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慧擦干泪,笑道:“是呢,这是青松的好日子,我该笑才是呢。” 施芮站在最外面,看着国公府一片祥和的氛围,也忍不住扬了扬眉。母亲还担心她嫁过来会被世家贵族的规矩所累,结果今天就成了新鲜出炉的世子夫人,倒是意外得很。 出门的时候,令国公走在最前头,幼莲和虞青竹围着虞青松打趣:“以后就不能叫大哥哥了呢,得叫世子哥哥……” 她声音故意拉得长长的,娇俏的下巴抬起一点儿,眼里满是笑意。 “以后我就靠哥罩着了。等我去了和州,谁要是敢为难我,我就报出你的名字,看他们谁敢动我。”虞青竹故意耍宝。 虞青松失笑地摇了摇头:“你们俩呀。” 他们兄妹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即便成了世子,虞青松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改变。 “大伯不是给了你和州刺史的拜帖吗?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千万不要自己强撑,家里这边也会多多注意和州那边。”虞青松语重心长。 他一贯是温和内敛的性格,多数时候都是默默为弟弟妹妹做事,此刻突然煽情起来,虞青竹都有点儿不适应。 “哥……” 他一面觉得虞青松把他当小孩子哄,一面又舍不得现在这么好的氛围,憋了半天,吭哧出一个字来。 虞青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幼莲不甘示弱地开口道:“二哥哥你就放心吧,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有我夫君在呀,别怕!” 她故作豪迈地也拍了拍虞青竹的肩头,理所当然地把江有朝搬出来做外援,小脸上满是骄傲和自得。 虞青竹轻哼一声:“没大没小。” 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把幼莲的手抖下去,反倒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呀,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要是受了委屈,我就算在和州也会跑回来替你出气的。” 幼莲灿笑着同他说江有朝的好话,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尽管放心。 等走到垂花门外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幼莲突然想起来琴姨娘的事,疑惑问道:“我这次回来怎么一直没见到姨娘呀?” 虞青松正偷偷摸摸想要拉自己妻子的小手,听见这话,动作顿了下,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冷意。 他转头看着幼莲,解释道:“琴姨娘一心礼佛,前一阵自请去了佛寺清修,所以不在府里。” 幼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咱们家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见姨娘出来……” 她惦记着琴姨娘的救命之恩,当即追问道:“姨娘在哪座佛寺呀?我好让乐秋送些东西过去。” 虞青松垂下眼,看着她脸上的殷殷笑意,声音温和:“府里都准备好了,不过娇娇要是想送东西的话,尽管报给阿芮就好了。” 施芮正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字,看着虞青松愣了愣神:“我、我吗?” 她看着婆母虽然温婉大方,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得很,根本没想过她会放权给她。 “这是自然。”虞青松顺势牵起她的手,“母亲早就盼望着能有人替她分担家中事宜。这么大的国公府,你当然得帮衬着她几分。” 幼莲看着兄嫂气氛融洽,眨眨眼道:“我先行回房啦,哥哥你带着嫂嫂逛一下咱们府上,好让嫂嫂认认道。” 虞青松看着她乐颠颠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歉然地对施芮开口:“娇娇就是这样的性格,还要你多包容她一些。” 施芮点头,转而问起他琴姨娘的事情:“方才我瞧着,夫君好像不太喜欢这位姨娘。” 公公虞望生只有琴姨娘一个妾室,夫君作为嫡子,不喜欢她也正常。 虞青松眉目微敛,语气里带着不豫:“琴姨娘犯了错,被我送到庄子里去了……只是幼莲同她关系好,我怕她伤心,就一直瞒着,你也莫要说漏嘴。” 施芮看着他顿时冷下去的脸,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内宅里头的污糟事数不胜数,想来这位琴姨娘犯的错不大光彩,否则也不会瞒着幼莲,而是直接告知她实情了。 * 因着虞青松娶妻,虞青竹才一直拖着外放的时间没走。眼下事情都办完了,离京的事也就提上了议程。 幼莲一向喜欢跟着虞青竹出门玩闹,知道他要走了,整日跟在他身后,不舍的很。 虞青竹倒是一脸轻松。他要外放为官,意味着天高水远,徐春慧再也不能强压着他看书,还让他背那些枯燥的典籍书本了。 是以趁着临走这几天,两人每天出门,玩的不亦乐乎,把其他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等到江有朝忙完回府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小妻子在岳家待了半个月还没有回来的迹象。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令国公府。 然而他进了荷风院的门,却发现扑了个空。 江有朝沉默片刻。迎春慌慌张张跑进来,见着他赶紧行礼:“奴婢见过主子。” “夫人呢?”江有朝声音很淡。 迎春方才正在擦书房里的摆件,出来得急,手里还拿着湿帕子,期期艾艾地回答:“夫人同二公子去京郊骑马了,想必等下就会回来了……您、您先在房里等一等,奴婢给您添杯茶。” 江有朝抬眼看着窗外昏黑的天色,抿了抿唇,冷声叫她退下。方才急匆匆骑马过来时滚烫的心稍微降下来一点温度,在椅子上坐下。 屋里没有点灯,迎春在门外踯躅了半晌,还是没敢进去打扰江有朝,只能求神拜佛让自家夫人赶快回来。 她看着姑爷一身风尘仆仆,想必是下了值就急忙赶过来的,夫人却在外头玩的尽兴,把姑爷和将军府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迎春咬了咬牙,决定先出去通风报信。 她把湿帕子放好,洗了手就往出走,边走边在身上擦了擦手。 长风刚放好马,见她神色慌张,疑惑了一句:“你干什么去?苦夏呢,她不在府里吗?” 想到他是江有朝的贴身侍卫,迎春往后退了两步,胡乱点了点头,没和他吐露一个字。留下长风一个人在原地不解地摸了摸脑袋。 迎春站在大门口,紧等慢等,时不时就张望一下道路两头,看到骑马的人就要定定地盯上好几眼。 今天又轮到阿福当值,他给迎春搬了个椅子出来,脸上带着殷切的笑:“迎春姐姐,您怎么出来了?快坐下等会儿。” “不用不用。”迎春头都没回地朝他摆了摆手,“我今天有正事,没空听你说八卦。” 阿福嘿嘿笑了一声,陪着迎春在门口等。 过了会儿,马蹄声渐渐临近,幼莲翻身下马,抖了抖已经没知觉的腿,看见迎春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 迎春瞥了一眼牵着马进门的虞青竹,凑近幼莲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姑爷来了,正在房里等您呢。” “呀!”幼莲停下脚步,想到回国公府之前的晚上,她趴在江有朝怀里哄他的话,脸“腾”得一下变得通红。 她答应了夫君要早些回府的,如今却把这茬儿忘得干干净净。 “奴婢瞧着,姑爷怕是生气了。”想起江有朝坐在黑屋子里一声不吭的模样,迎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幼莲顿了顿,随手把马鞭交给身边的小厮:“你去把马牵回去。” 她急急走到荷风院门口,看着屋里头一片昏黑,咬了咬唇,继续往里走。直到推门进去,对上了江有朝的视线。 “夫君。”她声音又轻又软,一双圆眼清亮盈润,映着屋外的零星光亮,“你怎么不叫迎春点灯呀?” 江有朝看着她这副装乖的模样,莫名有些想笑。 “迎春不是出去给你报信了吗?怎么点灯?”江有朝伸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了两盏灯。 幼莲:“……” 她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坐到江有朝身旁挨挨蹭蹭,双手搂着他的手臂,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我今天跟着二哥哥去京郊打猎,结果带错了弓,怎么都拉不开,最后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江有朝本来就没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冲冲地跑过来,妻子反倒玩的乐不思蜀,有些落差罢了。 他伸手拨动她的长发,看着她因为疾走有些发红的脸,喉结微动,声音里带着浅淡的笑意:“不是骑马就腿疼吗,怎么还出去打猎了?” 幼莲睁圆了眼睛,没想到他不安慰她一句也就算了,还要嘲笑她不会骑马,登时就把手放开了。 她语气里带着控诉,软软瞪着他:“夫君生气归生气,揭我的短做什么嘛!” 江有朝:“……?” 他看着面前突然变得气鼓鼓的小妻子,脸色空白了一下,方才想要说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冷淡的面容上浮起几分无措。
第64章 ◇ ◎旁人看得见的委屈,都不叫委屈。◎ 幼莲今日穿了一身胭脂色绣牡丹窄袖骑装,俏脸微红,眼尾轻轻挑起一个弧度,露出几分肆无忌惮的娇态,仿佛吃定了眼前人会哄她一样。 情况也确实如她所料。 江有朝怔愣一瞬,手指轻轻穿过柔软的掌心,暧昧地揉弄几下,随即与她十指相扣。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清冷的音色在幽静的房间里透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缱绻:“是我说错话了,夫人骑术精湛,京中难有可堪匹敌之人。” “什么话嘛……”她被江有朝的调侃闹了个大脸红,挣了两下手都没挣脱,最终只能乖乖地偎在他怀里。 小别胜新婚。方才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江有朝就动了欲,现下温香软玉在怀,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脖颈。 幼莲才将回府的事含糊过去,便抬起下巴任由他施为。 荷风院的床榻有多软和,江有朝最有体会。大红色的鸳鸯戏水锦被覆在身上,掩盖了室内的满园春色。 情正浓时,幼莲的手臂软趴趴地搂住他的臂膀,在结实有力的腰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她前两日才涂了新的丹蔻,衬着玉白的手愈发鲜妍夺目,江有朝正把玩着她的手指,冷不丁开口:“夫人离家半月,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府?” 幼莲:“……” 她羞赧地推了推身上压着的人,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江有朝居然还有心情同她说其他事。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闷笑。 等房里的动静停了,江有朝才有心情将床帐放下来。他没穿上衣,只披了一件外裳,宽肩窄腰,肌理分明的小腹上还带着两道暧昧的划痕。 明明脸还是冷的,眼角眉梢却透出几分愉悦来。 幼莲简直没眼看他这副餍足的模样,眼不见为净地把锦被拉起来,将酡红的小脸遮得严严实实。 江有朝伸手拉下一点被子,看着她姣好的美人面,声音微哑:“不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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