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顿然一愣,而后将此刻的美景映入眼帘,收回被勾去的思绪。 元倾君侧躺在榻上的凭几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茶盖撩拨着杯中的茶叶,似乎在想些什么,看见墨染来了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他向元倾君行礼之后就径直坐到了她的身边。 天枢骑着马走在马车旁听着车内传来有一阵没一阵的欢声笑语,手里的缰绳勒了又勒,直到黄山也没松手。 只是可怜了马儿一直仰着脖子走了一路...
第22章 黄山行宫 大约行驶了整日才到达黄山行宫脚下,此时已是黄昏,余霞成绮,漫天都被染成一片红艳。 元倾君才出马车就看见两双修长的手悬浮在她的面前,抬眸一看正是天枢墨染两人。 出乎意料的两人四目相对,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元倾君感觉阵阵凉风袭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魏纪见状懂事的搬来马凳解围。 “陛下,天晚了小心着凉啊!”他伸手将元倾君扶下马车,留这两人悬着手空尴尬。 从山下至行宫有一道三万九千二百块天阶,天阶两旁都种着白兰树,树脚种着茉莉。 两股清爽的奇香混杂在一起,让人如痴如醉,疲惫少了半分。 宫女手提琉璃贝绛纱灯站在天阶的两端随着元倾君的前进而前进,晚风吹起七彩的绛纱,幽幽烛光在风中摇摇曳曳,宛若仙婢相迎,神圣壮丽。 元倾君提着裙摆不疾不徐的踏步上前,泼墨般的秀发左右晃动着,盈盈一握的细腰隐约可见,步步生莲,浑身深蕴着昂然于天地之间的贵气又添加了几分仙人的飘逸,仿若谪仙重返登天。 她身后紧跟着浩浩荡荡的行队,步伐整齐,蹬梯蹬出了祭天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 元倾君两手叉着腰,坐在天阶上大喘着气,她不走众人也不敢走。 “这什么鬼石阶!破石阶!等朕爬上去都瘦成枯骨了。” 元倾君低着头小声吐槽着,额上已经凝上薄薄的一层汗珠。 天枢心里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墨染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天枢。 “陛下,若是累了,为何不让下人背着您上去?”这里的下人特指天枢。 魏纪在一旁解释着,一手兰花指在他面前妖娆的晃悠,“殿下你有所不知啊!这天阶又叫帝阶,祖上规定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不能假手于人。” 元倾君休息了一会儿又生无可恋的站起身,提着裙子向上冲刺,就这样走走停停十几次终于到了行宫。 她浑身无力直接躺在了天枢的怀里,被他抱进了灵秀正殿。 魏纪随后为各位男妃安排了宫殿住宿,忙得不可开交。 墨染看着累瘫在天枢怀里睡去的元倾君,眼眸一沉,漫起薄薄雾气,令人捉摸不透。 行宫很大,却隐匿在群山之中。 四周矗立着十二根象征着天干地支的汉白玉地擎天柱,上面雕刻着精美生动的生肖石像。 正红朱漆大门顶上悬挂着雕龙画凤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雕刻着「秀灵山涧」四个大字,一笔一划铿锵有力,宛若游龙。 殿前还立着八根殷红的檐柱,莲花柱础上还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绿瓦朱墙,金碧辉煌。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应有尽有。 暗夜星辰闪耀,一轮巨大皎洁的圆月悬挂在空中,散发着薄薄的清辉,又似层层叠叠的薄纱笼罩着整座行宫。 银白的月光穿过青松翠竹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假山怪石,百花争艳。 行宫最高处是一座横跨东西的廊桥,站在廊桥之上俯瞰山涧,所见之处皆是美景,仿佛与天齐平,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如玉盘般清冷的圆月。 清秀修长的身影矗立在廊桥护栏之上,一身白衣胜雪,容貌俊秀,他清冷得如同天上的皎月,眉宇之间充斥着一股英气,异眸中有着冷如寒冰的凌厉。 如芝兰玉树,难掩贵气。 “殿下,夜里天寒,您还是早些休息吧!”鹤归手里提着灯笼站在墨染身后小声提醒着。 墨染心思深沉,想着白天和元倾君在林间发生的遇刺,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墨染回眸看着鹤归问道:“鹤归,如果你遇到陌生人打你,你会怎么样?” 鹤归「嗯」了一声,“当然是打回去。” “还有呢?” “我还要知道他打我的原因,我可不能白挨一顿打。”他摸着后脑勺笑道。 是啊!不能白挨打,这样的道理鹤归都懂,长期被行刺的元倾君又怎么会不懂了。 可是当时天枢招招致命,杀伐果断,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为什么不留个活口审讯? 墨染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可眼眸更加深沉了,心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正殿内。 元倾君趴在御榻上闭目养神,一个宫婢跪坐在她的侧面,纤手恰当好处的揉捏着她的双肩,床位也跪坐着一个手拿小木锤的宫婢,轻快的捶打着她的后背、大腿和脚掌。 天枢矗立在离御榻三米远左右的屏风之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 殿内轻纱缥缈,香烟四溢,殿中央上方挂着着一盏极大的琉璃灯,灯罩内摆着十二支呈螺旋状摆放的蜡烛,光芒四射。 地面是黑色的细细端察能看见黑暗中有着星星点点的闪光,每隔十步便会有一处四方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螺钿龙腾图,光亮也会随之远近而变化。 就连御榻的床横也是黑漆镶嵌螺钿制成的,黑得发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彩斑斓的黑?? 元倾君虚浅叹了一口气,食指朝着身后的宫婢挥了挥,宫婢便懂事的退出了宫殿。 她侧了个身,眉宇间多了一层阴霾。 白日的刺客是她自己安排的,为的就是测验墨染会不会在危急时刻趁机对她下手,到出乎意料的引出了他会武功。 想着墨染轻而易举的抱着她飞出重围,神情自若,游刃有余的样子,一看就是隐藏着实力。 当然她也没资格说别人,想到这里自己还得意的挑了挑眉。 倏然间想起了前些日子广氏兄弟下毒的事,心想这事该不会也是墨染和元珩搞出来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了,那不就意味着他俩彻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元倾君思考犯愁的时候会有个小毛病那就是尿急。 小时候便经常太傅上课的时候举手,每每太傅以为她是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她总会缩着头尴尬的笑道:“太傅,我...我想如厕。” 从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后来太傅都不问了直接甩来一个睥睨的眼神,她就弓着腰小跑出去了。 再后来太傅直接将她调到了最后一排,免得打扰到别人。
第23章 滚! 她搁在床上酝酿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才传人出恭。等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乏力,退了一层皮一样。 双腿发麻抽筋,她冷嘶一声,两腋被宫婢夹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又遇刺受伤了。 她坐在贵妃榻上休息了一会儿,恍惚间看见外面的月色正值行宫顶上,仿若圣光庇佑一般。 她手里端着一碗参茶,指腹在茶壁上摩挲着,问着身后为她捏肩的宫婢:“现在几时了?” “回陛下,刚过夜子。” 她浅抿了一口热茶,似有所思。 天枢将宫婢都退了下去,来到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陛下在为什么事发愁?” 元倾君一下子被他拉回了思绪,浅笑一声,“你今日为何不留一个活口呢?” 天枢不懂,自己派的人为什么还要留下? 元倾君看着他一脸迷茫的眼眸便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也罢,就算让墨染猜到也无妨,顶多自己在他心中的心想又奸猾几分。 天枢看着她的表情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像只沮丧耷拉的小狗一样垂下来头,蹲坐在她的腿边乞求着原谅。 他比元倾君大好几岁,成熟硬朗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少年心,以往几代天枢登场的时候都是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极其稳重狠辣,一看就是老谋深算。 而他是因为上任天枢离奇死亡才提前上任的,不知是接触的事物太少的原因还是怎么的,他可是出乎意料的单纯,单纯的人也是最好控制。 粗狂的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闪着亮光,他紧抿着着薄唇抬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将她的双脚揣在自己的腹中,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的脚紧紧包裹着。 谁能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冰冷无情的七星卫首领私底下是这幅面孔呢? “好啦!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双手按在他滚烫的两颊使劲的揉搓,像撸小狗一样撸着他的下颌。 天枢被她撸得,哦不,抚摸得面色肉眼可见的涨红,连带着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性感突兀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滑动着,指腹也在她脚踝上的银铃上摩挲着,发出叮叮的响声清脆的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就连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 他低沉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陛下」,清澈的眼眸下蕴含着说不清的缱绻。 元倾君的嘴角上扬呈一轮弧月,剪秋水似的眼眸含着笑意,将头上的木簪取下,泼墨般长发像丝绸一样滑落至胸前。 她俯身蜻蜓点水般吻在他的额间,抚平他的愁眉,青丝垂落在他坚挺如山脊的鼻梁之上,他阖眼流连于她发梢带来的幽幽清香。 这让他更加的心痒难耐,有一次沙哑颤抖的呼唤着「陛下」 但这次更像是撒娇。 素若柔荑的玉手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游走摩挲,惹得他沉吟了一声,他抬着头急促的喘息着,热息浮动蔓延到她的耳畔,迷离般的黑眸盯着她莹润丰满的点绛唇。 他躁动挪动身躯向她靠近,乞求她再多给点施舍。 元倾君也顺其自然的撬开了他的唇齿,就在即要入洞之时却被殿外的小儿啼哭声打断了。 元倾君抽离了环在天枢脖子上的秀臂,天枢也艰难苦闷的将心中的欲火压了下去,如鹰隼一般尖锐凌厉的目光盯着大殿大门。 白芷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被吓醒了哭着嚷着要见元倾君,魏纪知道元倾君喜欢白芷,只好抱着他一路疾步快跑而来。 他站在殿外行礼,“陛下,白芷殿下吵着要和您睡。” 在得到元倾君首肯后,门口的太监才将高五米的大门推开。 魏纪刚迈进左脚就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看见远处屏风后门的身影,白芷直接在魏纪的怀里挣扎喊着要姐姐。 魏纪无奈只好将他放在地上,看着他圆滚滚的小跑的背影又生怕他磕着碰着,只好弓着腰两手护在他身边。 绕过屏风就看见元倾君斜躺支撑在凭几上闭目养神,天枢跪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帮她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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