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没有向他解释,只是百无聊赖地说:“你只说想不想要。” 他垂眸思量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当然想。” 舒月满意地点点头,对他说:“行,过几日送到你手上,之前的事情便算是揭过去了。” “可以。” 虽然之前的事情令他对舒月很有意见,但他现在毕竟还活得好好的,左右也报复不了舒月,不如从她身上捞点好处。 但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依靠闻鹤,她真的可能拿到那些好东西吗? 李寅不太相信,但答应下来对他有没有什么坏处。 他冷声说:“你先把药喝完吧。” 舒月嫌弃地喝了两口:“希望这是我喝到的最后一碗怪味汤药。” 她可以接受药有苦味,却不接受大夫在不需要的情况下,往里面加一堆黄连之类的东西。 李寅滴水不漏的回答:“你的眼睛已经能正常看清东西,接下来的药方自然会再调整。” 舒月笑了笑,没再说话。 等针灸结束,李寅就离开这里,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她与一个伺候的侍女,显得有些寂寥。 舒月不觉得孤单,她享受这种难得的安静时光。 但她用晚膳的时候,有人跑过来打扰了她的安宁。 是已经被扔到偏远院子里的蔓娘,她拎着食匣,怯懦地说:“舒姑娘,我听说您喜欢我做的点心,就又做了些过来。” 舒月吃着衔春斋厨子做好的午膳,将嘴里的虾仁咽下后,才说:“我并不喜欢你做的东西。” 她面色略冷,毫不客气地说:“很难吃,以后不要再我出现在我面前。” 蔓娘没想到舒月会这么不客气,一时间手足无措,将哀求的视线投到屋里第三个人身上。 侍女晚照直接无视了蔓娘的求助,她见舒月喜欢这道清炒虾仁,又为她夹了一块。 舒月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将贸然闯入的蔓娘晾到一旁。 饭还没吃完,闻鹤就推门而入。 他看着舒月用了几口的饭菜,皱眉询问:“不合口味?怎么只吃这么点。” 闻鹤昨天说过要把衔春斋的厨子给舒月请来,就算中间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也没有食言,今早酒醒后,就让人过去砸钱,买了两个厨子过来。 对此,舒月心情格外复杂,她真的想不懂闻鹤这些行为。 “衔春斋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她擦擦嘴角,看向蔓娘,“只是有人站在这里碍眼,扰了我的兴致。” 闻鹤这时才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愁容的蔓娘,他忽略她手中的食盒,以及满脸的为难,冷声询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蔓娘紧张地说:“妾身听说舒姑娘喜欢我做的点心,便做了些想要送来,您要一起吃吗?” 闻鹤像是铁石心肠,这时候的重点居然是她那句自称:“不用自称妾身,舒月那句妾的待遇只是玩笑话。我又不可能娶妻纳妾,你也不要心存妄念。” 蔓娘表情微僵,显然没想到闻鹤的态度这么……软硬不吃?稀奇古怪? “我只是想尽一份本职,我原本就是当厨娘的,总不能平白受贿。”她将食盒放到桌上,可怜兮兮地说,“我做了一整天,才做好这几样,你们可以尝尝看,味道很不错。”
第38章 我让她滚 “东西已经送来,我便不叨扰你们用餐了。” 蔓娘行万福礼后,迈小碎步离开这里。 舒月看闻鹤伸手去碰食盒,拿筷子方头那面拍了下他的手背,嗔怪地说:“她在这里杵了半个时辰,特意等你回来,你怎么这般冷淡?” 闻鹤视线落在她身上,笑着询问:“你又吃醋了?” 她嫌弃地说:“我没吃过醋。” 闻鹤将食盒打开,掰开一块糕点,碾碎后没察觉异样,便递给晚照:“送去给大夫看看,检查下里面有毒吗。” 舒月虽然不喜蔓娘,却不会在这上污蔑她,随口说:“她头一次送餐,再蠢也不该在这时候下毒。” 闻鹤洗手后擦干,绕到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谨慎为上,而且,这里面有没有毒,是我们说的算。” 舒月又吃了一口虾仁,才慢吞吞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看向没去端食盒,满脸为难的晚照,满意地冲她笑起来,柔声说:“去吧,顺便将我今晚要喝的药拿来。” 如舒月所说,蔓娘送来的点心无毒无害,李寅检查完饿了,还吃了两块,味道很不错。 根据他的夸赞可以推测到,比舒月昨天在林府吃的那块点心好吃多了。 但她并不想吃蔓娘做出来的任何东西,听着晚照将他说的话逐字逐句复述出口,她把今晚的汤药一饮而尽。 今晚这副药不算很苦,虽然算不上好喝,但连着喝了两天苦药的舒月苦中作乐,觉得味道还不错。 闻鹤回来后似乎彻底忘记昨晚发生的不愉快,又缠着她不肯撒手,搞得舒月格外不自在。 她拍掉闻鹤在自己腰间越发不安分的手,衔住他递过来的果脯,困倦地眯上眼,闷声询问:“我们什么时候离京?” 这件事已经定下,她费许多力气都没法改变闻鹤的想法,就只能提前做好准备,以免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就猝不及防地离开京城。 闻鹤再次搂住她的腰,沉声说:“年后,还有时间。” 纵然舒月不懂那些事情,却也觉得这个时间太晚,她忍不住质疑:“不是说严州雪灾严重吗?怎么能拖这么久。” 早一刻过去,救下的人就能多些。 他脸色愈发地差,冷声说:“不是我拖,是他们还没有争论出结果。” 舒月面露不解:“争论什么?” 闻鹤挑着比较重要的几个点说:“由谁带多少兵押送粮食,赈灾提供多少粮食冬衣,过后如何恢复严州的繁荣,还有怎么恢复国库存银。” 舒月开始觉得头晕了,她不懂这些事情,但仍旧觉得既然决定救灾,就该早点出发,以免死更多的人。 他见舒月仍旧一头雾水,额头抵在她肩膀上,低声笑起来:“我觉得大部分不听提问、反驳的人并不关心这些。” “他们只是嫌死的人不多,需要花的钱太多,想要往后一拖再拖,以免国库存银太少,他们面子上过不去,私底下克扣的也少。” 舒月不解其意,但是大为震惊。 但她藏好了自己的惊愕,装作并不在意,低声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是啊,但百姓何辜。不谈这个了。”他将舒月抱起,朝床上走去,“身上还疼吗?” 舒月表情木然,冷声说:“已经上过药了。” “那就好。”他手指灵活地在她身上穿梭,轻松解开衣扣后,看见她肩膀的伤痕,“所以疼吗?” “废话。”舒月扯起嘴角,露出讥笑,“我不也咬了你好几口,难道你感觉不到有多疼?” 闻鹤似乎仔细回味一番,才说:“不痛不痒。” 她更无语了,忍不住呛声:“那我再咬几口让你尝尝?你今早不是还在夸赞我牙口锋利吗?” 闻鹤的视线落在她翕合的嘴唇上,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舒月以为她又要恐吓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说:“行啊。” 随后就俯身吻了上来。 事发突然,他吻得还挺缱绻,舒月愣完神,也没想起来反抗。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早已适应了在闻鹤这里出卖色相,换取生机的生活。 她原本想推搡闻鹤的手虚放在他的胸膛上,没使任何力气。 闻鹤舔了舔嘴唇,沉吟一会儿,像是正经思考片刻,才说出不正经的话:“没感觉有多锋利。” 舒月觉得牙有点痒,又想咬他了。 闻鹤看出她心中所想,叹息着说:“我真的不觉得疼。” 他这些年遇到的事,受过的伤实在是太多,至少要受到无法行动的伤,才能给他留下点印象。 他有心卖惨,却知道舒月不会吃这一套,将那些铺垫的话都咽下去后,他挑了个特别无聊的话题。 “我今日入宫时,又见到苏燕眠了。” 舒月神色平常,似乎毫无恨意。 “前朝后宫不互通,按理来说我不会在上朝的路上遇到她。” 闻鹤将舒月捞进怀里,带着她一同坐到还算宽敞的太妃椅上。 在宽敞的椅子也是为单人准备的,两个人挤在一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闻鹤神态自若,接着说:“她是故意在那里堵我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授意。她跑到我面前,旁敲侧击你的近况。” “苏燕眠。”舒月口中念起这个名字。 往常提起这人的时候,她对她的印象只有鸠占鹊巢的苏家庶女这个认知,但如今,她先想到的是苏家。 能将淑贵妃安插进后宫,又将苏燕眠送进宫中当耳目的苏家。 之前她还以为萧立祯被淑妃迷得神魂颠倒。但知道一些内幕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苏家了不起,她们背靠大树,才有如今的身份。 她垂眸努力想藏起眼中的失落,低声询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让她滚。”
第39章 给你的奖励 闻鹤声音平淡,却透露出对苏燕眠的不屑,“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挡我的路。” 她确实不算什么东西,但她如今是唯一的「舒月公主」,身后还有苏家撑腰。 舒月笑了笑,应和地说:“确实不算什么东西。” 闻鹤看着她敷衍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眼中泄露出一丝愁绪。 很多人都在等待舒月的死讯,已经准备起她死后的事情,或是庆祝或是伤痛,却无人来解救她。 挺可悲的。 和他一样,显赫时人人阿谀奉承,落魄时无人伸出援手。 他吻上舒月的额头,没有再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反而询问舒月是否要添新衣。 舒月回想着自己怎么也穿不完的新衣服,不解地询问:“怎么了?” 难道还能有什么特殊场合敢让她盛装出席? “我答应过带你出去玩的,难得一起出门,总该打扮的漂亮些。” 其实舒月一直没忘记这件事,但最近的闻鹤太阴晴不定,他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也不确定他是否还愿意带自己出门。 听到这话后,舒月下意识流露出惊喜,将踟蹰藏在心底,不在他面前表露分毫:“那就让绣娘再赶几套出来吧。” 她眯着眼睛,丝毫不担心闻鹤的财力,笑盈盈地说:“我还要配套的首饰。” 闻鹤倒也惯着她,直接说:“我私库里应该有不少,你明日先去挑选,喜欢的直接让人搬来。如果都不喜欢,我还有些未雕琢的血翡、红珊瑚,让人现做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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