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凑巧,城东就有间糕点铺子可以租,今日才挂牌呢,我去的早,听牙人说那铺子位置不错,就先交了定金,过两日咱们就去看看。” 他满头的汗,浑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许岚烟打湿了帕子递给他,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幸好咱们去得早,你歇一会儿,喝口水再说。” 贾徽仰头灌下一大碗水,抓起蒲扇扇风,眉开眼笑道:“其实还有几间铺子,价钱位置都合适,但是那糕点铺子离菜市口最近,我想着咱们开面馆,方便的不就是那些老百姓嘛,虽然租金贵了一些,但也无妨。” 做吃食生意本金不大,做得好赚头却很足,但人难免会累一点。贾徽可不在意这点,他虽然看着瘦弱,但常年翻山越岭地收药材,体力还是可以的。 只是…… 看了眼岚烟母女俩纤瘦的模样,贾徽笑道:“只是咱们得请一个揉面的师傅,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两个力气怕是不够的。” 许岚烟点头,她这几年确实干不了重活,女儿也还小,也不行。 一直不声不响的彩月却忽然站了出来,拍胸脯道:“贾老爷!找什么师傅啊!我就可以呀,揉面算什么活儿呀,我还可以跑堂刷碗,你们就歇着吧!” 贾徽一脸惊讶,看向了婉玉。 这丫头真这么能干? 婉玉是见识过彩月的厉害的,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啦,希望疫情快点过去!
第55章 心酸 待贾徽喘过气, 留下彩月守家,三人便出门去街上买东西。 出门时正好碰见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婉玉和她对视了两眼, 双双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对方。 “你是……小阿玉?!”大婶叫了一声, 满眼不可置信。 婉玉也认出了,笑道:“是我,您是刘婶子吗?” 刘婶子是幼时一条巷子里的邻居,从前对她们母女俩很是照顾, 婉玉小时候常常和小伙伴一起去她家玩儿,刘婶子还会给他们做甜丝丝的糯米糍。 这么多年过去, 刘婶子的样貌还是没怎么变, 从前她就是个爽快利落的妇人,如今虽然苍老了一些,但精气神十足, 还是当年那个一嗓子唬走坏孩子的婶子。 “是是!”刘婶子也很高兴,笑的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一团,“哎呀, 阿玉都长这么大了,真好看!” 她拍拍婉玉的手,颇为欣慰地看着她。 婉玉正想和她叙旧, 刘婶子一扭头,看见了许岚烟。 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 许岚烟和善地看向她, 眼里充满了陌生。 刘婶子犹豫了片刻,才惊讶地问道:“你……你是许妹子?” 她其实可以确定许岚烟的身份, 但她不是很敢相信, 多年前那个长得跟鲜花似的女人, 怎么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许岚烟微微张了张嘴,退后一步,迟疑地看向婉玉。 刘婶子更加惊讶了,也看向婉玉,“你娘这是怎么了?不记得我了?” 婉玉笑了笑,也不好多说,简单回答道:“刘婶子见谅,我娘她生了场病,以前的事不大记得了。” 刘婶子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追问,笑道:“你们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过两天去婶子那儿吃饭啊!” 婉玉答应下来,刘婶子便笑呵呵地走了,临走前还塞了一把新鲜莲子给婉玉。 走出巷子口后,一直沉默的许岚烟才小声问道:“阿玉,方才那位是?” 婉玉解释了一番,见许岚烟两条细眉皱得紧紧的,怕她多想又安慰道:“娘不记得也没关系,好多年过去了,我方才都回忆了许久呢。” 许岚烟点点头,却难掩心头失落,她很尽力地想要回忆起从前的事,但只要一想,头就疼的厉害,贾徽担忧地冲她摇了摇头。 婉玉故意说了些俏皮话,让她不要再乱想,许岚烟也重新挂起笑容,三人有说有笑往街上走去。 此时的官道上,陆嘉彦正带着军队一路前行,按照目前的速度,再过三四日便可到京城。 没上官道之前,陆嘉彦还经历了几次刺杀,但都化解了,虽然受了点伤,但问题不大。踏入官道便没人敢放肆了,陆嘉彦忍不住心生嘲讽,躲在后面的人眼睁睁看着他跑了,应该会气得睡不着觉吧? 护卫首领叶霖随行在侧,远远听到有迎亲吹锣打鼓的声音,不禁露出一抹甜蜜笑容。 陆嘉彦这些日子也跟他熟悉了许多,忍不住开玩笑道:“你高兴什么?怎么?好事将近?” 叶霖黑脸一红,大大方方承认了,“不瞒侯爷,小的这回回去就打算成亲了。” 陆嘉彦被他那一脸傻笑刺到了,莫名有些酸。 作者有话说: 今天很短小,因为明天要早起办点事,晚安~
第56章 动怒 叶霖与他年纪相仿, 人家都要成亲了,自己还没个着落。 陆嘉彦顿时看他就不太顺眼了,一夹马腹跑到前面去了, 徒留叶霖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京城平阳候府, 章老夫人正与满堂儿孙用早食,老夫人挑剔,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几百两银子一根的人参做的参汤, 需要两个婆子守着熬制两个时辰才能被端上来。 专有一个嬷嬷伺候她用饭,章老夫人一个眼色, 嬷嬷就知道该夹什么菜, 老夫人年纪已过古稀,牙口不好,但并不服输, 反倒喜欢味重的菜色。 大儿子章荣坐在她的下首,只用了一碗碧梗米粥便好了,蹙眉看向母亲, 劝道:“糟鱼重盐,母亲少食为妙。” 章老夫人睨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出息了, 该管的人不管,反倒管起你老娘来了。” 她生了一张长脸, 眼尾上吊,不笑时自带三分刻薄严厉, 家中小辈俱不敢说话, 埋头悄悄进食。 章荣叹了口气, “母亲知道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他知道母亲在埋怨什么,但他心里也觉得委屈啊,皇子妃的事不是他一人就能做主的。 章老夫人忽然摔了筷子,厉声斥道:“你也是灵儿的伯祖父,怎么就不能帮衬她一手,当年要不是你弟弟,你能坐上这个位置?你要是不肯,我亲自去宫里见清雪,看她给不给祖母这个面子!” 一番话说得又气又急,把身边的嬷嬷吓坏了,章荣也连忙起身快步上前,想给章老夫人顺顺气,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一家人也不敢吃饭了,纷纷离座,恭敬地跪下。 大儿子面团似的,出不了气,章老夫人垂眼看见小孙儿章钰正趴在地上掉眼泪,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哭!哭什么哭,跟你爹一样没出息,以后长大只能卖女求荣,叫别人看不起!” 章钰才七八岁,是章荣夫人老蚌含珠生下的,生产时极为危险,所以孩子体弱多病,平时都是被章荣夫妻俩捧在手心里的,骤然被祖母骂了一通,章钰吓坏了,忍不住尿了裤子。 章老夫人更加厌恶,随手将玉碗扔了过去,章夫人惊叫一声,飞身扑过来,玉碗砸在她额头上,顿时肿起一个大包。 章夫人抱着嚎啕大哭的幼子,泣不成声,“母亲若是有气,冲我和老爷来便是,稚子无辜,钰儿从来都很孝顺您啊!” 妻儿哭作一团,章荣额上青筋直跳,头疼的不行,忍不住怒喝一声,“够了!闹什么闹!” 被母亲缠了大半年,章荣早已没了耐心,但又念着母亲的养育之恩,才忍到了现在,可母亲不该触及他的底线,章荣挺胸站直,三品大员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章老夫人骂道:“逆子!你敢冲你娘发火?你别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 章荣心中不禁苦笑,父亲去得早,母亲一个人养育他和二郎,确实辛苦,可这么多年来,他也努力做到让她事事顺心了不是吗? 母亲一直偏心二郎,觉得他是卖女求荣,靠着清雪的贵妃身份才能一路平步青云,而二郎中了状元,才是给章家长脸。 可是母亲为何不想一想,若不是靠着清雪独得圣宠,二郎又如何从翰林院走出来,一路高升,坐到浙直总督的位置呢? 章灵是二郎的小孙女,今年十五,二郎打算送她进京,说一门好亲事。弟弟拜托了的事,章荣自然是上心的,和夫人一起看了好几家勋贵世家的儿郎,可母亲都不满意,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五皇子的身上。 五皇子虽然是不得圣宠,但毕竟是天潢贵胄,他的亲事必定得皇上亲自决定,哪怕清雪如今暂理六宫,也不敢随意插手。 更何况旻儿和五皇子可是争夺储君之位的对手,五皇子怎么会愿意娶他章家的女儿! 简直是异想天开! 章荣好说歹说,章老夫人都不听,平时闹闹也就算了,这回竟然把气撒在钰儿身上,章荣看着小儿子苍白的小脸上沾满泪水,心疼得要命。 “母亲若非要逼儿子,那儿子便替您去问一问圣上,看他愿不愿意把封灵儿做皇子妃,再求他让五皇子做太子,灵儿就是妥妥的太子妃好不好!”章荣怒不可遏,几乎是吼着说出这番话。 不仅章老夫人被吓到,满屋子的人也呆住了。 章荣一向是沉默寡言又老实孝顺的,何时有过这样凶神恶煞的时候,赤红着双眼紧攥拳头的他,瞧着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章夫人先反应过来,她不是被丈夫的模样吓到,而是比他那番话给吓到了。 什么太子太子妃,老爷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她急忙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老爷,您别说了……” 再说下去,她怕全家人头不保。 章老夫人颤巍巍的手指着章荣,气到极致,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厅中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四起,章荣胸口不住起伏,一把拎起黄花梨木架上那只章老夫人最爱的缠枝花瓷瓶,重重摔落在地,拂袖而去。 他回到书房,猛灌了两碗冷茶才平息了怒气,案上章和的书信还未拆,他深吸了几口气,只觉事情一团乱麻,用力地撕开信笺封口。 章和的信向来简短,不过半息便已看完,章荣面沉如水,不可置信地又看了好几遍。 “不日进京……”章荣低声呢喃,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能在浙江就把人处理了吗?” 他起身将信纸投入香炉,烦躁地踱步。 完了完了!陆嘉彦要进京了! 章荣心烦意乱,他没想到章和竟然拦不住陆嘉彦,怎么办?若陆嘉彦进京,那他的事岂不是就要暴露了! 不行!通敌叛国可是大罪,他若背负上这个罪名,章家立马就会垮台,甚至清雪和旻儿也不能幸免! 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都要打水漂! 章荣脑子也转过弯了,他不该去针对陆嘉彦,此人身份特殊,若是突然死了圣上必然会注意,且他武功高强,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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