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诺清忍着手心的疼痛,当即回道:“回皇上,嫔妾已经让公主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去太医院找太医了!” 话音刚落,瑾妃突然一巴掌打在了赵诺清的脸上,动作之迅猛,让在场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她的脸就已经高高肿起,嘴角溢出一丝鲜艳的红色。 赵诺清被打的脑袋发懵,捂着脸愣怔了片刻,便听皇上怒声呵斥,“你在做什么?” 瑾妃自觉无比委屈,眼下孩子生死未卜,自然也就不惧皇上怒斥,厉声的哭喊道:“是她将我儿推下了池塘,臣妾难道还不能打她吗?皇上,您要给臣妾和公主做主啊!” 话音刚落,在场妃嫔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捂着脸、发髻被打的凌乱松散的赵才人。 一旁的林才人听了,不满的道:“瑾妃怎知就是赵才人推的嘉敏公主?可有人证物证在?若真是赵才人,为何赵才人身上也浑身湿透,并且我们方才来时看到的,赵才人明明是在救公主!” 瑾妃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林才人一眼,当即指了前去引路的那个宫女,怒声道:“你!跟皇上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你又是如何同本宫说的!” 赵诺清抬头看了那宫女一眼,便是这宫女方才喊她“贼人”来着。 就见那宫女此时也是满脸泪水,浑身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道:“奴婢们正和公主玩儿捉迷藏的游戏,一眨眼公主便藏得不见踪影,奴婢们找到公主以后,便见赵才人她……她……” 宫女说的断断续续,似不敢启齿一般偷偷看了赵诺清一眼,一旁的瑾妃急不可耐、怒不可遏的一把将那宫女扯了过来,怒吼道:“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宫女吓得哭声更加尖锐起来,忙指着赵诺清道:“奴婢看见赵才人把公主推下了池塘,奴婢们一时惊慌大喊出声,就见赵才人也跟着跳下了池塘,还说,是她看见公主掉下了池塘,所以才跳下去救公主的!奴婢怕赵才人一时发怒把我们几人杀了灭口,便趁赵才人不注意悄悄跑了出来,前去禀告了瑾妃娘娘!” 宫女一席话,瞬间将林才人的一番质问解释的一清二楚。原来她的衣服湿了是因自己跳入池塘而湿,而救公主是为了掩盖她将公主推下池塘的恶行! 赵诺清冷眼看着颠倒是非的宫女,若非她是当事人,只怕她都要信了。 看着皇上越发沉重的双眸,她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的,皇上,嫔妾与嘉敏公主无冤无仇,何况嫔妾这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又怎会对公主下毒手呢?” 那宫女立即反驳道:“奴婢有证人!” 说着,那宫女爬到另一侧,推了还在发愣的另一宫女身边,咬牙道:“雨燕,你说,是不是我们亲眼看到的,赵才人把公主推下水里?你说啊!有皇上和瑾妃为我们做主,赵才人逃不掉的!” 被叫做雨燕的宫女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重重的掐了一把,回头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脑海里仿佛只能听的见一句话。 赵才人逃不掉的! 赵才人逃不掉的! 这句话有如魔咒一般在她耳边一次次的重复,最终,雨燕点了头,颤颤巍巍的道:“是,景绣说的是!是赵才人推的!” 说罢,雨燕便再不敢抬起头来,她能感受到来自赵才人的目光,可她不敢说实话,若说了实话,是她们犯懒没看住公主,导致公主失足摔进池塘,她们只怕命都会没了。 而赵才人,若是她顶了罪,顶多是被打入冷宫,又不会死! 想到此处,雨燕便更加坚定了想法。 见到雨燕如是说,景绣心下一块大石落了下来,现下只待小李子带着太医回来,他定然也会同她们说一样的供词,届时,公主落水一事,她们便能顺利逃脱了,虽然免不了挨一顿板子,但总比丢了性命的好! 眼下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待看赵诺清如何辩解,就连林才人一时也想不出为她辩解的话来。 皇后站在一处旁观,公主一事,事关皇嗣血脉,此事她也偏袒不得,需得看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来判定。 身侧的淑妃则似乎不想要就此放过赵诺清,眼看大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倒不如趁这机会断了赵诺清日后争宠的路,当即便开口道:“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何话好说?皇上,臣妾请皇上定要严惩赵才人!好给瑾妃一个交待!” 瑾妃回头感激的看了淑妃一眼,没想到,平日里她们二人互相不待见,此时却也只有她为自己说话。 淑妃说罢后,悄悄看了韩宝林一眼,韩宝林会意,即刻捏着帕子佯装拭泪道:“是啊皇上,赵才人也太狠心了,嘉敏公主才五岁,多可怜啊!” 听着韩宝林的话,其余前来看热闹的妃嫔也都附和起来,定要皇上治赵诺清的罪。 沈泊辰看向赵诺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赵诺清是不会伤害嘉敏的。 可此时她处于劣势,况有人证,众口铄金,他不好不做些什么。 “你身边伺候的宫女哪里去了?为何孤身一人在此?” 赵诺清回道:“嫔妾的婢女金苗身子不适,便让金禾回去看看,嫔妾便等在前方凉亭里,恰巧听到这边有落水声,便赶来一看,结果发现公主掉进了水里,嫔妾便将公主救了上来!皇上,嫔妾没有理由害公主!” 皇上还未开口,瑾妃已然厉声反驳起来。 “如何没有理由?不过是因着太后的寿宴,我与你没有好脸色,你便怀恨在心!你这个毒妇!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便是!嘉敏才刚满五岁,你为何要伤她!” 淑妃这时在一旁火上浇油道:“怎么就这么巧,赵才人刚把身边的宫女支开,就听到公主落水的声音了?本宫怎么就碰不到这样巧的事?” 瑾妃听了,顿觉十分有理,当即怒吼道:“你这个贱人!皇上,把她带去慎刑司,看她能嘴硬到何时?!” 听着瑾妃的话,周边的妃嫔皆低呼出声。
第33章 各执一词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是关押犯了死罪的人的地方,瑾妃是想要赵才人死都不得好死吗? 沈泊辰眉间的褶皱也不自觉的加深了许多,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瑾妃,心中非但没有任何怜惜之感,反而只觉聒噪厌烦! 想不到瑾妃竟也有这般狠厉的一幕,想着平日里温声软语的瑾妃,皇上心中顿生冷意。 一旁皇后终是按捺不住,沉声对赵诺清道:“赵才人,若真如你所说,你可有证据证明是你救的公主?” 赵诺清回头看了雨燕一眼,见其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微暗,最终摇了摇头,“嫔妾没有证据!嫔妾以为,公主是自己失足掉入水中的,嫔妾来时,发现周围并无宫女太监的身影,想来是景绣同雨燕害怕担责任,才诬陷嫔妾!” 听着赵诺清所说,景绣忙尖声反驳道:“不是的!确实是赵才人推了公主!奴婢亲眼所见!若奴婢撒谎,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赵诺清冷哼一声,却是面色平静的道:“皇上,既然我们各执一词,倒不如等公主醒来,问一问公主便是!” 话音刚落,景绣肉眼可见的浑身颤抖了一下,然而此时众人的目光皆在赵诺清的身上,因此无人发现角落里的锦绣和雨燕此时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在场众人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心道:是了,眼下不还有一个当事人吗? 虽然公主才满五岁,却是口齿伶俐,十分聪慧,定然能说清楚事情的起因。 都怪瑾妃上来就给了赵才人一巴掌,导致她们一时间都把嘉敏公主给忘了,先入为主的认为赵诺清便是凶手。 怪道赵才人看起来这般沉着冷静,原来她早就想到了此处! 如此说来,是否也能证明,赵诺清是清白的? 否则她怎会如此淡定? 然而此时的瑾妃早已被妒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觉得是赵诺清害了她的女儿,此时装作淡定的模样,不过是她的诡计而已。 沈泊辰也微微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睨了歇斯底里的瑾妃一眼,满脸写着不悦,当即怒声喝道:“太医为何还不来!” 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年迈的老太医匆匆赶来,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喊道:“臣来了!臣来了!” 于是乎,众人立即给太医将围的水泄不通的地方让了个道出来。 沈泊辰怒声道:“给朕将公主救活,否则朕要了你的命!” 话音一落,太医开箱子的手便是一抖,一边拿针灸包一边对着公主望闻问切,心中不住腹诽,从先帝时期开始便是这句话,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我们是太医,又不是神仙?还真当我们能起死回生呢? 太医自是不敢将这话宣之于口,检查完毕后,忙哆哆嗦嗦的从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冲着公主的人中穴刺了进去。 周围的人全都自发的闭着一口气,不敢打扰太医施针。 这时,金苗和金禾突然被侍卫押了过来,一把推倒在赵诺清的身旁,后立即规矩跪好,低头伏在地面,瑟瑟发抖着。 她们刚来就被抓了过来,一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听皇后厉声呵斥:“若不是你们二人不在主子身边伺候,哪里来的这些事?本宫今日定要好好严惩你们二人!” 二人当即吓得不知所措,赵诺清忙替二人辩解道:“是嫔妾的吩咐,和她们无关!” 话音刚落,便听嘉敏公主的哭声传了过来,便见瑾妃忙将女儿抱在了怀里,嘴里哭喊道:“我的乖女儿,你可吓死母亲了!” 公主因受了惊吓不住的哭喊起来,声音倒是洪亮,太医面露喜色,“回禀皇上,公主已无大碍!” 皇上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将孩子从瑾妃的怀中接了过来,温声抚慰起来,“嘉敏乖,父皇在此,你不必害怕!告诉父皇,你是如何掉入池塘里的?” 嘉敏公主原本因着父皇的抚慰已然平复了些许心情,却在听到池塘二字时,突然又哭喊起来。 沈泊辰眉头紧皱,瑾妃在一旁惊慌失措起来,忙看向太医,问道:“太医,公主这是怎么了?” 老太医观察了片刻后,立即道:“回禀瑾妃娘娘,公主想必是因为掉入池塘,惊恐过度,所以暂时是听不得半个关于她掉到水里的事情了!” 一旁的淑妃突然冷笑一声道:“那岂不是说,嘉敏公主不能为赵才人作证了?如此,可怎么好呢?” 皇后眉头微皱,撇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淑妃,冷冷道:“那便等公主好了再查吧!” 沈泊辰觉得有理,正要点头,瑾妃却不依不饶道:“不可!皇上,赵才人险些伤了我儿性命,怎可这般轻易放过?若不能立即惩罚于她,臣妾便跪在此地,直到皇上答应臣妾为止!” 沈泊辰听了,瞬间冷了面色,看向瑾妃的眼神布上了一层冷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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