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景阳宫。 萧锦云自是听到琉璃宫的事,林童静静望着主子,他面色无常,只将泡了好几水的劣质茶,倒在殿内的炭炉里。 刺啦一声,炭物燃烧冒出浓浓白烟,十分呛人。林童怕主子站在一旁引起不适,便推着萧锦云让他离远了坐。 男子托腮望着殿内空旷,倏然笑了一下。 自言自语道:“不知小鱼现在,需不需要人安慰。” 林童光顾着向外扫烟,没听清主子说什么,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没事,你忙。” 萧锦云捂着胸膛,压着难受,身姿病弱地回转身。 每走一步,他都能预见,待到年关那日,该是怎样一个热闹场面。 没错,桃枝的出事,是有预谋的。 而他,要将这个婢子从南渔身边调开,这样,他才好做年关的事。 一环扣一环。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苏泠衣是,景鸢儿是,萧弈权,更是。 他从无败绩。 唯南渔,是他的结果。 他要得到她。 想到这里,他笑意更浓了,越发期待年关的到来,越发期待,到那一日萧弈权会有怎样的表情…… 想想,就热血沸腾,有趣至极。
第108章 覆满浓烈 南渔从桃枝那边离开,有些晚了。 萧弈权等在她寝殿里,已睡着。 她莲步缓缓走向他,见人躺在她床榻边上,双手枕头,连袍衣都未脱,就那样睡了。 她凝视半晌,走到他腿间,男子的身长全部伸展开了,才惊觉,他长得如此伟岸。 墨靴未脱。 南渔蹲下身,手法轻轻地将他的靴子脱下,规整放在一边。 这时,她的手摸到他腰间紧缚的玉带,找到铜扣开口,一解,开了。 玉带也取下。 她此时宛如贴身的婢子,真的在心甘情愿服侍他,萧弈权面色被宫灯照的明暗交替,睡去的他少了很多凌厉锋角,也不似那般凶了。 她盯着他出色的容颜看了几分,本想用指腹描绘。 可一想,万一惊动了他。 算了。 葱白的指由上到下解开衣扣,露出内里衣襟,她忽然看到他脖间锁骨位置,多了一道痕迹。 这是? 南渔瞧,很像是女子指甲刮的。 顿时起身,她凝着他,心道,莫非萧弈权这是与别的女人睡了? 是苏泠衣? 她想了又想,见人还在睡,猛然摇了一把。 萧弈权骤然睁眼—— 也不知怎么,他竟然睡着了!还睡的如此熟,摁着眉心起身,凝到面前的女子。 再一看,他身上衣服已被脱去大半,女子蹲下身,仰头望他。 手中拿着一个圆镜,直接照在他脸上。 明晃晃的,刺了他的眼。 男人拧眉一挡,道:“你干什么?” “王爷,仔细瞧瞧这里,是你的苏姑娘留下的?” 萧弈权掀了眼皮,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脖间那道痕迹。 看了片刻。 他笑了。 在看南渔,小太后半张脸遮在镜面后,一双黛眉还能看到愠气,一双眼更不用说,直勾勾地盯着,好似要将他烧个洞。 他压下镜子,长臂一伸,揽她伏在身边。 “怎么,娘娘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怪到别人身上?” “嗯?” 南渔一惊。 黛眉更拧了,她用双手抱住他的颈部,贴上身仔细看了一瞬。 她弄的? 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知道? 一连三问,在心中堆起疑虑,再望萧弈权,男人不置可否地点头。 就是她。 没有别人。 他握了她手,道:“前几夜娘娘睡觉,极不老实,你这丹蔻指甲又长,一不小心,就划到了。” “那你,为何不叫我起来?” 萧弈权挑了眉:“喊你醒?你会跟我闹吗?” “……” 南渔心道,他将自己脾性摸得好准,她与暄儿有一点很像,如果熟睡中被人叫起,的确是会闹。 会心情不爽。 她敛了眉,开始沉默,半蹲的身向前挪了挪。 她闭上眼,鼻尖靠近,激的萧弈权一僵。 早在之前马车里,他尝过那般滋味,令他魂牵梦绕。 只一次,小太后再没做过。 而今。 男人手握成拳,反手揉了她的衣衫,将人抱上床。 压着就亲了。 不顾她是否难受,不顾她其他话语。 他的眼前只一片朦胧的白,像大都的银雪,带着六瓣晶体,一点点飘落在他心头。 覆满。 浓烈。 榻边的一角皱起,挂住床幔的一条璎珞幔带,被男人用手扯下,缠在手腕之间,静静凝视她。 南渔不知他要做什么。 屏住呼吸。 男人忽然俯身,与她说了悄悄话。 话还未说完,惹得她脸上一红,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男人,果然都是劣性的动物,能想到的花样,真是让她瞠目结舌。 这晚,想必她又不得睡了。 。。。 离着年关还有六日,景垣被召进了太后寝宫。 南渔亲自为他奉茶,瞧他的面容不太好,知道他定想了很多。 风华绝代的景少卿,也有满目愁容的一天。 她很想知道景垣想法,他是真的要娶桃枝? 景垣答:“是,臣意已决。” “可是景少卿,这件事本不该你来承担。” 景垣静默,抬头:“娘娘,这件事我要承担是有原因,因为那一日,我看到了你。” “我?” “是,臣糊涂,不该不经思虑,就追上去,可如果不是我进了如意楼,桃枝也不会跟随我的脚步,上了三楼。” “娘娘,桃枝遭这一难,臣想过,堂姐是恶的源头,那我在其中,也是无形中的帮助,所以我要负责。” 南渔沉思一晌。 问:“你看见的那人,真的与我很像?” “是。” “这就怪了。” 她开始想很多,自言自语:“如果,这事你们都是局中人,牵引你去的那人才是施局人,那他做这事,会为了什么呢。” 景垣怔住。 听南渔分析,道:“娘娘的意思还有别人参与?” “景大人,你与我讲一下你和景鸢儿在那间屋中待了多久,我记得你说,门曾打不开。” “是,我与堂姐,只是待了半辰时光。” “后来门是怎么开的?” “楼内的人从外面打开。” “……” 她听景垣回答,脑中思绪纷杂,想了很多。 再抬眸,她又问他:“你为何看见我,便追上去?你是有什么要事与我说吗?” “……” 南渔一击必中,问到景垣心上。 要说原因。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景垣心境很复杂,他不知他说了后,会对太后娘娘造成什么困扰。 可不说,也憋在心里很久。 景垣一想自己或许马上就要迎娶桃枝,那往后,他必然要将这份心压在心底。 在没有表露的机会。 他捏紧五指,犹豫又犹豫。 南渔睁着眼,在等着他说。 景垣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娘娘,臣之所以毫不考虑地追上去,是因为臣…思你,念你。” “想见你。” “……” 南渔心脏倏然一停,望着眼前人,不由想起那日萧锦云对她说的浑话。 这……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连景少卿也…… 她一时没撑住,差点腿软。 景垣说出内心话后,全身似轻松不少,再看她,心胸开阔。 他向来洒脱,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单手一扶,扶住南渔身。 不想让她为难。 他笑道:“娘娘,臣虽这样说,但也知道你我间不会再有什么。您对臣而言,仅是一个念想愿望,如今这愿望已说出,往后臣娶了桃枝,也会尽力做好他人夫婿,不会三心两意,肖想其他。”
第109章 升温 这无疑一个承诺。 景垣在告诉她,若是桃枝嫁给他,往后日子,必然轻松好过些。 可她…… 在听到他这些话,还能毫无顾忌的将桃枝托付给他吗。 景垣很好。 自她重生后,也帮了她很多,她能从他清澈的目光中看出他是磊落的人。 她有些犹豫。 没有推开景垣的手,而是任着他握着,南渔垂眸,瞧他两指虎口处,略有掐痕。 景垣做这个决定,应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不应,再让他背负。 “娘娘——” 突然而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的桃枝柔弱的站着,目光怔怔,望两人。 南渔蓦然拂掉景垣的手。 侧眸,想与桃枝说什么,而小婢子却先她跪地俯身,对两人行礼。 桃枝神态比之前好多,仰目说:“娘娘,景大人,我想好了,等明日我要嫁给南则轩,我失身于他,怎么说也不应景大人来娶。” 景垣呼吸一滞,问她:“你怎么嫁他?他那样对你,往后你怎么与他相处?” 桃枝问:“那大人你呢,奴婢如果嫁给你,就有相处的办法吗?” 她这一问,让景垣无言。 桃枝苦涩笑:“既然靖王殿下都说了让我自己来做主,那明日我上谁的轿子,全凭我的一念之间。” 桃枝又拜谢景垣,将头磕的响:“大人,奴婢在这里,最后谢过您。” 景垣眉头深锁。 唇角阖动,似还想说什么。 南渔道:“好,你自己想好,我们也就放心。”她去扶桃枝起来:“待明日,哀家一定让你风光一回。” 桃枝点头,可眼神始终躲避景垣。 在她心里,这次相别,就是永远,她唯一离景垣最近的一次,就要随着明日而消失。 转眼,年关前第五日。 太后懿旨,册桃枝为其义妹,封佳懿郡主封号,随礼制,身佩环琅,吉时出嫁。 太后的琉璃宫一连出现两顶红轿,也是百年不遇。 清晨,吉时已到,桃枝身穿鲜红嫁衣,从太后宫中出嫁,站在两顶轿子前,停顿片刻。 景垣与南则轩,分站两边。 两人都将红轿帘掀开,等她做决定,桃枝头戴金蝶明珠凤冠,秀丽温雅,凝了眼景垣。 她腿膝一弯,与他拱手奉礼,没有犹豫,转而向南则轩走去。 南家其他人都在旁看着,方氏紧攥手指,彰显紧张。 所有人都以为,桃枝会坐上南则轩的轿子。 然而,事情在最后一刻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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