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挑衅,神色中的期待,一直在燃着暗火。 她凝着他。 萧锦云在勾引她。 她知道,但她没有回应,反而用手指戳中他的胸膛,道:“你离我远一些。” 她不喜欢他靠这么近。 萧锦云含着笑意坐回。 这日,他陪她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他命人拿来一个鸟笼,里面住着一只鹦鹉,萧锦云教它说话,于是没过多久她耳边便是那小畜生一句句重复的话。 “小鱼,小鱼,我的小鱼……” 南渔不甚烦躁。 到了夜晚,她始终未回应他的话,但耐不住萧锦云脸皮厚。 他擅自决定,她答应了,便早早将他床上铺好她的被子。 抱她进去。 他为了她不乱跑,手脚都捆了绳子。她无奈,眉眼都是烦意,她感受萧锦云的手在她脸上移动。 男人病态地看她。 似乎想这一刻想了很久,他贴于她身边说:“小鱼,跟我睡晚上不要睡的太沉,毕竟,你想知道的一切说不定会有。若是夜里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害怕。” 她被他弄的发毛。 闭上眼,只想赶快睡着,好不受他这份折磨。 萧锦云放下床帐。 两人的同床共枕,他只偏头看她,当真像一个珍视的娃娃,肉眼可见的快乐。 她独自承受低气压。 房中的烛火燃的很亮。一张床,睡了两个同床异梦的人,她浑身都很紧张,自然也不敢睡的太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她在半睡半醒中,感觉身边有什么在碰她。 猛然睁开眼—— 深夜。 萧锦云紧闭着眼,然他的身却缓缓从床上坐起,垂头。 很久没有动。 她屏住呼吸,心想怎么如此吓人,这男人在干什么! 她也不敢叫他。 怕有什么意外。 萧锦云的手在四周摸索,待到碰到他手边的她时,原本坐着的他默默侧了头。 眼睛,就在这时睁开了! 可是! 南渔心间猛地一跳! 因为她看到这双眼,虽未有太大变化,却和往常不一样了! 他,他看自己的神情…仿佛是…萧绽!!! 她一刹那,便想逃离! 手使劲去挣脱腕上的绳子,她心中已大乱一团,她看他瞳孔慢慢有了光彩,好似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般,那唇角的笑还勾了弧度—— 萧锦云随意地坐着,喊了声:“小渔?” 这时,萧绽的语气与神态,她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想哭。 她对萧绽的恨意与满腔的苦涩,在听到他这样问句时,全部崩溃。 萧锦云撑着身,朝她靠近,抬手时,在她身上停顿很久。 宛如打量货物。 他笑,性情完全不一样,“很惊喜?” “小渔,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有想过朕吗?” “……” 她咬紧牙,恨意蓄满。 眼眶通红。 男子劣性的笑,微微伸展手脚,他如释重负:“终于放我出来了。” “…你……” 她看他,男子道:“小鱼都能重生,那么朕也重生,不奇怪吧?” “只是,朕这里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萧绽如实与她说,盘腿坐在她身边,微微叹息:“这个挡灾子,给朕找了太多麻烦。” “害的朕只能偶尔在夜晚才能出现。” 萧绽说着,回身与她笑:“小渔觉得,朕要如何做呢?” “你这个畜生!” 她终于回过神来,冲着他大骂,一想到她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她就想杀了他! 可近在眼前,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萧绽垂头,一点不害怕。只道:“朕是畜生吗?若没有朕,你和萧弈权能成?” “小渔,朕对你,对暄儿视如己出,你怎能如此骂朕?” “别提暄儿!” 她恨恨看他,数落他的罪行:“暄儿那时才多大,你竟为了验证他是否有幽闭症对他做出那样的事!” 萧绽:“小渔啊,朕那时也很心痛,可朕也是将来啊。” “滚!” 她激烈地一时忘了腹中骨肉。 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对他做点什么。 可拥有萧锦云身体的男人目光灼热,看她这微微圆润的身子,又看向,她的小腹。 虽未显怀,但他眼中却蒙了一层狠毒。 萧绽道:“朕之前警告过你一次,那时年关,朕对你试了乱神,除夕那晚你忘记了吗,朕那时问过你,他就那么好,将你睡的服服帖帖?” “满心想着他,拆散都拆散不了,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朕记得,六年前那晚,你就像个贱.货一样,攀附在他身,小渔,那时朕恨不得进去掐死你俩!” “怎么,这是没长记性?!” 她如临大敌。 被他说的话弄的冷汗涔涔。 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除夕那晚,是你占了他的身?!” 萧绽笑:“你认为呢?萧锦云这个没用的东西,不如朕十分之一!” “朕当时留他,本就是为了拿他挡灾!他是朕那个皇兄的孩子,若不是他自生下就是如那个前朝公主一样命格,朕绝不会留他!” “凭白害朕在这个半死不活的身躯里不见天日!” 他讲到这儿,再次看南渔,手掌忽然抚向她的小腹。 她浑身颤栗。 “这里,又有了他的种?” “小渔啊,你总是不乖。” “萧绽!萧绽你在干什么!” 南渔此刻只能大叫! 她一时开始后悔,后悔一切! 她拼死也要保护的孩子,决不能在这晚被萧绽弄了! 那该怎么办! 她心间思绪万千,手脚挣扎更厉害。她想,她一定要在萧绽做出什么来,制止他! 年轻病容的男子收了手掌,走下床。 等他再回来,手中已拿了一根不长不粗的棍子。 萧绽心肠歹毒,如今的他彻底撕掉曾经温润的模样,对待她,自然毫无同情可言。 他道:“很轻的,小渔你忍一会,朕将你这孩子亲手打掉——” 她睁大眼眸。 忽然大喊:“萧锦云!!萧锦云你快醒一醒!不要让他占了你身!” “萧锦云!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只要醒来!我就接受你!”
第284章 萧锦云的秘密 她的呼喊,淹没在深夜的冷沉中。 她心如坠深潭,凝着面带病容的男子如魔鬼一般接近她,扬起的手,那木棍只差一刻就会落在她腹上! 她翻扭身体,将整张床弄的吱扭作响。 她一时死心。 眼泪全涌入眼眶。她闭上眼,已经开始想若是等那木棍落在她肚上等待她的是什么—— “小鱼!小鱼!” 忽然,一声动物的鸟叫机械出现,那只放在房中角落的鹦鹉开口,喊她的名字宛如一个魔咒。 萧锦云的手蓦然停住。 这一刻的他犹如被人点了穴道,南渔猛地睁眼,眼带惊意地看他动作。 萧锦云表现的很痛苦,倏然捂了头,听到他发出嘶吼,还带着听不清楚的骂。 萧锦云手中的木棍咚的落地!南渔完全被他这般吓住,也不敢出声呼吸,只凝着他。 萧锦云那只戴红色铜钱的手冷白泛着光泽,他头痛欲裂,蹲在床榻边! 久久不动。 除了他不停发出的嘶吟,好似天人对战,不知后果。 房中那只鹦鹉还在叫。 南渔忽然明白过来,这鹦鹉的作用便似之前萧锦云对她用的乱神一样,宛如那个铃铛。 如重新封上的咒枷,萧锦云沉缓了一会,这才从膝间抬了头。 男子的双眸满是寂寥。 不甘、难受、对她的执念、与他眼中失爱的痛楚。 他的眸一直在看她。 这一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却好似抵过万语千言。 萧锦云清冷地起身,使劲摁着眉心,道:“看到了?” 她已惊诧的无以复加。 她终让自己喘了一口气,声音颤抖:“你…这就是你的秘密?” 萧锦云勾唇一笑。 “小鱼,我也为自己用了乱神,那个古老的传方,当初萧绽对你用,他没想到的是我也对他用。” 男子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体承受不了,坐在旁休息。南渔一直盯着他,似怕他再反复。 萧锦云冲她格外深意的笑。 他道:“你放心,他不经常跑出来,只是今日正好逢下弦月,他才会有所肆动。” 南渔缓缓平息她心。 这就是真相。 她猜了萧锦云这么久,对他的身份始终无法看透,原来,竟然是这样! 萧绽的确是如她一样重生,但正如萧绽所说,他出了意外。 萧锦云这具身体没有如他预料一样完全属于他,而是将他的人格分裂。 萧绽只有在占据萧锦云完全人格时才会出现,但显然萧锦云知道了这件事,对他有了防范。 她一直默默看他。 萧锦云道:“一切都源于我那次在成州发病,那时父皇刚薨逝,我蒙蒙之中,连做了三天三夜的梦。” “那一次,我以为我要死了,可那梦太过真实,我看到了萧绽的一切,他做的每一件事。” “他对你,对萧弈权,甚至对你父亲,萧殷,和我那个本来的生母宣氏。” “对于他的一切,我都在那场梦中知道,后来再醒,我忽然感觉浑身都好似轻快不少。” “便似被另一个人注入了生命延续。” 萧锦云道,“那是对于病了这么多年的我,唯一感到高兴的事。” …… 她能理解。 有了生命延续,他怎能不高兴,想必那一刻他定欢喜坏了,却不知他招惹了什么样恶魔。 萧锦云停顿,挑眼瞧她,“小鱼,你瞧我醒来的多是时候,挽救了你腹中那个孽种,那你说过的话,算数吗?” !! 他竟然听见了! 南渔心中一怔,没立刻回答他,而是道:“你先将绳子给我松了!” 萧锦云歪头:“要赖账?小鱼你怎么总是骗人呢?男人在你这里就是利用?” “你先松绑!我再与你谈。” 她拼命掩饰自己心跳。 萧锦云冷冷地笑,起身,竟然听她话,拿起她被绳子捆住的手。 刚才她拼死挣扎,此时那粗绳早便磨破了她细嫩的手腕。 很深的两道红痕。 萧锦云眉心心疼。 捧起她双手,哄着轻轻吹拂,好似他这样做就能让她疼痛减轻,男子轻轻问:“很疼是不是?” 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看他这张脸还吓的不行,此刻再看,少却萧绽那种阴狠,不禁感叹一个人是怎样将人格转变的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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