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犯的事,谁去找方法去解决。 后面学院内全体中毒,就算任齐也中招了,但还是谨记身为后勤部肩膀上的责任,身体稍微的好了一些,就帮着忙前忙后了。 人熟能无过,没犯什么不可逆的大事,知错就改,白珠是不会带着歧视的。 “可…”任齐拿着钱袋子,像是捧着烫手山芋,那么大一个人了,眼泪是说蓄满就蓄满,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女人要娶夫君,要养着家里头,开销和身上的担子自然是要大一些。 校服的事情提醒白珠,世上困难的人并不少。 她一直过的衣食无忧,差点也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了。 抬头就远远的看见了行驶过来的马车,清脆的铃铛声再熟悉不过了。 “回去过个好年,我相信明年学院会更加红火。”白珠拍了拍她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不需要多言,再留下来也只会让任齐更加不知所措。 马车内格外的温暖,沈书穿着毛绒绒的袍子,靠在暖炉边睡的迷迷糊糊,被冷风一吹才清醒了一些。 睡意朦胧的坐起来,拉过白珠的手自然的放到怀中捂着取暖,打了个哈欠,“一不留神,都到了下雪的天气了。” “学院也休息了,可以好好过个年。”紧张了一年,终于能放松下来,过年的假期是白珠最喜欢的时候。 也是沈书最喜欢的,没有什么能比妻主陪伴在身边来的快乐。 脑袋轻轻的搭在白珠的肩膀上,又闭起了眼睛,摸着女人的手,无意识的把玩。 能看出沈书最近的疲惫,但白珠一直在处理年尾学院内的事情,对他在忙些什么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沈书为什么会那么疲劳。 或者就算是生意上出现什么问题,沈书也从来不会多说,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不能解决的那还有沈穆南在后面兜底。 猛然发现,成婚那么久了,其实她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郎君,一心全扑在了学院上,满脑子都是如何让男德学院发扬光大。 可沈书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件事情,反倒是在她事业上出现困难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助,缓解窘迫。 “很累吗?”白珠侧过脸,亲吻他的额头。 “年底了,商铺有许多的货物需要处理。” 沈书说关于自己的事情,都是点到为止。 对比谈论生意场上的事情,他更加喜欢现在靠在妻主身边的感觉。 微微睁开眼睛,闪过一抹浓郁的阴郁,话在舌尖打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没想好如何体面的说出来。 最后在女人的温柔目光中,沈书选择了再缓缓。 沈宅里里外外已经收拾起来了,宅院大,要装点得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年货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处理,都是老手了,每年做的都很好。 白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监督沈书每天活动身体,别往那儿一坐就是一天的。 当自己动手的时候,才知道是有多么的困难。 说话全当耳边风,装聋作哑可谓是被沈书玩的淋漓尽致,埋头看书不搭理人,就算是走到面前,也能装瞎看不见。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白珠拉过凳子在男人面前坐下,大有一副不解决完就不走的架势。 商量的语气道,“我把院子里的人都赶走,就我陪着你走走。” 为了不让男人有装傻的机会,白珠把书本一类的打掩护的东西都扔的远远的,捧着他的脸,是一步也不肯退让了。 就算是不为了生孩子,那也要为健康着想。 沈书不是像那些人瘫痪了不能动,只是走路一瘸一拐罢了。 从前没注意到这件事情,直到郎中提起后,白珠才恍然大悟,有些事情并不是能靠睡前按摩可以解决的。 坚决的态度,一脸的认真,盯着男人的双眼,亮晶晶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 换来的是沈书拉下他的手,别过脸去,冷冷的回了句,“不要。” 再次失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味是越来越浓了,放眼望过去,宅内外装扮的红红火火的。 金凤国有个习俗,新年来临之前会去寺庙祈求平安的符箓,可以用来带在身上,或者是装在挂饰里扣在家中的某个地方。 经过几年的相处,白珠知道了商贾对于鬼神的事情是非常在意的,也是对来年生意上顺利的美好期待。 不用多说,到时间一家子坐上了马车,前往城外的寒山寺。 一路上碰见了不少同行的人,都是奔着好兆头去的,穿着新衣裳,带着香火钱。 白珠撩开帘子,探出了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后头跟着的熟悉马车。 雪花落在漆黑的头发上,落在睫毛上,落在了花瓣似的唇上,白珠舔了下,郁闷的退了回去。 出发前幻想着和沈书浓情蜜意的靠在一起,赏着山间的飞雪,连要讲什么情话都打好了草稿。 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年前往寺庙的路上,不能和沈书同一架马车,得和岳母还有一个小屁孩呆在一起。 到底父子两有什么好说的悄悄话,是她不能听的。 白珠的幽怨围绕着周身,想要忽略都难。 沈穆南轻咳了一声,虽然她也不爽,但对比之下要比白珠好的多,为此承担起了转移注意力的责任。 “最近两人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白珠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惹着男人不开心的,反过来问她,“不会是您惹着父亲生气了吧?”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自我反思的沉默中。 有一种玄学的说法,孩子的年纪太小不要带去寺庙等地方,免得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 作为每年都被留在家中的沈星河,终于到了可以进出寺庙的年纪,好奇心让他不老实的乱动,着急着赶快到达目的地。 想知道每年她们都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还有多久啊!”沈星河趴在软垫子上,不开心的嘟着嘴巴,蹬了毛靴,脚伸进了沈穆南的怀中。 “下雪天山路不好走,慢点也是正常,不过肯定是会在正午赶到的。”沈穆南对小儿子也是格外宠爱,基本是要什么给什么。 加上沈星河古灵精怪的性格,不戳人痛处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同父同母的兄弟,眉眼间带着三分的相似,也正因为这三分,让白珠爱屋及乌。 后面那架马车内的氛围格外凝重一些,就连带着挂着的铃铛都晃不出清脆的声响。 沈书擦去了落下的泪珠,攥在手中的帕子是扯了又扯,抽吸着平复剧烈起伏的情绪。 “你真的能做到那么大度?”安萧眼中满是担忧,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孩子自己是最清楚的。 沈书若是真的能做到说的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吵闹,也不会流那么多眼泪了。 “与其让别人钻了空子,倒不如我亲手安排。”沈书垂下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闪过的情绪,“我瞧着他也是有这意思,权衡利弊下,也是最好拿捏的。” 到的时候人还不算多,沈星河一溜烟的钻了出去,抬头望着寒山寺的匾额,拽着沈穆南衣袖迫不及待的要进去看看。 藏蓝色的厚重披风阻挡住了山间冷风,白珠庆幸自己穿的严实,不然这小风一吹回去肯定头疼。 溜达着就到了后面马车,白珠等在外头,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怎么还没有讲完。 要不是安萧在里头,白珠指定就撩开帘子进去,倒是要好好看看郎君在干些什么。 车后头传来咚的一声,白珠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双瑞被轮椅压在了地上。 赶忙上前挪开东西,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没受伤吧?” 天气冷的手脚麻木,积雪下头还藏着碎冰,双瑞没扶住打滑摔倒了。 疼的倒吸冷气,双瑞眼眶都红了,撩开袖子露出了磕碰青紫的小臂。 看着就疼的慌,白珠道了句,“车上有跌打的膏药,待会让沈书拿给你。” 双瑞像是反应过来了,连忙蹲下检查轮椅是否损坏,发现没有问题后,才放松下来。 “主子的轮椅是特别定制的,全京城都找不到第二个,要是因为奴给弄坏了,奴就是死罪了。” 他都那么说了,白珠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顺着去安慰,“东西坏了可以修,人坏了可就难受了。” “是啊,人坏了就修不了。”沈书靠在车厢旁,双手抱在胸前,饶有意为的看着她们两人。 说的什么语气和表情,白珠都记不清了,满眼只看见了沈书红的眼眶。 心中一惊,哭过了。 不过没等她开口,一个药瓶扔了过来,沈书藏在袖中的手攥了攥,扯着嘴角笑道,“你要的药膏。”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可白珠就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是说不出哪儿不对,加上老丈人复杂的眼神,心里头没来由的慌。
第二十九章 金凤国大力推行佛教, 倡导人民一心向善,修来世福分。 也正是因为宗教文化的传播,极大程度的降低了百姓心中的戾气, 对鬼神敬畏, 对来世福报的谨慎,更加有利于统治者对民心的导向。 正殿格外的宽敞明亮,香火味充斥在四周, 安心凝神,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释迦三尊供奉其上,低垂眼眸怜悯苍生。 沈书被双瑞扶着跪了下去, 缓缓闭上了眼睛,而在他身侧蒲垫跪下的白珠, 担忧了看了一眼后, 也闭上了眼睛。 所念, 所想,皆藏在心中。 都是老香客了,驻殿的太清师太就在旁边等候着她们结束, 双手合十打过招呼后, 领着去了寻签的地方。 求佛拜神不止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慰藉, 还有是为了寻找未知的方向指引。 往往来一趟的人, 都会求个签再走, 好与不好都是命中定数。 白珠相信天道轮回, 因果报应,所以面对佛祖打心底虔诚, 跪拜也是毫不含糊。 但对于求签问卜之类的事情, 是敬而远之。 倒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明好者, 容易自骄,得坏者,心神不宁。 何苦在不确定的事情上,庸人自扰。 只不过和她想法一样的人少之又少。 “不了。”白珠拒绝的话刚说出口,沈书就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被,对太清师太点了点头,“有劳师太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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