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喜,连忙出去迎接,田夫人也是心急,下车便直奔院中,两眼直直的望着白羽琳,泪水汩汩的流出,嘴唇不住的颤抖道:“琳儿!我的好孩子!”说完便一下扑了上去,紧紧的包住白羽琳。 白羽琳轻轻的问道:“你便是我娘?” 田婉扶开白羽琳失措的问道:“怎么?你不记得娘了?” 白羽琳摇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田婉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乾元道:“娘,琳儿之前受过伤,有些东西记不得了,不过您先别急,坐下我慢慢给您说。” 二人扶田婉来到屋里,众人坐下,张乾元将白羽琳从军营外跑出后发生的事一一讲给田婉,田婉心下悲伤道:“苦命的孩子,咱们娘俩从洞庭湖重逢,又在洞庭湖走散,娘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每日都在想你,娘多想所有的事情都加注在我的身上,不让你受一点伤害,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让我这么好的孩子经历这么多磨难。” “田夫人,您别伤心了,琳儿这不好好的嘛,当务之急便是我们同赴山东,让李先生给琳儿瞧病,以李先生的医术,想必琳儿的病定能好的。”白羽裳安慰道。 “怎么,白大哥,你们也要去山东?”张乾元问道。 “是啊,我与芸娘商议好了,大家在一起还是好的,何况山东是金人的地界,我们也好有个照应。”白羽裳回道。 “可孩子这么小,能行吗?”张乾元道。 “这个不必担心,我们路上慢慢走便是了,此去也只两千里左右,即便再慢,也只需月余便可到了。”白羽裳说道。 几人正在商议,突然一玉真门弟子飞似的跑了进来,跑到朱子豪身边耳语几句。朱子豪听完大惊道:“什么!” 那人点点头,朱子豪皱紧眉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乾元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朱子豪道:“我们接到线人的消息,说皇帝已经下诏,要二次出兵北伐。” “这是好事啊,先生却为何感到震惊?”张乾元疑惑道。 “唉,你们有所不知,两淮两浙分舵虽是玉真门门徒最广的分支,但也处处受制于人。”朱子豪叹道。 “此话怎讲?”张乾元道。 “来人,拿关河图来。”朱子豪吩咐道。 手下人得令,少时便由两人抬着一卷毛皮进来,朱子豪让人把毛皮打开,方圆竟有一丈,只见顶端写着‘关河万里图’,众人上前围观,都十分惊奇,朱子豪道:“这便是我大宋的版图疆域。” “如此细致,不知是何人所绘?”白羽裳道。 “这是老夫亲手所画。”朱子豪道。 “先生可真是神乎其技啊。”张乾元赞道。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全体玉真门人的功劳。”朱子豪道。 “这又是为何?”张乾元道。 “其实,这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刚接手两淮两浙,却逢朝廷昏聩,靖康事发,玉真门虽有祖训,不得过问除本门以外的事情,然我们轮值四人合议玉真门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便各自尽力,支援官军与各地的义军,只我这里却相对安宁,因此我便传信另外三位掌门,让他们派人搜罗各处地形,历时三年,各地传来数万张图纸,后三年我便潜心绘图,方才有了它。” “先生,这图可是宝贝啊,倘若送与我大宋的官军,那便是给他们多安了一双眼睛啊。”张乾元道。 “不错,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朱子豪说完却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将此图绘成后立刻找人刊印了几份,分别送去岳飞、韩世忠、张俊、刘光世、吴玠等各位将军府上,除张俊、刘光世外其余接都收下了。” “这二人却是为何?”白羽裳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两位虽然作战勇猛,战功赫赫,可是只要是二人的军队走过的地方,不管是伪齐还是金土,甚至宋土,他们都像土匪一样,烧杀抢掠,视人命如草芥。”朱子豪愤道。 “这~难道朝廷不管吗?”张乾元怒道。 “哼~朝廷,你是说赵构?他只顾自己,哪里管百姓的死活。”朱子豪冷笑道。 “那我真替岳大哥感到不值。”张乾元道。 “赵构这人心机深的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以为襄阳之战为何会突然收兵,那是赵构怕岳将军功高盖主。”朱子豪道。 “是啊,岳大哥也曾跟我说过,皇帝还特意嘱咐过他,只能收复襄阳,不能北上,倘若不听号令,即便有功,也要责罚于他。”张乾元道。 “然而张俊、刘光世却不同,他们没有岳将军的本事,但谄媚拍马屁却是做的很好,又十分听皇帝的话,所以即便他们出兵的时候犯些错误,皇帝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朱子豪道。 “这可是苦了百姓啊。”张乾元道。 “你们看这两淮地区便是韩世忠将军与张俊的防区,韩将军自是很好,我只担心张俊,倘若他再出战,不知道哪里的百姓会遭涂炭啊。”朱子豪忧心道。 众人听了,皆是心头一紧,张乾元道:“那也不能眼看着百姓遭殃,他这样做又与金兵伪齐何异?” “他的手中有几万大军,我们拿他有什么办法。”白羽裳恨道。 “对了,羽裳,我们的人还探知这几次前来参选‘天仙魁首’的人中,有一位便是他的人。”朱子豪道。 “哦?是谁?”白羽裳道。 “此人便是扬州青云馆的程飞飞。”朱子豪道。 “是她?”白羽裳惊道。 “不错,不知芸娘与她是否认得?”朱子豪问道。 “这个便不必问芸娘了,我便认得程姑娘。”白羽裳遂将来易简画舫前途径扬州之事相告,众人方才明白。 “我们不妨问问这位程姑娘,看看有何良策,但凡张俊能少杀一人,也是我们的功业。”朱子豪道。 “此事便交给我吧,我想此地离扬州也不远,几日便可有消息。”白羽裳道。 “如此甚好,那我们便将此事托付于你了。”朱子豪道。 “我便与你一同前去吧,也好有个照应,田夫人刚到,待她休整一番,让她们母女好好相聚,等我们回来再同去山东不迟。”张乾元道。 “也好,那此处朱先生便多费心一些,我们去些时日便再回来。”白羽裳道。 “好,二位放心吧,这里我会安排妥当。”朱子豪回道。 “娘,你便多陪陪琳儿,暂时你就喊她碧螺吧,碧螺,你也多与娘聊聊,说不定也会记起些什么来。”张乾元嘱咐道。 “阿祥哥,你放心去吧,可要早点回来。”白羽琳道。 白羽裳辞了芸娘与张乾元便一同赶赴扬州,来到青云馆,与人报上姓名来由,那人便去报给程飞飞,程飞飞听了,竟有些手足无措,这些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就要出现在眼前,令她难以置信,她赶忙收拾好妆容,强作镇定走了出来,见到张乾元的一刻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程姑娘。”白羽裳低首道。 “程姑娘。”张乾元也淡淡的问了一句。 “哦,果真是两位公子,里面请。”程飞飞连忙将二人让进馆内。 程飞飞请二人入座,程飞飞便道:“张公子当年的救命之恩,飞飞还没有报答。” “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张乾元回道。 “怎么,你们认识?”白羽裳疑惑道。 “当年白姑娘夺了‘魁首’后,我们返程,途中遇到一伙劫匪,是张公子出手相救,飞飞才能脱身。” “当年的事是谁遇到也会出手的。”张乾元道。 “还是要感谢张公子,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程飞飞问道。 白羽裳便开口道:“程姑娘,我们今番来此,却是有一事相询。” “公子请讲。”程飞飞回罢白羽裳又望了张乾元一眼。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姑娘与神武军张俊将军交情匪浅,不知是不是真的?” 程飞飞楞了一下,忙回道:“不错,这青云馆的主人便是张将军的,我只不过是他的下人而已。” 二人听了对视一下,白羽裳又问道:“不瞒程姑娘,我们是有事相求姑娘的。” “求我?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公子但说无妨,飞飞能帮的一定帮。”程飞飞道。 “那我们就先谢过姑娘了。”白羽裳抱拳道。 “先别忙着谢我,能不能帮到还未可知。”程飞飞道。 “我们听闻皇帝已经下诏,过段时间要二次北伐,我想这其中定少不了张将军。”白羽裳道。 “不错,白公子的消息很是灵通,我家主公身兼要职,到时候肯定不会少得了他。”程飞飞回道。 “但我们又听说张将军每次出征,所过之处都要一扫而空,不管是在何处。。。”白羽裳话未说完,便被程飞飞打断。 “公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闲语,似乎在此说出甚是不妥吧。”程飞飞道。 二人一听此言,也觉不妥,白羽裳自知失言便不再说下去,只听张乾元道:“程姑娘千万不要误会,白大哥的意思是张将军为国为民,屡立战功,绝对是大宋的栋梁之才,不过张将军军务繁多,怕是照应不过来,一些琐事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手下的士兵可能会有扰民滋事的,这定不是张将军的意思。” 程飞飞微笑着点点头道:“是了,张公子说的有理,白公子,适才飞飞有所冒犯,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有,没有,白某惭愧。”白羽裳汗颜道。 “二位所说我也有所耳闻,那两位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此事?”程飞飞问道。 “不错,倘若张将军能够严明军纪,我想也是大宋百姓之福啊。”张乾元回道。 “两位公子宅心仁厚,飞飞都已经明白了,不过主人的事我一个下人可管不了。”程飞飞边说边给两人斟了碗茶,“请。” 二人见程飞飞话语间有所推辞,那茶却未斟满,便知并没有赶他们走的意思,张乾元道:“飞飞姑娘才貌双全,聪慧绝伦,我想定有办法,倘若能少让一个百姓免遭一份苦难,那也是飞飞姑娘的恩德,更是张将军的福荫。” 程飞飞听张乾元夸赞自己,心下暗喜,说道:“公子所言甚是,我家主公为国征战,更是为了大宋的子民,当然会爱民如爱子,二位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如这样,你们暂且住下,我这两天想想办法。” 二人有些犹豫,程飞飞道:“怎么,你们还有别的事?” “哦,倒也无妨,只是怕打搅到姑娘。”张乾元回道。 “公子哪里话,青云馆能得二位公子大驾光临,也是荣幸之至。”程飞飞笑道。 “那好,那我们便静候姑娘佳音。”白羽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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