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也更想看看,以沈蜜儿这副清丽姿容,在他手下沾染艳色,会是什么模样? 一定非常美妙。 更何况,他听说侯府二娘子自小并不在侯府长大,而是长于乡野市井之中,说不定早就通了人事,滋味更妙。 看着沈蜜儿面上的清纯模样,谢恒不由更加蠢蠢欲动,恨不得能够立刻让他一亲芳泽。 沈昭仪是父皇的宠妃,他不敢染指,虽说沈蜜儿也是与顾知颂定了亲的,但顾知颂显然是谢忱那边的人,与顾知颂过不去,那便是与他的三哥过不去,这事谢恒爱干。 …… 陆婉婉今日作为崔皇后的陪同,一起入席。 这些日子来,族中长辈早已催促了她无数遍,让她尽快将她的婚事与谢忱定下,可她何尝不急呢? 她算是明白了,谢忱根本就对她无意。 那夜在皇后宫中,她与谢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本还期待着能发生些什么,可谢忱的话语却丝毫不留情面地戳破了她的幻想与恋慕—— 他说她不会娶她。 她从小就喜欢他,仰慕他,但他怎么能这么无情,连个侧妃的位份都不愿意给她? 陆婉婉抿紧唇瓣,她原本还以为,是乡野长大的沈蜜儿对谢忱使了什么下作的狐媚手段,把他的心给勾去了,可现下看来,沈蜜儿已经将亲事与顾知颂定下,可见,人家沈蜜儿压根就对谢忱没那个意思。 不过是谢忱对她陆婉婉格外凉薄罢了。 谢忱清冷端方,人品贵重,也因此,陆婉婉一直以为她的表哥喜欢的是有学识、知礼数的高门淑女,她也一直朝这个方向不断努力着,期待有朝一日谢忱眼中能有她,可到了现在,陆婉婉才发现自己错得可笑。 母亲说的没错,别看男人表面上装得有多么清冷自持,其实他们骨子里会喜欢的,都是主动、热情又娇艳的那一款。 抬眼望了眼谢忱冷玉一样的俊美面容,陆婉婉眸底微黯,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悄悄地离席,向随她一同前来的侍女金莺走去。 陆婉婉自袖中塞给金莺一小包药粉,又附在金莺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看着金莺虽然有些犹豫,却又十分忠心地领命而去的背影,陆婉婉勉强定了定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入席。 这包药粉是母亲偷偷塞给她的,据说只要几滴的剂量,就足矣挑起人的情致,而她方才塞给金莺的是足足一包的剂量。 这药粉的高明之处,便是它溶于酒水后,非但无色无味难以察觉,而且还不会损伤身体,饮下这药粉的人,只会感到体内升腾起一点点热意,若是无人撩拨,也只会让饮下的人误以为是自己酒醉。 但饮下之人若是遇上温香软玉主动撩拨,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陆婉婉掐紧了指尖。 为了储妃之位,她愿意放下身段,学一学男人喜欢的样子。 今日是怀宣帝生辰之宴,群臣都在场,若是谢忱真与她发生些什么…… 想到这里,陆婉婉的决心愈发坚定,此举虽险,但若事成,她的太子妃之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陆婉婉的动作没有逃过谢恒的眼睛。 谢恒勾了勾唇角,只觉得事情越发有趣起来。 像他们这种自小就泡在宫闱之中勾心斗角的,就陆婉婉这点小伎俩,他看一眼就明白了。 陆婉婉嘛,他认得,是他三哥的小表妹,自小苦恋他三哥而不得的。 陆婉婉长得挺漂亮,只是他们陆氏都有个坏毛病,平日里就喜欢端着假清高的架子,人也太无趣了些,难怪他三哥不喜欢。 不过话又说回来,谢忱未免也有点太不解风情,人小姑娘这么喜欢他,顺势收下不就好了,可他三哥倒好,孤芳自赏,把佳人晾在一旁苦受冷落,也难怪陆婉婉忍不了要给他三哥下药了。 谢恒觉得他三哥纯属活该的,他也挺想看谢忱的热闹,但沈蜜儿的盈盈笑眼就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此时此刻,他想要一亲芳泽的愿望远胜过一切。 他正苦于没法子将沈蜜儿即刻弄到手,没想到就有人给他送枕头来了。 谢恒脸上带笑,快步向宴席不远处,手中端着杯盏托盘的宫人走去。
第40章 行宫宴饮极尽奢华,宫宴进行到后半段,朝臣席间自发行起了酒令以助饮。 沈蜜儿视线穿过乐舞表演,恰好与顾知颂对上。 顾知颂身旁的官员都已酒酣耳热之时,他的神色仍旧清明疏朗,两人对视,都不由地看着彼此微笑起来。 忽然,顾府的侍从匆匆从外间赶来,在顾知颂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顾知颂神情凝了一瞬,继而看向沈蜜儿,眼神示意她离席说话。 “蜜儿,姚太傅家里人来信说,老师…他三日前过世了。” 宫宴僻静处,顾知颂眼底寥寂。 沈蜜儿极少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知晓姚太傅对于顾知颂来说如师如父,两人的师生之情非同一般,她瞧着有些心疼,伸手捏了捏顾知颂的手腕,轻声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表兄别伤心过度了。” 顾知颂垂眸看向沈蜜儿,神情缓和了不少,低低嗯了一声,“我知晓。” 他又反手握住了沈蜜儿搭在他腕上的手,弧度浅淡地弯了下唇角,“看来,我们蜜儿最近有认真读书。” 沈蜜儿难得讲话文绉绉想要安慰一下顾知颂,就被他这样打趣,她佯作不满,想要将手从顾知颂手中抽出来,顾知颂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沈蜜儿抽不出手,念及表哥他才得知姚太傅的死讯,心绪不佳,便也就由着顾知颂将她的手圈在掌心了。 “只是…我即刻要去一趟益州,在老师下葬之前,见他最后一面。” 顾知颂收起了打趣的神色,对沈蜜儿正色轻道。 姚太傅清风高节,桃李遍布,往日里的学生们都要自发去送他一程,顾知颂与姚太傅师生之情深厚,于情于理,都更应赶去见最后一面。 但顾知颂的神情显然有些犹豫。 沈蜜儿看出来表哥是在担心她,“表兄,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顾知颂牵过沈蜜儿的手,贴在他胸膛处,缓缓道:“快则三五日,我会尽快赶回来。” 怀宣帝选择在行宫接见藩属国及各部族的使臣,看样子起码还要在行宫待上十天半个月的,皇帝不走,朝臣们自然也得在这陪着。 顾知颂平和有力的心跳传到沈蜜儿手心,沈蜜儿点了点头,“我等你,你快些回来。” 行宫僻静处一角,顾知颂与沈蜜儿相对而立,两人低头私语,好像新婚小夫妻一样你侬我侬的模样,燃起了谢恒眼底隐秘的兴奋。 沈蜜儿与顾知颂叙完话后,转身回去席间,而顾知颂却径直离席,显然是被意外之事耽搁了。 就连老天也在帮他。 …… 沈蜜儿回到席间后,女眷桌上恰巧开始击鼓传花的酒令,乐工鼓点阵阵急促,鼓声却极为凑巧地在彩球被抛到沈蜜儿怀中时戛然而止。 按照这条酒令的规则,接到彩球的人就要饮酒一盏,宫人适时地为席上的女眷们端上酒盏。 沈蜜儿看着盏中微微摇晃的酒液,一时有些犹豫。 沈蜜儿身旁的苏月彤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出声问:“蜜儿,你是不是不方便?要不…我帮你喝?” 在席间众人的目光下,沈蜜儿不好意思连这点小事都要苏月彤帮忙,她向苏月彤轻摆了下手,抿唇笑笑,“没事,我喝吧。” 沈蜜儿此前没怎么饮过酒,因此只抿了一小口当做走个过场就把酒盏放下了。 宴饮还在继续,不知为何,沈蜜儿却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 燥意升腾而起,头脑也有些发晕,虽不至于感到天旋地转,但席间嘈杂的人声、乐舞声、击鼓声交织在一起传到她耳朵里,让她感到愈发地难受。 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待一会。 她向苏月彤点头示意,起身离席,行宫地处开阔,风景秀美,宴席的场地后面便是一处假山竹林掩映的花园,再往后,就是通往此次宾客暂住宫殿的宫道。 清爽凉风拂面,沈蜜儿清醒了些许,顾知颂不在,她也无心再回去宫宴,头脑昏沉地想着要不就直接顺着宫道走回寝居算了。 腕间忽得传来一痛。 一股大力强硬地拽着她的手腕,将她一直拖拽到假山后头,微冷的掌心覆住她的唇,将她未来得及出口的呼喊堵在唇边。 手腕被紧紧攥着,抵在身后的假山山石上,身体的自由被限制,这在沈蜜儿心中激起极大的震动。 但方才饮酒过后的燥意却仿佛再一次被点燃,混沌之感从胸膛一直升腾到头脑,脑子里晕乎乎的,身上也提不起劲来。 “沈蜜儿。” 嗓音有点熟悉。 是惯常的冷淡,疏离,又带点傲慢。 沈蜜儿长睫眨了眨,眼带迷蒙地抬眼看去。 眼前的这张脸也不陌生,眉眼昳丽华美,鼻梁直而挺,下颔线条清冷。 覆在她唇上的手掌倏然松开。 沈蜜儿轻轻吐出一口气,“哦,是你啊……” 谢忱皱眉,眼前的沈蜜儿微微抬起脸,桃花眼尾泛着湿意,仰头看向他时,神情迷茫而迟钝—— 显然是醉了的模样。 “沈蜜儿,你不能跟顾知颂在一起。” 谢忱压下心头的烦躁,一字一句朝眼前人道: “你行事如此草率,几日内就与人定下婚约,是为了气我?” 沈蜜儿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谢忱的话语随着他清晰好听的吐字传到她耳朵里,再一次成功地激起了她心头的反感。 她艰难地眨了眨眼,打量了眼前人几眼。 锦衣华服,玉带束腰,身姿矜贵而挺拔。 谢忱是生来的天潢贵胄,眼底天生带冷,惯常瞧不起人。 她最烦谢忱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我和顾知颂定亲,不是为了气你,”沈蜜儿脑袋艰难地转了转,她组织了下语言,“而是…我想跟表兄在一起。” 她的语速缓慢,但好在挺有条理。 “你再说一遍?”谢忱神色平静,攥着她手腕的手却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你别跟他,跟我。” 他脱口而出,却又好似已经将这句话深思熟虑过许多遍。 谢忱手心微凉,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沈蜜儿手腕内侧的肌肤,这让她手腕上也仿佛燃起小簇火焰。 沈蜜儿只觉胸口越发憋闷。 她只想回去好好地清醒一下,可谢忱却偏偏在这里跟她纠缠不清,沈蜜儿燥意愈盛,她浅浅地呼出一口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远处,有轻微脚步声传来,想来是跟她一样出来醒酒的。 沈蜜儿不想跟谢忱一起被人瞧见,无奈软和下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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