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贵妃看着她这个狼狈模样更加开心了,“怎么,不认得字了吗?还是没看清楚?需要不需要本宫给你念一遍啊?” 邓皇后猛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道:“圣上断不会下这样的圣旨!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不对!圣上今日来的时候还说要为我治病,这会儿怎么会这样?是你,你做了什么?!” 孟贵妃收起笑,冷冷地看着她,对着旁边的赵喜道:“动手吧,这地方晦气的很,本宫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赵喜端着的盘子上,还放着一杯酒及一段白绫,他给旁边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低着头上前来,端起那杯酒走到了邓皇后的床前,摁住邓皇后挣扎的两只手,就要把就灌进她的嘴里。 而昭仁宫仅剩的两个宫女早已经被制服,捆起来堵上嘴被扔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皇后被害却无能为力。 孟贵妃看着自己刚染了不久的红色指甲,发现右手食指上被磨了一块,想到这应是下午在文华殿造成的,结果抬眼一看,邓皇后虽然被控住了手,但还是扭动挣开了那杯毒酒,顿时心情更是不好。 小内侍没能一次完成任务,心里很是害怕,毒酒被撒光了,他跪在地上给孟贵妃磕头道:“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贵妃娘娘给奴才一次赎罪的机会,奴才这次一定让皇后娘娘上路!” 赵喜偷觑着孟贵妃的脸色,对着小内侍就是一脚,“邓氏已是罪人!哪里还有什么皇后娘娘!” 孟贵妃这才面色稍缓,但邓皇后却喊道:“你这个贱人!你对圣上做了什么?!你会下地狱的,你这个贱人!!” “还愣着做什么?!”孟贵妃对赵喜道:“你连这点活儿也做不好吗?” 赵喜刚在孟贵妃这边保住了命,自然要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于是放下盘子,拿上白绫,踢走办事不利的小内侍,自己上前小声对着邓皇后道:“娘娘对不住了!”接着便将白绫绕在了她的脖子上。 邓皇后两手抠着脖子上的白绫和赵喜的手,嘴里不停念叨着:“赵喜你背叛了圣上!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 孟贵妃看着她可惜道:“要不是时间仓促、本宫事忙,本宫才不会让你死的这般便宜!” 等到邓皇后是完全不再挣扎没了动静,赵喜这才放开白绫去探她的鼻息,确认人的确是死了,这才回来跪在孟贵妃面前道:“娘娘,事情办妥了!” 孟贵妃点点头,对身后的一个女官道:“惠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本宫把赵喜也留下,务必要把这里处理的干干净净!”接着又对站在一边仿佛不在的夏灵道:“你!也留下学着点,别每天跟个傻子似的什么也不会!” 夏灵连忙点头应承,“贵妃娘娘放心,儿媳定当竭力帮助惠姑姑做好此事!” 孟贵妃走了两步又停下吩咐夏灵道:“这边的事情了了,你就还回东宫去,明天一早让太子就去文华殿知道了吗?” “是!”夏灵低头道。 孟贵妃走后,惠姑走过来对夏灵道:“太子妃,我们也开始吧,再拖下去怕是鸡都要叫了,早点办完您也好早点回去歇着。” 夏灵温和回道:“惠姑姑说的是,有劳惠姑姑了!” 惠姑和赵喜将殿内的人清理完毕后,也开始了全宫的搜查,夏灵自然不好意思全程干看不动弹,于是也让跟着自己来的周殊加入其中,等三方人搜查结束汇合,确认宫中再无活人后,这才一起都走出了景阳宫。 如今宫内陡然生变,夏洪作为保卫皇宫安全的神策军统帅,自然是下令让军士严格把守各个宫门,就连后宫各宫门前,也都站着穿着铠甲手持枪剑的军士。景阳宫的门外,自然也不例外站着两个人。 惠姑在宫门前对夏灵道:“既如此,奴婢便和赵公公回文华殿了,太子妃也早点回东宫安歇吧!” 夏灵对惠姑及赵喜微微颔首,“辛苦惠姑姑和赵公公了,你们也赶快回文华殿吧,贵妃娘娘和圣上那里只怕是离不开人的!” 看着惠姑和赵喜走远之后,夏灵才问道周殊,“怎么样?” 周殊看着旁边仿佛雕塑一般的两个军士,不说话。 夏灵却道:“不妨事,这是父亲的人。”接着走过去,拿出一个玉牌来,那两人果然一拱手,再次让出了昭仁宫的宫门。 周殊这才过来小声道:“留下了一个小宫女,我让她躲在后殿小花园旁边的榕树上了,这会儿夜色黑,惠姑姑和赵喜他们瞧不见,又嫌冷,就没有细搜那里。” 夏灵点点头,转身往东宫走。 周殊看着那两个军士再次把守住了宫门,自己只好跟上夏灵,“我们不把她带回去吗?” 夏灵道:“虽然这会儿天还没亮,但我们带人走,还是太打眼了。你明日找个眼生的人再来一趟,让他把人悄悄带回东宫。” 周殊点头道:“好!” 文华殿内,孟贵妃再次回来后,梁帝也终于睁开了眼。 他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文华殿,想要起身却发现动弹不了,开口叫赵还过来,可好一会儿都没人回他,更没人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已经出不了声了。 他转头看向别处,这才看到了本来是该进入冷宫和大牢的孟贵妃及夏洪。 孟贵妃坐在一个墩子上,离得他不远,夏洪就站在她身后,两个人都直勾勾地望着他。 看着梁帝从一脸懵到回神再到愤怒的面容扭曲,孟贵妃终于说话了,“圣上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 “妾自十五岁入府跟着您,为您生了四个孩子,养大了两个儿子,陪在您身边二十余年没有丝毫怨言,您却因为妾对您的一个小谎就要废了妾,还要妾的命!您可真是比铁石还硬的心肠!” “妾的第一个孩子,那才是您的长子,他只活了八个月,他死的时候您跟妾说,定会把对他的思念永记下来,可是您后来却荣佑那小兔崽子记成长子,还封他做了睿王!” “妾的第四个孩子,是个女孩,您说她以后定会长得跟妾一般漂亮,您还记得吗?可就是她死的那天,您来怨妾骂妾不会照顾孩子,妾的护儿才会被人趁机害的发了高烧,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圣上,护儿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您害的呀!他怎么就不能做太子呢?” 孟贵妃站起来,走到梁帝面前,看着他徒劳张嘴发不出声音却只能留下一摊口水,冷道:“妾以前还会怨您,如今不会了。既然您总是辜负妾,那妾只能如此,才能不让您再辜负妾!” 见梁帝再次睡着,赵还这才敢再次走过来,对孟贵妃及夏洪请安。 孟贵妃看着外面渐渐明亮的天色对赵还道:“赵公公,今日圣上身子不适无法早朝了,您可要跟朝臣们说清楚才好,当然,不该说的本宫相信公公也不会多说!”
第49章 分歧 孟贵妃歪坐在文华殿的主位之上眯着眼歇息,跪在一旁的宫女正在给她修复磨坏了的指甲,太子荣护与太子妃夏灵分别坐在她的下位,整座宫殿寂静无声。 “娘娘。”这时候赵还就算是不想来也还是进来说话了,“娘娘,吴将军来问,萧太师要进宫看望圣上。”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赵还觉得估计是等不到孟贵妃的回话的时候,她却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道:“不见,打发他走。” 赵还应道:“是,娘娘。” 不过半天而已,这已经是赵还第四次进来问这事了,也就是说萧太师至少来问了四次,想要进宫看圣上,可都让孟贵妃打发走了。 夏灵直觉得一味地拒绝估计要出问题,于是她又看了看孟贵妃,犹豫了半晌却还是不敢说任何话。 她知道,不管此时她说什么,孟贵妃估计都会骂她。因为此时的孟贵妃,不允许任何人的质疑。 萧桓站在宫门之外,这次出来回复他的是梁帝身边的内侍赵还,但他说的话与吴啸说的却并没有什么差别。 站在萧桓身后的齐青蒿见老师一再受阻,终于忍不住了,对赵还道:“已经五次了!次次圣上都在休息不能见人?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挑拨了什么?!” 赵还并没有因为这话生气,仍是和气地回他道:“各位大人,圣上真的是身子不适在歇息,实在是见不得人。” “好!”齐青蒿怒道:“你说圣上身子不适无法见我们,那太子呢?此刻早已过了我给太子讲书的时间,为何我也被你们拦在这宫门之外不能进去?” 赵还面不改色,“齐大人,圣上身子不适,太子正在侍疾,想必一早东宫内也是给您传过这个消息了!” “太子侍疾?呵!那为什么顾易明和杜端就能一直留在在东宫内?” “太子纯孝!既然圣上还在歇息,那老夫就先告退了,麻烦赵公公在圣上醒来后告知圣上,老夫昨日就未得面圣,内心实在担忧不已,今日圣上若是得空,还劳烦赵公公派个人出来跟老夫说一声才好!”萧桓打断了齐青蒿,对赵还道。 赵还依然是那副和气的模样,“萧太师折煞奴才了!萧太师心系圣上,奴才自然会如实禀告的!” 赵还回了宫内,宫门也再次关闭。萧言走过来劝父亲道:“父亲,我们先回去吧。” 马车上,齐青蒿实在是不能理解,“老师,您为何不让我再问那奴才!学生都打听到了,昨日圣上除了召见您和常太傅,还召见了顾易明和夏洪进宫!可是这二人却进了宫就再也未出来过!不仅如此,从昨晚起到现在,皇宫内处处宫门紧闭,到处都是神策军在把守,就连这西京各要门,也是被围的严严实实!这其中分明是有什么阴谋!” 萧桓睁开眼道:“我怎会不知?国子监祭酒鲁子谦的闺女嫁与了相王,昨日进宫拜见贤妃,却也是未能出宫,昨日稍晚些时候,相王想要进宫看贤妃接王妃,也没能进宫!皇子都被拦住了,你我被拦又有什么奇怪?” 萧言问道:“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接着等吗?” 萧桓道:“什么都不做,就太被动了!若我猜的不错,常良平那个老家伙一定知道什么。” “对啊,”齐青蒿奇怪道:“常太傅一向身子健朗,怎么今天突然称起病来了?” “躲着我罢了!”萧桓冲着车外道:“怎么样,去常府的人回来回过话了吗?” 车外的萧府管家道:“回老爷,常府那边的人说太傅昨天着了凉,今天身子不舒服的很,谁都不见。” “既如此就算了。”萧桓转头对齐青蒿和萧言道:“青蒿,圣上此时生病夏洪却趁机调兵,定有蹊跷,你还兼着谏议大夫的职,你一会儿再去谏议院发动一下,务必让大家对此产生怀疑,尽快把弹劾夏洪和吴啸的折子递上去。阿言,你把前段时间搜集的有关孟氏一族的罪证整理一下,夏洪敢这么干,宫内定有孟贵妃的支持,你叫上几个人一起,今夜就把孟止的十桩罪数出来!另外去请宗正寺安王过来,我有要事同他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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