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凉不凉你感受不到吗?”沈书扔了东西,双手缠上了女人的脖子。 刚沐浴完身上带着花瓣的清香,热腾腾的白玉肌肤靠在身上难以抑制杂念。 求爱的信号明显,怎么能不满足自己的郎君,处理一半的事情就大大咧咧的放在桌子上,忙着伺候软香玉去了。 天空像是被墨水浸染过不见星月,沈书趴在软塌上,光滑的背脊暴露在空气中,腰上的毛毯遮盖住的下头的乱糟。 修长的手指推开窗户,带着凉意的风瞬间席卷进来,吹散了萦绕在周身的热气。 汗水的长发黏在一侧面颊,沈书无暇去顾及,撑着脑袋眯着眼睛,借着院子内灯笼的光打量起身的女人。 燃烧殆尽的蜡烛被替换下来,点燃火苗后吹灭了猩红的柴火,白珠随手拽了件外衣披在了身上。 惹得看热闹的沈书眉眼瞬间拉拢下来,无趣的拉高了毛毯盖在胸前,“穿的那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正主找过来了。” 白珠捏了捏男人的面颊,不论是触碰了多少次还是爱不释手,弯起眼睛笑道,“正主是个小色狼,不得不防着一些。” 不论是多累,只有事情处理完才能安心的睡去,一根浅色的发带把凌乱的头发绑在了脑后。 坐在书案前一派正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才做的事情有多么疯狂,也全然不会注意到外衣下的肌肤被留下了怎样情难自已的痕迹。 事情处理接近了尾声,白珠抬头和沈书的目光撞了个满怀,男人一直在看着她,不觉得厌倦无聊。 “许久没见沈青月了,也没过来向我请教。”白珠曼斯条例的收拾桌面上的文案。 沈书就披着毯子走了过来,几步的距离加上有意的克制幅度让他没那么滑稽。 胯部贴着桌子的边缘,垂眸看了眼盛着清水的青花瓷笔洗,捏着沾满墨汁的毛笔丢在了里头,瞬间在水中开出了一朵朵墨花。 “知道你是监考官还不避嫌,那我就得出面了。” 正午的阳光格外热烈,马车外头喧闹异常,白珠撩开侧窗的帘子看见了贡院门口坐着不少人。 四周围着的官兵并不驱逐看书的学子,反而是贴心的准备了矮凳子和遮阳的棚子。 沈书瞥了一眼,“不在客栈里看书,倒是跑来这里。” “我当年也跟她们一样,一个人独处容易胡思乱想。” 白珠身上穿着当年考取状元娘后的暗红色袍子,镶嵌着红色玛瑙的腰带勒出劲瘦的腰线,头上的官帽压下来显得眉眼深邃。 从早上这身装扮换上后,沈书的眼睛就没能从她身上移开超过三秒,时刻需要牵着女人的手来宣示主权。 “也是端着凳子就那么捧着书坐着?”沈书的侧脸靠在女人的肩头,抚摸着带薄茧的掌心。 “我那时候没这个好条件还有棚子,都是顶着太阳,一天下来黑了一个度。” 说说笑笑的旁边又停了一架马车,严文文打着哈欠的下来,墨绿色的官服上绣着腾云飞起的仙鹤。 一下来就吸引了在贡院门口考生的注意,纷纷站起来观望着。 沈大公子的马车再特别不过了,严文文扶着腰带大步走过去,敲了敲车厢,“白大人该下来了。” 门帘打开,白珠出现的那一刻,恰好阳光照耀在身上,整个人耀眼的厉害,那身红色的袍子是多少学子寒窗十年所追求的,立马引起了骚动。 “果然状元娘就是不一样哈。”严文文微微挑眉勾过白珠的肩膀,“人靠衣装马靠鞍的,穿上这一身不仅是那些学子,就连街上的男人,谁看了不心动。” “是吗?” 紧随后面出来的沈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怀中抱着的包袱递给了白珠,上下打量了眼严文文,“严大人穿上官服的样子也是风姿卓越。” “那什么…”严文文实在没料到马车里还有其他人在,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头脚底抹油的跑了。 没多计较,况且严文文说的是实话。 沈书讨厌那些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就算是没有实际的接触,也仿佛在跟他无声的争抢着什么。 “三日后我来接你。”沈书像是宣示主权一般,亲吻了女人的面颊,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大庭广众之下做亲密的事情,倒是把白珠羞的红透耳朵根了,走路飘飘然,进贡院路两旁学子叫喊着什么都没能听清楚。 严文文在里头等着她,本想着上来询问沈公子是否为难了她,表示自己的愧疚,可在看见白珠的神情后,发觉担心都是多余的。 “一大包都是什么?” 注意力被白珠抱着的东西吸引,那包袱鼓鼓囊囊的可不像是衣服,再说了就三天的时间还都要穿着指定的服装,就算是不带换洗的内衬也是无碍的。 白珠也不嫌弃笨重,颇有点骄傲的道,“郎君给带的吃的。” 要不是身处贡院里头,还以为白珠是来踏青的,带一大包吃的过来,是害怕贡院里头的厨子拿不动铲子吗?
第四十二章 监考的官员陆续都到了, 满打满算也就六个监考的,大家被安排住在一个院子里。 地方简陋,比不上在座官员的府邸, 不过好歹也有瓦片遮盖屋顶, 不至于晚上睡觉漏风。 严文文搓着胳膊从屋子里走出来,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苍蝇了。 来到白珠的屋子内,发现和自己的差不多, 心里头平衡了不少,拉过凳子坐下,抱怨道, “怎么那么破旧。” 没什么好收拾的,把包袱塞进了衣柜里, 晃了晃桌上的茶壶, 里头的水还冒着热气, 倒了杯推给了严文文。 “三年一次科举,贡院里头疏于打扫也是情有可原。”白珠的心倒是大的厉害。 据他所知严文文并非是科举考上来的,而是陛下直接提拔, 所以对于贡院内的情况并不了解, 也是第一次监考考试。 “就让咱们在这里住上三天?”严文文盯着杯子看了好一会, 确定里头没什么脏东西附着才端起来喝了口, 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憋屈, 不平的道, “那之前就没有人反应?” “你是来享受的还是来为陛下办事的?”白珠撑着脑袋,目光随意的瞥到了门外, 那阵仗估计是元若来了。 跟着出门迎接, 当朝丞相谁碰见不得打声招呼,白珠可不是特立独行的人, 而且还要共事三天不想关系闹的太僵硬。 院子最中间的主屋肯定是要给地位最高的人,从外头看要比她们几个的小破屋好上许多。 严文文站在白珠的身侧,气的牙咬的嘎吱作响,眼中的羡慕之情快要溢出来了。 溜须拍马在什么地方都不缺人做,比方元若踏入院子开始,耳边吹捧她事迹的话就没停下来过。 而元若早已经习惯且享受别人的称赞,上挑的唇角就没下来过,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贡院里头办事的也机灵,知道把最大最好的屋子留给元丞相,咱们的可都没有元丞相的好。”其中一个白珠叫不出名字的官员说的最欢,就差走路给元若扶着了。 屋子的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灰尘呛的白珠节节后退,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闷湿的味道令人作呕。 元若站着一动不动,脸色铁青,身边叽叽喳喳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向里头一看更是不得了,偌大的蜘蛛网就罩在上头,地板上更是厚厚的一层木屑,完全不是能住人的地方。 要不是帕子遮挡,严文文扬的老高的嘴角怕是遮都遮不住。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元若结下仇恨的,但能证明目前严文文是非常可靠的盟友。 最大的屋子是住不了人了,好在多处了一间和她们一样的居所,元若便被安排住进了那里头。 根据贡院管事的解释,那么多年来没有特别大的官员来监督科举考试。 大家伙都平级,自然是谁都不愿意别人住在好屋子里,那就干脆都别住,久而久之最大的那间就落灰了,时间长下人也不愿意打扫。 元若也是赶巧了,碰上了下人偷懒。 收拾完东西就是去参观考场,考察每一个隔间里是否被提前放了小纸条在里头,或者是查看桌子上有没有刻字。 一次科举六个考官也是害怕在此环节有人被收买,能收买一个两个,总不能有那钱把六个考官都收买了,那还需要什么科考改变人生,回家抱着银子吃喝玩乐就够了。 严文文生怕别人看不出她针对元若似的,元若走过的地方她都要看一遍,摸过的桌子就差趴在上头找痕迹了。 白珠一把拽着她起身拎到一旁,“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很难看出来吗?”严文文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朝元若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在监督防止有人作弊。” 地方本就不大,元若瞬间注意到了她们,笑着走了过来,“科举考试有严侍郎这样的考官,是学生的福气。” “哪里哪里,丞相说笑了,我不过时班门弄斧罢了。”严文文憨笑拱手,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白珠的身后。 真硬碰硬起来,严文文绝对是第一个调头逃跑的人。 元若的目光落在了白珠身上,眼中晦暗不明,“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白状元还是学子,如今变成了监考感觉如何?” “心境都是一样的,只是感慨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熬出头来,发现为的也不过是吃饱饭罢了。” 白珠没有面对高官时的谄媚,没有久处官场上下意识的权衡利弊,腰板挺直仰首挺胸,也是对的起身上红色的状元服了。 “这理解倒是比学院内的老学士还要通透。”元若笑出声来,重重的拍在白珠的肩膀上,“不知道今年的状元娘会有怎样的风采。” 勘察一番走个过场就结束了,为的是让记录的人留下一笔墨,证明流程是走了的。 贡院的厨子能不能拿懂锅铲是不清楚的,但绝对是不会炒菜的。 色香俱全可就是没味道,吃起来如同嚼蜡一般。 严文文差点当着众人的面把桌子掀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住的地方简陋就算了,吃的还那么憋屈,就着水都难以顺下去。 其他几位老监考的已经习以为常,唯独这三位新来的被饭菜折磨的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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