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尔来到井边,撩起袖子,突然,她身形僵住了。 白皙肌肤上出现了一些红疹,她将袖子再往上撩,没错,确实是红疹,两条手臂上都有。 麻风,是麻风!! 她整个人瞬间跌入深渊。 啊!!!!!! 这是何等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作者有话说: 下章杀回去感谢在2023-03-11 11:27:11~2023-03-12 11:0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汐汐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 ◎叫她进来给朕更衣◎ 甲子年初夏, 君王寿辰,皇宫宴请。时隔两年之久, 晋王自封地幽州返回皇城。昔日桀骜不驯、顽劣难教的少年郎, 如今气质沉稳,剑眉星眸,虽然双腿残疾坐于四轮车上, 难掩一身皇族气派。 他骤然而至, 不请自来,引得宴席上许多官员窃窃私语。 太子今夜携侧妃赴宴,见到晋王,诧异过后, 态度亲和,兄友弟恭,“看来皇弟在幽州过得不错,瞧着气色甚好。” 萧让微微一笑,“托皇兄的福。” 太子萧朔微眯了眼睛, 这位弟弟如今腿不能行,就是一个废人, 但一眼望过去竟给人脱胎换骨的感觉, 尤其他那未达眼底的笑意, 叫人看了十分不痛快。 “这两年来,皇兄派遣十余波人来幽州探视,皇兄如此关切,弟弟我自然铭记于心。”萧让自始至终风度偏偏,再不是从前那个被三言两语惹怒的偏激少年。 萧朔脸上绷不住。 两年以来他派遣十多波杀手前去刺杀, 无一人回来复命, 如今的萧让如铜墙铁壁一般。真是可惜, 当初没有陈胜追击杀了他! “数年未见,皇兄倒是越发不懂规矩了。父皇寿宴如此大的场面,怎么能带个侧妃?”萧让眸光幽幽地看向萧疏身边的茯苓。 茯苓虽容貌已易,但那眼神确实如出一辙,成了太子钟爱的侧妃。满朝文武皆知太子冷落太子妃多年,对这位侧妃宠爱有加,久而久之,他们在各个宴请上出双入对,众人见怪不怪。 茯苓神色难看,“顺太嫔在幽州病逝,不知晋王殿下可有去祭拜?” 这两年来,茯苓没有得到关于郁尔的任何消息,想来是当初坠河而亡了。 萧让执起酒杯,“祭拜倒是没有,但顺太嫔是怎么死的,侧妃你比谁都更知道实情。本王觉得将罪魁祸首送去给太嫔谢罪,眼下更要紧。” 宴席之上,你来我往的较量,终究谁也没占上风。 皇帝意兴阑珊,饮了几杯酒起身离开。 春生跟在皇帝身后,“晋王殿下此次回皇城,奴才瞧着比以往更沉稳些了。奴才还听说晋王殿下在幽州颇有建树......” 男人微醺,长袍衣角掠过长廊。 “对了,陛下还不知道,郁尔也从幽州回来了。”春生道。 霎时间,男人蹙眉回转过身,“什么?” 春生躬身道,“奴才说,郁尔也从幽州回来了。” “她回来做什么?” “将顺太嫔的牌位带回宫供奉。” 是么?萧易语气寡淡,恍若毫不在意,回转过身继续往寝宫走去。 “她是与萧让一道回来的么?”回到寝宫,皇帝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啊? 春生知道皇帝曾与郁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这已经过去两年了不是么? 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无法忽视皇帝那道暗涌般的眸光。 “似乎、似乎不是一道回来的吧......” *** 康泰宫久不住人,郁尔并几个小宫女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才将顺太嫔的牌位整齐摆放到香案之上。 做完这些已是深夜,初夏时节,她出了一身的汗,回到房间后架起屏风,烧了热水沐浴。一路从幽州赶来,风尘仆仆,疲惫不堪。 沐浴过后,她草草擦干身子,随意穿了件衣袍,用布巾擦着头发从屏风之后走出来。 然而她没料到,在她沐浴之时,有人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私自进入,如今正稳稳当当坐在屏风对面的木榻上。 郁尔有些窘迫,扯过衣袍遮住圆润的肩头,她额间水珠还未擦干,发丝也湿哒哒的。 男人一袭黑色为底的广袖深衣,眸光平静地凝视着他。 两年时间,昔日身边那个纤柔的小少女长大了,她容颜瓷白清纯,身姿窈窕,丰腴玲珑,双腿笔直,美得不可方物。 一瞬间的诧异过后,郁尔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这般的疏远,仿佛将两人之间曾经亲密的过往抹杀了个干净。两年的时间,她脱胎换骨,他眉宇间也更锐利几分。 郁尔继续擦着头发,“奴婢只是将顺太嫔牌位送回,若陛下不允许奴婢留下,奴婢现在就离开皇宫。” 年满十七的少女,终究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任由他戏弄主宰之人。 男人抿着唇,看着少女浑身水汽,衣衫不整,还有那不同当年的玲珑身姿。 “若陛下开恩允许奴婢留下,奴婢想休息了。” “怎么同朕这么生疏了?”萧易眉眼温和,“你坐到朕身边来,同朕说一说这离宫两年的所见所闻。” “......”郁尔以为他会对她恼火,会质问她为何回来,会赶她离开,这般的态度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看,朕终日困顿在这皇宫之中,对于宫外许多事都不知晓,也没有一个交心之人。” 他言辞之中,恍若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之人。 郁尔坐到木榻上,“可是奴婢累了。” 萧易移开木榻上隔在两人之间的矮几,“既累了,那就躺在朕的腿上休息片刻。等你休息好了,再同朕说话好么?” 他那样温柔,郁尔几乎要信以为真。 她的发丝仍旧滴着水,萧易取了干净的布巾,“过来,朕替你擦干头发。” 他们曾经是神交多年的笔友,无话不谈,郁尔怎么可能忘记,后来她认出他的身份,拥有过一段亲密的时光,那个时候他也曾为她擦过头发。 鬼使神差一般,她坐到他腿上。 萧易的动作很温柔,那双她曾经钟爱的双手穿过她的发丝,轻轻地擦拭。 “你比起两年前长高了不少。” 两年未见,她觉得他陌生,觉得这般亲密让她无所适从。皇帝似乎铁了心要引她说话,“还记得御书房架子上划痕么?明日你过来量一量身高。” “我已经并非小孩子!”郁尔觉得离谱,“我如今已经年满十七!” 言辞急切,竟忘了自称奴婢,她的伪装不攻自破。 男人神色淡然,“嗯,你长大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少女了。” “......” 郁尔扯下他的手,“我不要你擦头发,你走开。” 萧易放下布巾,干脆也不装了,“你这几年在幽州,是同萧让在一道么?” “......”郁尔抿唇不语。 “回答朕的话。”他冷声命令。 “没有。” “那怎么在同一日回到皇城?” “我在幽州行宫,他在幽州王府,两地想去甚远,我与他没往来。不过是回皇城途中偶遇便同行了。陛下还想知道什么?”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君王,与当年如出一辙的倔强。 “朕以为在幽州时在一起了。既然没有,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回朕身边伺候,要么离开皇宫回幽州去,别叫朕再看见你。” “奴婢就不能留在太嫔宫中么?” “宫里不养闲人。” 时隔两年,两人才见面,屋子里的气氛就剑拔弩张的。 “......”片刻思考之后,郁尔做了决定,“那奴婢想回陛下身边难伺候。 ” 很好,萧易站起身,“明日就过来。” 所以他今夜闯入她房间,就是为了命她回御前? “放心,郁尔,朕如今对你没什么心思了。”萧易眼神孤傲,“毕竟已经过去两年了,不是么?” 两年时间,再炽烈的感情也已经平息,自古帝王,从来不是长情之人。 皇帝离开之后,郁尔无力地跌倒木榻上。同他对峙简直耗尽了她今日最后一丝力气。 可是一个年过而立的男子,整日忙于政务,他那张脸该死的竟比两年前更俊逸出尘,她扔开边上他替她擦拭头发的布巾,那修长温润指尖穿梭于发丝的触感,仿佛仍在。 隔日,郁尔收拾自己东西去御书房。春生公公笑着迎她,替她安排房间。昔日她住的是御书房侧边耳房里最大家具摆设最全的房间,如今那房间被旁人占了,只余最小的那间房。 两年时光,御前宫人换了一批,如今贴身伺候的是个年纪比郁尔还小的宫女,名叫司夏,也正是她住着郁尔从前的房间,郁尔回到御前之后也要听她吩咐。 皇帝晨起,司夏吩咐郁尔去泡茶。郁尔按照皇帝从前的口味泡了八分烫的龙井。 “泡错了,陛下喝碧螺春。”司夏语气不好。 “我不知道,我重新去泡。”郁尔道。 “不知道就不会问么?长了一张嘴是做什么用的?!”司夏是个厉害的主儿,来皇帝身边难伺候一年,将其他宫人驯得服服帖帖,脾气差又怎么样,谁叫皇帝看重她呢? 郁尔忍气吞声,又重新泡来碧螺春。 “陛下还未起呢,你在边上站一会儿。”司夏知道郁尔曾伺候过皇帝,可那又如何,若皇帝看重她便不会吩咐她去幽州陪伴顺太嫔了。如今回来,司夏觉得很有必要给郁尔一个下马威,叫她知道谁才是皇帝最看重的宫女! 郁尔沉默着点头,端着茶盏站在殿门口,片刻之后一双手微微颤抖,她有些坚持不住了。 “陛下晨起了,唤你进去。”春生从殿里出来。 “司夏,朕的玉佩呢?”萧易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来。 司夏立刻进殿,“昨夜奴婢放好了,这就给陛下取来。” 一问一答之间,亲昵至极,殿内殿外其他人都成了摆设。春生公公瞧见郁尔端着茶盏静立在门口,知道司夏给她下马威呢。 郁尔手臂无力,再坚持不住,手腕一颤,茶盏就滑脱了。 哐当一声狠狠摔在地砖上,茶水四溅,骨瓷杯四分五裂。 “......” 遭了,郁尔慌忙蹲下身去收拾。 “怎么连端盏茶都端不好?!”司夏出来怒斥道。 殿内,春生取了龙袍递到屏风之后。 “外头什么事?”萧易随口问一句。 “好像是郁尔不小心打碎了茶盏。”春生道,“正收拾呢。” 男人眉眼静默,瞧着手上的龙袍,“叫她进来给朕更衣。” 啊? “司夏?”春生问。 男人冷漠视线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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