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宥:“乘车。” “那你说,我与你同坐好吗?” 谢君宥眼中顿时有光彩,睨了眼她身后的人,低笑:“丑媳妇也怕见公婆?” “不是,是我…不太喜欢与人同乘。” “那与我便行?” 谢君宥问的颇有玩味,他眸光看向不远处的萧弈权,“我没什么意见,毕竟你我也是有肌肤之亲。” 她真的是,矮子里拔将.军,随心而走就是两边都不想。 但与其被尹红珠发现不如被谢君宥知道,毕竟现在她已弄懂他身份,好对付一些。 而尹红珠…… 她连忙提裙下车。 趁着萧弈权不注意,快速上了另一辆马车,尹红珠一直盯着她的举动,一言不发。 一行人终于开始走了。 两辆车子,她与谢君宥分坐两边,南渔捂着肚子缩在最里面,看都不看他。 忽然她怀中多出一个小瓷瓶,是之前谢君宥曾给她用来缓解车行难受的药,他道:“知道你娇弱,本王特意带的。” 她虽知道这次不是简单的晕车,但也收了。 拿来放在鼻间轻嗅。 她在车内昏昏欲睡,谢君宥也不知在做什么,一动不动,也不出声,仿佛这个车上没他这个人,南渔警惕心慢慢放下,开始真的打起瞌睡。 车子平稳前行,她不知睡了多久,只是感觉好像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车帘被人撩开又放下,随后她的肩被人揉醒。 她睁眼看去,见谢君宥手端一碗清水,对她说:“起来,喝了它。” “哪里的?”她柔声问。 谢君宥答:“河里的。” 南渔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喝。” “为何?” “…对它不好。” 她说完倏然又睡去,谢君宥半蹲在她面前斟酌着,开始思考。 车子继续而走。 她一直睡着,而她不知的是自说完那句话后与她同乘的男人便目光凝视她,一直未动。 行了大半个上午,终于萧弈权找个客栈休息。 男人利落下马,去了尹红珠那个车子,本是叫南渔出来,可当他看见车里只他母亲一人,脸色大变。 他问:“她呢?” 尹红珠:“娘娘大概不愿与我同乘,便去了另一车。” 萧弈权一听,整颗心快要醋死了。 他猛然放下车帘,向谢君宥那边走,正巧碰见男子躬身下来。 两人互看不顺眼。 谢君宥笑:“看来她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萧弈权,你这婆媳关系不好处理吧。” “你闭嘴。” 萧弈权直接推开他,向里面看。 此刻南渔在里面睡的可爽了。 男人上去抱她,谢君宥倚着车门看,忽然说了句很令人寻味的话。 “不知是她太娇气还是太累,自上来后便一直睡,还嫌水脏,萧弈权,你有好好照顾她吗?” 萧弈权身一僵。 眸色晦暗,他紧抿唇线,将南渔抱下车。 为她掖好衣襟,客栈前,萧弈权径直向里走,往客栈老板手中扔下一锭银子。 干净清爽的客房里,飘来一阵饭的香气。 她被这股香气弄醒,撑身起来,萧弈权已坐她身边瞧她。 男人一抚她额间发,声色温柔地说:“醒了?饿吗?” 她点点头。 早就饿了。 现在饿的快,她起身下了床,随他在椅上坐,垂目就盯着桌上的饭菜瞧。 这时萧弈权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本王听谢君宥说你不喝外面的水,便吩咐店家专弄了一壶山泉水。” 南渔点头,冲他说谢谢。 她挑动筷子开始吃,却在碰到些许食物时没有动筷,而是不经意地将之拨到一边。 萧弈权垂头瞧,没吭声。 南渔吃的快,一时未顾身边人,萧弈权只是陪她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大多数时间是在看她。 直到看她放了筷,萧弈权这才问:“本王瞧你最近胃口很好?” 她掩饰地:“大概是之前吃景垣的药有了效果,他之前说过调理身体还增长胃口。” “嗯。” 男人垂头又想了一会儿:“那你和谢君宥同乘呢?” 南渔心道,这个该如何和他说? 她想了想,笑:“我知道你想让我与你母亲培养感情,可我真的与她在一起很尴尬,也不知说什么,你说这一路说远也不远,可真的让我单独和她在一起,那还不如让我同你弟在一起。” 萧弈权紧皱眉头:“什么我弟?!” “啊,不是你弟弟,谢君宥,是谢君宥!” 她适时挽住他手。 那般小女人的媚劲让他连火都发不出,他只好随了她的意思,不过他也做出了调整。 他说:“等休息好了,再走本王和你同乘。” “咳咳。” 她可不想要这个结果啊! 和他在一起与同他母亲在一起都是一样的,如果此时再让她想一想,那她宁愿同尹红珠在一起! 她摆手:“算了,我又想和你母亲坐一个车了!” 男人拧眉。 为什么他有一种错觉,感觉她在躲着自己? 南渔为了不让他再说,兀自加重语气:“嗯,就这样定了!” 于是几个时辰后。 在客栈稍微歇了脚,一行人再次上路时她兜兜转转又上到第一个车,尹红珠漾着笑容看她,她无奈,与她颔首。 这次上路,要走很久才能去到下一个客栈驿馆。 她强忍难受,缩身在最里面。 这次她是真的被摇的,在马车上待久了总会这样,她胃里翻腾,总想找个地方下来吐。 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尹红珠向她这边看,她唯有捧着谢君宥给的清凉药膏,稍作缓解。 原地休息时,南渔钻进密林弯身呕吐,身后突然响起尹红珠的声音问: “太后娘娘,你是怀了?”
第257章 不省心的小叔子 她眉心一跳,擦掉唇边污秽,“夫人说的什么话,哀家只是被车晃的难受。” 尹红珠眼中含疑:“娘娘,现在就你我二人,你不用遮掩。” 南渔摇头,“我真的没遮掩!我身子弱,之前坐车久了也会这样。” 妇人没再吭声,而是立刻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让她漱漱口。 南渔说道。 密林中,她往回走,尹红珠就随在她身边,观察她面色。 两人脚边有很多不好走的荆棘,尹红珠走的比她慢,穿的衣裙也很容易勾住,常常需要弯身整理。 南渔从怀中掏出匕首,三两下为她将裙摆斩断一些,与她说:“你要是走不稳就挽着我手。” 尹红珠笑着。 将手往她臂间一勾,她侧首:“娘娘,方才你这样一说倒让臣妇想起年轻时曾有一位闺中密友,那时我与她也是这样,常常会在一处习字、女红、交谈,她也如娘娘这般漂亮,不过后来挺可惜早早嫁了人。” 南渔听她言语中有叹息:“嫁人是高兴的事,为何夫人要说的如此低落?” “哎,她啊,嫁了个不知什么来头的男人,那时我还劝过她,可她一意孤行。” “后来没过多久我便听人说她在夫家过的并不好,好像是她夫家还有一个异母弟弟,全家都听这个弟弟的,她夫君也不主事,并且,还有一个说法是她嫁的这个夫君就是给他弟弟挡灾用的。” “还有这样的事?那夫人您这个闺中密友就再没同你联系过?” “哎,也许有过吧,可后面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了,我与她相识时还未认识萧郎,而她嫁人后一年我就与萧郎互生情愫,接下来的事,娘娘也知道了,我被凤阳囚在那个暗室。” 南渔低头想着,也的确是这样,就算尹红珠那位密友与她联系,两人也各有人生不再互相解忧了。 她不经意问:“夫人这位密友,叫什么呢?等回了豫州行宫,说不定哀家可以派人查一查。” 尹红珠喜上眉梢,顷刻答:“她姓宣,闺名宣敏敏。” 南渔走动的步子忽然一停。 姓宣?这个姓氏在大都,让她不由想起之前与萧弈权调查的关于十九年前那个敬王妃宣氏?! 不会这么巧吧? 她蓦然问:“夫人说的这位宣氏,她嫁的夫君是否姓萧?” “好像是…这么个姓,当时我还打趣说她嫁的夫君和当今皇上的姓相同,说不定多少年以前是本家呢。” 尹红珠侧眸看南渔。 她倏然心中激动起来。 她提起裙角,向马车停的地方跑去。 见到萧弈权,她从后喊了声,便将尹红珠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与他们坐在一起,萧无看向尹红珠,问:“你这位密友,我怎么从没提过?” 尹红珠道:“那时你军中繁忙,好不容易见一面我哪有时间和你讲别人事,自是忙着与你增进感情。” 萧无老脸一红。 萧弈权问:“母亲,你说她嫁的那位夫君是替弟弟挡灾的事是听谁说的?” “她家族人,那时我偶然遇见,问起她状况,她家婶子说,说她嫁那么个窝囊废,原以为会过去享福,谁知连自己都保不住,寄人篱下,还要被迫生孩子,” “那时她嫁人的事都是秘密办的,而夫家的事除了她家人也没人知道。” 尹红珠讲完,南渔与萧弈权对视。 尹红珠也看出两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便问她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萧弈权与他父母大体讲了讲其中事。 当说到萧锦云身份,说到南渔在豫州行宫发现那位前朝公主留下的书信,说到十九年前那位神秘的敬王萧殷,尹红珠大惊失色。 同时又格外惋惜, “想不到几年后她竟然这么惨!我与她年轻时姐妹情深,若我那时没有被凤阳囚禁,敏敏一定会给我写信的!” “她嫁去那么多年,还不知受了多少苦!她夫家一直就想让她生孩子,她没生孕的那几年还不知被夫家如何折磨,敏敏,哎……” 尹红珠越说越痛心。 开始抹泪。 而南渔却在此刻全部想明白了!她与萧弈权说,“我知道为何萧殷会在史书上毫无笔墨,甚至连个衣冠冢也没有!他才是那位前朝公主的血脉延承!若他是为给萧绽挡灾而存在的,那萧锦云的出生,便是继续为萧绽挡灾的延续!” “萧弈权,之前你说过萧绽曾被大都方士算过其命格不能大操大办,故而他在世时才会从不过年,从不允许放烟火庆祝,甚至在萧锦云出生后对外说他命格与他相冲,送离大都,其实根本不是相冲,而是相融!” “即是挡灾便要刀山火海、雷霆雨露都替他承受!” 一瞬四周没了声音。 除她的三人都沉浸在她说的话语中,连离他们颇远的谢君宥都向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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