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敬你。” 梁菀在他咬中躲了躲,权墨洐身边舞姬将酒杯拿起递给他,坐在主位上的俊朗男子含着笑,举杯与霍凝说:“霍将軍,请。” 这两人还真是装的一副好脾气。 梁菀已在内心懊悔了无数遍,她就是昏了头答应霍凝,给他白白占自己便宜的机会。 她攥着衣裙的手始终捏紧,一边耳的热意将她的心搅乱。 很乱。 其他官员本醉了又被霍凝闹的清醒,正当他们紧张不已时霍凝又忽然放松,彻底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霍凝的脾气是真拿捏不准,这些官员不知接下要怎么做,唯有附和应承。 霍凝举杯敬权墨洐,他们也举杯敬,霍凝说都放松,他们便舒了口气。 场子又热络起来,酒喝多了自然如厕的人也多,一些官员纷纷离席,去小解。 少年也晃晃悠悠起身,说要去出去醒醒酒,但在场的人都看出,他只是找个借口。 从刚才那舞姬给他舒心顺气开始,霍凝与她各种亲昵。这些人都知少年风流性子,据传满长安与他有关系的女子数不胜数。 只要长得好的,他喜欢的,都要撩上一把。 一个小小舞姬,霍凝对她做什么都没人会说什么。 梁菀腰上的手一拉,将她也拽起来。 她睁大眼睛看他,少年神色暧昧说:“跟爷出去转转。” “霍将軍……”梁菀一怔,心想他要干嘛,他好端端,带她出去干嘛? 她去拨弄他手,少年不甚低笑,“别闹,就去一会儿。” “……” 她被他拥着向外面走,权相府很大,一出去便有夜里的风袭来,将梁菀早已灼热的身吹冷。 直到走出不远,她才说:“霍凝…你到底——” “嘘。” 少年格外神秘地将手指放在她唇上,轻轻笑着:“别声张。” 被他一说,梁菀沉了音看四周,发现霍凝带她来到权相府茅厕的附近,一个山水凉亭旁。 一条长道直通厕室,而霍凝便将她抵在亭中的石柱前,低声说: “刚才我只是先将他们震慑了一下,现在才是钓鱼的时候。” “钓鱼?”她不懂,听霍凝解释。 “你忘了之前路为和老胡的死?我刚才在席间故意透露那么多案子的漏洞,便是说给有心人听,那些信息关系到整个案子如何判决,若这背后真有人很在意,必会趁着离席的空隙将我说的细节传出去。” “嫂嫂,你当我是在玩吗?是跟他们捉迷藏而已。” 他含笑的声音在梁菀耳边爆开,带着他一如既往的自信。 梁菀揽他腰身的手紧了紧,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霍凝问了两个人后看气氛凝固又缓和,他心中的算盘打的正是这中间空荡期。 果然论玩心眼,没人比的过霍凝。 梁菀与他站在亭中,从远处看更像在接吻。可她还不知自己处境,垂下眼在想事情。 就在这时,之前离席的那些官员有出来的,霍凝掀眸一瞧那些人慢慢靠近,蓦然将她腰身一提,让她又挺了上身。 炙吻袭来。 他吻的太快,让她一点准备都未做。梁菀嘤咛了,双手本能去推他。 又被少年握住手锁在头顶。 少年浪荡的声音袭来:“跟我玩欲擒故纵?嗯?爷想要你还要你说的算?别躲,在躲就打你屁.股。” “嗯~” 梁菀被他亲的心跳加快,两人之间隔着遮挡的纱巾,但好像一点不影响他的发挥。 那些官员从凉亭经过,向这边瞥一眼,有些人看的浑身热意,问道:“霍将軍,你这…还能回宴上?” 霍凝从她怀中抬头,笑,“收拾一个小舞姬,用不了多长时间,各位大人,你们先回。” “好,好嘞。” 其他人纷纷笑,往回走。 梁菀有些腿软,站不住了,她颤了睫毛睁眼。 看霍凝还在亲。 明明那些人都走了,他还不放开,她躲了躲,发出声音。 霍凝的声音含混不清,“别躲…还有人。” 梁菀气闷地好想踹他,全身汗毛竖立去感受四周。 她这舞姬服可太方便霍凝了!想怎样都行,与她平时那一身黑衣比,这衣服简直就是将自己完全暴露。 少年的吻太撩人,惹的她热气腾腾。 凉亭外,又走来一人,那人是最后一个出来,也不知做了什么待了那么长时间。 霍凝表面与她吻的难舍难分,然那双黑眸从那人一出现就盯上了。 夜沉的天,少年宛如一只蛰伏在暗处的野兽,盯着他的猎物慢慢走入设好的陷阱。 他与梁菀亲昵,也惹了那人看,但他很快低头加快步伐,并没打招呼。 待那人一走,霍凝放开了她。 她一个不敌,身子向下滑,被霍凝快速捞到怀中,低头坏坏笑:“怎么?被亲.的腿软了?” “……” 她满脸羞红,咬牙推开他。 “方大人。” 花厅内,所有离席的人都已回到位上。一身红衣的少年是最后一个到的,手中还揽着娇软的舞姬,却突兀的叫住席间的一人。 那人一身灰袍,长相周正,从外表瞧就是一儒雅书生。 霍凝一唤他,热闹的宴席冷静下来,所有目光看来,只见少年走到他身边,冷冷站定。 第116章 真乖 被霍凝点名的人叫方迁,是当年驸马案中主要负责证词整合和对接案中所有关联的人。 可以说他的职位不重要也重要,花扇口中说那两名青楼女子的父母,就是由他当年去接触到最后摆平的。 刚才他回来后,霍凝便派了暗卫去厕室去找,果然让他们找到了东西。 一个放字条的小竹筒,被放置在厕室后墙的砖缝中,遮掩的很好。 而只要提前有沟通就会知道他放字条的位置,权墨洐府上的外厕刚好与外墙连接,只要将字条放在砖缝中就能不入府从外面拿出。 所幸霍凝发现的早,再晚点估计就没了。 他扬了扬手中只有手指那么粗的竹筒,问:“方大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那人明显身体一颤,抬眼看霍凝:“这是?” “刚才是方大人最后一个出来的对吗?” “呃,是。” “那这东西不是你放的还能是谁?” 霍凝笃定就是他,挺直的身躯看他,眼中俾睨。 方迁开始出虚汗,垂眼似在想托词。 霍凝转而笑了,与怀中梁菀说:“瞧见没,不承认了,你说我要不要将他抓起来慢慢审?” 梁菀现在身为一个舞姬,怎能与他议论朝中官员,她便装着柔顺,“全凭爷做主。” “乖。” 霍凝掐她脸颊,再看方迁,“字条里的内容我已看过,方大人就说说,你传消息的主子是谁。” 方迁垂着头,在做挣扎。 被当场抓住他也是没想到,还被霍凝抓住,他更没有翻身机会。 他手边袖子轻动,好似摸到什么东西,要往嘴里填—— “霍将軍——” 梁菀眼疾手快,抬手打掉他手中的东西,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滚落。 这人竟然要服毒自尽! 梁菀震惊,去看霍凝。少年冷眸一动,四面八方的侍卫就将方迁锁臂压下。 搜了身,将他押到宴席正中。 霍凝重回位置,看方迁:“将你当年做的事都说出来!” 方迁抬眼看他,无奈地开口:“我当年,的确发现了这案子的不对…这案子的所有人证几乎是我最先接触他们,而他们说了什么,都是先由我来记录。” 方迁将目光拉远,好似陷入回忆。 “起初,驸马被带到刑部时,他先与我讲了一遍那晚他经历了什么,的确如霍将軍所说,驸马说的夜晚见到婚嫁事很让人怀疑,我留了心眼,在张大人查名录的时候,我借着关系偷偷抄了一份其他婚事名单。” “经过对比,我发现在驸马出事的那晚的确有一户人家在亥时前后进行了婚嫁,但那名单上只报了很简单的两个字,三嫁。我深觉奇怪,就循着名单上写的地址找过去,但当我找到那房屋时,那里根本就没人住,一看就是荒废很久。” “我那时便知,这一切都错了,驸马这案绝对不简单,这背后牵扯了什么,根本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那时因为害怕,便决定不要再插手这个案子,我告诉自己,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只要将刑部找来的各位人证物证都归属好就行,可那时我还不知,我已一脚踏入了这个泥潭。” 方迁说到这儿停了停,抬头看霍凝:“这个字条,我是要传给宫里的太监总管福公公。” “福林?” “是。”方迁回答霍凝话,而随他一爆料,在场其他人都面目震惊。 怎么又牵扯出一人?难道当年驸马案还与宫中有关? 那照这个思路往下想,会不会连皇上都…… 众人不敢想。 权墨洐低咳一声,面目凝滞:“方迁,你说话要知道后果。” “权相,下官知道后果,那纸条已被霍将軍找到,我再瞒着也没意义,早晚都能查到。” “你继续说。”霍凝打断他话,“当年,还发生了什么。” “当年啊…下官记得,原本驸马这个案子还轮不到这么大的轰动,长公主在驸马出事后就曾来刑部探望过好多次,并且为了保他,还给刑部的大小官员都送了礼金。” “那时皇上并不知道此事,一切都是静默在办,当时我将所有证词记录好全部佐证了一遍,发现了不少疑点,但我已打算不管这事,就准备将那些证词交上去。” “也正是在上交的前晚,我府上来了个人,那人自称是宫里的,让我将整理好的证词先给他看。我本要拒绝,但那人说他带着皇上私谕,逼我交出了证词。” “正是那晚,我在那人指导下将当中有些证词删了……” 方迁讲到这又停顿一下,他的话引起霍凝在意:“删了什么。” “霍将軍,你刚才发给我们的卷宗上都有,你可以直接翻到十九页与二十五页。” 霍凝顿时命人将卷宗都整理到他手边,他照方迁所说翻到他说的页数,看上面的字迹。 而梁菀因离的近,也看清了。 十九页上主要写了当年那四个载驸马的轿夫的证词,方迁道:“当时这四个轿夫是分开审问记录的,所以他们之间的证词存在矛盾,的确如霍将軍您说的那样,驸马出事是在五月左右,而那晚那几个轿夫分别说在回公主府的路上看到天上明月,但事实是,那晚长安天中有霾,从户部到公主府的那条路上,月光时出时隐,四个轿夫所看见的景色应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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