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梁菀,霍凝想起自巡查司那晚两人见过,这一连过去不少时日,他再也没同她见过。 偏头想着,没有他的骚扰,她这些日子应该过的不甚快乐,许是在侯府滋润坏了。 也或许,她早就与她师父两人到处游玩去了。 一想到这儿霍凝便心境更差。 他每次一来勤王墓前都会心情不好,会想到很多他过去发生的事,在巡查司时,福林与他说的话让他很在意,霍凝一直想找机会去宣王府问一问。 问他那个令他厌烦的娘亲,到底他父亲是不是病重身亡! 少年手中握着的酒瓶是权墨洐之前说让他为他试的新酒,少年第一次喝,口感还不错。 慢慢地,他喝完了一瓶又一瓶。 勤王墓前,歪歪斜斜已摆了许多酒瓶,少年从天日喝到天黑,这才从地上站起。 此刻的他已是熏醉的程度,双眼迷离,站都站不稳。 迷迷糊糊上马,霍凝坐不直,唯有趴在马背上,他凭着记忆拍了拍马头,说了个地方。 “去找她。” 最后说了三个字。 马儿也是通人性,仿佛听懂了,慢慢悠悠带他穿过皇陵,带他走过长安街市,最后,竟然是停在定国侯府门前不动。 西厢阁。 梁菀的病仍未好,不过程度比前几日轻点了,她如今正抱着手炉坐在闺房剥栗子吃。 一脸病容,毫无生气,她若不是久没食欲,也不会想起要吃栗子。 “夫人!!” 匆匆跑来的四条猛地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说:“世子他,世子他……” “他怎么了?”一听霍凝消息,梁菀先是眉心一压,又担了心,“他可是因为秋试叫我?” 毕竟,明日便是秋试开始,她未忘皇帝交代任务,从明日起,她便开始忙秋试选拔的事。 四条猛地噎了一口,摇头:“不是,是世子如今喝的醉醺醺的在侯府门前,奴婢怕,等会被发现了不好。” 的确不好,梁菀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时候若是霍凝在说一个胡话,那她与他的关系必然暴露。 她连病体也顾不上,与四条说:“你先将他带回府中,我等会便去。” “好!” 四条马上去办,梁菀一边咳嗽一边穿厚衣,她病体未愈,更要多加小心,否则容易反复。 她头脑发昏发疼,带上风帽,趁着人不注意,从侯府后门出去。 定国侯府门前,喝的醉醺醺的霍凝果然在发酒疯,四条与山鸡本想悄悄将他带回将軍府,哪知这少年犯了邪病,看都不看四条山鸡,却下命令让马不动分毫。 他趴在马儿上拧眉咕哝:“滚一边去,别妨碍我等我家菀菀......” 第145章 醉情永远下 四条:“……” 山鸡:“……” 两个人无语看着霍凝,少年浑身酒气,双臂抱紧马身,他下了死命,这马便连拽都拽不动,一动不动在定国侯府门前。 这可…怎么办才好。 四条让山鸡守着,她去寻梁菀,婢子刚转到侯府后门,梁菀已出来。 “夫人,您快去吧,江湖救急!”四条要急死,心想这世上大概只有梁菀才能叫动他。 两人来到侯府正门,所幸此刻正门紧闭,并未有人发现他们。 她小心翼翼往马前一站,许久不见,再见少年心境复杂,她带着风帽裹身严实的看他,小声唤了句 :“霍凝。” 少年悠悠睁开眼,看到他熟悉的面容,他敛了锋芒:“菀菀。” “……” 梁菀极其不适应被他这样叫,她紧张地看向四周:“别在这胡闹,回去。” “回哪儿?你闺房?” 少年继续咕哝:“你让我进了?你房中那些锁驴用的锁头都卸了?” “……” 梁菀叹了叹,“你回不回去?” “嗯…走的。” 霍凝声音极乖极奶,又恢复成那个可爱的小奶狗。他闭着眼睛,摸了摸马头:“发财,走。” 梁菀头顶三道黑线,发财?他的马? 这马儿十分听话,接到指令顿时抬了马蹄,三两步便到了将軍府正门,梁菀让山鸡将霍凝弄进去,而她则和四条走偏门。 山鸡与府里的管家将少年拖到寝房,梁菀接踵而来,瞧了眼他醉的模样,她写了个醒酒汤,让两人去做。 少年房中,她扶着他坐在床上,蹲下身,为他脱靴。 少年半睁着眼看她,呼吸蓦然急了一些,嘶哑的问:“你愿意与我睡了?” “……” 梁菀抬眸瞪他,简直不知要说他什么好。 她只当他是一个醉鬼,说胡话的醉鬼。 而下一瞬,霍凝便扯了她胳膊起来,将她一拉,让她坐.他膝。 霍凝将头压上,在她耳边吹气:“想抱你。” “……” 她在他怀中推着,“霍凝,你身上好臭……” “怎么,嫌弃我?” 少年双眉尽是寂寥,闷声说:“秦丰然不见得比我干净,他在軍营整日操练,浑身的汗更多。” 梁菀拧眉,心想至少秦丰然不会像他这样见她。 她用手去掰少年的十指,霍凝此刻就像个要吃糖的小孩子,越是讨不到,越要。 两人倒身在床上,他心中那隐藏很深的情绪一瞬爆发,长臂搂的她很紧,在她身前轻蹭。 梁菀听出,霍凝的声音变了。 “我今日,去了父亲墓前…他的事我终于为他完成…我想,父亲在九泉之下应会感到高兴……” “菀菀…你能懂我吗?” 梁菀猛然身躯僵硬,只觉听到霍凝这话心情也变得不同了。 她不再挣扎,而是听少年在她耳边诉说心事。 原来,平时恣意不羁的少年也会有心事啊,梁菀心中沉静,问:“你喝这么多酒,就是为了他?” “父亲他…一直是我心中一道刺,当年他如果不这么懦弱,便也不会被母亲伤成那样。” 一提起霍凝父母,梁菀便想到宣王妃,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会恨她?” “为什么…她在父亲踏上与宣王苟且,被我看到,她难道不该恨?”霍凝冷冷地笑,眼中泛着无边的恨意:“父亲是身体不好,给不了她,她便自己犯贱的去找别的男人。” “宣王是谁,是父亲名义上的养兄,是当年太上皇收养的养子,她端的那贞洁样,对外说是父亲死后才改嫁于宣王,老祖宗、圣上,都以为是我不接受宣王才与她疏离,但我知道,她是不敢,她连宣告天下的脸面都没有,她自己做的事,只有我最清楚!” “像她那样的dang妇,容我唤她一声娘吗?可笑…我那时尚且孩童,却在她犯jian的船下听她的苟且事。” 霍凝讲到这里,心中恨意早被勾起。 梁菀听后讶然。 没想到还有一段这样过去,那她也可以理解为何在宫中霍凝那般对宣王妃。 母亲、孩子,在本应最该享受母子情的时候有了这种隔阂,莫怪霍凝自小就在軍营待着,从不回王府。 她拧了眉,心中的某处柔软被触动。 她怅惘地说:“你也别难过。” 少年缓缓吐出一口气,耳鬓厮磨时,他的眼含满了情,撑身看她。 看的久了,霍凝忽然犯嘀咕:“你怎么瘦了?这腰上都没肉了,胸。也小了。” 梁菀:“……” 她猛地将理智拉回,意识到不该与他这样躺下去,推开他起身:“你能说点正经的吗?” “菀菀…你怎么了?” 少年这才发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她起他也起,却双臂又缠住她,在后扳过她脸来细看,额头相抵,他看了许久后说:“你生病了?” 梁菀:“没事,一点小毛病。” 然少年不觉得。 他本醉的七荤八素的身子,瞬间从床上起来,在自己房中翻箱倒柜,让梁菀怔忪。 少年对她…始终能戳在她的心口上。 不上不下,让她难受。 她喊了声,“霍凝,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少年那边便找到,竟然是一件极小的毛氅,一瞧就是他儿时的东西。 少年扬着笑意,再次晃晃悠悠走到她身边停住,蓦然弯身,将柔软的毛氅裹在她身上,用足了力抱住她。 …… 她怔住眉眼,全是他的身影。 少年十分纯澈地笑了笑,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徐徐道来:“这件雪狐大氅是用九尾狐腹部的毛做的,只要披上它,什么病都会好,菀菀…百病快消…不怕。” 梁菀的身被少年抱着晃了晃。 如果说,之前她对他一直毫无感觉,那么此刻,她也不至于如此心动,梁菀眼睫颤动,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她竟然从一个醉酒的少年身上找到。 她强撑又不愿承认,但此刻好像喝醉酒的人是她,是她在这里黏黏腻腻,不舍与他分开。 她甚至都想笑,笑自己被一个孩子的毛氅激的疯狂心动,笑自己明明脑子,心里都在说不应与他有太多纠缠,可心却管不住。 梁菀再次凝他,少年黑沉的双眸清透明净,满是恣意青春的痕迹。 此时一股病气上涌,惹她轻咳,她推了推他,“别,别传染给你。” 吻,袭来。 第146章 动心与沉沦 吻却在此刻,绵密的袭来。 霍凝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缓缓摩挲。梁菀的唇被覆住,在他一点点柔情与迷醉中软身。 她与他有过很多次的吻,有她不情愿的,也有她在制冰司主动奉献。 每一次都有新的感觉。明明年岁不大的少年却十分会亲,情绪到位,丝滑到位。 梁菀眉眼又被他弄的染了层蜜色,她快要被口中酒弄的醉了,仿佛霍凝此刻所有情丝都通过酒气传达给她。 梁菀的眼睛睁开又闭紧,她竟不知所措的忘了挣扎,忘了她与他的关系。 如果…如果放纵一次呢? 梁菀、面对这样的少年,如果不管不顾就这样随他一次呢? …… 她的心里,竟然有道声音在蛊惑。 梁菀觉得自己疯了。 她摇了头,然被少年禁锢住,他情动时不容意外发生,自然也不会任由梁菀又一次从他身怀跑了。 双臂抱的更紧,少年的手在短暂的交锋中放在缚腰的玉带上,松了。 他含着醉意的眼看她,将满心的情感发泄,诱哄地唤她:“菀菀…别反抗好吗?” “…让我们恢复到那日的客栈好吗?” 梁菀觉得她应该是被病气和酒气弄麻,以致于她竟是愣神了,耳朵嗡鸣,听霍凝的声音竟听出了重音。 她的沉默,给了少年欺身的动力,他更是攻城掠地,吻意流连。 室内温度上升,两人缚.身在霍凝的床榻,分不清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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