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想和他和离。” 徐氏看着沈笙卿执拗的模样,撇开楚时渊的所为,她忽然有些同情楚时渊了。沈笙卿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和楚时渊和离,便不会因为任何而动摇,或者改变主意。 自然楚时渊是没什么值得人同情的,若不是楚时渊将沈笙卿的心给伤透了,沈笙卿怎么会想和他和离? …… 首辅府 莫牧看着楚时渊腹部又在流血的伤口,脸上难得露出慌乱,说道:“简小姐叮嘱过大人,说如今大人的身体不宜有太大的动作,刚才大人强撑着和夫人在府门口说话,后来又不管不顾地往府里走,现在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口上这样说着,莫牧心中也清楚,若不是夫人突然和大人提起和离的事情,大人也不会因为太生气,不顾忌身上的伤。 莫牧的心中不明白,好好的,夫人为什么要和大人和离呢? 一旁的简连漪看着楚时渊身上被染红的纱布,脸上带着和莫牧相似的关心,柔声说道:“楚大哥,我帮你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吧?” 说话时,简连漪抬手去碰楚时渊的身上的纱布。 然而楚时渊却躲开了她的手。 简连漪眨了眨眸,疑惑地看向楚时渊。 楚时渊看向莫牧,说道:“时辰不早了,简小姐该回简府了,送简小姐出去。” 莫牧担忧地看向楚时渊的身上的伤口,说道:“可是大人身上的伤……” 话语说到一半,莫牧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他走到简连漪的面前,说道:“简小姐请。” 简连漪还不想离开,不舍地视线落在楚时渊的身上,还是随莫牧离开了。 等简连漪和莫牧离开后,楚时渊的视线落在自己腹部受伤的地方,他将身上染血的纱布解开,给自己重新处理身上的伤口。 他的医术虽然不如简连漪和袁承霁,给自己处理这种简单的伤口,还是没有问题的。 . 等离开了楚时渊的屋子,莫牧见简连漪还在回头看向楚时渊的屋子,似乎还在担心楚时渊身上的伤,他想到这次楚时渊遇到刺客,幸亏简连漪当时也在巴塔,他感谢说道:“这次大人身上的毒,多亏了简小姐了。没有想到那些刺客不光想要刺杀大人,还狠毒地在刀剑上抹上剧毒。” “刚才大人和夫人发生了一点儿不愉快,大人没心情招待简小姐,再加上简小姐这次也离开简府几日了,简小姐应该也想念简府的亲人了。大人才会让我送简小姐出来,简小姐别放在心上。” 简连漪看向莫牧,说道:“我知道的,我没有怪楚大哥,能够帮到楚大哥,我也很高兴。只是……” 简连漪带着几分迟疑说道:“只是沈姐姐为什么要和楚大哥和离呢?这次楚大哥受伤,我看着都好心疼,可是刚刚沈姐姐完全不顾楚大哥身上的伤,还非要和楚大哥在府门口说话,她看不见楚大哥很难受吗……” 二人还没有走多远,此时简连漪和莫牧的话语清晰地传进了屋内楚时渊的耳朵。 主子们的事情,莫牧可不敢乱说话,他歉意地冲简连漪笑了笑,没有接话。 . 莫牧将简连漪送到府门口,便回到了楚时渊的身边。 莫牧见楚时渊身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好了,松了一口气。楚时渊不会不将自己身上的伤放在心上,是他多虑了。 “我让你准备的谢礼,你给她了吗?” 楚时渊说道。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简连漪。 莫牧恭敬说道:“属下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将答谢礼给简小姐了。虽然简小姐说救大人,这次给大人解毒,不是想向大人讨要什么,但是属下坚持说这是大人的意思,简小姐最后还是收下了。” 说完,莫牧抬眸看了楚时渊一眼,见楚时渊手里拿着一个匣子。 他见过这个匣子,貌似是大人准备送给夫人的。这次也是因为这个匣子,大人才会受伤。 只是他想到先前在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大人还没来记得将匣子里的东西送给夫人,夫人便先对大人提了和离的事情。 莫牧不知怎的又想到了简连漪,这次大人受伤,简连漪表现得比沈笙卿还要关心楚时渊,楚母也一直很喜欢简连漪这个晚辈,若是楚时渊和沈笙卿真的和离了…… 他毕竟只是一个护卫,莫牧没敢再想下去。沈笙卿现在毕竟还是首辅夫人,他见楚时渊似乎在因为沈笙卿今日提和离的事情伤神,宽慰道:“夫人应该也不是真心和大人和离,属下已经让人去打过招呼,暂时不会将放妻书给夫人。” 只要官府不将放妻书给沈笙卿,哪怕沈笙卿和楚时渊皆在和离书上签了字,沈笙卿暂时也无法和楚时渊正式和离。 楚时渊也觉得沈笙卿不是真心要和他和离,她从前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他,怎么可能舍得和他和离? 他在南州时,特意买下这支簪子,也是希望她能别再因为之前的事情继续闹脾气了。 他之前的语气是重了一些,但是她也不应该因为他参加简连漪及笄宴的事情就没完没了,还想让楚母因为此事烦心。参加简连漪的及笄宴的事情,楚母之前就提起过,何必闹到要和离的地步? 只是她既然连和离都说出来了,还冲动地将和离书都交到官府去了。他还是要和她好好谈谈,像他之前在府门口对她说得那样,将她脑子里关于和离的想法都收回去。 “留意夫人的动向,若是夫人离开沈府了,通知我。”楚时渊冲莫牧说道。 之前他派去沈府接她回首辅府的人,连沈府的门都没能够进。今天沈笙卿又对他提了和离的事情,他若是直接去沈府见沈笙卿,以沈笙卿的脾性,她怕是不会见他。 闻言,莫牧反应过来,连忙恭敬地应了一声。 …… 她和楚时渊提起和离时,楚时渊的态度,沈笙卿便知道官府那边不会痛快地判她和楚时渊和离了,但是听见楚时渊特意让人去官府那儿打了招呼,她的心中还是有些生气。 在沈府休息了一日,沈笙卿朝宁定长公主府上送了一张拜帖。 宁定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胞妹,曾经还和沈母十分交好。 长公主府的下人将沈笙卿引到宁定长公主的屋子,笑说道:“长公主,欣荣郡主来了。” ‘欣荣’是当初皇帝给沈笙卿的封号。 沈笙卿见长公主府的下人不是称呼她为‘首辅夫人’,这个现在令她十分抗拒的称呼,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些笑容。 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带她过来的下人,说道:“赏你了。” 下人见沈笙卿如此大方,一时间也是受宠若惊,宁定长公主虽然是一个和善的主子,但是她在长公主府干一辈子下人,也无法攒到如此多的钱啊。 “这是怎么了?跑到本宫的府上做散财童子?” 宁定长公主听见沈笙卿和下人的对话,笑盈盈地从内间走了出来。 沈笙卿冲宁定长公主福了福身,乖巧说道:“这不是长公主府的下人讨喜,笙卿一高兴,就随意赏了一点儿东西。” 对于沈家来说,最不缺的可能就是银钱了。而且她现在身中剧毒,就更不加银钱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了。 宁定长公主也不在意沈笙卿赏给下人的银票,只是觉得今日的沈笙卿有些奇怪,笑说道:“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沈笙卿心说,最近还真没有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事情。 不过她暂时没有和宁定长公主说什么,沈笙卿将她带来的一个匣子递给宁安公主,温声说道:“笙卿随意绣着玩的,长公主不要嫌弃。” 宁定长公主将沈笙卿递过来的匣子打开,发现匣子里是一方绣着牡丹花的帕子。她将帕子从匣子里拿出来,眼眸里难掩诧异,说道:“你这哪里是绣着玩儿,绣娘都快要向你请教了。” 宁定长公主的眼眸里浮现几抹回忆,说道:“当初阿菱还和本宫说过,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女红,还说你随了她,让你拿起针线,跟要了你的命似的。什么时候,你的女红变得如此好了?” 宁定长公主口中的‘阿菱’指的是沈笙卿的母亲,沈菱是沈母的名字。 从前沈笙卿的女红是不好,和沈母一样,也不喜欢针线之类的。可是嫁给楚时渊之后,她尝试着给楚时渊绣各种东西,女红可不就越来越好了? 宁定长公主见沈笙卿突然变得异常沉默,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说道:“突然拜访本宫,还给本宫送亲手绣的帕子,这是对本宫有事相求?” 沈笙卿抿了抿唇,说道:“确实对长公主有事相求,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问问,太后娘娘什么时候回来。” 兴许是从前在楚时渊的面前温顺惯了,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楚时渊和离,楚时渊还不将她的意见当回事,她的脾气也上来了,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尽快将和楚时渊和离的事情处理好。 只是现在官府碍于楚时渊,不愿意判她和楚时渊和离,她之前送去官府的那份和离书也没了用处。她想了想,她若是想没有阻碍地和楚时渊和离,效仿沈母直接让皇帝或者太后下旨让她和楚时渊和离,是最好的。 只是如今皇帝信任楚时渊,想让皇帝同意让她和楚时渊和离,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她便想从太后入手。 宁定长公主说道:“母后前段时间去了崇国寺礼佛,本宫也不知道母后准备何时回来,你若是有事情找母后,本宫派人去崇国寺问问。” 沈笙卿也没想因为她和离的事情弄得大张旗鼓,她温声说道:“不必如此麻烦,太后娘娘回来后,长公主告知我一声即可。” 听见沈笙卿的话语,宁定长公主更加觉得今日的沈笙卿奇怪了,她说道:“你实话告诉本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你找母后究竟是为了何事?” 因为她和沈母交好,自己又没有女儿,她的心里也有几分将沈笙卿当作自己的女儿的。沈笙卿之所以被皇帝破例册封为欣荣郡主,也有她的功劳。 沈笙卿倒是没想隐瞒宁定长公主,而且到时候她和楚时渊和离了,她想隐瞒都无法隐瞒。 沈笙卿将手放在宁定长公主的胳膊上,说道:“笙卿没想隐瞒长公主,只是我想和楚时渊和离,却遇到了阻碍,遂想求太后娘娘帮忙。” 沈笙卿口中‘阻碍’自然指的是楚时渊。 谁能想到被人称赞正直,风光霁月的楚时渊会对自己的夫人言而无信,甚至完全不相信自己夫人的话语呢。 宁定长公主到底非一般人,听见沈笙卿的话语,虽然也感到诧异,但是很快就镇静了下来,说道:“怎么会想和离了?楚时渊辜负了你?” 宁定长公主的心里还是偏向沈笙卿的,这会儿听见沈笙卿要和楚时渊的话语,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沈笙卿做了什么,而是楚时渊做了什么对不起沈笙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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