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转而去支持四皇子? 四皇子到是还未娶亲,但是皇室是不可能再娶自己的女儿为皇子妃了,自己是可以支持四皇子,但到底没有切实的利益血缘纠葛为基础,夏洪总觉得四皇子可以随时将他卸磨杀驴。 唉,当时就不该一下子嫁出去两个女儿的! 夏洪有些后悔了。 可是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他的二女儿嫁的是三皇子,三皇子也是孟贵妃所出,他当太子,应该也不是不行的吧? 夏洪想起了之前在宫内伴君,皇帝曾跟他聊起,说是三皇子跟别的皇子比是有些反应慢的,但总归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而且他还记得,那时有个小太监低眉顺眼地跟圣人说,三皇子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也开始重新读上书了。 满西京都说,三皇子是个傻子,但其实夏洪并不知道三皇子究竟傻不傻,因为没有傻子当皇帝的,所以他之前的重心都在二皇子身上,对三皇子并不关心。但若是皇上不认为三皇子是个傻子,那三皇子不就有了继位的可能了吗? 若是三皇子能当太子、坐上皇位,自己的女儿不就还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吗? 而若是三皇子是真的不能处理政事,那自己这个岳父不就是最好的主政人了吗? 夏洪突然觉得,这真的是个一个绝佳的主意! 孟贵妃只有两个儿子,如今晋王死了,自己若是帮着她扶持鲁王,想必孟贵妃也没有理由拒绝。而有了孟贵妃的帮助,鲁王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啊,毕竟皇上喜欢贵妃不喜皇后,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夏洪忽然不想在这里接着等常良平了,他得先去趟鲁王府,看看三皇子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越国公府,夏洪让人赶紧带他去鲁王府。 而看着夏洪离去的常唯恒,也是十分困惑不解,怎么这宣平侯就走了呢?刚才不是还很焦急要见父亲吗? 正想着,常唯思回来了,见弟弟站在门口,便问了一句。 常唯恒便将宣平侯夏洪来拜见父亲、等候父亲、结果刚刚又匆匆走了的事情跟常唯思说了一遍。常唯思对此也很困惑,但别人都已经走了,他也不好再去追赶,于是带着弟弟回去索性等父亲回来再说。 鲁王府跟越国公府其实就在一条街上,只是鲁王府靠里,平时也没什么人去,故而很多人都忽视了还有鲁王这么一个人。 夏洪很快就到了鲁王府。 夏灵从未想过,有一日她父亲会来看她,因此在去见夏洪的路上是又紧张又期待。可是见到夏洪后,他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出来干什么?我是来见鲁王的!” 鲁王?鲁王还在逗鸟呢?最近杨甫新买回来一只鹦鹉,荣护喜欢的不得了,这几天每天都在教它说话。 让他来见父亲?这不是来丢人吗?荣护可能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这话夏灵也不能直白地说出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洪等的却是不耐烦了,直接对她道:“算了,你来带路,我现在要见鲁王!” 夏灵终于憋出了一句,“可是爹,鲁王他,这会儿可能不方便见您…他,他这会儿……” “王妃。”杨甫的声音一出现,夏灵觉得自己瞬间松了口气,她连忙回头朝杨甫问道:“怎么了?” 杨甫低头道:“王爷身子不舒服,刚才已经先睡下了。” “哦,好的!”夏灵一听这话赶忙跟父亲说道:“爹,王爷身子不好,平时睡得也早,今天真是不巧了。” 夏洪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搪塞不让他见鲁王的借口,恐怕关于鲁王是傻子的传言并不是虚的,于是他又问道夏灵,“鲁王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夏灵边想边道:“也不做什么,王爷,王爷素来身子不大好,所以不怎么出门。平日,平日无非就是,看看书,养养身子什么的。” 夏洪一边听着二女儿扯谎,一边观察着站在她身后的太监,越看他越觉得眼熟,好像是之前在皇上跟前说三皇子近况的那个啊。 于是在听完夏灵瞎扯之后,他便直接道:“你们也不必跟我说这些谎话,我今日来无非就是想见见鲁王,今日见不到,我便明天再来!”随即他又指着杨甫问道:“我见过你,你之前是不是跟圣人报过鲁王的近况?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鲁王的身子在逐渐好转,恢复的很好了,怎么如今又病的这么厉害了呢?对我扯谎没什么,对圣人扯谎可就是欺君了!” 杨甫闻言连忙跪下给夏洪磕头,身子微微颤抖,却没有再说话。 夏灵看着也很紧张,她小声道:“爹……” 夏洪冷脸看着她道:“鲁王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常良平到家时已经接近闭坊门的时辰了。常唯思照例到书房去跟父亲汇报今天的工作和心道体会,政务聊完后,常唯思又提了一嘴今日的怪事,“宣平侯本来要见您,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唯恒说他脸色不大好。结果后来不知怎么,又走了。咱家看见的仆人说,好像是朝鲁王府去了,我便让人看着,果然后来宣平侯府的车从里面出来了,但却没有再在咱家门口停,直接走了。” “他去鲁王府干什么?”常良平觉得奇怪,但夏洪也没等他,所以常良平也不多想了,然而只过了一天,他就知道夏洪去鲁王府干什么了。 晋王的重伤不愈,定福军战死上万人的消息传回了西京。 梁帝得知消息当场便昏了过去。
第20章 争储(一) 常良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通了夏洪为何要去鲁王的缘由,晋王死了,他想扶鲁王上位。 可是鲁王那个样子怎么能做太子呢? 眼下的常良平没有时间细想这些问题了,梁帝突然昏厥,现在还没有醒来。没事还好,如果出点什么事,这个朝堂恐怕是要大乱的。 太医还在里间为让皇帝醒来而努力,常良平与萧桓站在外间稳定人心。幸好刚才只有他们二人与皇帝议事,萧常二人决定,其他朝臣现在还不宜知道这个事情。 但皇帝昏厥是大事,别人可以瞒,皇后是不能瞒的,于是没过多一会儿,邓皇后便过来了。 当今皇帝乃是汇州人氏。前朝时,荣家在汇州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家族,但汇州最富有的还是邓家,也就是当今皇后的娘家。 汇州多河流,由此带来的运输及贸易都十分发达。邓家早年就是做漕运买卖发家的,后来越做规模越大,就需要用官位保全家里,于是从邓皇后的爷爷辈开始,邓家人便通过买官及贿赂等等方式,实际把持住了整个汇州。 邓皇后的父亲邓圭却没有父辈掌控一方的能力,但是他做的最让他骄傲的事情,便是选中了当时声名不显的梁帝荣道做了女婿。 就这样,荣道以汇州为大本营,以邓家的财力为支撑,开启了争霸伟业,到后来不断扩大势力,笼络人才,最终取得了天下。 梁朝成立后,因为邓家的鼎力支持,所以邓圭被封为陈国公。梁帝的妻子邓氏虽然无子,而梁帝本人也更喜欢孟氏,但还是封邓氏为皇后,主掌中宫。 邓皇后与梁帝差不多大,如今都是四十岁的人了,但她看上去却比梁帝要年轻十岁的样子。邓皇后气质贵重,稳重非常,此时的她虽然很担忧,但却丝毫不表现出来,得知皇帝并无大碍,预计快要醒来后,便先开始问两位丞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桓与常良平刚才就商议过了,晋王死了的消息是瞒不住的,于是便如实回道:“刚刚圣人得到了大安镇传来的消息,晋王因进兵胡哧不利,身受重伤,终是不治而薨了。” “什么?!”邓皇后表现出非常诧异的神情来。但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吃惊,因为在来的路上就有这样的猜测了。 来报消息的太监说皇上是昏厥前是收到了来自大安镇的快讯,如今大安镇是晋王在主持,能让皇上昏厥的消息必然是大消息,要不就是大安镇被胡哧占了,晋王或逃或被抓,要不就是晋王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 所以她在出门前,让人去宫外给睿王报了信,通知他尽快入宫。 睿王的生母是邓皇后早年身边的侍女。邓氏是大族,所以邓皇后一直都是世家贵女的做派,温柔有礼却又高高在上。梁帝荣道虽对邓皇后尊重,但其实心里并不喜爱。后来纳了孟氏入门,小门户出身的女儿知情知趣,更得荣道的喜欢。邓皇后心有不甘,所以听从了家人的建议,让身边的侍女去争宠。侍女怀孕生下长子就是荣佑,侍女死后,荣佑就这样跟在了邓皇后身边长大。 所以皇后与睿王,虽不是亲生母子,但却是一心的,那就是让睿王坐上太子之位,成为储君。 而睿王最有力的争夺者,正是二皇子晋王。 晋王虽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但是他文武兼备,深得皇帝喜爱。再加上前几年立下的军功,邓皇后心里清楚,梁帝心里是想晋王做太子的。所以这次大安镇派晋王去捞功,回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立为太子了。 皇后本来都觉得争储无望了,谁知道上天是如此厚爱于她,竟叫晋王死在了大安镇! 邓皇后心里开心,面上却还是悲伤的神情,甚至还流下了眼泪,感慨着晋王如此年轻却时运如此不好云云。 常良平与萧桓一起劝慰着皇后不要太伤心,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皇后估计比谁都开心。当然还有一个更开心的人,常良平估计着再过一会儿,他也会到了。 果然在梁帝清醒时,看到的除了两位丞相,自己的皇后,便是大儿子荣佑了。 “你怎么来了?”梁帝看着荣佑道。 邓皇后却用帕子擦去泪痕替他回答道:“圣人有事,他做儿子的来侍奉您不是应当的吗?” 梁帝经皇后这么一提醒,终于想起自己怎么昏的了。 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啊,居然死在了胡哧人的手里! “太傅!”梁帝对常良平道:“现在传旨把定福军副将连会押回京!着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一定要查明晋王的死因!” 常良平称是,但萧桓却道:“圣人,晋王薨了,连会也不在,定福军由何人统帅呢?胡哧人经此一战,怕是更为得意了,大安镇的防守不容忽视啊!” 梁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是让韩俭去吧。” 萧桓与常良平一起躬身称是。 嘱咐好皇帝身边的人后,邓皇后才带着怎么也留不下陪伴的睿王荣佑离开了梁帝这里。 而一走出梁帝常居的景阳宫,荣佑便忍不住道:“母后,晋王真的……” 邓皇后打断他道:“你父皇痛失爱子,你近来要记得,多进宫陪陪你父皇,多尽孝心。” 荣佑忙道:“是,母后,儿子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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