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捏住掌心的佛珠,浮云惊呼有人落水,他已经跑下山去,跟着一群人去水里救人。如何会知道这落水的女子是枝枝。 这身素衣,像极了游船上的帷帽女。 岸边的人像是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往里头跳。他的心也咯噔了下。 枝枝,她到底是什么人? 霍枝看着裴枕深沉的眼,他怎么这么个眼神。自己都浑身湿透,没法子看了。他都不避一避,一点都不像他的正经作风。 裴枕见她整个人都淌着水,如何不怀疑,“你落水了?” 她娇笑,“大师傅,你也会关心枝枝么?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那你这是你怎么不问问我今日见了谁?” 靠近之时就是温热吐气的声息。 裴枕,“你不是去见了那郎君?” 原来他在意的呢,霍枝窃喜,“今日的确是见了,我也把话说清了。我的心早就被人站可我别人进不来。” “那郎君叫的什么?哪里人士?”裴枕问。 “那这事,枝枝怎么会知道呢。”霍枝凑的更近,道,“要不,枝枝再去问问那郎君,你觉得可好啊?” 她还要和那男人见面? 裴枕不可乱了放心,这都是女子的心机,莫要上她的当! “大师傅,你可耳了。”霍枝噗嗤一笑。 裴枕见她又想糊弄自己,逼近一步,抓起她染着蔻丹的手指:“贫僧倒是第一次知道,给亡夫守节,还可染这么鲜艳的指甲。” “好看不好看?”倒是她大意了。 “老实说话,休的放肆!” 她才不说呢,“不过这个地方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看的这么仔细?” 裴枕无言。 霍枝缩了缩脖子,低低的情呼一声,“大师傅,你太用力了,我手疼。” “你嘴里哪一句是真?”裴枕向来是不喜人骗他。 霍枝有气无力的半靠着他,“枝枝我啊,是想要和大师傅在一起,是想要个孩子,真真的!”她敢对着天发誓!因为是他,她才会变得如此没脸没皮, “你是不是当旁人都是傻子?” 裴枕抓着女人的手,又用了三分力气。 霍枝继续回,“大师傅何必刨根问底,你若是不在意我,会一直拽着我的手不放?” 她又不是要和他白头到老,可恶的男人,短暂欢愉都不肯给自己。 还搞得一副被自己骗得好惨的模样, 黑暗之中,四目相对。 “还有个姑娘在河里没找到!” 见远处亮起火把,霍枝下意识的就往裴枕的怀里缩,“好冷。”虽还是夏末,湿透了衣服却是不好受的,霍枝鼻子也有些发痒,打了个喷嚏。 声音虽轻,但让不远处寻人的火把,又近了一些:“鬼鬼祟祟的,谁在那里?” “糟糕。”霍枝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若是被他们看见大师傅和个寡妇在一起,那可是要坏了大师傅清誉的,枝枝可赔不起。” 她还要自称寡妇! 天底下有这样往别人怀里钻的寡妇么,怕不是鬼怪传闻里,化身的狐媚子。 “闭嘴。”裴枕见她浑身湿透,玲珑曲线,却是惹火。 贴着他,“你亲亲我,我就闭嘴。” 裴枕当真是火都要上来了。他是要让她检讨自己,哪里是让她勾搭自己? 偏偏这女人没心没肺,还一个劲儿的使坏,霍枝道,“大师傅,帮帮我。”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 烦人! 裴枕毫不留情的捂住她的嘴。 虽是夜晚,但自己这幅样子被为人瞧见了,便也逃不过悠悠众口。 女子的名声事大。 “别出声。”裴枕身影将霍枝笼罩住,淹没在黑暗,将她带入草丛之中。 王府侍卫举着火把,从他们身前过,“还没找到人,这白芷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霍枝似乎看到个熟悉的,算是侍卫长,官还不小,平常跟在岭南王身边的。她心里是想等人过去。 听得那群侍卫敲敲打打,挺有意思也不好好找人,就在相互之间抱怨道,“我们县主是不是看上那燕郎了?不然怎么一会儿放烟花,一会儿的游船?” 搞清楚,烟花是放给大师傅的,游船是帮白芷姑娘追人,关她霍枝什么事, “还真没准!县主很少对哪个郎君高看一眼,我觉得有戏。” 有戏个屁! 霍枝着急了,她怎么会看上燕临?明明喜欢的就另有其人。 更何况,那男人已经下了凡,眼角一点胭脂泪,衬得他如芝兰玉树,眼神却沉静如海,不沾染凡尘俗世分毫,她总期望自己的这一捧热火能够将其沉底融化。 也不知,大师傅听到外头那些话,他会不会有些别的想法。 真实身份,可真是要暴露了? 叠在人上,霍枝不服气的扭动。 裴枕看了她一眼。 这样子,就变成了女人和男人之间力道上的较量,她是要到底如何才罢休呢! 霍枝的耳畔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能拿我怎么办? 烦人!裴枕久居上位,气质不怒而威。 霍枝抬起下颌,无声唇语,“你又凶我。” 女人目光看着他,湿漉漉的。裴枕抬起手,遮住她的眼。 大约是黑来袭,霍枝鼻尖嗅到的苦艾香气浓郁起来,外头的响声也在无限的放大。 好似回到了那个荒唐的夜里。 她往他怀里钻,衣衫沾在一起,把干燥的衣裳也沾湿了。 不远处架起了篝火,却也不及这人身上,暖暖和和。霍枝衣衫不整的在男人怀里,眼睛还被人遮挡住,只从他的指缝间依稀看得到光亮, “王爷不是想让县主入宫选妃?京城来的那位似乎也不太乐意啊!还在岭南寻了美人儿,这架势真不好说。” 廖公公来岭南果真是不简单! 先前费尽工夫下欢宜香,现在又选美人儿。为的什么?可否还想炮制老方法,用来放到他身边,当细作? “什么大美人?这岭南还找的出比我们县主更美的?” 谢谢您嘞!快闭嘴吧! 霍枝却如坐针毡,他们怎么还不走。得把脸记下来,等回了王府就让他们收拾包袱走人。 她扭了个脖子,嘴唇好像在黑暗自之中碰到了什么。 软的。 可是大师傅的唇? 他不是要束缚着她,那就来点好玩儿的。让大师傅对她负责! 当裴枕被黏腻糊弄了一唇,他安静的如一座冰雕。忒烦人!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 那外头,王府侍卫似乎没有走的打算:“这燕郎来了岭南就好生热闹!大大小小的姑娘家都喜欢去看人,不然这落水的姑娘又是为了那般?还不是争风吃醋的,想让燕郎高看她一眼?” 裴枕另一只手,掐住霍枝的后脖,滑腻,水汽沾上身,迫势她松口。 没想到,这外头说话的人,倒是让大师傅忌讳起来。不然换做平常,他早就一把推开了她。 “苦了我们兄弟几个饭都不曾吃,还要来此处找人。我们是岭南王府的人,又不是衙役,就那群京城的大官真是烦人!我们呀随便应付说没找到也就是了。” 霍枝翻白眼,对对对,你们最辛苦。 要说的话,还请各位大哥你们再多说一会儿! “兄弟我这怀里还有点酒,分你一口,喝点暖和。” 她的身子也暖和了。 霍枝索性继续玩儿起来,蔻丹的手,叠进宽厚的手掌里,她嘴角勾起在笑。 麻麻的,有种旖旎的感觉。 裴枕他的心凉下来,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第21章 枕春 裴枕点住霍枝几处穴位,这女人昏睡过去,总算安生。 长这么大,他还未见过这么放肆的女人,若是在往岁得治她一个冒犯皇孙之罪!伸手抹一把唇上甜腻,不远处的酒香飘散过来,他不曾沾染半滴,却也有了醉意。 裴枕皱起眉头,打断所思所想,让周遭的热意也渐渐退下。 不多时,他便已经调整了呼吸,恢复不假于色的神情。只是隐约发觉胸前安睡的霍枝在微微发抖。 低下头,是一张安详的睡眼,身上湿透,兴许是有些冷了。 趴在他胸前,睡得正好。 裴枕轻轻呵出一口热气,扑在霍枝的肩颈,衣裳半落。 “嗯。”她有些发痒,在睡梦中还小声□□了一声。 这个女人,怎能如此大胆? 外头便是王府的侍卫,她居然对了自己做了那样的事! 酥酥麻麻,深入骨髓的引。 若不是裴枕定力够深,也不对,她吻上来之时,他的手指已经没入地面一寸,指缝之间均是泥土。 幸好,她已经昏睡过去。 不然,若是被她知晓,必定又是要嗤笑一番。 或许,这女人是神佛派来再三考验自己的,他一心向佛,想要皈依佛门,可是心已经早不安静了。 神佛眼里,容不下一粒尘埃,让他所有的欲,都衬底暴露在这个女人身前。 裴枕你明明是在意这寡妇和别的郎君相会,才会特意下山来看她,便是方才的触碰,若是真心觉得反抗,大可以抵抗,而不是什么都不做,让她为所欲为。 他脱下身上的僧衣,将霍枝半抱在怀里。 刚触碰到冰肌玉骨,整个人都颤了下,是疯狂生长的心魔在放声叫嚣。 裴枕,你早就破戒了,何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师傅。” 霍枝在睡梦之中,将脸放到他胸前,蹭了蹭,闻到熟悉的苦艾气息,才再次安心入睡。 夜深了。 在这里多留也不是长久之计。 裴枕趁着外头侍卫不注意,打横抱起霍枝,轻功上了山。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夜风,他一想起怀里的女人是落了水,吹不得风。其实心里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她。 生病便生病好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关他裴枕什么事? 可若想起这女子哼哼唧唧,缠着自己的模样,又或许是个头疼脑热,还不得让自己为她负责?裴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已经抱人入怀,醉落芬芳之中,他的掌心都有了汗意。 但底裴枕还是将僧衣拢紧一些。 殊不知,这慢慢长夜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灯火通明的驿站,燕家奴仆正搬着热水进入。燕临的额发还有些湿,刚沐浴过后,整个人透出几分不常见的慵懒。 他叫住可靠家扑到身边询问:“如何了?” “郎君,岭南王府的侍卫还在寻找那姑娘。” 那游船,是燕临刻意打翻。为的就是声东击西,去寻人。寻的是江左王,裴枕。 那日霍枝在太仙寺山脚下放烟花,燕家家奴说似是看到了江左王身边的武臣,那武臣苡蕐 对江左王忠心耿耿,裴枕必定便在这岭南之地,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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