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卿听见徐氏的话语,想要回应徐氏,只是如今她的身上扎着许多银针,她不敢乱动,只好轻轻“嗯”了一声。 沈笙卿感觉胸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等袁承霁将她身上的银针取下,她躬着身子,没忍住呕了一口黑血。 徐氏大惊,看向袁承霁说道:“袁大夫,怎么会这样?” 袁承霁将手指搭在沈笙卿的手腕上,一会儿后,他松开手,说道:“欣荣郡主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刚才欣荣郡主吐血,也是为了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儿毒排出来。” 闻言,徐氏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沈笙卿,说道:“笙卿,你觉得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笙卿接过丫鬟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说道:“刚才吐了那口黑血后,胸闷的感觉消失了,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徐氏想到袁承霁说的沈笙卿已经解毒的事情,唇角上扬,说道:“太好了,笙卿,你的毒终于解了。” 说完,徐氏又看向袁承霁说道:“袁大夫,笙卿的身上的毒既然解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对笙卿有什么影响,对笙卿的身体有什么损害吧?” 袁承霁说道:“沈夫人若是不放心,我给欣荣郡主开一个食补的方子,欣荣郡主按照我的方子调理,应该很快便能够恢复到未中毒前了。” 闻言,沈笙卿和徐氏笑着感谢袁承霁,徐氏冲沈笙卿说道:“待会儿我要写信给你兄长,你兄长若是知道你解毒了,一定很高兴。” 沈笙卿的唇角上扬,沈庭轩返回边境后,寄回京城的书信便没有断过,她知道沈庭轩始终牵挂着她的毒。如今她的毒终于解了,沈庭轩和徐氏也就不用再担心她了。 袁承霁看着沈笙卿和徐氏因为解毒而高兴的样子,随沈府的下人走到书案前,书写给沈笙卿调理身体的方子。 袁承霁垂下眼眸,将眼眸里的情绪遮掩。楚时渊取心头血前,再三叮嘱过他,获得药引后,让他尽快帮沈笙卿炼制出解药。所以楚时渊取完心头血昏过去后,他帮楚时渊解蛊和止血后,还是回了沈府先帮沈笙卿炼制解药。如今也不知道楚时渊醒过来没有…… …… 首辅府 莫牧担心地看向袁承霁,说道:“袁大夫,大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为何还没有醒?” 袁承霁看着躺在床榻上,仍然脸色煞白的楚时渊,说道:“我已经将师弟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了,我也给他处理了他身上的伤,师弟什么时候苏醒,要看师弟自己。” 听见袁承霁的话语,莫牧说道:“袁大夫这话语什么意思?” 袁承霁说道:“师弟为了帮欣荣郡主获得药引,又是用自己的血喂养同命蛊,未曾调理好身体,又取了心头血,自然是损伤了身体的根本。我已经用最好的药处理师弟身上的伤了,只是师弟能否熬过这一劫,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若是师弟有强烈的求生意志,自然会让自己尽快醒来。” 莫牧听见袁承霁的话语,视线落在床榻上的楚时渊的身上,听袁承霁的话语里的意思,楚时渊这么长时间未醒,是因为楚时渊在这世上留恋的东西太少? 莫牧不觉得楚时渊会对这世间没有留恋。不提楚时渊还有楚母要照顾,之前楚时渊对康安和沈笙卿那么看重,怎么会舍得和康安与沈笙卿分开? 莫牧跪在楚时渊的床榻前,说道:“大人,欣荣郡主的身上的毒解了,小公子还等着大人去见他,大人不想再看见欣荣郡主吗?” 莫牧有意提起沈笙卿和康安,希望楚时渊听见他的话语,能够快些苏醒过来。 …… 沈府 沈笙卿居然梦见楚时渊了,楚时渊的胸口在流血,他脸色惨白,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沈笙卿愣愣地看着楚时渊胸口的血,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楚时渊似乎想要向她走来,可是他的脚刚刚迈了一步,想到了什么,又克制住了,他的眸光贪婪地看着沈笙卿,说道:“卿卿,你别和我计较从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我好绝望,不知道怎么做,你才能够像从前一样再喜欢上我……” 哪怕是在梦中,沈笙卿的声音和现实里一样清冷,她说道:“我和你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不必想着做什么,让我再喜欢上你……” “可是我想让你再次喜欢上我,哪怕你不能够像从前一样喜欢我,我也希望你能够多看看我,我尝试过了,我发现我无法放下,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楚时渊的胸口的血越来越多,似乎下一瞬他就会在她的眼前倒下。 沈笙卿应该继续冷漠地拒绝他的,就像曾经他对她的冷淡一样。可是兴许是想到了从前的自己,又或者是此时的楚时渊看起来太可怜,她放柔了声音说道:“你应该将注意力放在康安的身上,康安需要你……” 其实她更想说,他应该像从前一样将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朝堂上,他和她都不应该沉浸在过去。 “康安需要我……” 楚时渊重复沈笙卿的话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笙卿的话语,他原本死寂般的眼眸有了一些亮光,他说道:“卿卿,我在康安曾经居住的宅院里种了许多你喜欢的牡丹,以后我会记住你的喜好,你喜欢的,我都会捧到你的面前,我们一家三口去看你喜欢的牡丹,好不好?” 沈笙卿摇头,她自己的院子便种有牡丹,她不需要去看他种下的牡丹。 楚时渊将沈笙卿的拒绝看在眼里,刚刚升起的那点儿光亮熄灭,他胸口的血流的更汹涌了,整个人直挺挺地朝下倒去。 沈笙卿一惊,终于忍不住朝楚时渊的方向走了一步,说道:“楚时渊,你怎么了?” . 与此同时,沈笙卿从梦中醒了过来,心跳得厉害,刚才梦中的场景还在眼前。 康安坐在沈笙卿的身旁,小手握着沈笙卿的手,关心地看着沈笙卿。 回过神来,沈笙卿抬手摸了摸康安的脑袋,说道:“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了你了?” 沈笙卿回想刚才梦里的场景,她不确定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过激的举动,惊扰了旁边的康安。 沈笙卿确定她是有心忘记过去她和楚时渊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康安,她也没想再和楚时渊有什么牵扯,可是刚刚她怎么会梦见楚时渊?梦里楚时渊受伤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你刚刚喊了父亲的名字。康安拉过沈笙卿的手,在沈笙卿的手心写道。 沈笙卿没有想到她刚刚在睡梦中居然真的唤了楚时渊的名字,她看着康安乖巧的模样,说道:“康安是不是又想见你父亲了,我让人问问,你父亲有没有时间陪伴你?” 康安诚实地点头。 虽然这段时间有沈笙卿陪伴他,但是楚时渊从前陪伴他的时间更长,如今楚时渊将他送到沈府,他的内心怎么可能不想见楚时渊这个父亲? 沈笙卿如今也不阻拦楚时渊和康安见面,从康安的身上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吩咐下人去首辅府,将康安想见他的事情告诉楚时渊。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沈笙卿也没兴趣小憩了,她见康安似乎也没有了睡意,她接过下人手上的衣裳,帮康安穿好衣裳,然后她才开始穿自己的衣裳。 等康安和沈笙卿洗漱完,沈世鹤过来陪康安玩了一会儿,被派去首辅府的下人也回来了。 “郡主,首辅的下人说楚大人暂时没法陪伴小公子,让奴婢替郡主和小公子说一声抱歉。” 沈笙卿微愣,楚时渊最近又很忙碌吗,连陪伴康安的时间都没有? 沈笙卿见面前的下人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语要说,她说道:“你还有事情禀告?” 刚刚开口的下人说道:“奴婢打听到,今日楚大人貌似没有上早朝,也没有去官署。” 沈笙卿的眉头轻拧。楚时渊竟然连早朝都没有参加,也没有去官署,发生了何事? 沈笙卿不知怎的想到刚才她梦里的场景,说道:“有没有打听到楚大人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他今日没有去上早朝?” 下人恭敬说道:“奴婢不知道。” 听见下人的话语,沈笙卿的眉头拧得更紧,听下人话语里的意思,楚时渊没有上早朝和去官署,应该不是被皇帝派了什么任务,难道楚时渊像她梦里的场景一样,受伤了? 只是楚时渊若是真被什么贼人给伤到了,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流传出来? 沈笙卿对上康安失望的脸,她摸了摸康安的脑袋,说道:“我明日再让人去首辅府问问,你父亲有时间了,就会来见你了。” 康安虽然不明白楚时渊为什么不能够立刻来见他,但是听见沈笙卿的话语,还是点了点头。 沈笙卿看着康安乖巧的模样,低头亲了亲康安的脸。她难得希望楚时渊不是像她梦里的场景似的受伤了,只是她觉得她今日做的梦有些蹊跷。 …… 第二日,沈笙卿又派了人去首辅府。只是和昨日一样,首辅府的下人仍然说楚时渊暂时没法陪伴康安。 沈笙卿听完被派去首辅府的下人的话语,心中越发奇怪,她不忍康安失望,想着要不要亲自去首辅府一趟,看看楚时渊究竟怎么了。 不过不等沈笙卿亲自去首辅府,又过了一日,莫牧主动来了沈府。 莫牧跪在沈笙卿的面前,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他说道:“我恳求郡主和小公子去见见大人,救救大人……” 那日她梦里楚时渊胸口流血的场景似乎又在她的眼前浮现,沈笙卿维持镇定,说道:“你们大人怎么了?” 莫牧红着眼说道:“欣荣郡主的解药需要一个极重要的药引,大人为了帮欣荣郡主获得药引,之前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然后,然后还取了心头血……” “大人取完心头血后,便昏了过去,这几日袁大夫一直在给大人诊治,可是大人始终没有苏醒……” 莫牧将这段日子楚时渊为沈笙卿做的一切简单说了一遍,他知道楚时渊不想让沈笙卿知道这些事情,若是楚时渊醒来后知道他将这些事情告诉给了沈笙卿,楚时渊很有可能还会责罚他,可是如今楚时渊危在旦夕,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沈笙卿呆呆地看着莫牧,听见莫牧的话语,她若是没有一点儿诧异是不可能的,她回想前段时间见到楚时渊的场景,难怪她总觉得楚时渊的举止和状态有些异常,明明他手腕上的伤应该要愈合了,却反而好像加重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觉得她和他之间既然已经和离了,她没有必要太关注楚时渊的事情,便没有过问。原来他这段日子一直在帮他炼制解药做准备…… “郡主,大人的心里还是有您的,求您看在大人费心费力帮您炼制解药的份上,去首辅府见见大人……” 莫牧跪在地上,冲沈笙卿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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