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凶我。”撇着嘴,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控诉。 “我没凶你。”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了捏盛婛的脸颊。 “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直男,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说到后面还抽泣了起来。 宋城抽搐嘴角,忍住不笑,盛烟的眼睛无处安放。 “宋城,你,你们出去。不许看不许说不许听。”胡乱的擦拭了一把脸颊,丢脸死了。 听到这熟悉的三不许,宋城很有眼力见儿的带着盛烟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婛姐姐脾气见长啊。”盛婛心下别扭,低着头,不说话。 她哭,是因为韩源的话,她想到盛长岑,她的亲哥哥,那样一个天姿绰约的少年,却因为她半路夭折。 在盛婛的眼角处有一片青紫帝少衍熟练的拿起棉花,沾上碘酒,轻轻的擦拭。 盛婛闭着眼,细长浓密的睫毛仿佛像一把小刷子轻轻的颤动着。 “下巴抬起来一点。” “侧过来一点。” 帝少衍说一句,盛婛就动一下。 “好了,睁眼。” 盛婛半仰着头,可以看到帝少衍锋利的脸部线条,好看的棱唇紧紧的抿着,带着一股倨傲的冷漠。 “好看吗?”冷不丁的帝少衍问了句。 “好看。”盛婛展颜,点点头。 “别动。”帝少衍用手定住盛婛的头。“嘴角这里还有一点。” 后脑勺传来的温度,让盛婛盯着帝少衍的双眸有片刻的失神。 她一直都知道帝少衍生的好看,若不然也不会当年被帝少衍的美色迷了心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小小的帝少衍牵回了盛家。 只不过这几年帝少衍的心思深的难以捉摸。若说她以前对帝少衍的了解有七分,那么盛婛都不敢保证对帝少衍的了解是否还有三分。 所以她尽可能的在帝少衍面前放肆,她想知道帝少衍到底对她有多少纵容。 盛婛垂首,想到那个电话,心下一冷,在明矜之死,盛长岑之死这上面,她不知道帝少衍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盛长岑不在以后,有些事她不敢赌,她也赌不起。 感受到盛婛气息不稳,帝少衍一把抓住盛婛的手腕。 “阿衍,你说哥哥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婛婛,不是说了长岑是因为跟监狱里面的亡徒起了冲突才意外死亡的吗?” “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盛婛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帝少衍岔开这个话题,“等下我送你回盛家,明天让秦淮送点药过来。” 到门口的时候盛婛跟对盛烟说,“你跟我一起。” 盛烟想要拒绝,不料盛婛继续说,“不跟我一起回去,难不成要等着盛情找你麻烦?” 盛烟点点头,同意了跟她一起回去。 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弯腰,进去。
第10章 车厢内的视线忽明忽灭,照映在帝少衍惊为天人的脸上倒是增添了几分虚幻。 盛婛感到有些困意,揉了揉眼睛,不小心碰到眼角的青紫,猛地吸了一口气。 “痛?”帝少衍紧绷着唇线,略微低头,盛婛便撞进了那双幽深凛冽的眸子。 她知道那双眼睛温柔的时候能够溺死人,因为她曾经在这双眼睛里溺死过。 盛婛坐在帝少衍旁边,摇头,“困了。” 帝少衍闻言一把揽过盛婛的腰身,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盛婛也不忸怩,顺着帝少衍的动作整个身子侧过去头靠在帝少衍的肩膀处。 身边人传来的温度让盛婛想睡却睡不着。 少年时期帝少衍的容貌就已初俱风华,可比容貌更让人惊叹是他的心计城府之深,惊叹的同时也令人忌惮。 “婛姐姐,不要去偷偷的查明矜,明家最近不太平。” 顿了一会儿,帝少衍又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在帝都,关于明家,我知道的比你多,比盛家多。” 盛婛知道仅凭她一人,很难瞒天过海,况且,这里还是帝都,帝少衍的眼皮底下。 她清楚的明白回京之后她查明家,查明矜,查当年旧事,这些事瞒不过帝少衍,所以,她也没有瞒着,甚至还有意无意透露给帝少衍。 心思转了几圈,盛婛的视线尽量跟帝少衍平视,态度坚决,“我一定会弄清楚的。纵然明家有豺狼虎豹。” 一定会查清楚,还哥哥清白,还自己清白。 帝少衍沉思,没有接话,眉宇间略显阴郁。 转而用掌心握住盛婛的手,因常年跟利器打交道,宽厚有力的手掌心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盖在让盛婛细嫩的皮肤上微微颤栗。 盛婛侧头看向车窗,倒影出模糊的影子,视线透过车窗,落在虚空,几分试探,“帝少衍,七年前你为什么要答应明家的订婚呢?” 良久,也没听到身旁之人的回答,盛婛扯了扯嘴角勾出几分冷漠,声线平稳,“明明,你可以不答应的。还是说,哥哥的死你也参与了其中。” 帝少衍手掌用力,“别瞎想。” “明矜一死,坏了两家联姻,帝明两家结盟破灭。统一将箭头指向我盛家,我真的很难不去想你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婛姐姐,那是我最无力的一次,就那一次。”帝少衍死死地抓着盛婛,邪狞而狂肆的眸子里盛满了惶恐不安,睫毛轻颤,遮住了那些不安,声音低的盛婛也没有听清。“以后再也可以将我们分开了,再也没人了。” 盛婛神色复杂,世家都说帝家少衍年仅二七,心计城府,雷霆手段。京都权贵之中,可以与之一并除了顾知再无他人。 可只有她知道,帝家少衍,年仅十七心计城府已非寻常;这人一笑,容貌之上,顾知也是差了三分的。 少年时期的帝少衍尚且露出锋利的爪牙,何况已经是成年时期的帝少衍。 盛烟坐在前面,听着后座两人的对话,欲言又止。 她回盛家不过三年,并不十分知道盛婛,帝少衍和明矜三人的过往。 关于明矜和帝少衍也是最近才听盛夏说起过一两次。 七年前的盛家如日中天,盛婛身份尊贵如何可想而知,而帝少衍不过是帝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却得盛家的那个姑娘偏爱非常,有帝少衍的身影必定有盛婛。 早年传闻,盛婛还放过话,帝少衍是她的人,是将来她要嫁的人。 世事无常,后来帝明两家决定联姻。 明矜,明家的双生之一,却在订婚当天身亡,盛婛被指认为凶手,盛婛被送出国,盛长岑替妹入狱,一系列的变故随之而来,盛家一夕之间风雨飘摇。 后来,有说他们年少情深的,也有说盛婛死皮赖脸倒贴帝少衍的。 但是实情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第11章 在盛家吃过晚饭之后盛婛独自一人乘车回学校。 下了车,盛婛撑着雨伞,穿过一栋栋教学楼,短靴在雨中溅起小小雨花,打湿裤脚。 雨缥缥缈缈,雨中人却步伐从容,踏着雨水最后在女生宿舍门口停下,进去,收起雨伞,上楼。 掏出钥匙,接着是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房间内正说话的两人听到动静停了下来,盛婛推开宿舍门,正在交谈的人看向门口。 三人的目光聚到了一处。 来人一头短发,额前的刘海细碎,黑色大衣,沾着雨水的短靴,一手拎着手提电脑包,一手拿着黑色雨伞。 这时的天已经黑了,门一开,外面的风吹进来,盛婛背风而立,头发有点凌乱,周身是化不开的浓墨和寒意。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的看了眼盛婛和另外一个的床位,猜测着是哪个床位的舍友。 盛婛带上门,把伞放到阳台,然后走到靠阳台的那个床位,把电脑放下,拉开椅子坐下。 此时屋内的暖意已经把盛婛带进来的寒意冲淡了一点。 站在床边的女子主动跟盛婛打招呼,“你叫什么名字啊?”不等盛婛回答,又接着说,“我叫徐思砚,她是陆陆”。 叫徐思砚的女生齐肩短发,容貌算不得十分出众,但如果单独把五官拆分开却出奇的耐看,周身也难掩一身气质。 指了指在床上坐着的陆陆,跟盛婛做介绍。 “盛婛。”盛婛抿了抿唇,打量了下徐思砚,这才转头去看床上坐着的陆陆,肤美貌白,青涩中带有万种风情。 如果说徐思砚是一朵小雏菊,那么陆陆就是含苞待放的玫瑰。 陆陆第一眼看到盛婛的时候觉得面熟,仔细一想,她是见过的盛婛的,那天路过公告栏的时候。 “我是陆陆,我知道你。那天在公告栏。” 陆陆甩了甩长发,看似温和地笑了笑,却话中带刺。 “嗯。”盛婛应了一声,不再看陆陆,见过又怎么样呢。 “你好呀,新舍友。”徐思砚欢乐的打招呼,“终于见到庐山真面了”努了努嘴,“那个,那张床跟你一样,上周就搬进来了,不过我们两个至今都还没有见到人影。” “你是插班生吗?”徐思砚并不知道陆陆的话中话,又是个话匣子,对于半路出来的盛婛很是好奇,“为什么要来计算机系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喜欢。”依旧是言简意赅。盛婛脱下外套,准备去洗澡。 似乎是看出新舍友不太喜欢说话,徐思砚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床位坐着。 盛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徐思砚看她的目光里带着一抹探究。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陆,后者避其视线。 一夜相安无事。 早上,徐思砚起来的时候发现盛婛已经不在宿舍了,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陆陆,你说这盛婛怎么这么早啊!” “先管好自己啦,人家可是盛家的大小姐,哪里是我们这种小平民可以比的。”陆陆刷完牙,撇了撇嘴,话中带酸。 徐思砚一脸不赞同,“我们不能带有色眼镜看人啦。” 原来是昨晚陆陆趁着盛婛洗澡的时候给她说了那天她在公告栏看到的事情,还把自己搜索到的关于盛婛的事情给徐思砚看。
第12章 燕大又称燕园,因为是首府,也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校门口是络绎不绝的游客在拍照。 校门往百米多就能看到一排排的小摊贩和燕大附中门口的小卖部。 徐思砚见到盛婛的时候是下午了。 适逢放学,小卖部门口堆了一堆学生,买零食的买水的,买小画本的都有。 新冬的斜阳洒落大地,暮秋过后的落叶三三两两的扎堆。有些还沾着水意。 盛婛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在燕大旁边的小卖部门口很没形象的蹲着。偶尔抬头,眉宇间偶然透露出来的矜贵精致,跟周围的氛围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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