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诚心里哂笑,终于露出尾巴了,这小妮子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为了推迟启程时间。 赵至诚索性也不着急算账,先陪着这活宝演道:“不行啊金莲,那武二郎可是能打死老虎的,我可不敢呢。” 小公主安慰道:“庆你别怕,我是不会让武二郎伤你的。”然后不好意思道:“其实,其实那武二郎和我也有一腿呢。”又下床悄悄在赵至诚耳边道:“武二郎现在被我迷的七荤八素的,就是那灯罩里的飞蛾,逃不出我的罩子的,我们就甩开膀子大胆行动吧。” 赵至诚满头黑线,心里吐出一口老血:“所以你到底有几条腿?” 百里珠撇了撇嘴:“就两条呗,一条是你的,一条是二郎的呗。” 赵至诚:“这就二郎上了?那你信不信我把这两条腿都给你打断了。” 小公主:“哎呀庆你不要拈酸吃醋的。那武二郎就是马槽边的苍蝇,混口饭吃的,你才是那正主儿呢。”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赵至诚,还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人家的胸膛:“再说你这小奸夫连你自己的腿也不要啦?”说罢还捂起脸,状似娇羞。 赵至诚嘴角一抽,这小公主怕是成精了。随后赵至诚在百里珠那光溜溜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继续陪百里珠演道:“那也还是不行啊,那武大郎催我,十五日后就得带着金莲回城呢。” 百里珠机智道:“没事,你就说你的母马小红红最近见着你就发情,你不堪其扰,现下重新配了个公马,马上快生产了,等小马儿出来咱就带着小马儿一起上路。” 赵至诚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百里铭的活宝还是自己的活宝,连能想到的馊主意都和自己一模一样。但随即反应过来,那小妮子说武二郎是马槽边的苍蝇,自己是正主,又说自己的母马见着自己就发情,那不就是骂自己是种马? 然后瞥见那小妮子低着头,肩膀发颤,时不时打嗝,那不是憋笑是什么?赵至诚叹气,迟早要被这个抖机灵鬼给机灵死。 赵至诚气笑:“我看你今儿个就给我狠狠憋住了,但凡笑出声儿来,咱们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就启程。” 百里珠立马不笑了,抬起头睁着憋的通红的眼睛委屈道:“赵至诚,你是不是非得我哄哄你,你才肯答应我啊?” 赵至诚一脸玩味的笑着,在小公主耳朵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准备怎么哄?” 小公主霎时被羞红了脸,这老男人不知道自己好看吗?总是用美男计。 随后小公主轻轻踮起脚尖,双手去抱赵至诚的脑袋,想把人家的脑袋抱在怀里哄一哄。 可惜太高了,抱不到,再试一次,还是抱不到,快把赵至诚的头给薅了也抱不到,那赵至诚偏偏一动不动,丝毫不配合,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百里珠。 百里珠双手叉腰看着赵至诚冷笑,目光如炬,心里暗暗计较道,不配合是吧,好样儿的,让你看看小爷我的本事,到时候可别后悔。 于是百里珠直接双手抱住赵至诚的腰,全身贴的紧紧的,还轻轻抚摸着人家的背柔声道:“我的小宝贝儿啊,小疙瘩儿,小皮蛋儿,你乖啊,咱们一起给我父王过生辰,好不好呀。” 再看这刚刚还一脸玩味的赵至诚,此刻却下颌紧绷,面色红中带紫,盯着一片虚空目不转睛,双手似是无处安放,整个人却是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
第9章 桂春坊 ====== 赵至诚此时的内心里奔腾过一万匹品种为草泥的野马。 刚刚百里珠冲上来紧紧抱着自己,那云朵也紧紧压着自己的胸膛,赵至诚甚至能描绘那云朵的形状,整个人瞬间热了起来,正准备立马推开那大逆不道的小公主,结果那柔荑就轻轻抚上自己的背,还柔柔说着小宝贝儿,小疙瘩之类的“污言秽语”,这他妈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啊,何况是咱们赵大将军。于是乎,赵大将军尴尬的发现自己....... 赵至诚深呼吸安慰自己,也许百里珠平时只是看看小图,不懂这真货。正想不动声色的推开百里珠,结果还没推开百里珠,只见那百里珠就猛的推开自己,双手捂着嘴,满脸通红,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道:“赵至诚你居然.....” 赵至一听,脸瞬间变色,猛地捂住百里珠的嘴警告道:“不许说。” 百里珠笑的都快打嗝了,吸了口气后,一根一根挑开捂着自己的手指头,仰头嘚瑟道:“下个月是我父王的生辰.....” 赵至诚打断道:“好。” 随后百里珠又拍拍自己的衣袖,去桌上抿了口茶,随意道:“我见你那母马小红红甚是可爱,我要它给我拉轿子,你呢,要做我的马夫。” 赵至咬牙切齿道:“好”。 百里珠接着道:“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哎呦,接下来的几个我还没想好呢,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吧”。说罢拍拍屁股就要大爷似的离开房间。 赵至诚想起初见百里珠时,那许了整整二十个的愿望,连不周娘娘恐怕都记不住的光荣事迹,赵至诚觉得一旦答应了,那妥妥是栽进百里珠的深沟永不翻身了。 于是拉住要走的百里珠低声恐吓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别得寸进尺啊,你今天来青楼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百里珠不甘示弱,立马接话道:“呦呦呦,你这还威胁上啦,那我要告诉我父王和你那皇帝,你赵至诚居然对着我.....” 话还没说完,又被赵至诚给捂住了,百里珠被憋的满脸通红,赵至诚忍得满脸羞红,嗓音低哑道:“嘘,乖点儿,别再说了,我答应你就是。” 百里珠被那沙哑的嗓音磨得耳朵发痒,暗叹这老男人怎么比那书里的小黄人儿都性感,又使用美男计,好生不要脸。 突的想起来刚刚那鲜明的触感,百里珠赶紧捂住了眼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事儿其实也怪羞羞的。不过又想想可以给父王过生辰了,瞬间开怀。 百里珠感叹道,父王说得果然有理,见多识广果真是好的,以后也得教育自家孩子博学多才。 这房间里一个大红脸,一个小红脸,一个抬头望屋顶想女人,一个低头看地想男人。不过这前一个“想”和后一个“想”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祈国皇宫内,祈林坐在紫檀椅上看着赵至诚飞鸽传来的书信沉思,信上寥寥只有两个字“祈巾”。 字越少,却越是紧急。 祈林喊过福康问道:“慈宁宫传来消息了吗?今日母后身体可好些了?” 福康恭敬道:“陛下,今儿个慈宁宫小喜子传来消息,说太后昨夜出了一身虚汗,寝衣都湿透了,吓坏了小喜子,急忙传来了御医,那御医倒是说太后昨夜个出汗,带走了那病气,脉象又恢复了正常。今儿个早上伺候太后的时候,确实瞧着老祖宗气色大好,又恢复了往日精神,真是可喜可贺啊。” 祈林默然道:“嗯,如此尚好,老祖宗那边若是需要什么珍材,你去那御药房给太后送过去。” 福康道:“是,陛下,老祖宗必然长寿安康,岁岁平安,倒是您近日个茶饭不香,可是那御膳房送来的不合胃口吗?奴才让御膳房给您换换口味儿。” 祈林打断道:“不用,你去把赵至诚的信鸽好生看顾,这几日连夜赶路传信怕是也疲了。去传一下,朕晌午去慈宁宫探望,与太后一起用膳。” 福康向皇帝行礼后就去喂养那信鸽了,随后又唤来了小喜子去慈宁宫传话。 那信鸽是赵大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共有十只,最快的那只就是眼前这只,常常给皇上和将军传达紧急信件,说来当年那祈钰被皇帝和将军里应外合围困于御书房,就是全靠了这只信鸽,这信鸽倒也是一大功臣。 如今又看到了这信鸽,福康叹了口气,怕是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就是不知道此次的浪花有多大了。 午间,皇帝看到太后面色大好,心情终究是放松了些许。 先皇逝世后,只剩下母后与自己作伴,若是母后再有什么意外,自己怕是也不好过。 当年自己的叔父祈钰在先皇离去后,试图造反,被自己和赵至诚里应外合,先是一步步通过各种理由将祈钰的精兵调至京外安阳,抚顺等处,由赵至诚在京外暗中控制,后自己又以处理边疆事务为由将祈钰引至御书房谈话,派出民间高手将其捉拿,在其准备造反之前来了个先发制人,这才平息了一场祸患。 只是当年母后念在先皇只剩祈钰一个嫡系亲兄弟,才放了祈钰的小儿子祈巾,也算是给祈钰留下血脉。 再者祈巾小时候常常进宫,母后在父皇去世后,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那祈巾自幼是个聪明伶俐的,把母后哄得直乐,母后怕是对这祈巾也是有感情的。 当年念着母后心意,又看着祈巾年幼,终究还是心软了一次,没有处决祈巾,而是将其控制在宁边与祈国的边界白勺,永不得回京。 如今这祈巾长大了倒是不安分了,居然去了燕莎国,还打探赵至诚的行动。 这小儿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祈林虽不畏惧,但是却也不得不防,毕竟当年祈钰的旧部仍有不少分散在各国。只是,若这次抓住那祈巾,必然是要处死的,就是太后这里怕是还要交代一下。 用膳后,皇帝和太后在后方香林园叙话。皇帝看着远处正盛开的七里香,似是不经意间对着太后道:“母后,您看这七里香也开了,甚是艳丽,那白勺的七里香更是远近闻名,不知和皇宫里的相比如何,朕倒是真的想去看看。” 太后一听白勺,心里微动,猜测着莫不是那祈巾离开了燕莎国?太后明了,若是祈巾真的闹事了,这皇帝怕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呢。 太后索性直言道:“皇儿,母后近来身体不适,朝中消息并不甚灵通,是不是那祈巾出了什么岔子?” 皇帝见太后不曾避讳,也就坦诚了道:“母后,祈巾离开了白勺,去了燕莎国,派人打探赵至诚的消息,怕是要有所动作。” 太后若有所思,一会儿才道:“皇儿,哀家知道你当年念及哀家的心意才留那小儿一命,只是皇儿那小时候的祈巾终究是长大了,现在的祈巾远远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儿了,哀家念及的是那年幼的小儿。” 皇帝明白太后的意思了,也算是了却心头的一桩事。 正准备起身道别,却又听闻太后道:“倒是哀家前一段时间听说,皇儿让诚儿去接燕莎国小公主了?” 皇帝略有心惊,但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正了正脸色才道:“确有此事,朕虽有皇后和太子,后宫也有几个妃子,但常常仍觉孤身一人,每每想起那燕莎国小公主就忍不住心里的异动,倒也希望有个人能陪一陪自己。” 太后抿了抿茶,复又语重心长道:“皇儿,哀家知道你为守住你父皇的江山尽心尽力,哀家也知道你一直很孤独,哀家看在眼里也是心疼的紧,也一直希望有个人能走进皇儿的心里,让你能稍稍放松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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