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维持的良好婚姻形象,也架不住一个地铺打回原形,家丑不可外扬,白珠不好意思的挠头,“小拌嘴。” “白公子因为身体原因,性格上难免会有些古怪,做夫妻的得多包容对方。” 傅淮贴着被褥边缘盘腿坐下,暖色灯光照的他格外温柔,青色的衣衫和散落在肩膀上的头发,都恰到好处。 “跟他身体没多大关系,就是我莫名其妙惹着他生气了。”在外人面前,白珠不愿意多提及沈书。 总觉得一提到沈书,都在拿他身体说事情,让白珠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她和郎君吵架,是因为瘸腿的关系? “在看什么?”傅淮笑了下,听察觉到了白珠拒绝提及的情绪,转换了话题,探出上半身去看摊在地上的东西,“账簿啊。” “反正也睡不着,随便看看。”白珠把东西推了过去,拖着下巴道,呐呐道,“得想办法让学院挣钱。” 大致看了一眼,傅淮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眼尾上挑,缓缓道, “国女监也曾因为经营不当,资金上出现过危机,但里头有才能的人很多,靠卖字画和写诗,筹集了运转的资金。” “字画写诗。”白珠抹了抹下巴。 让男德学院的学生搞字画卖出去不现实,大家伙都是刚上学没多久的,能流畅的阅读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既然无法做到女子那样,那就发挥本来的优势,灵光一闪,白珠拍手道,“都是会刺绣的!我们可以卖绣品!” 男子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家里头的长辈就会教缝缝补补,基本上都是会拿针线的,有基础的事情做起来自然是轻松许多。 “我可以帮忙指导。”傅淮弯起眼睛笑了下,手轻轻搭在了白珠屈起的膝盖上。 高兴中的女人压根没注意到亲昵的举动,满脑子都是白花花银子入账的场景。
第四章 今日学院门口格外的热闹,路过的百姓不免驻足,三两成群的结伴观赏。 几块木板简易搭起来的台子上,放着各种刺绣产品,有绣在扇面上的,有绣的帕子上的,无一例外都很精美。 一听说是学院内学生做的,并且出售的价格还格外便宜,纷纷掏腰包买上一块。 白珠里外来回跑的补货,傅淮在前头给大家伙推荐花色,任齐在旁边收找银子,分工干活格外的利索。 钱包逐渐鼓囊起来,白珠心里头看着舒心。 赚的钱会分一部分给这次出力的学生,其余的会用在日常的伙食和书本费用上。 做到取之于学生,用之于学生。 女人大半个月没有回来,就算是吵的再凶的时候都没有过的情况。 沈书在家里头吃不下,睡不好的,心里头把人翻来覆去的骂了许多遍。 最终在双瑞的建议下,没忍住的前来寻找白珠。 学院门口人多,马车过不去,沈书好奇平日里扔棍都砸不到人的地方,今日怎么聚集了那么多的百姓。 叫卖声在马车内都能听见,撩开帘子一探究竟,入目就是让人恼火的场景。 一个男子笑盈盈的给白珠擦额头上的汗水,两人相视一笑幸福的模样,让沈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直觉告诉他,这男人就是荷包的主人。 双瑞爱凑热闹,他所注意到事情和沈书不一样,惊讶道,“白娘子好像在卖东西。” 后知后觉发现公子脸色不善,嘘了声不敢再说话,心道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把摊子砸了。”沈书靠在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胸口的剧烈起伏彰显此刻情绪的激动。 跟在马车旁边的丫鬟犹豫不决,那可是白娘子的摊子,怎么能砸自家人的东西。 “任何的损失我双倍赔偿。” 一听这话,瞬间有了底气,摩拳擦掌的准备过去,倒是把双瑞吓的腿都软了,可不能在学院门口闹事,那不是打陛下的脸么。 连忙出声制止,“主子咱不是来服软的吗?这摊子要是一砸,那白娘子何时才能回家来。” 见人不为所动,双瑞看见了站在白珠身边的男人,心下似乎是明白了公子为何生气了。 眼珠子一转,故意说道,“咱们不就是中了外头花蝴蝶的计谋吗?” “你也看出来了?”沈书终于是有了反应,狭长的眼眸像是在墨水中浸染过,带着无尽的幽深。 “咱们看出来没用啊,得白娘子明白,但奴才知道,越是和娘子吵架,就会把人推的越远。” 双瑞见公子在思考,松了一口气,乖顺的坐了回去。 只要不在学院门口闹事,一切都好说。 还记得家主三番五次的叮嘱他,在外头第一要注意公子的安全,第二就是闹脾气不能影响到学院。 东西卖的很快,转瞬就没库存了。 白珠思考着下次能把价格稍微提高一些,丝绸刺绣本就是奢饰品,到时候做工精致点,放在其他的店铺里卖。 胳膊被戳了一下,傅淮轻拽着她的袖子,指着人群后面,“那是沈家的马车吧。” 定睛一看,还真是,沈书出门都是这架马车。 白珠摸了摸鼻子,心里头有点小得意,这不是来找她了吗? 今晚上终于不用打地铺了,睡的腰都要断了。 “我去去就回。”白珠理了理衣裳,显得不那么邋遢,抬脚要走。 被攥着的袖子还没松开,傅淮眉眼低垂,欲言又止的瞧着他,“你可千万别再和沈公子赌气了,哪有隔那么久的仇。” 不用他说,白珠也是知道的。 能让沈书低下脑袋来寻她,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但她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大委屈,找谁说理去。 可不得借着机会,好好的拿捏一下妻主应该有的架势。 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走了过去,进马车前还不忘打声招呼,“我进来啦。” 白娘子知道主动过来,双瑞稍微放心了一些,识趣的下了马车把地方让给小夫妻。 沈公子出行的马车很大,内饰豪华,柔软的地毯覆盖全部,小香炉里燃着安神的香,随着她进来带起的风,袅袅白烟摇曳。 沈书闭目养神,并没有搭理她,被忽视白珠也不气恼,双手抱臂的同样靠在柔软的枕头上。 用脚尖踢了踢沈书的脚,不搭理她就继续踢,把沈书弄的不耐烦了,冷看了一眼。 “来找我啦,不是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吗?” 白珠表情欠欠的,还记得衣衫不整被赶出屋的狼狈,非要嘴上多讨回几句。 “怎么着?难不成要我给你磕一个?”沈书没忍住的阴阳怪气道。 明明心里头委屈的厉害,刚才的事情也哽在心头,可当女人走过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够化解。 气如此不争气,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人,把自己折腾的完全不像是从前的沈书。 白珠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瞧见人情绪不对了,也不说风凉话了。 既然都主动来了,那她也就不计较了。 男人嘛,稍微让着一点,吃点亏也没什么。 试探着勾了下沈书放在膝盖上的手,没反抗,立马握住放在掌心。 这么多天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是放松下来了,白珠懒散的伸展身体,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女人的手掌干燥温暖,被握着的时候很舒服,也很踏实。 沈书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开心,声音闷闷道,“你都睡在哪里?” “打地铺睡地上,这把老腰都要睡废了。” 白珠心道,要是再来几次,她得考虑在办公室内安装张床。 “活该。” 眼底化不开的阴翳逐渐被笑意代替,透过侧窗和傅淮对视的时候,又瞬间收敛起来。 歪头询问道,“他是谁?” 白珠放下了帘子,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一位刺绣老师,祖上三代都是宫内的秀娘,到他这一辈家道中落,来投奔学院。我当时看他的绣工确实了得,就留下来了。” “荷包是他的吧。”沈书抬眸看着她,想抽回手却没能成功。 “我还回去了。”白珠就是不松手,紧紧的攥着,抿唇明显是不开心了。 双瑞的话回荡在脑海中,沈书压下心中的戾气,笑意荡然无存,点了点头,“还回去就好。” 又生气了。 白珠实在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沈书心满意足。 许多话到嘴边,看见他一副冷淡的模样,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干脆选择闭嘴。 多说只能换来争吵,不想日子过的跟炮仗一样,所以选择了视而不见。 宅内晚饭特意丰盛了些,为了犒劳在外流浪了大半个月的白珠,也庆祝夫妻两人重归于好。 那么多好吃的菜肴,白珠自然是不会客气,把委屈化为了食欲。 老丈人看儿媳,是越看越喜欢,安萧不停的给她夹菜,“大半个月都瘦了。” “是吗?”白珠摸了摸脸,好像真的瘦了一点,当即咬了一口鸡腿。 默默喝汤的沈书闻言瞥了一眼。 “哥哥不给嫂嫂夹菜吗?嫂嫂都瘦了。” 沈星河和沈书就是两个极端,没心没肺的,圆溜溜的眼睛像是黑葡萄一样,“外头的菜肯定没家里好吃。” 话是没问题,但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沈书捏着勺子的手一紧,如果眼神能刀人,沈星河现在怕是已经躺地上去了。 淡淡说了句,“多吃点。” “咳。”沈穆南被郎君在桌子底下掐了几遍,终于是晓得开口调节氛围了,“白珠啊,听说你们学院准备校服?” “已经敲定有大半个月了,任齐今天还和我说,场子那边要做好了。” 白珠看岳母大人的眼神亮晶晶的,里头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 “学生的事情可不能马虎。”沈穆南捧起碗来遮挡住视线。 从赞助过白珠开始,每次看她都用这种眼神,仿佛自己是个行走的金元宝。 都是一家人,也不是不能赞助,但要是都她出资,那陛下嘴不得笑歪了。
第五章 夜里白珠睡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身上来回摸索着,一会捏捏腰,一会攥攥胳膊的。 好不容易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温暖干燥的被子,被频繁打搅清梦实在难受。 白珠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想瞧瞧到底是谁大半夜不睡觉,那么无聊的折腾她。 做鬼事被发现,沈书快速的抽离双手,极其不自在的扯了下被子,眼神乱飘的移开,望着床帘,“你怎么还不睡?” 问她怎么不睡觉? 白珠恨不得拿绳子给男人双手捆起来,说不定可以老实一点。 心里那么想,实际肯定不能那么做。 打着哈欠爬起来,一脸的幽怨盯着他,不用说话都能感受到身上浓浓的起床气和未睡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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