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的心,跳的好快。 她僵硬在他怀里,看霍凝调戏完她,唇角勾起:“比女子还是差点,爷还是喜欢女人,若你是女的,爷一定睡。了你。” 梁菀被他弄的面如滴血。 四周都是女子的调笑音,在这样场合,霍凝说什么放荡话都不为过。 那边,老鸨也将画像拿过来,当着两人面打开:“瞧,这就是花扇。” 那画像,是真美。 梁菀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画像也传神,将她的美貌都画了出来。 老鸨道:“这大概就是花扇第一次当花魁游街后画的,当时找的外面的画工,这画画完,就一直挂在我楼里最显眼的地方。” “小公子,若你喜欢,这画就送给你。” 霍凝感叹:“真是可惜了,老板娘,她真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啊,自那事后没多久花扇就说她不想干了,为自己赎了身,回乡下去了。” 那老鸨回忆起来:“我记得那是澧朝万历五月的事,我本想问花扇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只说她找到了她最重要的人,要从良。” “最重要的人?” 梁菀疑惑更多,从霍凝手里接过那画,她低头,细细看。 一般画像最能反应一个人的外在,而有时候也能从身上佩戴的东西看出人的某些特性。 比如,她看到这副画,第一感觉是觉得美后,再看,就觉得她的面容有些特征。 花扇的眼下有颗泪痣。 还有,她被画像的时候,心情应该不好。 梁菀继续往下看,看到她手的摆放姿势,还有腰间的佩饰后,她抬头:“花扇姑娘,是不是有哮喘的毛病?” “嗯?” 那老鸨怔住,片刻道:“是,是啊,小公子您怎么知道?” 梁菀垂下头,指着画像:“这里带着药呢。” 她一说,其他人也伸长脖子看一眼,还真是啊,在花扇腰间诸多佩饰中,有一个用粉色锦囊装的东西,可以看出那物件的形状。 长安城保安堂,里面有卖一种专治哮喘的药,就是用这种锦囊装,且形状一样。 “小公子眼力可真好啊,不愧爹是刑部大官。” 梁菀无视这些称赞,眼睛继续在画上游走。 这时,霍凝轻咳一声,似在提醒她。 两人不能暴露太多,打探消息最重要的是个探字,要是让人家起疑,又看出来,那再想问出什么,就难了。 他从梁菀手中夺过画,随意一卷,“瞧你这喜欢的样子,等回去,慢慢欣赏。” 他又将她揽入怀中,道:“那老板娘,你就随便上几个酒菜,让我与我这位小兄弟尽兴些,我们便走。” 霍凝会做人,将一袋子钱放在老鸨手中。 老鸨点头,笑的忙找几个长得与花扇很像的姑娘,让她们留下来伺候。 梁菀被他摁的重新坐下。 两人吃吃喝喝,时间过得很快。 等到从这青楼出来,外面天都暗了,霍凝喝了不少酒,整个人走路都在打转。 梁菀扶着他,身高差的悬殊,让她扶起他很吃力。 他身旁还有两个姑娘,与他tiao情,霍凝与两人耳语不知说了什么,惹两姑娘低笑。 两人就这样走出青楼。 到了夜里生意更好,整条街都亮了花灯,五颜六色的仿佛误入桃花源。 待那些姑娘一走,两人快靠近马车时,霍凝一改喝醉酒的样子,直起身,清醒的很。 梁菀讶异,原来连这也是装的,他真是演戏高手,装的和真的一样。 霍凝对她又恢复冷淡,手臂从她肩上撤出,一指马车:“上去,换衣服吧。” 梁菀默不作声。 她乖乖上车,关了车门,将她穿的男服脱下。 整个过程再也没人打扰,两人这样是她之前一直盼望的,真的实现了,她还有点不太相信。 等到她在推开门,霍凝泛着冷意道:“那画像你拿回侯府,看出了什么让山鸡与我说。” “今天,就到这里。” 他说到这儿,停顿片刻,“明日你不用来了,我放你假,明日我要去刑部查别的。” “我…不需要配合你了?”梁菀问,看霍凝不耐烦的拧了眉:“不用,嫂嫂不见到我,想必更高兴。” “你如此防备,这往后我们之间就恢复正常,你放心,我不会再找嫂嫂的事。” 霍凝对她的态度大变,让她垂下头,默默点了头。 “好,那麻烦霍将軍送我回去。” “客气。” 霍凝冷面转身,也不与她同坐一车,而是在外赶车。 马车轮轴滚滚,梁菀坐在稍显空荡的车内,看她脱下来的裹.胸带子。 恢复女儿身,便也用不着这些。 只是不知她与霍凝的关系,是否能如他说的那样,从今往后就这样正常了?那若是这样算,她在密林里用手为他…… 梁菀垂下头,手指将官服袍角捏皱又舒展。 第95章 她对他没什么特别 定国侯府门前。 霍凝送人到家。 一敲车壁,让里面人听见。 侯府内走出泊车的小厮,见霍凝稍一行礼,扯住马前绳子,让车停稳。 梁菀探出头,小声说了句:“麻烦霍将軍。” 霍凝冷声轻嗤,没回应,一撂马车,反身往将軍府走。 重重敲开府门,霍凝一见府中管家,扬声道:“现在去给本世子找几个唱曲过来,要柔顺漂亮没那么多事的,最重要会伺候人!” 霍凝的声音很大,梁菀听的一清二楚。 她垂下眼,默默往府中走,刚迈入一步,四条与山鸡便从府里跑出来,“夫人,您回来了?今日累吗?” 梁菀摇摇头。 四条跟在她身边:“奴婢早将洗澡水放好了,秋风姐姐说夫人跑了一天定身体疲乏,泡个澡舒服。” “嗯。” 梁菀轻轻回应,可一墙之隔,对面有点什么动静都能传到这边。 霍凝一进府,似抓了一丫鬟靠近,声音高扬又邪肆,泛着低音问:“跑什么,想爷了没?” 梁菀:“……” 她加快了脚步。 四条同山鸡在后也听见了,面面相觑,四条阖动唇瓣问山鸡:“吵架了?” 山鸡耸耸肩。 自回来,梁菀便将自己关在厢房内,她把带回的那幅画像摊开挂在书架上,整个人坐在浴桶里,目不转睛盯着看。 她沐浴没让任何人伺候, 乌发湿润、面容泛红,周围雾气缭绕,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落。 红疹的确消褪了。 吃了药十分管用,正如霍凝在车里说的那样,脸上的红疹消了,身上的也没了。 梁菀白的发光的藕臂搭在浴桶边缘,空气中上扬的热气从皮肤蒸腾,莫名带了一股妖媚的美感。 她无心去管这些,看了那画像许久。 越看,越让她有一种好奇。 这画像里的人,瞧身姿、举止都应是受过良好教育,瞧着,并不像一个风尘女子那么简单。 那这样的人,又为何会沦落风尘? 而老鸨口中说的那个重要的人,是花扇的什么人? 她在水里泡了挺久,门外秋风催促:“二夫人,时间太长,您会晕的。” “进来。” 梁菀答道。 秋风推门而入,手中拿了换洗衣与巾帕,服侍梁菀出浴。 “呀,二夫人您身上的疹子都好了!一点都没了!”秋风发现新奇,高兴的叫嚷。梁菀无动于衷,只嗯了声。 “太好了,奴婢还以为这疹子再也下不去了呢,都要着急死了。” 梁菀浑身是水,走下桶边凳,站着任秋风擦身。她在侯府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寡言,所以秋风与她说话,她不回也引不起秋风注意。 挂起的那画像,梁菀已将它从头到脚看了好多遍。 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她有些失落,盯得太久眼睛受不了。 低头刚揉了眼睛,外面蓦然响起一道很嘈杂的喜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喜事。 各种丝竹乐器混在一起的声音,听的让人头疼。 秋风边为她穿衣边道:“怪不得咱们小姐不愿嫁那霍将軍,刚才奴婢在后院忙碌听说,霍将軍今天回府浑身的酒气,一回去便招了一堆吹拉弹唱的入府,秋日的天,那些女人穿的极少,露这露那,就那样入了霍将軍的屋。” “打那以后,这隔壁就没停过,真是乌烟瘴气,搅得咱们侯府也不得安生。” 梁菀听着,想到霍凝与她说的那话,心中更是清明。 他的确,并不是非她不可。 而她,也在他面前没什么特别。 罢了,他说往后恢复正常也是好事一件,梁菀将密林那事忽略,心想只要霍凝不提,她就当从没有过。 一夜无事。 隔日一早,梁菀从饭厅用了膳往回走,忽然停在府内青墙一角,朝府中大门看去。 正巧山鸡路过,她叫住他,与他说:“你去看看霍将軍走了没。” “好嘞。”山鸡一溜小跑,办事爽利,从府里匆匆跑走又迅速回来,道:“回夫人,世子他还没,府中的管家说他昨夜闹的很晚,还在睡。” 一听这个,她仅存的心思彻底断了。 霍凝府中昨夜喧哗吵闹,的确到了很晚,梁菀就有种错觉,好像他是在自己耳边闹的,即使她在房中,仍能听见外边传来的声音。 少年果然是年岁小,根本没有定性,什么都随心而动。 他昨夜还说,他今日要自己去查案子,用不着她。 然而这一瞧,恐怕他晌午头能起都是不错,还查案…… 她往回走,垂头想着今日她要做点什么。 “夫人!二夫人!”此时秋风从后头赶上她,面色急切,“您快去厅堂瞧瞧吧,老夫人刚才发脾气,非逼着大爷休妻,大夫人哭哭啼啼,反了老夫人几句,大爷他便打了大夫人!” 秋风将前厅的事叙述一遍,着急的看她。梁菀听完,没有太大起伏。 她早就猜到。 依照老夫人那脾气,在猎场忍了好几天已经不易。她在侯府独断专行惯了,之前江宁不生孩子,她尚能忍也是看在钱的面上。 而现在,江宁母子搞的那事已成整个长安的笑料,老夫人看中自己面子,再也忍不了。 不过,令梁菀未想到是秦丰毅,他向来对江宁很好,之前都是江宁闹的份,这次竟能因为江宁顶嘴而打她,难道,他也有休妻的想法? 梁菀暗暗想:“过去看看。” 只要一回侯府,这里面发生的任何事就都与她有关。并不是她非要多管闲事,而是若她漠不关心,更会惹事端。 三房赵静舒还盯着她,还有老夫人,也会想尽办法找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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