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的一对人儿是那样的登对,若是沈含止解发髻的姿势不那么怪异,倒也算得上是一副美画,奈何他是第一次为女子卸簪子,动作难免迟钝,透着笨拙的小心翼翼。 赵可安端正地坐在铜镜前,看着镜面里的人眉头紧锁,脸上透着一股子幼稚的不甘心,研究着她头上的盘发。 不行还逞能,说的可能就是沈含止吧。 赵可安终是笑了,出声制止:“不妨你先去沐浴吧,我叫夏荷进来给我梳发。” 沈含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他倒是先替赵可安唤人了,钱嬷嬷听到他的呼喊领着四个丫鬟进屋。 沈含止抱臂站在赵可安身后,下巴一点示意她们:“给公主卸钗梳发。” 那模样,不知晓的还以为他是钱嬷嬷她们的主子呢,但是今日二人已经成婚,那么之后沈含止也是钱嬷嬷她们的主子了,再说给公主梳妆本就是她们分内的事情,所以她们自然是不会推辞。 几个丫鬟有条不紊的给赵可安解发,而沈含止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抱臂站在赵可安身后不远处,突出的身量让他轻易就将给她解发之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瞧他模样,似乎学得还挺认真的。 无论沈含止出于什么目的站在这里,这一幕都让赵可安无比想笑,正当赵可安嘴角轻扯之时,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事情。 赵可安忽然开口:“驸马的酒就醒了呀?” 方才还醉得东倒西歪,此刻不过是一碗醒酒汤下去,他就能平稳起身给她理发了,这酒劲下去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沈含止眼睫眨眨,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后转身:“还没,我先出去吹吹风。”说完就闪身出了门。 春柳她们都看出了沈含止的欲盖弥彰,在沈含止走后,皆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倒是钱嬷嬷,依旧一脸的严肃,在赵可安身后嘱咐:“殿下,今晚是成婚之后最重要的一日,时辰也不早了,快些沐浴歇下吧。” 一说到这事,赵可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说来说去,不就是圆房那点事么,赵可安心里虽烦,但也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衣服首饰都卸下了,沈含止此刻也不知去了何处,外头也没有瞧见人影。 赵可安倒也没在意,由春柳和夏荷伺候着沐浴。 今日伺候的二人极为仔细,想来是钱嬷嬷嘱咐过了,精香花瓣牛乳水浴,赵可安洗了个无比奢侈的澡,约莫三刻钟以后从净室出去。 一走出净室,两个丫鬟就退了出去,赵可安站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才拾步朝里面走去。 她以为沈含止已经回来了,可是走进去一看,发现屋内依旧空空如也,感情他这醒酒醒得不见踪影了。 虽是夏日,但是夜里还是有些清凉,今日的赵可安穿得也极为单薄,薄如蝉翼的红色丝质亵衣,虚掩着妙曼的身姿,灯火的光亮甚至可以穿透薄衫,直接将里面婀娜的曲线勾勒出来,瞧得人血脉喷张。 她里头未着一物,小衣都未穿,也不是她不想穿,而是钱嬷嬷嘱咐不让她穿,拗不过嬷嬷,也只好作罢。 方才出净室的时候她还有些紧张,此刻见到外头无人,心情放松了不少,脚步轻快地朝着床榻走去。 可就在此时,开门的声音忽然传来。 赵可安身子一顿,一时不知道是往床上扑还是转过身问候一下。 容不得她做出选择,沈含止的身影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只是那脚步声在经过屏风的时候又立即顿住。 赵可安转过身子,与沈含止四目相对。 卸去喜袍的男子身子修长挺立,薄薄的亵衣贴在劲瘦的身躯上,隐隐可以瞧见衣裳下勃发的肌肉纹理。 赵可安收回视线,缓缓开口:“时辰不早了,你我早点休息吧。” 说着就往床榻走去。 沈含止却在这时候开口:“我与殿下似乎还未喝合卺酒。” 如此一提醒,赵可安也想了起来,方才他一直“醉酒”,也没法喝合卺酒,此时正是全了礼数的最好时机。 二人极为默契地朝着桌面走去,放在那里的镶玉鎏金酒壶终于得到了主人的青睐,被人小心翼翼的拿起。 灯火下二人的身影是那么的登对,光线勾勒的侧颜温柔又动人,此情此景,一股难以掩饰的暧昧气流在暗自涌动。 少女身上的清香,以及薄衣下的线条,沈含止都瞧得真切。他没有女人,但该懂的他都懂,正因为如此,那份似有若无的诱惑才更致命。 沈含止给赵可安满上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二人都没有说话,但也都知道此酒的含义。 交叉环臂的的一瞬,赵可安皙白的鹅颈露出一片,沈含止神色又深了几许。 喝完酒,之后便是熄灯就寝了。 赵可安似乎没有发现沈含止的不对劲,放下酒杯以后,依旧坐在那。 其实,她有些勇猛思想,圆房一事,她主动也不是不行,画册上她学了不少门道,试试也无妨。 可还不等她开口,沈含止就打消了她的念头。 “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 赵可安嘴唇嗫嚅,终是将心里话给咽下回去。 瞧沈含止的模样,今晚怕是累极了,也没了那个的打算了吧,那便算了吧。 赵可安点点头,朝着床榻走去,乖乖躺进了里侧,给沈含止留了半边床榻。 沈含止转身熄灯,屋内瞬间黑了下来。 赵可安阖上了眼,感知到了后背床榻深陷,被窝被掀,然后就是再无动静。 如此也好。 屋外。 见灯已经熄了,钱嬷嬷和春柳她们就趴在门边上留意着屋内的动静,可是等了足足一刻钟,房内还是静悄悄的。 钱嬷嬷皱眉,转身问春柳:“你确定将药放进酒里去了吗?” 春柳使劲点头:“当然,我都按照嬷嬷的吩咐做了。” “那怎还没有动静呢?” 秋叶:“该不会驸马太不行,所以药不奏效吧。” 此话一处,五个人的脸色皆极为凝重。 今日一听闻沈含止不行,钱嬷嬷就叫人去宫里拿了专门给男人用的壮阳药,此药只对男人有效,所以钱嬷嬷才会下得如此安心,其次,那药不伤身,而且药效不算很强。 钱嬷嬷主要也是怕伤了赵可安的身子,毕竟女子第一次久不得,所以那送来的一副药还只用了一半,按照医嘱算的话,能坚持个一刻钟吧。 可是这里头,怎一丝动静也没有呢,真是急死她了。 赵可安渐入梦乡,身后的沈含止忽然一个翻身,一不小心就把赵可安的瞌睡虫惊跑了。睡觉翻身倒也正常,可是……她分明感受到身后之人身子颤抖。 赵可安睁开眼睛,翻过身子正对着沈含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夜晚漆黑,她瞧不见沈含止的脸色,但是才他的喘息声可以听出,他似乎极为难受。 “没事,殿下莫要管我。”此话一出口,赵可安更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声音如此沙哑,还说没事。 赵可安直接伸出手,借着月色触上沈含止的额头。 这一碰,犹如触到了火球,烫得吓人。 赵可安着急道:“你发热了,我去叫大夫。” “不必。” 赵可安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那大手还滚烫得吓人。 “殿下不热吗?”沈含止忽然发问。 他从未有如此难以控制的时候,隐隐感觉身体不对,似乎是那酒有问题,可是这酒她也喝了,为何她肌肤依旧冰凉,丝毫不见异常。 “我……不热呀。”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随后,赵可安感觉到了一个火炉的靠近。 沈含止缓缓欺了过来:“这热能解,但是沈某还是想问问,殿下愿意为沈某解这烧人挠心的热毒吗?” 酒醒之后,他今夜就没想过碰她,哪怕她薄纱轻衣地在他面前晃动,哪怕他腹腔热意早就蠢蠢欲动,他都不想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要了她。 他很贪心,他想在她心里有他的时候再得到她。 往后日子多的是,他不急于一时。 可是,那股热意快把他的理智烧没了。 黑夜下的赵可安眼眸闪动,沈含止欺过来的身子坚硬如铁,她已经知道了。 说来也怪,此刻她反而出奇的冷静。 纤细的指尖攀上了男人俊美的脸庞,寸寸描摹,赵可安眉眼带笑:“愿意。” 顷刻间,沈含止对周围的感知能力都消失了,此时此刻,他眼里只有身下娇软清香的美人,他犹如一只饿了许久的狼,埋头着急地扑向了自己的美食。 书上说,不行的男人半盏茶的时间都坚持不到,这个新婚圆房,想必也会很快吧。赵可安这般想着。 作者有话说: 推荐一下基友的预收,喜欢【奇幻】的朋友可以看一哈~ 这是基友马甲号,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作者哦,欢迎大家收藏。 ………………………… 《摊牌了,我也是反派》by雪疆客,马上就开文啦 - 扶璎是天靖宗备受瞩目的弟子,大师兄晏寻清最为疼她,他仙风道骨,是全宗的榜样。 最近宗门热闹非凡,一是因为大师兄终于有了道侣,二是因为诛灭堕魔势力指日可待。 扶璎欣慰地笑了,大师兄的道侣,是她。 可他们不知,堕魔势力的首领,也是她。 - 今魔道势力两分,一半是堕魔『混沌天』,另一半是与其结仇千年的妖魔『长厄殿』。 扶璎天生带有诅咒,破除诅咒的唯一办法,是与至高无垢之人合修。 那天靖宗的大弟子是个良选,这便是她潜入仙门的原因之一。 扶璎原以为自己无心,直到一日晏寻清浴血归来,紧握着她的手,虚弱而坚决。 “只是遇到一群堕魔而已……璎儿,我不会让任何危险靠近你。” 她头一回有了愧疚之感。 她想,完成合修功法后,她会留他一命。 可惜目的尚未达成,扶璎的身份便暴露了。 面对天靖宗“同门”的围袭,晏寻清突然冲过来将她掠走,她再睁眼时,竟身处仇家本营——长厄殿。 原先清冷温柔的仙君此刻目光冷峻,一把将受伤的她压在墙上。 “千年前害我族死伤无数,如今还要来欺骗本座吗?!” - 被困囿长厄殿多日,扶璎像是第一次认识晏寻清。 这厮一面恨红了眼,一面疯了般赖着她销魂无休。 看着他肩颈上的赤痕,扶璎飘过两个念头。 一是那些妖魔若知,他们的首领将全族仇敌藏在巢穴里贪欢,不得气死。 二是这能算至高无垢?等她出去找别人还来得及吗?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5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