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担忧她的生死,现在得知她就是廖公公的人,是皇兄放在自己身侧的细作。 这个女人从头发丝到言行举止,无一不是精心设计过,送到自己的眼前来。他竟然还觉得十分的挂怀她的身份,裴枕你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哪里需要他怜惜她的处境,把她看做最普通的细作,借刀杀人解决了就是。 裴枕翻开眼皮,他竟然被这女人激得想杀人了?他分明就是个僧人,皈依佛法。 他顿时心中起了震撼,皇兄的手段果真是厉害,一个细作就轻轻松松将多年所求的清净,付之东流。 裴枕压着纸的手指碾压了一圈,冷笑后,轻描淡写的一放。 她本就死命攥着另一端。 如何会料到对方的手在此刻一松,霍枝虽说是扯出了那张薄纸,可自己也受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好不狼狈的跌撞到地上。 裴枕垂眸,语气依旧淡然,“怎么这般不小心。” 当真是她不小心么?她想不明白,他的动机。 裴枕继续云淡风轻的问她,“白芷姑娘,可要贫僧扶你起来?” 引得她的手腕一阵一阵的发麻。她下意识的要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可那头,却又开始避讳起男女有别。 裴枕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不合适。” 他现在觉得不合适,但为何方才还要故意这样对自己?被撞的膝盖似乎都擦破了皮,盯着他像是看着陌生人。 幸好廖公公回来,霍枝便借机退了下去。 - 但岭南王府今夜不太平,燕临和廖公公都要留下来和爹爹喝酒,后厨正在如火如荼的上着美味佳肴。 这两人留下来便罢了,让霍枝疑惑的还有一件事,“神尘大师傅,他也一道要留宿么?” “那位?谁知道呢!” 小怜伺候霍枝沐浴,泡在木桶里水上漂浮着花瓣。她注意到自家县主的手肘似乎破了皮,“呀!怎么又受伤了?” 这还不是要怪那个人! 他今日所做无一不透着古怪,她现在脑袋里有一个惊人的想法萦绕着。大师傅认出她了?所以,才会有了那么一出,示意警告。 陈家寡妇的身份,本就只是将计就计,时间久了就会藏不住。 再加上,大师傅早对她寡妇身份存疑。霍枝蹙了蹙眉,看来是真要顺了他的心意,真把自己当做白芷,才行了。 思虑到此处,白日里吃那些的小醋,就显得无比可笑了。 “霍枝,寡妇的身份被扒掉了,再穿一身新身份裹紧就了,不必忧心。”本以为沐浴过后能洗去身上的烦躁,没想到心头上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小怜拿来药膏给霍枝上药,“县主,你在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无碍的。” 霍枝快速的沐浴完,穿上寝衣,将那雪白肌肤下的青紫痕迹盖住。 她坐在梳妆台前,匣子似是被人动过,“白芷姑娘可是动可我的东西?” “奴婢就说她心机重,县主还百般维护她,这回可是丢东西了罢!” 手指一拨,霍枝皱眉,“这匣子里,我记得放着的是月娘交的引春醉,白芷姑娘拿这个做什么应?该不是犯了糊涂,要用在男人身上?” 找来白芷,她全着了。跪在地上,“民女曾经从爹爹口中听过引春醉,这物只要喝下,全身必定如热火焚烧,只有找人交合才能解除药性。” “你是想给燕郎下药,欢好一场?”霍枝问。 “是。”白芷本以为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心里慌张了一晚上。 霍枝当真是对她失望至极,出声骂道,“廖公公千方百计让你进宫,若得知你并非完璧,你又是个何等下场,你可知道?” “有民女是去不成京城的,该入宫的是县主您啊!” 霍枝去扶她起来,低声道,“白芷你要知道,我并无意愿和你争夺些什么。女子生来选择就少,我霍枝看得起为自己谋算富贵的女子,最看不起的是为男女欢爱冲昏头脑的蠢货。” 白芷恍然的抬起头。 “县主。” 倘若真是如此,看看她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把霍枝当成竞争对手,斗香也罢,那日落水也罢,她自个儿全为了自个儿想,全然没有考虑过旁人,听到霍枝一番话语后何其的羞愧。 她抓过霍枝的手,发自肺腑的说,“县主欢喜的人,可是太仙寺的神尘大师傅?” “……?”这话题似乎转的忒了罢。 不过稀奇,白芷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她真那么藏不住事。 “自县主见过廖公公回来后,唉声叹气,和民女思慕燕郎的时候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 霍枝支支吾吾,别开目光,“你还是先说说那引春醉被送到了哪里?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那东西,我已县主的命令了王府奴婢,让她帮忙下到燕郎的酒壶里。” 白芷暼她一眼,出了个馊主意,“听闻岭南王三人一同吃酒,单独给神尘大师傅支了一张桌子,若县主真的欢喜这人,不若让他喝了引春醉,毕竟东西都是现成的。” “?” 好家伙,她倒真是蛮欣赏白芷的。 - 酒桌前。 岭南王被廖公公和燕临轮流敬酒,喝的有些上头,“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燕临握着酒盏,侧颜看另一个屋,“廖公公是圣上宠臣,燕临自然想交好。” 也不知道,江左王来岭南王府到底是何意,可是要和这醉酒王爷探讨大事? 廖公公站起,道,“多谢王府美味佳肴款待,还请王爷再喝一杯!” 实在心焦,江左王和燕贵妃是老情人了,燕临是燕贵妃的弟弟,他来岭南绝对不一般。 两人各怀鬼胎,都想丢开彼此,去见裴枕一面。 “喝不下了。”岭南王又被灌个几杯,已经七荤八素。 燕临看着是时候了,也起身,“燕临听闻太仙寺的神尘大师傅也在王府,想去拜见。” 廖公公附议,“我正好也有这个打算,燕郎请!” 当真是谁也不让谁,到了另一个屋外头。 王府奴婢从身后捧着酒壶,“奴婢给郎君请安,这是县主特意交代的梅花醉,请郎君一尝。” 燕临提起酒壶,进了门。 见人进门,裴枕并不看他俩,正端坐着,一桌子的素菜也并未动分毫。 燕临斟满了酒,说,“燕临见到神尘大师傅也是一见如故,还请一饮!” “施主,贫僧并不喝酒。” 裴枕为表示不失理,拿起一旁的茶壶,倒出一杯茶,算是回礼。 廖公公眼尖,忙夺下他手中的酒盏,“燕郎糊涂了!神尘大师傅出家人哪里能喝酒,您要是想喝,奴才陪您喝个通宵!喝个畅快!” 那酒樽两人抢夺之下,没拿稳反而洒到了裴枕。 燕临讨了个没趣,“廖公公这可是你说的,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两人暗自较劲,推推搡搡的出了门。 只留下,裴枕细细的擦着手指。他心中的怒意已经慢慢消散,坐在此处,把有些事也想通了,不该以为她只是个女人,就对她放了警惕。 以后没有这个例外。 至于那女人是要处置的,怎么个处置法,裴枕一时半会儿也还没想到,大约是被她欺骗的很了,随后,总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不,至少是让她铭记一辈子的教训! 霍枝到的时候,先是问奴婢打听了,“县主给燕郎的在何处?” 奴婢见着夜里还戴着帷帽的女人,问,“您是白芷姑娘吧?”指了指裴枕在的房间。 霍枝火急火燎的进门,这不是乱了套!引春醉使到大师傅身上去了…… 屋内没人,放着一桌子的素菜。 完蛋了,他不会是真喝了吧?她拿起酒壶摇了摇,有些空。倒出一杯,浅尝半口。这酒是甜的梅子酿,好像喝不大出来有没有加了料。 “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不丁的,霍枝缓缓缓过神去,月光落到僧人薄怒的脸上。 “大师傅,我。” 她被酒意上升的醉意遮住了双眼,模模糊糊,胸口也是难耐的热,一把扯下帷帽将自己暴露在陪枕跟前。 裴枕见她自爆身份,不知又在做什么打算。 不管她在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为她的事,给自己多添烦恼! 但从未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霍枝刚刚沐浴过后,乌黑的发随意的用簪子挽住,发鬓之间有几缕发丝还滴着水,呢喃一声,“大师傅,我好热。” 这引春醉的药效来的快,当她见到面前的男人,小腹就攸然升起一股火。 胀胀的,倒像是来月事的那几天。霍枝蹙了蹙眉,自己是真的不正常了。 偏生这人一根手指头都不给她碰!霍枝一声委屈的喊出了声,“大师傅。”自己会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不想让他误喝引春酔。 裴枕紧绷着下颌,像是像是换可个人,无情打开她的手,连僧袍的衣角都不肯被她碰了,“还请施主自重。” 她晃了晃神,重拾起笑容面孔,“自重?我偏不,你拿我如何!” 霍枝捏住他的下颌骨,低头吃掉了他的唇。 窗外头,王府奴婢路过:“糟糕,县主让奴婢放在燕郎酒壶里的东西,不小心放错了!”似乎是放到大师傅喝的茶了。 这看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吧……
第26章 春色 “大师傅, 可真坏。” 裴枕抬起腿,想让这女人下去。 耳洞吹入一股热气,霍枝娇娇的说:“熄了灯, 可是要与我做些什么?” 他似乎像是被一双手扼制了喉咙,呼吸不上来,手是冷的,脚也是冷的。 冰凉的手指贴在霍枝脸上, 让她惬意的呼出一口气。 她幻想过许多次和这男人滚到一处的场景。扒掉大师傅身上的这身僧衣,想去捧一捧他的心是否依旧铁石心肠。 一碰, 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强一些。她自己也没有过侍寝的男人,无法与他做比较, 但引春醉的药效如浪潮一般,自己是真不行了。 霍枝身上的小衣,有一条细细的红线挂在脖颈儿上, 她自己轻轻松松扯掉外袍,就露出光滑可鉴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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