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没有醉酒,她只是喝完酒借机说了几句实话。 在衔春斋的时候,闻鹤问她酒量如何,她想了想才说尚可。但实际上,她酒量极好,称得上千杯不醉。 不过往常没人敢灌她,能和她拼酒的人大多又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除了一个例外。 舒月的思绪纷飞,莫名飘去了边疆战场,最后抿嘴笑笑,将所有心头的躁动全都压制在心底,不再去想。 洗漱过后,她换上新衣服,穿的严严实实从连通房间的小门回到屋里。 这时候闻鹤坐回太妃椅上,姿势豪放,衣襟微敞,看得舒月莫名红了脸,快速将门关上。 她快步走到闻鹤身边:“你若困了就回床上睡,躺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你回来。”闻鹤冲她招手,“过来,再离我近些。” 舒月冲他翻了个白眼,满是嫌弃地说:“又这副模样。” 明明刚在马车上,她就说过不喜。 她懒得理会闻鹤,自己朝着里屋走去。 但还没等舒月散去身上的冷意,闻鹤就快步跟过来,在她脱完衣服前,直接把她扑倒在床。 一层层的被褥垫在下面,舒月并未受伤,只是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惊呼一声。
第36章 雪中红梅 等意识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闻鹤后,她怒火更旺:“滚,你今天在发什么疯?” 闻鹤没有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啄着她的后颈,然后一点点将吻下移。 舒月犟脾气上来,并未如先前数次纵容起他,而是不停地挣扎起来。 床上的枕头最先被她扔下去,随后是袖中的荷包、发髻上的簪子。 过来送醒酒汤的下人站在门口,听到屋里激烈的响动,一直不敢敲门进来。 她在门口站到了汤凉,最终转身离开,没敢打扰屋里的二位。 闻鹤今天也不比昔日温柔,他等舒月挣扎累了,才束缚住她的双手,仍旧压在她身上,低声询问:“公主,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舒月冷笑出声:“若有一线机会,本宫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他哂笑后说:“是吗,那还真可惜。” 闻鹤的吻已经变成了啃咬,似乎要在雪地里绽放红梅才肯罢休。 舒月疼得眼泪溢出,却仍旧不愿示弱,紧咬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手落在舒月的脖颈上,虎口处在上面摩挲起来,语气有些危险:“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舒月再开口的时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她无意识地将嘴唇咬破了。 随意舔下伤口,她就冷声对闻鹤说:“做梦。” 闻鹤低声笑起来,右手用力,掐住了舒月的脖颈:“说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 舒月的回答未改,仍旧是:“痴心妄想。” 闻鹤叹息出声,在她耳畔询问:“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又不是没在我面前低过头,我只是想要听几句好话而已。” 他最终还是松开手,将额头抵在舒月的后背上,轻声说:“我又不是铜铁铸就,我也会累的。” 舒月听不进去这些话,她只知道闻鹤再一次逼迫她,非要她直面自己的处境,向他低头,卑微讨好。 她借酒撒疯,始终不肯让步,反而在闻鹤身上咬了好几口。 不同于调情,牙印留在上面,隐隐有血丝渗出。 屋里的响动持续到后半夜才消停,回锅热了好几次的醒酒汤最终也没被两人喝进去。 他们再醒来时,身上都疼得厉害。 闻鹤看着胳膊上的牙印,忍着疼痛疲惫带来的不满,将窝在床边熟睡的舒月推醒。 舒月搂紧被子,不情不愿地吭叽几声,翻身背对闻鹤,仍不愿醒来。 闻鹤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掰开她的嘴唇,看着里面整齐的牙齿:“你的牙倒是够锋利的。” 他知道舒月已经醒来,哪怕她不睁眼,也不影响他接着说事:“你还记得你刚来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咬人很疼,我可以拔掉你的牙,你若想冲我动手,那便挑了你的筋。” 舒月清楚地记得这番话,也是因为这个下马威,她进府后一直很老实本分。虽然偶尔耍小性子,却从未对闻鹤动过手。 就算没有醉酒,喝几杯酒,也给她带来了点影响。 主要还是昨日的闻鹤太折腾人,让她气得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 她下意识皱了下眉,再想装睡已经不行,便睁开眼,给自己找了个解释:“醉酒误事。” 他掰开舒月的嘴,摸到了里面的虎牙,低声说:“牙口还挺锋利。” 舒月汗毛战栗,总觉得下一刻闻鹤就会暴起,把自己的牙掰断。 虽然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力气,但舒月就是忍不住想到这些可怕的事情。 所幸闻鹤并未像她所想,只是将手从她嘴里抽回后,再次掐住她的脖颈,低头吻上了她。 唇齿相碰之后,闻鹤的动作比之前粗鲁许多,似乎非要攻城掠池,让舒月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拍打起闻鹤的胸膛,本意是想让他温柔些,却让闻鹤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昨晚,她那些挣扎的举动,以及抵死不休的嘴硬。 他掐住舒月脖颈的手微微用力,牙齿磕在舒月的嘴唇上,直接尝到了血味。 闻鹤冷静了下来,他撑起身子,不再堵着舒月,打量她煞白的面色许久,才说:“我近日心情不好。” “你不要做些惹恼我的事情。” 舒月捂住脖子,调整许久才有力气坐起来。 她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穿衣服的闻鹤,觉得自己手中如果有一把刀,或许会果断地刺向她。 毕竟她一贯睚眦必报。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已经留在闻鹤身边这么久,总不能打乱计划,前功尽弃。 她冲着闻鹤笑了起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好奇地询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又是因为朝堂上发生的破事?” 都找上门和林彦纶理论了,事情应该变得很麻烦? 舒月根据自己昨晚自己在闻鹤的默许下正大光明地偷听到的那些消息简单猜测一下,觉得让闻鹤不爽的应该是朝堂上的问题。 投资闻鹤的林家不满他的行为打算借机小惩大诫,闻鹤在几方角力中暂落下乘,要离京一阵。 等他回来后,京城的局面只会更加扑朔迷离。 萧立祯刚登基,很多事情都会大刀阔斧地变动起来,日异月新,离京一阵,说不定就跟不上大家的步伐,看不清大家的举动。 这也是舒月不愿和闻鹤离开的原因之一,她不敢走,她怕被彻底的抛弃。 哪怕如今她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她也不甘心离开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闻鹤笑了笑,态度温和地说:“不是。” “是因为一些其余的破事,不太方便和你说。”他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外面天色大亮,便说,“我要去上朝了,你乖乖待在这里,等回来时,我给你带一串糖葫芦?” 他摸了摸舒月脖颈的掌印,为她掖好被角后说:“我记得你前天刚和我撒娇,说想吃这个。” 舒月补全了被他遗忘的部分:“我更想逛集市。” 糖葫芦是顺带,她更想和人群接触,看热闹繁华的景象。 “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闻鹤将玉佩系到腰间,披上大氅后,扭头离开这里。 舒月在他走后就掀开被子起床,喊新被调来的侍女伺候自己更衣沐浴。 在那之后,她躺在太妃椅上,指使侍女为她上药。
第37章 拈酸吃醋 除了最严重的脖颈之外,她身上还有不少地方在打斗中磕得青紫,有或者被闻鹤啃噬般的吻咬出血的地方。 侍女瞧见她衣衫下的伤口时吓出一身冷汗,再无对她的艳羡,胆小慎微地伺候起她。 身上的伤口挺多,上药费了不少时间。 舒月瞧着侍女胆战心惊的模样,觉得有趣,挑起她的下巴询问:“这是在怕什么?” “怕我将怒火发泄在你身上,还是怕你待在我身边可能碍闻鹤的眼,被他惩罚?” 十五六的小姑娘,瞬间又被吓出一身冷汗,磕磕绊绊地说:“奴婢,奴婢不敢。”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扭曲的爱好,至于闻鹤……” 舒月想起闻鹤最近杀的人,声音轻快地说出实情:“他若对你不满,才不会打你,他会直接把你杀了,一死百了,也算轻松。” 侍女怕得浑身发抖,直接跪在舒月面前:“奴婢绝对事事都听姑娘的话,绝不逾越,与上一个侍女一般不知轻重。” 府上人少,能聊的话题自然不多。 上一个伺候舒月的侍女被赶去照顾蔓娘,这件事还没过半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谁不在背后笑话她? 舒月拍了拍侍女的脸:“那你可得听话点,不然我也懒得养你在身边碍眼。” “是,是。”侍女仰起脸任由她打量,温顺地说,“奴婢最是乖巧懂事。” 舒月低声笑了起来:“这么害怕我?” 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入府前,家里叫我二丫。” 舒月想了想,就说:“今后叫晚照吧。「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本……” 舒月咽下本宫的自称,改口说:“我很喜欢这首诗。” 晚照懂事的磕头改口:“是,奴婢谢主子赐名。” 中午大夫又来问诊,开的药一如既往地苦口。 舒月喝了两口,觉得实在难以下咽,便说:“李大夫不用这么记仇吧?” 李寅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说笑了,我哪敢记您的仇?” 他差点丢了一条命,让舒月喝几碗苦药怎么了?其余的事情他不敢做,难道这点小事他都不能干? “我没想过坑你……”解释的话刚说出口,舒月觉得格外没意思。 无论她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办法更改,更无法让李寅相信她的想法。 那些理由说出口,只会被他认为是狡辩、托词,为了敷衍他编造出来的东西。 “不说这个了。”她从太妃椅上坐起来,打量着李寅许久,询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李寅狐疑地打量她几眼,仍旧皮笑肉不笑地说:“得了吧,你如今寄人篱下,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你若不说,我便自己揣摩了。上年份的人参,难采摘的雪莲,又或者其余难得的药材?你们做大夫的,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 李寅挑眉说:“府上私库里应该也没有这些好东西,你若敢夸下海口,也别妄想从闻鹤手中拿到那些东西,他应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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