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瞬间, 姜若恨不得装死,完全没有勇气真的站出来。 顾淮安见她磨磨蹭蹭,直接将衣袍掀开。 女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去,湿亮的眸子怵惕地盯着他, 像是一只离家出走、在外面吃了苦又被找回来的小猫, 瞧着就有几分可怜巴巴。 只是头发乱糟糟的,全是绒发, 落在纤长的脖颈间和精致的锁骨上,将那一处的皮肤衬托的越发白皙莹润。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见她圆润的肩头和被一件小衣裳裹着的软团子。 边缘贴着他腿的内侧, 随着呼吸颤颤的。就算是小猫, 也该是个妖精,乱人心神的那种。 顾淮安倒是开始怀疑,将这个小丫鬟留下来是否是一件正确的事。他玩了这么长时间的鹰,可不想最后被自己养的鹰琢伤眼。 他伸出手去,直接摸上那被水润洗过的唇瓣的,力道有点重,“刚刚的胆子不是大的很?现在怎么不说了?” 姜若打了个寒颤,唇瓣一下一下被碾着, 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可她又不敢真的哭, 只能含着泪去唤他, “世子爷……” “解酒汤里下了什么?” “春风散……” “谁给你的东西?给你时又说了什么?” 姜若沉默了, 如果说了真话,那么她是怎么来到听松院这件事便瞒不住,世子爷便会知道她从一开始就说谎。夫人和世子爷的关系她今日也看得明白,掺和进去只能和方嬷嬷是一个下场。 不对,方嬷嬷有夫人撑腰,还能保住一条命,她绝对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她的眼泪的瞬间就掉了下,没有声音,纯粹是被吓的。脑子倒是还清楚,努力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是夫人给的……夫人说让你喝下去的,你就会要我。奴婢……奴婢只是想成为你的人。” “再者说,夫人给的东西应该不是真的,只是骗奴婢的,你也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不是吗?” 不仅如此,夫人还搭了个方嬷嬷进去。听着外面的动静,方嬷嬷怕是要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 “怎么没有事?”男人的眸色渐深,说不上是发怒还是其他。 如玉的手指往下,姜若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狠狠捏住,然后被压着撞到前方。 物体十分坚硬,撞得她鼻梁发酸,热意一下燎了上来,她整个人都蒙住了。 “这若不是因为春风散,难不成还因为是你。”顾淮安垂眸,音调有些慢,与夜色融为一体,带着危险。 他看向趴在自己腿间的小东西,顺手抚上她的散乱的头发,盯着女子发着光泽的唇瓣。 “先将它解决了,再来谈论其他的事情。” “怎么去解决?”姜若问。 男人没有回答,好整以暇看她的动作。 她的脑子乱了,唯一在意的是,要是自己做的不错,世子爷是不是还会留自己一条命? 人是有求生本能的,这种本能可以将尊严、羞耻等一切称得上人活着所必备的东西直接击碎。 最后她也没问,在男人淡漠的目光中,解开他的腰带。 低头的时候她的眼泪往下掉,说不上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其他。又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完全说不上什么舒服或是不舒服。 只是略微有些敏感,这是生物的本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顾淮安冷眼瞧着,倒是没了将人处理掉的心思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丫鬟,留在身边便是留着,谁人又敢说什么? 忽然,他的眼神发生变化,闷哼一声朝着后面仰去,一种舒服从尾椎骨席卷全身。 眼尾泛着红,他盯着梁上精致的描花,下颌紧绷成一笔线条,脖颈处挺直唯有喉结的曲线像滚动的浪潮,一波一波上下起伏着,间或有闷哼声。 倒是说不上有什么的舒服或是不舒服。 只是久了,他的神思有瞬间的恍惚,便觉群星从眼前划过。 姜若虽然抬头,却没有来得及,没被衣服覆盖的部分落上了星星点点,愣住了,却没敢擦掉,老老实实继续跪着。 暗沉的烛火之下,身着华袍的男人的衣裳大开,整个人朝着后面仰去。中间萎靡了一会儿,又重新精神起来。 而在他前方,跪着个同样衣裳凌乱的小丫鬟。小丫鬟刚哭过,眼睛都是红的,睫毛都润湿成一簇一簇,害怕又乖顺地重新低下头。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人扼住,重新抬起头。 男人声音低沉,沙沙的,“不必了,起来了吧。” 姜若其实不愿意做这件事,下颌很酸,且……太过吓人了。可同这件事相比,她更在乎自己的命,犹豫后嗫嚅道:“奴婢可以的。” “以为做了这件事,我就不问你了?” 这一下,姜若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去,甚至怀疑世子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就等着此刻她的自投罗网。可若是世子爷不清楚,自己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 她沉默了,然后抬起头小心翼翼问:“世子爷,能不能留奴婢一条命。” “这么想活着的。” 小丫鬟长相偏小,相貌姣好,尤其是一双眼儿,明亮皎洁落着烛光。顾淮安在这双眼中看见过很多情绪,却没有这一刻认真慎重。 柔弱坚韧却又小心翼翼的。 她说:“有谁不想活着呢?奴婢自然想。” 顾淮安一时间想到很多,阖下眼眸。长长的睫羽在眼窝处落下一层阴影,明暗交错间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 姜若十分紧张,心跳都加速,就听见男人开口了。 “姜若,你还记得吗?在你进听松院,我便同你说给你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这是最后的机会。” 对上男人的眸光,她瞬间就明白了,鼓足勇气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奴婢进听松院前,方嬷嬷确实找过奴婢……她说奴婢的娘亲和妹妹都被夫人接走了,如果想要亲人平安,就……就怀上一个孩子。” 她说起这件事情时,仍旧记得自己是如何的匍匐在方嬷嬷面前,绝望地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来听松院之后,旁人都以为奴婢得了世子爷重新,谣言传得很快,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前两日,夫人将奴婢找去,知道奴婢还是姑娘家,就已经生气了。” “她是如何知道的。” “夫人找了个大夫。”姜若也没想到这一招,连说谎都没办法,“夫人让奴婢将春风散下在茶水里,春风散是能让人动情的东西。” 说完之后,她忍不住朝着前面睨了一眼,嗫嚅着:“再让奴婢趁着这个机会,怀上一个孩子。” “还有旁的吗?” “真的没了,奴婢只知道这些。”姜若怕他不相信自己,急切道:“奴婢女工不错,这些年也积攒下一些银钱等着替自己赎身,没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 顾淮安沉默,在扶手上轻敲了两下,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有相信。半晌,他才开口,“你将怎么去见她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 姜若不明所以,老老实实说了经过。这次她不敢有丝毫的隐瞒,顶着男人越来越深沉的目光,将方嬷嬷问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和自己胡乱编造的敷衍之词都说了出来。 顾淮安倒是听明白了,估摸着王家那边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找这个丫鬟栏试探他的腿疾是否痊愈。看来王家是铁了心要将自己人推上户部尚书的位置,顺便再斩断韩家的新起之秀。 见谁挡着路便对谁动手,这招还是丁点未变。 眼见着男人陷入到沉思当中,姜若也没敢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觉得腿都开始的发麻时,就听见男人问。 “那你呢,接下来想做什么。若是还想出府,我便会让人替你安排。” 她不敢出去,今日坏了夫人的事情,夫人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只怕她前脚出了安王府,后脚就要同荒山野岭里的黄泥作伴。 只有留在听松院,留在世子爷身边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她和她的亲人才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只是她不敢确定,世子爷还会留下自己。 绯红的笑脸露出笑容,小心翼翼讨好着:“奴婢能跟着你吗?” “跟着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你可要想清楚。”男人垂眸说。 姜若察觉到他语气中有些松动,连忙点头,“奴婢想明白了。” 而后,她便觉得眼前一黑,男人俯身在桌上拿了一根毛笔。 世子爷用的东西,就连毛笔都是最好的。柔软的狼毫落在她锁骨往下的位置,她不自觉往后瑟缩,想了想她又挺直了身体。 “你知道听松院原先有多少人吗?” “多少?” “三十二人,都是自小在我身边侍候的,可听松院一直出事。”顾淮安俯身,碎发分割额前,烛光落在突出的眉弓的上,却落不到眼底。 他目光专注,狭长的眸子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实际上却没什么情绪,悬空手腕落笔。 “小时候,我在点心里尝到过刀片,在护膝中发现过针头,也曾在马上摔下来过。再大些,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没了,身边人却跟着出事,徐嬷嬷就曾在冬日里摔断了腿。” 落在肌肤上的狼毫是硬的,戳人时候却不疼,而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姜若眉心轻轻蹙起,又听见男人说。 “从前我身边有个小厮叫长福,我遭遇围剿时候,他救了我一回落到贼人手上。当我返过去将他带回来时候,他却将一把刀抵进我的腹部。那时,我就想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我的人。” 他声音宽和,曾经浓墨重彩充满血腥味的事也只成了轻飘飘的几句话。 手腕上力道便重,毛笔几乎全部抵在女子娇弱的肌肤上往下拖,落笔停留在凸起出。 写上的是他的名字——顾淮安。 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还要留下来吗?” 姜若觉得有些疼,还有些痒,却没有躲开。她心里苦笑着,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有后退的可能性。 小丫鬟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应了下来,“要的。” 顾淮安扬着眉头,似乎是比较满意,笑着亲了亲小丫鬟的额头。 眸光变深,声音还带着先前的沙哑。 “那我就当真了。”
第25章 025 ◎男人朝着她伸出手◎ 昏黄的烛光中, 男人朝着她伸出手,示意她起来。 一颗不安的心终于落到原地。 姜若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不过眼下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她也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就安全了, 等过上两日夫人找她过去,她又该要说些什么? 她想不清楚, 被拉起来时候只能去请教世子爷,“夫人要是找奴婢,奴婢怎么说?” 顾淮安低头整理衣襟,“这几日你跟在我身边, 让她寻不到机会便是。真要是被找上了, 便说春风散已经下了,只是起作用时, 你已经被打晕全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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