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道士,看起来怎么怎么眼熟? 萧元香思索之际,萧元贞琢磨出了真相,她道:“那好像是姒玉。” 少顷,萧元香肯定道:“是姒玉,她怎么会......” 与玹度走在廊道上的姒玉同他分别。 玹度道:“施主,切记不要乱闯,如你觉着无聊,可在附近转转。” “好,道长,你要是看到君宝,一定要和他说一声。” 玹度:“贫道省得。” 玹度转身进入宫殿中,而姒玉则踱步至无人处,遥望天坛之上的祭祀祷告。 不多时,玹度与监院从大殿中出来,与之走上天坛,共同执香祭拜神灵,出言诵告。 一轮毕,玹度与监院走下天坛,而观摩的香客与信士等立即围上玹度,希望玹度为他们指点迷津,渡化他们心中的恶念与欲念。 姒玉看了一会,不巧正好看到萧二夫人与萧四夫人在与监院谈话,瞅着萧二夫人那张讨人厌的脸,姒玉攥紧了拳头,唇抿成笔直的线,精致的下颐聚着日光,闪过凌厉的光芒。 她面色浸冷。 萧老妖婆。 姒玉低头打量着自己受伤的腿以及竹拐杖,想起近日来承受的脚踝疼 ,姒玉就十分不爽。 如果今日萧二夫人在太清观留宿的话,姒玉一定去抓一条蛇,放在她床上。 萧二夫人可是最怕蛇的。 姒玉眼尾上挑,轻轻地笑,笑意渗凉。 萧二夫人这个鬼东西,管不住风流成性的夫郎,就来杀她泄愤,实在有毛病。 姒玉清楚萧二夫人是芥蒂她儿子对她好,但更大的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夫郎对姒玉有意思,甚至是觊觎姒玉,想要纳姒玉为美妾。 萧二夫人先入为主,便以为是姒玉勾引了她夫郎。 但实际上,明明是萧二长君那个□□熏心的狗东西想对姒玉动手动脚,赶着要取悦姒玉,为老不尊。 而姒玉,她对那虚浮的老头子根本没有半点心思,亦不曾勾引过他。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姒玉对老家伙一向是敬而远之,毕竟是长辈。 说实话,对于那种一门心思都是淫.乐的人,不单单老,而且长得也不合她的心意。姒玉可看都不会看一眼, 姒玉非常无辜,可萧二夫人不会听姒玉的辩解,直接派人追杀她便是最好的证明。 思毕,姒玉撇撇嘴,觉得没什么趣味,心口窝的火渐渐压下。 想了想,姒玉打算去找萧英,她适才为了整萧英,忘记了自己的大事。 姒玉起身离开,忽然想到自己不知萧英去向。 罢了,先不想了,反正萧英收拾好自己肯定会主动来找她的。 不急于一时。 姒玉蓦然瞅见棕色檐角出长出的迎春花,她想起玹度送她又掉下去的花藤,她默了默,甩掉心中升起的怪异之感。 还是有点心烦意乱。 姒玉一路兜兜转转,不知用狠劲踩碾了多少落叶之后,她来到金鱼池边,旁边是一片紫竹林。 她顿在池边,边看金鱼游弋边等待玹度。 萧元香与萧元贞赶到此处时,入目是这个宋玉东墙的女子倚在槐树边好整以暇赏鱼,边上成画的竹林皆成为映衬她的背景。 “姒玉!”萧元香怒道。 姒玉侧首,眼睛微微眯起。 哦,原来是她们两个,怎么来得这么慢? 姒玉起先便察觉有人在尾随她,只是没想到是这两个好久不见的表妹。 “这不是二娘子和三娘子吗?”姒玉故作旧人相遇的姿态,语气亲和道。 萧元香单刀直入,“你怎么还活着?还在这观中?” “三娘子,我活着你难道不高兴吗?怎地还一副质问的语气,像是要我死一样。”姒玉垂首,口吻低落,好像被萧元香的话伤到了心。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萧元香走到姒玉跟前。 姒玉抬头,费解道:“什么问题?” 见姒玉这么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子,萧元香的气又冒上来。 萧元贞挡住萧元香,淡淡道:“姒玉,你为何出现在这?还与青徽子道长一起?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萧元贞努力压下话中的酸意与猜忌。 姒玉如实道:“我在这自然是上次出事时被人救下,因为——”姒玉提了提拐杖,“因为受伤,所以道观里的人暂许我留在此处养伤,哦,对了,三娘子,你与姑母可还好?”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我阿母很好,我也好得不得了。”萧元香道。 姒玉丝毫不在意萧元香的态度,而是按胸口,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紧接着,姒玉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她平视两位小娘子。 “青徽子道长?”姒玉掩唇,作思考状,“他是......” “抱歉,我不认识什么青徽子道长。” “你装什么装——”萧元香还未说完,萧元贞打断她,有点开心,若姒玉不知什么青徽子道长,那就表明姒玉跟玹度没有关系。 萧元贞温婉道:“姒玉,青徽子道长是适才与你一同在长廊的人。” 姒玉顿时恍然大悟,身体微微后仰,旋即又用极为平淡地说:“你们说的原来是玹度道长啊,恕我无知,不知青徽子才是玹度道长的道号。” 此话一出,萧元香和萧元贞愣住原地。 要知道,玹度的道名连她们都不知道,可姒玉却一清二楚,一时之间,两个小娘子五味杂陈。 但姒玉没给她们多少时间回神,又继续轻描淡写道:“二娘子,我当时正是被玹度道长救下,道长怜我,允我留在观里养伤。” “多亏有道长为我医治,我的脚伤才好得这么快。”姒玉面露感激。 萧元香反应过来后,看着姒玉,有刨根问底的架势,“你和道长什么关系?” “三娘子,你说什么关系?我现在虽住在道长院中,但我只是在此养伤,道长仁善,你可不要想歪。”姒玉皱眉。 萧元香霎时怒目:“你竟然还在道长的院子里?” 萧元香妒意猛地翻涌,险些发作,好在一旁的萧元贞还算冷静,及时拉住了萧元香。 须臾,萧元香平静下来,她不由分说地警告道: “道长是天仙似的人,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姒玉辩驳:“三娘子,慎言,我对道长只有感激之情。你怎可如此污蔑我?” 萧元香哼一声:“那可说不准。” 在萧元香眼中,娰玉历来品行不端,别有心思。 “姒玉,既然你还活着,便是一件喜事,此番我们来进香,与你遇上,是天意,你便同我们回府吧。”萧元贞关心道。 萧元贞:“叔母一直都很担心你,这些日子来,我们也在派人找你,奈何寻不到你,今日看到你,甚而欣慰。” 听着萧元贞的话,姒玉露出伤感而愧疚的样子,抬袖掩住眼,低低呜咽两声:“抱歉,让姑母担忧了。” “好了。”萧元香可不想看姒玉作态,她觉着萧元贞说得对,如果把姒玉带回来,那所有的忧虑不就没了? 还为道长解决掉一个隐患。 念及此,萧元香道与萧元贞交接眼色,再而看姒玉,说道:“姒玉,你跟我们回去,等下我们再替你和青徽子道长致谢,这些礼节是不能少的。” 姒玉听言,扬起下巴,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道:“三娘子,我不方便回府,可容我在此多住几日?” “不行!”萧元香道。 萧元贞也说:“姒玉,你一个女郎,待在这太清观,有失体统。” 姒玉眸中暗色一闪而过,面上保持柔弱态,她细声细气道:“可......” 她顿了顿,犹豫道:“道长说了会让我住到伤势痊愈那天。” 语毕,姒玉坚又定道:“总之,我有苦衷,我现在不能回去,三娘子,但你放心,等我伤好,我便会回府。” “不行,你作甚要一直纠缠道长?知不知道礼义廉耻?”萧元香生怕姒玉狐媚住玹度,心里只想带姒玉走,她抓住姒玉的手,强制道,“你同我回去,受伤了我叫人给你背下去不就行了。” 萧元贞目视眼前的事发生,没有说话,没有阻止。 “三娘子,放手。”姒玉拧着眉,极力去推开萧元香的手,可她的气力似乎怎么都比不过萧元香。 萧元香拉住姒玉就要走。 姒玉面色几不可察浮现阴霾,有完没完? 姒玉还真是头一回见萧元香如此强硬。 她悄然环顾四周,没有人,正要使力推搡萧元香进水池时,侧边的视野猛地出现一道青色淡影。 微风拂来,半空中响起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 于是,姒玉手中的推力卸下,她改为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撑着拐杖踉踉跄跄跑到前方。 娰玉眼尾的泪珠串串,迎风滚入空中。 “道长,她们欺负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迎春花3 春光乍泄,云卷云舒。 竹枝摇撼,竹叶凝浓,斑驳碧影投在玹度青色道袍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轮廓。 玹度一出现,便如清凉的风,让人心境平和,连调皮的落叶都乖顺起来。 只是他现身不过须臾,姒玉便如磕磕绊绊的柳枝,在一瞬间就长至玹度身上。 下一刻,柳枝儿绕上他。 姒玉不管不顾扑进玹度的怀中,玹度登时身体一僵,旋即他正要推开姒玉,姒玉却再次抱紧了他。 “道长。”她的声线跟猫儿似的。 “施主。”玹度无奈道,去够姒玉的手腕。 与此同时,萧元香和萧元贞看见玹度怀中的姒玉,只觉天上明月被玷污,萧元贞咬紧了牙关,而萧元香脾气大,到底是忍不了,松开萧元贞的手,上前,要把姒玉从玹度身上扒下来。 “姒玉,你干什么!”萧元香没控制住嗓音,大声道。 话音未落,姒玉被玹度拉开,然后姒玉瞥见气势汹汹的萧元香,连忙躲在玹度身上,蜷缩身躯,小声道:“道长。” 语气中逸出她的害怕。 甫一见姒玉离开玹度怀中,萧元香火气下降,可随即又看见她十分自然躲在玹度背后,气又冒上来。 萧元香记得玹度还在,她矜持地福身,捏着嗓子轻声道:“小女子见过道长。” “善信无须多礼。”玹度淡淡道。 姒玉伸出半个头,插.进来话,解释道:“道长,我刚才在这看鱼,结果遇见她们,她们......是我的表妹,得知我无事后,便强硬地要带我回去,可道长你知道,我还不想回去。” 萧元香道:“姒玉,你心里有没有礼法了?” “道长,她好凶。”姒玉嘀咕,无辜极了。 萧元香抬高细眉,下巴傲慢地扬起,“你说什么呢?说大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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