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及以上妃嫔,除却家世显赫,另一个晋升的法子便是繁育子嗣,可赵诺清两头都不占,为何皇上突然一回来便要晋她的位份? 同皇上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太后便知皇上不是那种不顾祖宗规矩,肆意妄为的人,此番定是有什么隐情。 于是,便听太后笑问道:“皇上可否为哀家解释一下为何?” 沈泊辰在众人疑惑不解以及震惊万分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手帕,那手帕里似乎包裹着极为重要的东西,便见皇上小心翼翼的慢慢揭开了手帕,里面赫然出现的是一块碎成了四分五裂的翡翠玉佩。 赵诺清微微睁大了双眼,这玉佩不是她亲手雕刻而后送给皇上的护身符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便听皇上道:“朕半月之前巡防民情时,突遇山匪,那山匪彪悍无比,朕险些被那贼人伤到,后来,是这护身符救了朕一命,才让朕能幸免于难!” 沈泊辰看向太后,“母后,若是没有赵才人的这个护身符,朕只怕已经和母后阴阳相隔了!所以母后,朕想晋赵才人的位份!还请母后应允!” 听着皇上的叙说,太后的一张脸早已煞白,半月之前,可不就是她佛珠突然断了的时候吗? 原来,那时候,皇上真的正在遭受生死劫难! 不过,那时,赵诺清也同她说,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会逢凶化吉,果然! 太后慈爱的看向赵诺清,点了点头,“是啊!赵才人护驾有功,理应封赏!我的乖儿,多亏了你,你是咱们大昭的恩人啊!” 赵诺清心内惊讶不已,这还真是……上天眷顾啊! 一众妃嫔听着皇上的话,各个都吓得不轻,却又在看到赵诺清获封时,心中一个个都吃味起来。 这个赵才人,怎得命这般好? 嫔位以下的妃嫔是没有册封仪式的,只是皇上的一道圣旨罢了,然而,因着赵诺清此番功劳巨大,故而,太后亲自下旨,自掏腰包为赵诺清摆了一台戏来庆贺她晋升美人位,并邀所有妃嫔一同前去看戏。 后宫妃嫔自是不愿意去的,奈何这是太后下的旨,若是不去,岂不是不给太后面子? 她们可没这个胆子! 清苒阁内。 听着赵诺清获封美人一事的许才人手中死死握着一双约两寸的小儿虎头鞋,眼里布满了狠厉之色。 凭什么害了她孩子的人能够顺风顺水的晋封做美人?凭什么?! 她心中懊悔,为何当初没有死咬住赵诺清不放! 即便公主在又如何? 她一个四岁的小娃娃还能翻起天来不成? 可是,良机已然错过,如今只剩满腔懊悔和怨恨。 喜月自屋外走了进来,战战兢兢的问道:“主子,赵美人那里摆戏宴,您……过去吗?” 她也不想冒着被打的风险来禀报此事,可这是太后为赵诺清办的宴会,她不得不提。 许才人抬眼看向前方梳妆台上的铜镜。 铜镜里的她因着愤恨而紧锁着眉头,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让她平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许才人突然变得慌张起来。 回想起赵诺清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她内心不禁又自卑起来。 “喜月,上妆!” 喜月以为许才人是要去赵才人处,忙上前为她上起了妆。 一番收拾过后,许才人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了起来,气色也比方才好了许多。 许才人看着铜镜中打扮的精致的自己,问道:“喜月,你觉着,皇上她还会喜欢我吗?” 喜月紧张的低下头,道:“当然会了!主子,如今皇上也回来了,您可以随时去探望的呀!” 许才人突然摇了摇头,“可是……我没有赵才人……不,是赵美人,我没有她貌美,皇上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喜月更加紧张起来,若她此刻回答个“可不是,你就是没有人赵才人好看”,那她只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不是的,奴婢觉着您比赵美人要好!何况,先前皇上还是喜欢您的!此次您小产,皇上也送了许多补品来呀!” “可是,皇上不也再没有来看过我吗?”说到此处,许才人的眼眶微微泛红,眼里泪花闪烁。 喜月慌乱不已,忙又道:“皇上他国事繁重,您瞧赵美人她再得宠不也没有怀上龙嗣吗?这说明,赵美人的福气没您的多!主子,若您能重新振作起来,一定能再怀上龙嗣的!所以您……” 喜月悄悄抬头看向许才人,便见她眼里的冷冽似乎少了许多,显然自己的话对她是有用的,于是,她继续道:“听说,皇上今日也会去赵美人那里,主子,我们要不去看看?” 许才人思索了片刻,皇上在,不一定见到她会念一些旧情…… 她点了点头,“走!去凌云阁!” 凌云阁内。 戏台子已然搭建好,因着天气较凉,戏台子便搭在了凌云阁的一处闲置却宽敞的大殿里。 宜妃因着偶感风寒故而来不了,皇后和温妃两位常年生病的,自然也是不来。 淑妃更是瞧都不想瞧赵诺清一眼,故而连找个人传个话都没有,然而,赵诺清依旧备了她的位置。 只有瑾妃带着嘉敏公主早早前来,自上次御花园赵诺清陷被冤枉一事发生后,瑾妃的心结也解了开来,自此同赵诺清亲近了不少。 再加上嘉敏公主似乎十分喜欢赵诺清,常常粘着她亲娘要来寻赵诺清玩儿。 因着赵诺清有一手的好手艺,时常会将嘉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故而,嘉敏十分喜欢来凌云阁找她打扮,每次打扮完,必定要将皇宫上下都跑个遍,让众人看到她美丽的发髻和发饰。 瑾妃牵着嘉敏的手前来,嘉敏见到赵诺清后,便挣脱了她母亲的手,直奔赵诺清,欢喜的叫着,“赵娘娘,赵娘娘~” 赵诺清正和林才人、程才人聊着天儿,忽然听到嘉敏的声音,一转身,便见嘉敏晃晃悠悠小跑着前来找她,于是一张双臂,将嘉敏抱在了怀里,亲了亲嘉敏的小脸儿,抬头看向瑾妃,抱着嘉敏给瑾妃行了一礼。 瑾妃笑说道:“快快免礼!妹妹不必同我客气!” 一旁林才人和程才人也走了上前,朝着瑾妃行礼。 众人说笑了一番后,突然听得外间唱报“许才人到!”
第62章 开窍 众人好奇看了过去,这许才人倒是许久没见了,那日皇上回朝也不见许才人前来迎接,据说是病了。 今日一见,许才人打扮的依旧如以往一般俗气,满头的珠翠显然沉重的很,然而许才人的头却是高高的昂着,显得像是一只上了战场的斗鸡。 许才人径直走到赵诺清跟前来,先是朝着瑾妃行了一礼。 瑾妃神色淡淡的,唤了声免礼,便转头问嘉敏要不要喝些水。 一旁林才人和程才人自是向来不待见许才人,连个眼神都不待要给的扭头坐一起讨论着待会儿点出什么戏看。 许才人许是早已习惯,看起来脸上倒是少了许多尴尬之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看向赵诺清,缓缓一礼,“妹妹给赵美人行礼了!” 许才人转变之快倒让赵诺清微微有些吃惊,姐姐妹妹的,改口改的倒是熟捻。 赵诺清却没有再像以往唤她姐姐妹妹,而是微微颔首,道:“许才人好久不见,身子可大好了?” 许才人微一愣怔,脸上的表情不尴不尬的道:“好多了!” “嗯!”赵诺清语气淡淡的,有些疏离的道:“许才人请坐吧,戏马上就开场了!” 许才人显然还有话要同她说,可她却已然表露出不想和她多加交谈的话来。 许才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带着喜月和燕儿到了后面入座。 林才人和程才人一边聊天,一边抬头看向赵诺清这边,笑说道:“妹妹可终于开窍了,对这种人有什么好脸给她的!” 程才人道:“赵美人还是对她客气了,要是我,非得好好羞辱她一顿!” 赵诺清浅浅一笑,对她们道:“毕竟都是在宫里住着的,闹僵了总是不太好看!” 二人笑了笑,说了她句“心软”后,便入座等着看戏了。 赵诺清心道,她并非心软,只是懒罢了。 懒得计较,懒得多费口舌。 可不计较不代表不在乎,许才人几次三番的纠缠,又几次三番的叫她失望,这一次,又想要用腹中的胎儿来害她。 那件事过后,她想了许久。 一切都似乎太奇怪了,许才人为何突然就小产了,而且周围一个作证的都没有,公主出现为她作证显然是意外。 许才人好端端一个人,怀着身孕时都要两个宫女左搀右拥,那一日却只有一个燕儿在身边,还将金苗引了去。 造谣一张嘴,若当时嘉敏公主不在,四下又无人在场证明,许才人咬死是她推的人,只怕她身上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而那淑妃又来的那么恰到好处…… 一切的一切都让赵诺清无法不去怀疑许才人的用心,故而,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给许才人接触自己的机会了! 许才人坐在后排,眼里盯着前方的赵诺清,心中憋闷不已,只是除了憋闷和憎恶以外,似乎还多了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她有些说不明,只是觉得那感觉要比憎恨赵诺清还让人难受,让她觉得抓心挠肝的不痛快。 多年后,许才人才堪堪明白这种感觉,那是一种错过了一个很可能真心待她的朋友的懊悔和失落的感觉。 戏宴看了好几出,瑾妃一早便带着睡着了的嘉敏回了霁月宫,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赵诺清便招呼宫里的人送各宫妃嫔们回去休息,而苦等了皇上一晚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的许才人更是满肚子的怨气。 临走时,本想再同赵诺清说几句话,然而,赵诺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终究让她再难开口。 她心里知道,赵诺清怕是再不会同她亲近了。 送走众人后,林才人和程才人也告了辞,收拾了一番后,她命苏全把门上了锁。 今夜不会有人来了。 方才听戏时,她偶然回头,便见许才人频频回头往门外看,她想了想,许才人该是等皇上呢。 可惜,戏宴开始前,皇上派人来禀,说皇上今夜要宿在皇后处。 听说宰相大人今日前来探望皇后,结果满面怒火的走了出来,而皇后在他走后则昏厥了过去,似乎病的严重了。 皇后作为大昭的国母,即便皇上再不愿意见她,可外面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更何况,皇后的病,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始终是有愧在里面的。 皇后和宰相究竟怎么一回事,她不想知道,只盼着别和她有什么瓜葛便是。 皇上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皇后几乎没怎么传唤她,只偶尔派清烟和徐太医前来为她把脉,问身体调理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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