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间的怒气消散了些,还是眼眸含怒,愠恼的看了眼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锦缎蟒袍,声音不满道,“扯了,当抹布用。” 如蝶怔了瞬,这锦缎蟒袍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用,扯了当抹布? 荷良说完,就向金丝绸幔遮挡着的内室走去,如蝶正不知如何办是好,只见她家小姐从内室探出个小脑袋,虽满眼愠恼,却温顺的说着,“还是别了,送去浣衣局洗了。” “是,小姐放心。” 如蝶忍着笑拾起地上的外衣走了出去。 小姐的脾气虽是来得快,好在去的也快。 兰嬷嬷听到莲草说是太子殿下救了她家小姐,整个人都不好了,慌乱的问着,“都有谁看到了?这可怎么办是好,老爷若是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受罚。” 莲草更加慌了,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到兰嬷嬷如此恐慌,吓得眼泪都要落下来,“永宁公主、萧公子都看到了。” 兰嬷嬷听到这反而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永宁公主与咱们小姐是表亲,定不会说出去的,萧公子与太子殿下关系甚笃,想来也不会往外说的,咱们小姐还是能嫁个好人家的。” ……?她是如何认定谢璟云也不想让人知道呢? 兰嬷嬷不知道是有人推了荷良,而且那是温泉,她根本不需要谢璟云去救……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表姑娘有身孕了》求收藏~ 侯府表姑娘有身孕了,一时间传遍整个侯府。 本是喜事,却愁坏了老夫人。 表姑娘阮叶霜还未嫁人,甚至连亲事都还未定下,这孩子的父亲会是谁? 几日后,有人来认下她腹中的孩子,又把老夫人给愁坏了。 因着认下这孩子的不止一人。 侯府三公子顾言松前脚刚认下,侯府嫡长公子顾观南也来认。 老夫人看着阮叶霜,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你来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阮叶霜:…… 她不过是前些日子家宴时醉了酒,验身的嬷嬷说她还是清白之身。 两位表兄在这认什么? “祖母,大夫说他诊错了,我并未怀有身孕。” 老夫人冲她冷哼了声:“你表兄都认下了,你还狡辩什么?” 阮叶霜:…… 她顺着祖母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嫡表兄,他位高权重,矜贵独绝,极有威信,口中的话从未有人怀疑过真假。 而这样一个人手中握着的却是她醉酒那日穿过的小衣,她有嘴也说不清了。 在嫡表兄的凛冽注视下,阮叶霜咬了咬牙,回老夫人:“祖母,我腹中怀着的是嫡表兄的孩子。” 老夫人神色舒缓了些,笑道:“我就说嘛,大夫怎会诊断错。” 阮叶霜:…… 接下来的几日她一直躲着顾观南,直到一日顾观南找到她,神色认真道:“表妹一直躲着我,如何能怀有身孕?” 之后无数个春潮旖旎,她攥紧那道线条结实的脊背,心底都在暗暗后悔那日的决定。 第2章 ======= 她躺在温热的浴桶里,纤柔的手臂搭在两边,今日之事说不准哪天就被人说漏了嘴,永宁与萧锐都不是靠谱的,到时再添油加醋一番,可如何是好。 酉时沁春园的舞会可得用些心了,尽快挑选出如意郎君,将亲事定下。 春日骄阳依旧温和,透过绿幔打进点点光亮,她坐在妆奁前,如蝶细心的给她簪发,“小姐,晚间的舞会带这支白玉簪可好?夜间透彻明亮的。” 她乖巧的应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还是笑起来好看,心中舒展了许多。 莲草一手拿了件橙黄色绣荷衣裙,一手拿了件玉色刺绣罗裙,“小姐,您要穿哪件?” 她下意识的随手一指,没等莲草将衣饰放下,如蝶便笑着道,“小姐容颜俊美,身姿窈窕,哪件衣服都衬。” 如蝶向来嘴甜,格外受宠,她家小姐就吃这套。 收拾了一番后,兰嬷嬷遣人端来了膳食,她家小姐今日也不知为何,心情不佳,午膳没用几口,应是饿了。 如今春色宜人,万物生发,这皇家园林里野物格外繁多,清炒竹笋,色美清香,野鸡烩菌菇,鲜香四溢,清拌香椿芽,嫩绿如玉,鹿肉羊肚菌层层包裹,汁水四溢。 她折腾了这么久,本不觉得饥饿,闻到这相互交错的香气却是咽了咽口水,净手坐下,夹了一块菌菇放入口中,听到屋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还未等她抬眸去看,人已经进了屋。 “还是你这里好,幽静又舒适,我在前院与家母他们住在一起,别提有多吵了。” 顾韵一屁股坐在她面前,自顾自的抱怨着,不等她示意,如蝶已拿来新的银著放在顾韵面前,顾韵轻笑,“我用过午膳了。” 此次皇家园林因邀了太多人来赏春,凡是三品以下官员极其家眷都是随意分配在各个院落居住的,每人一间屋子,三品以上官员则是有一座独立院落,凡是家眷都住在一处,顾韵的父亲任职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官员。 荷良能独自居住在朝云阁是皇太后亲许的,往年夏日避暑时,她都是住在这里,长此以往,朝云阁就成了她的专属。 她的嫡亲长姐李宜良都是陪着皇太后,所以与皇太后一同住在庆心殿。 待她咽下口中的饭菜,轻声道,“你若是觉得吵,就搬来与我住,反正这赏春节还有几日,也不好一直将就。” 顾韵笑的牙龈都露了出来,就等她这句话呢。 顾韵是家中幺女,是顾老大人老来得女,向来娇惯了些,她望着荷良,“平日里你最爱叫饿了,今日怎才用午膳?” 站于荷良身后的如蝶冲顾韵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可顾韵话已问出口,又岂有再噎回去的道理,一双明亮的眼眸等着她的回应。 “这羊肚菌沾满了汤汁,味道确实不错。”荷良一边放入口中一边点头赞叹着。 顾韵轻哼了声,不愿说算了,她在自家院中听了一个时辰的闲话正愁没地方倾泻呢,你不愿说,那我来说。 “荷良,年少时我随你进宫玩,你欺负谢璟云时,有个小姑娘站在他身前保护他,你可还有印象?” 瞧瞧,真是怎么说,都离不开谢璟云了。 不过也是,此次赏春多半也是文帝为了他准备的,自然在这几日,到处都是关于他的话题。 荷良示意如蝶莲草她们不用在这服侍了,顾韵向来说话没个分寸,如今谢璟云可不是那个任由她们欺负的小皇子了,可还能直呼他的名字? 她冲顾韵点头,“有些印象,她父亲是西南总兵,早几年她不是随父去了西南了?” 顾韵一副卖关子的模样,娇俏的挑了挑眉,凑近荷良道,“她父亲倒还是在西南,只不过她回来了,因着家中宅院已好些年未有人打理,就暂住在了舅父家。” “我听我母亲说,此事没那么简单,如今文帝给谢璟云挑选太子妃,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想是一直与谢璟云暗中通着书信呢。” 荷良不止一次提醒顾韵,不要谢璟云谢璟云的称呼,万一哪天说顺嘴了,看到谢璟云直接喊出来,可如何是好,奈何,她改不了。 “那也就是说,她这次回来是要做太子妃的?” “是这意思,年少时,她可没少护着谢璟云,她在谢璟云心中就是一束光,一束拯救他的光。” 荷良下意识的点头,如果裴婷衣是光,那她应该是黑暗中的铁钩子,嗯……铁钩子,她又赞同的点了点头。 突然想到在戏月温泉发生的事,她放下手中银著,双手托腮,从美食的欢喜中跳脱出来,“我爹爹有意借此机会,让我挑选个合眼的,可今日的跑马场上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只有施家三公子生的还算俊朗,只可惜是个庶出的,我倒是不在意这些,我爹爹定是不愿我下嫁的。” “那些个王公贵族,皇亲国戚我也略带了眼,不过跑马场人多混乱,未曾瞧清面容。” 顾韵摇头轻笑,“李二小姐,你还真挑上了?我可是听说,皇太后有意将你许给永郡王府。” “……?!” “永郡王府?永郡王府中除了一位郡主外,如今只有一位刚满十岁的小世子。” 荷良严重怀疑顾韵的耳朵里是不是塞了点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不然还能将她嫁给永郡王?且不说只能做侧妃,也完全乱了辈分。 永郡王是文帝不同母的兄弟,小了文帝整整十五年,是当今皇太后大龄产下的皇子,早已娶了正妃,侧妃都好几房了。 可笑,着实可笑。 见荷良一脸不可思议,顾韵倒是更加严肃起来,“你可别觉得我在诓你,就我爹那二姨娘在皇城都是出了名的‘能打听’,此事不可不信。” 荷良突然觉得心中堵得慌,咽了咽口水,顾韵那二姨娘她是见识过的,不但能打听,打听到的还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她托腮的手不禁抓起柔嫩的脸颊来,此事可去问问阿姐。 想到此处,她本打算休憩会,却被弄得没一点困意,直接就去了皇太后的庆心殿。 约莫着,这个时间,皇太后快要醒来了,她便让如蝶悄悄将阿姐喊出,她站在庆心殿外,手拿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心中终是不安。 李宜良一袭蓝衣不紧不慢的走来,见她站在那里出神,嘴角轻扬,“又在动什么心思呢?” 她回过神来,冲阿姐一笑,伸出小手将宜良拉至一旁,整的神秘兮兮的,“阿姐,爹爹让我此次赏春,看是否有瞧的上眼的郎君,我瞧不出,等会沁春园的舞会,阿姐你帮我留心些?” 她虽心中忧虑,却也懂得绕些弯子,阿姐向来稳重,若是知道她是听了传言才来问她,又少不了要被数落一顿了。 宜良眼角含笑,她那点心思还是能看出来的,“皇姑奶给你相好了夫家。” “嗯?!” 顾韵说的竟是真的? 她杏眸含疑,有些惊恐的望着阿姐,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是永郡王府的小世子,如今他年纪尚小,先将婚事定下,过几年再完婚。” 荷良:“……?!” 亏她每次见到那小世子还总爱逗他,给他买糖人吃,他竟是她未来的夫君? 可阿姐都说这么明白了,她又岂会不懂。 皇姑奶是极疼爱永郡王的,当初先皇去世时,若不是永郡王年纪尚小,帝位就是他的,文帝非皇太后所出,只是养子,如今文帝子嗣又不兴,就只有谢璟云一个皇子,又因身世被太后与皇后不喜,这是要等文帝驾崩后改立永郡王的架势。 那日听到皇姑奶与爹爹的对话,是根本不将谢璟云放在眼里,也不怕他利用娶亲拉拢朝中大臣,还想着将庶出的妹妹嫁给他做太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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