新的,手边也没工具可用......” “美人别哭了,我们哥几个帮你凑点,你去城里买块布给你爹做件寿衣,再找个办白事的师傅来给你爹上上妆,这不就解决了吗?” “可是大哥,我还是想自己亲自做。” “那也行,那我们哥几个便为你找点油彩,你来给你爹上妆。” “多谢各位大哥。” 绿珠羞怯地垂头:“等爹爹的事办完,奴一定好好伺候各位大哥。” 有她这句话,那几人办事就有劲多了。 不出半天就帮绿珠置办好一切,绿珠给她所谓的父亲换好衣服,手拿油彩在尸体面前为其上妆。 等办完这些事,棺材一封就可拉送出城,找个地方埋了。 绿珠做这一通就是为了拿到笔,她不能特意去街上买,这样会引起怀疑。 她将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全都藏在尸体上,随后棺木盖上。 绿珠还打听到一个消息,便是明日午时后,城中会有躁动。 女子身披素麻,简单的为自己父亲出了殡,和那几个男人一合计,把她父亲埋在城外一片空地里。 暗里,霍凝一直在观察。 看到绿珠临走时将手背后给他做了手势,霍凝便知她办了第一件事,于是他等那些人都走后,命人掘坟,偷偷将棺材运走。 城外驻軍地,霍凝正在看绿珠探给他的消息。 看完后少年沉思良久,将外面守将招进来说:“现在传令下去,将所有入城的探子都召回来,随后全軍传令,撤军返回!” 与此同时,梁菀在的地方,暗室的门再次打开—— 第322章 她是掌控所有的砝码 进来的是温姨和叶枝,两人负责换水和照顾她需求。 压在梁菀身上的桶盖卸开,两人将她从桶中扶出,问她可否需要吃饭,出恭。 梁菀摇头。 她哪里还有这些想法,她此刻冷漠的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目光看向远方,毫无生气。 温姨却是好心,“少主子,您说您这样何苦呢,您折磨自己同时也在消耗老主人的耐性。他对您的回归势在必得,说起来若不是秦丰然耽误了您这些年,老主人早就将您带回。” 温姨主动和她讲这些,梁菀听都不听,口中喃喃重复了一句话:“谁会喜欢过笼雀的生活?” “哎。” 温姨惋惜,携着她站在旁。 叶枝重新添了水,试了水温,“可以了。”圆脸丫头回头,“温姨,将少主子带过来吧。” 梁菀望着这间陈列简单的暗室,若有所思问:“如今外面什么时辰?” “戌时了。” “这是我泡的第几天?” “第三天。” “呵,那这么说离我失忆快了?” 梁菀自嘲笑,营造一种悲伤的情感。温姨看她这张白瓷如静的脸,一时不忍心开口:“其实少主子您若是主动向老主人承认错误,说您往后一定会听话,也就没事了。” “没事?难道霍宴齐加在水里的药还可反悔?” 梁菀定定看温姨。 温姨无法辩解,又沉下头替她感到惋惜。 梁菀再次被封在桶里,此时暗室霍宴齐不在,她望着两人收拾残室,忽地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如今外面很冷了吧?” “是啊,都冬至后了,街上都没多少人。” 两人收拾好出去,梁菀闭眼坐在桶里,心情异常平静。 从刚才对话中她得出三个信息: 一是那药并不是无法可解,连温姨都知道只要她服个软她爹就可赦免她,所以那药虽被霍宴齐下在了水里,绝对还有另一种方式。 二是冬至后外面天冷,但温姨说街上没人,可见她今日上过街。 这就有个疑问,就算冬日天再冷街上商贩也不会因这个而人烟稀疏,为了生计养家糊口的百姓是不会考虑这么多,所以温姨说的这话肯定是有原因。 至于到底为什么,梁菀联想到从霍宴齐那里偷听来的一分析,便想通了—— 绝对是官府告知过百姓与商户什么,霍宴齐要制造一场冲突矛盾引霍凝进城,为了顺利进行才让百姓避让。 从这又可知道官府和霍宴齐有交情。 而至于第三,都第三天戌时了,外面还是很平静,和霍宴齐的说法相左,说明他们并未靠引霍凝进城这条线成功捉捕过霍凝。 霍凝,如今是安全的。 她想了这三点,心中突然平和一大半。 如果真照她想的这样,那她只有希望霍凝能未卜先知,不上霍宴齐的道。 为今之计,只有以退为进,霍凝最好找个理由跑的远远的,不受她在这里的影响。 这样才能将被动化主动,引敌人自己暴露阵脚。 遥远之中两人的思绪达到一致。 梁菀的想法被霍凝很好实行,他自宣布整軍撤离后,便犹如打了败仗的人,逃跑动作迅速。 他的反应直接导致戌时之前霍宴齐在他父亲房中被骂。 床上极虚弱的男人训他:“你与我说一个理由,你说制造混乱便可将霍凝勾进来,现在呢,他人在哪儿!” “只要他一日不进城,咱们便没把握能生擒他,就得不到他手中的虎符!” 霍宴齐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咱们必须要尽快弄到虎符或者老国公的私章,这两样哪怕有一样咱们都可与南疆三十部谈交易,你知道父亲的,父亲从来不在乎一个小小塔漠,父亲要的是除了澧朝外可包围他国土边界的所有支持!” 病虚男人在床上咳嗽。 他手伸出,胸口似有诸多事未舒展,“我为何将你妹妹要回来,她是咱们往后掌控所有部族的重要砝码,但光她不够,还有其他很多东西支持。” 霍宴齐低头:“知道了父亲。” “霍凝的事我会办妥。” 他没有多余反驳,只有听从。当霍宴齐从房中出来时胸口才终于喘出一口气。 回头凝着背后的屋子看了很久。 ...... 霍宴齐迟迟未得到霍凝支援,一个折子八百里加急将他告到长安去了。宫内皇帝看了霍宴齐写的控诉,皇帝将折子扔了,在政殿发了一顿火。 他当众责骂霍凝出兵去蓟州都过去好几十天了,到底再做什么,怎么迟迟未入城! 皇帝口述命太监起草了一份督责书,派专人直给霍凝。 然而下朝后,皇帝去怜妃宫里坐,说起这事。 怜妃笑问,“圣上平时最宠他,怎么今儿这么忍心责怪他?竟还说了若是办不成这事就撤他职的话?” 怜妃剥栗子给皇帝吃。 皇帝含在嘴里道:“朕了解阿凝,他虽年纪尚浅却不会办这么荒唐的事,况且朕有耳目,朕的耳目告诉朕,阿凝早在几日前就到了蓟州却未入,这么说来,这件事就很蹊跷。” 皇帝到底是皇帝,并不是随便坐在这个位上。 “如今阿凝什么都未与朕交代,但从朕遇刺开始过往的一切暗线便都开始浮现表面,朕之前也曾认真考虑过,为何沉寂了这么多年的穆王一党突然爆发?阿凝和昭宁之前办的那两个案子全都被一条线串起的又与穆王有关,这背后会不会另有高人指点?” “朕做场戏,以压带练,先替阿凝探探路吧。” 皇帝说的诚恳,怜妃笑的娇娆,娇嗔了一句:“圣上您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皇帝摸了胡子不说话。 霍凝的临时变卦,原因来了。 是在他收到皇帝通篇骂他的督责书第二天,他写了折子上奏。 这折子又是当庭宣读。 大意是霍凝不是不想替皇帝分忧,为皇兄解围,而是他在刚到蓟州的时候突然收到来自南疆的加急抵报,说近来南疆多个部族有投诚邻国的意思,霍凝身为澧朝将軍,怎能允许这事发生。 两相比较,他决定先去处理南疆事宜,并嘱咐霍宴齐再多撑个几日,他处理完那边再回来。 当然,霍凝最后还撂下一句话。 如果着急,可另择良将。 第323章 永远点不上的守宫砂 没想到正是霍凝的狂妄激怒皇帝。政殿上皇帝气的当着满朝文武说:“好你个霍凝,真以为朕只你一人不可?我澧朝泱泱人才,还找不出一平叛的将领?这样,传旨给各大軍营,谁若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职位便可当场呈明目,朕可破格给他机会!” 皇帝这个招贤令很快在长安各大軍营传遍,兵士们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很多跃跃欲试的人。 难得的好机会,若是抓住此次机会并且平叛成功,那绝对会提功升爵! 秦修文也在营中待了挺久时间。 少年一直没忘初心,始终想着他当初入营的理由——他要替他爹守好侯府,守好嫡母,与霍凝一较高下。 于是秦修文毫不犹豫将自己名录提交。 几日后,皇帝手中有了一份名录,皇帝在这上面看了很久,直到他发现秦修文三个字。 皇帝侧头问身边太监:“这个秦修文便是秦丰然的嫡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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