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诚捏了捏眉角,这俩人蠢到了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珠儿。将百里珠安顿好之后就又去找了王桦笙。 王桦笙正在院子里晒川芎和薄荷,门吱呀一声后,赵至诚便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怀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记一下。” 王桦笙抬起眼皮看了赵至诚一眼,又继续低头将团在一起的薄荷分开,懒散道:“只要你控制好你那争气的玩意儿,就出不了什么大事。” 赵至诚掩唇低咳了一声,目光瞟了瞟树上的几只麻雀,声音低微了些,“什么时候可以?” 王桦笙嘴角噙起一抹戏谑,“你要是想,现在也可以,我看你娘子肚子里的那个也挺结实的,被你们这么折腾还没掉,也是个奇迹。”随后又打量着赵至诚揶揄道:“我看你也是个不大能忍的,就三个月后吧。” 赵至诚微窘,很想让这臭小子原地消失,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忍住火气继续问道:“那能走路吗?” 王桦笙第一次听到如此蠢的问题,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眼角还沁出了点儿泪,平复了片刻才道:“只要有腿就能走。”又补充道:“若是有腿呢,最好用起来,适当活动一下,长时间卧床也不好。” 赵至诚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王桦笙,将王桦笙拽出门,“你随我去将军府吧,我娘子万一有事,你在府中方便照顾。” 王桦笙挣扎着将自己的后领揪出来,脸也憋的通红,气道:“你是不是疯了,她这才没几天呢,你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谁家的娘子怀孕像你家的这么大阵势,干脆你替她生了得了。” 没想到赵至诚油盐不进,愣是将王桦笙掠到了将军府,成了百里珠的郎中。 ---- 十点还有一章哈 感觉下一章有点儿意思哈哈哈哈
第65章 喂药 ===== 怀孕初期,害喜的反应比较大,百里珠吃什么吐什么,几日下来,百里珠没瘦,赵至诚倒是瘦了一圈,脸上的轮廓更深刻,眼窝也变得更深了,显得鼻梁更加高挺。 百里珠轻轻抚着赵至诚眼角,心疼道:“阿诚你不要紧张,没事的,王桦笙都说了这是正常反应。” 赵至诚垂眼,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亲了亲旁边的小手。 绿叶儿端着安胎药进来后,百里珠立马躺在床榻上,贴心的给自己盖给上了棉衾后,就闭上了眼睛,还时不时打几个呼噜。 赵至诚摇头失笑,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还害怕喝药。 让绿叶儿出去之后,他用汤匙舀了一小勺后轻轻吹了吹,“大郎,该吃药了。” 百里珠呼噜声越来越响,还适时的翻了个身。 “既然大郎睡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一会儿大郎醒来之后记得让绿叶儿重新热一碗,我先去军营了。” 赵至诚将碗放在榻上的小几上,就站起身走了几步,百里珠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向赵至诚,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却被赵至诚逮了个正着。赵至诚笑着两指掰开另一只眼的眼皮,“大郎醒来就喝药吧,一会儿要凉了。” 百里珠还想闭眼装睡,只是眼皮被赵至诚的手指撑着,愣是合不上去,嘟着嘴不满道:“你这狠心的毒夫,竟然要给我喂毒药。” “王桦笙说你这肚子里因着几日冷热不均,又吃了动风毒物,所以腹中有淤血,须得喝药打通了才行。” 这药实在是太苦了,百里珠怀疑是王桦笙存心报复她,她闻着都想吐。把自己软乎乎的小脸放在赵至诚的大手上,蹭了蹭,商量道:“夫君,不如这样,这药你就替我喝了,咱们给这腹中淤血来个敲山震虎,这样它就不敢放肆了。”她的脸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赵至诚揉了揉后挑眉低笑,“娘子,为夫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百里珠狐疑的点了点头后,便听到赵至诚说:“咱们还可以把这些药换成果饯儿,直接给它来个暗度陈仓。” 百里珠眼睛亮了亮,赞叹道:“还是夫君有智慧,这样夫君也不用喝那苦药,我还又能吃果饯儿,真的是一箭双雕啊!” 赵至诚俯身亲了亲百里珠的额头,“乖,一箭双雕不划算,为夫还有一个最好的主意,可以直接来个一箭三雕,咱先来个暗度陈仓,再来个敲山震虎,最后来个攻其不备,这下它就无处可逃了。” 百里珠眨巴了几下眼睛,疑惑的盯着赵至诚,这居然还能一箭三雕? 只见赵至诚将提前准备好的果脯放进她的嘴里,是为暗度陈仓;随后将那一小碗儿药全部喂进了赵至诚自己的嘴里,是为敲山震虎;最后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下去,将口中的汤药一点儿一点儿全部渡进了她的嘴里,是为攻其不备! 好奸诈的男人! 最后赵至诚亲了亲那撅的能挂个小灯笼的小嘴儿,夸奖道:“小娘子真乖,这下它跑都跑不了了。”是为事后庆祝! 这一箭三雕用的巧用的妙啊,一声不响,一碗药就全进了百里珠的肚子。 赵至诚这两日因着珠儿孕吐和祈巾的事,嘴角急出了泡,如今正在军营里和吴忠谋划对策。 祈巾中箭后就再没攻城,赵至诚和将士们也能歇缓几日,只是这第二次催兵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关中奇还是没有来。不出几日,祈巾定会猛攻,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城也守不住了。如今城内的粮草已经不足,就算是祈巾不进攻,一直守城迟早也会困死在里面。祈林难不成真的想让他死? 可是珠儿该怎么办?珠儿如今怀了他的孩子,他定不能一直让珠儿和他在这里受苦。 吴忠看到大将军眉头郁结,眼睑也泛起青黑,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关心道:“将军不如回府好好歇息,等歇息好了商讨也不迟。” 赵至诚回神,屈指敲了几下案桌,“方才你说婉莹又被祈巾抓走了是怎么回事?” 吴忠回想了一下,“前几日婉莹小姐去摘草药,有一株药草正好在半坡上,跟着婉莹小姐的人劝她不要下去,没想到婉莹小姐还是偷偷下去了,结果就滚下了山坡。咱们的人追下山坡后,看到祈巾的人将婉莹小姐带走了。” 这臭丫头就是来克他的,每次到了关键时候,总是落到祈巾手里。赵至诚头疼不已,挥了挥手让吴忠下去,他得回去好好抱着珠儿睡一觉,太累了。 祈巾那日被赵至诚射中之后便昏迷了两日,又缓了三日后,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些。这赵至诚不仅刀法出色,箭法也一流,谁要是落在他的手里,不死也是重伤,大概这人真是将星。 李婉莹进了帐后,给祈巾擦了擦汗,又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准备退出去时却被祈巾拦腰抱在了榻上。 祈巾咬了咬李婉莹的唇,切齿道:“婉婉,赵至诚将我伤成这样,我一定要杀了赵至诚,你到时候可不要心疼啊。” 李婉莹轻轻推开祈巾,“你如今是在自寻死路,赵至诚死了,你也活不下去,大祈国的将领除了赵至诚还有其他人,你杀了他有什么用?” 祈巾狠狠抓了李婉莹一把,眼睛斥血,阴冷道:“怎么,你心疼了?” 李婉莹甩开祈巾的手,没想到又被祈巾压在了身下,像只狼狗般对着她的脖子又啃又咬,“你心疼他也没用,他心里还不是没有你,他宁愿和祈林作对也要和百里珠在一起,你倒不如和我一起,我这心里满满的可都是你。” 李婉莹脸色一僵,“所以赵至诚和百里珠的事情是你透漏给祈林的?” 祈巾眼底闪过一丝阴寒,冷哼道:“祈林怕是早就对他俩有怀疑了,我只不过是给祈林提个醒罢了。”擦了擦李婉莹眼角的泪水,又道:“你也别想着给他下蛊了,那蛊是当年我从苗疆带来的,如今苗疆那小子就在赵至诚的将军府里,你下什么蛊,他都能解,趁早收起你的心思。” 李婉莹心里震惊,“你怎么知道?” 祈巾邪魅的笑道:“你偷偷养蛊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又扯开李婉莹手腕的细绳,露出红色的疤口,舔了上去,“你滴血养蛊,如今伤口越来越深,迟早会毁了你自己,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将它毁了,它再也伤不到你了。” 李婉莹收回自己手臂,一把推开了祈巾,伤口崩裂,血液又浸满了白色纱布,李婉莹也不再管祈巾,丢下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便跑出了营帐。 祈巾在后面喊道:“你还不明白吗?那情蛊是给有情人下的蛊,他对你无情,这蛊只会害了你!” 李婉莹又何尝不知道,她只是想试一试,但凡有一点儿希望,她都不愿意放弃。这蛊养了整整五年,如今说毁就毁,她好恨,可她该恨谁?恨祈巾吗?祈巾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前几日采药,她差点儿掉进悬崖丧生,最后又是祈巾救了她,她已经欠下祈巾好多条命了,哪里还有资格恨他?恨赵至诚吗?只是因为他不爱她? 脸上落下一滴水珠,两滴,三滴,最后竟越来越多,她明明没有哭的厉害啊,怎么这泪止都止不住了呢?抬头一看,原来是下起了大雨。 李婉莹还是呆呆的站着,似是没有感觉般不躲也不跑,任由雨滴打湿衣袍,她的心早已麻木,哪里还能知道雨落下来打在身上也是疼的。 祈巾披着外襟不顾自己的伤口,嘴唇泛白,踉踉跄跄的跑进雨幕,将李婉莹抱进怀里,摸着李婉莹的头,泪水和雨水一起掉进她的脖颈间,轻柔道:“婉婉,忘记他吧,就是我不杀他,祈林也不会放过他。我想好了,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放下仇恨,我们一起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李婉莹埋在祈巾的肩头痛哭不已,她从十五岁等到了二十五岁,都没等到赵至诚半个回应,哪怕就是一丝的暧昧,赵至诚也从来不肯施舍。如今她早过了芳华,那燕莎国小公主可爱机灵,容貌迤逦,身段极佳,还年轻,如此美好的女郎,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她还有什么资格缠着赵至诚? 祈巾抵着李婉莹的额头,听着她的呼吸,心中爱意泛滥,急切的吻了上去。 那年他八岁,她十三,父王母后刚刚过世,他大病了一场。太后让当时的太医院院使李宗宸为他看病,祈林当年容不下他,他只好随着李宗宸去了他府上,也因此遇到了他心爱的姑娘。 她没有因他是罪臣之子就小瞧他,不仅每日会去看他,给他讲故事,还会带一些小玩意同他一起玩耍。当时府中有一些瞎了眼的奴仆欺负他,是她亲自用鞭子狠狠教训了那些狗奴才。自此他的心里就种下李婉莹的种子,再不能自拔。 李婉莹的主动回应,让祈巾更为激动。 这二十年他寄人篱下,活的猪狗不如,总算还有人愿意要他。抱起李婉莹进了营帐后,双双跌入床榻,他迫不及待撕扯她的衣物,她终于不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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