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只要老皇帝肯放权,他儿子还是挺有几把刷子的,你看之前的好多次战役,传得顶有名的那些,不都是大鄞的二殿下打出来。” 假小子是个和硕人,市井气息也重,对隔壁国家的大人物们言辞自是不会有多恭敬,高深莫测地挑眉道:“我要是那二殿下啊,就趁着这个当口,直接起兵得了,老皇帝没眼光,选的太子不顶事儿。咔咔两下重兵镇压,这可是天赐好良机啊,打退了敌军,什么谋反的名什么篡位的言,那都能顺过来。” 商宁秀瞠目结舌,被震得说不出话,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放在大鄞里要是被人听见了,那定是要株连九族的。 “你个臭小子活不干在这里偷懒,把你给能耐的,你那么能耐敢替人家皇子操心,裁布去!”成衣店老板敲着鸡毛掸子骂出了一口唾沫星子,作势要打,那假小子赶紧一溜烟跑了。 老板赶走了自家夸夸其谈的闺女后又来给商宁秀赔笑脸:“对不住了客官,她口没遮拦的,小孩子家家的瞎说话,您别往心里去。” 这一趟赶集,穆雷有目标想买的东西比上回明显变多了,他对商宁秀的喜好性格越来越了解,还有一些可能会用得上的东西,就都想来点,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满满两大车,满载而归。 橘色的夕阳将人影拉长,商宁秀骑在马上,慢悠悠地往前走,忍不住回头瞧了眼跟在他们身的运货马车,鼓鼓囊囊的,“这支商队不是会待上四五日吗,还有时间呢,干什么一次买这么多。” 穆雷:“今天买了明天正好能有时间在家里收拾收拾,过两天我要忙春汛的各种事,不见得抽得开空。”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外头的地面也干得差不多了,穆雷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拆包归置起来,花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弄完,他将最后一只箱子扔出去后,进来仰头灌了一整壶水,觉得微微有些发燥,又脱了一件衣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轻衫。 虽然他的帐子够大,收纳这些东西绰绰有余,但商宁秀还是有一种屋子里被慢慢被填满的感觉。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马球杆?”商宁秀瞧着他挂在架子上的几副杆子,有些吃惊。 “不是两对人成一局么,我瞧着挺好看的,买两套,万一打断了还有备着能替换的。这些杆子往年也有人买,不过基本不会用,都是听说这是中原人喜欢的玩意,买来收藏的居多。” 商宁秀取了一根惦着试了试手感,虽然做工不如鄞京里的精细,但轻重和杆面等重要地方倒是都还可以。 穆雷瞧着她拿着马球杆的样子,心里又不由自主回忆起了当时她骑在马上那精准的一杆子,意气风发,耀眼夺目。男人心里直发痒,眼睛盯着她朝外扬了扬下巴,跃跃欲试道:“时间还早,出去试试手?” “现在吗?”商宁秀也朝外看了一眼,“算了吧,等过几天,现在草地还没干呢。” 男人凑近了在她鼻尖和嘴唇上啄吻了两下,“行,那就等我忙完春汛,再过两日恪桑花也该开了,正好叫上维克托和古丽朵儿夫妻俩,出去踏青,打马球。” 当天夜里春雷打得轰隆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降雨,汨罗河接了雁麓山和大草原上融化的雪水,再加上多下了这么些天的春雨,水位上涨的趋势比往年还要快一些,穆雷忙得两天两夜没着家。 等到临时矮堤加固完成,天气也又短暂地放晴了。 年轻力壮的异族男人们骑着快马往回跑,一边冲一边大声谈笑:“奶奶的,前两日正忙的时候泼水似的下,兄弟们都淋成了落汤鸡,现在好了,一完工,天晴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哈哈哈,狼神逗你玩呢。” “那咋办,谁知道这破雨啥时候下啥时候停,还是早点把堤加固了好安心嘛。” 一行人快马加鞭冲回部落里,男人们两天没怎么正经吃过饭,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直冲大帐去找吃的。 正是午膳的时间点,穆雷拒绝了兄弟们留下来一起喝酒的邀请,取了吃食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帐子,引得身后的年轻男人们阵阵起哄:“大哥可是有媳妇的人,羡慕死你哈哈哈,当然要快点回去陪大嫂啊!” 帐门好好的关着,穆雷开门进去,发现里头没人。 “秀秀?”男人脸上还带着笑意,将东西放在桌上后开了杂物间的门开了一眼,也没在里面。 穆雷迅速看了眼衣柜和鞋柜,她穿的是最好骑马也最好踩水的那双轻便靴子,衣裳也穿得足够厚,看着是要出远门。 高大的男人站在那,一言不发,转身出了帐子,询问周围有没有人见过她,知道她去哪了。穆雷再部落了找了一大圈,最后去到了马厩,对方告诉他说,雨停之后大嫂就骑了一匹马出去了,但没说是去哪,已经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穆雷心里久未上涌的那股邪火开始疯狂地往上窜,那支商队,恰好也是今日拔营离开。 一模一样的情况,一模一样的时间节点。 男人怒火攻心,狠狠咬着牙根,很好,商宁秀,你有种。 穆雷又气又急,面色阴沉骇人,胸膛起伏着,马厩的小弟也不敢多言,眼瞧着大哥怒火中烧地将马鞭往地上一抽,那模样像是要去干一百号人的架都不止,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快速回到帐子里,开门力气太大,一把将杂物间的门砸上了墙壁,‘砰’的一声闷响又再弹回来,穆雷动作迅速地穿戴袖箭和铁臂缚。 全副武装后的穆雷气压低到鬼神让路,活阎王再现,他阴沉沉从杂物间出来,心里已然百转千回,预演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等着,等老子把你抓回来…… 刚一走到门口,就和外头回来的商宁秀撞了个正着。 穆雷的脚步瞬间顿住。 即便是没真的撞上,商宁秀仍然被他门板似的体魄和走路带风的气势给吓得往后一弹,待到看清是穆雷之后,她拍着胸口拧着眉头道:“你干什么啊,吓死人了。” 高高大大的男人眼神中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所有凶戾的气势全都土崩瓦解,心里的某处防线裂开,终于彻底碎成了渣。 他大步上前去紧紧把人箍在了怀里,相当之用力,恨不能将她嵌进身体里去。 商宁秀被他抱离了地面,她不懂好好的他这是在唱哪一出,但她知道自己快被勒死了,她手臂被箍着难以动弹,只能靠膝盖象征性动了下提醒他,“你放开我,我好勒。” “抱一会,秀秀,抱一会。”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神奇,穆雷心里又酸又涩,还透着一股麻痒,他把人放在柜顶上坐下,拿脸去蹭她的腰。 “你到底干什么啊?”商宁秀满腹狐疑,看着埋在身前的栗色脑袋,“撞什么邪了,这大白天的。你们防汛不顺利吗?” “顺利。”穆雷的脸埋在她身上,深深嗅着牡丹花的馨香,声音闷闷地问:“你刚才去哪了?” 商宁秀觉得自己怎么好像也撞邪了,不然她怎么好像从穆雷的声音里听出来了点委屈的意味。 这有点太离谱了,商宁秀被自己的想法给噎住了,欲言又止,最后略显呆傻地应了一声:“……啊?” “算了,不重要。”穆雷从腰前起来后站直了身子,视线与她持平,大手掌着她的脖子拉过来亲吻,闭着眼,不带任何欲.念,只为仔细感受眼前的人真实存在。 商宁秀被他贴着嘴一下一下嘬着,抽了空袭偏过头回答道:“我喂小松去了,有三四天没去了,正好雨停了。” “嗯……” 当天晚上,男人就跟发了什么疯一样。 他攥着她的腰,撞得商宁秀眼角带泪连咬了他好几口,哭丧着小脸抱怨:“你干什么啊今天。” “喊我的名字,秀秀,喊我。”穆雷埋在她颈间亲吻,喘着粗气一遍遍诱哄:“快喊我的名字。”
第63章 花神诞 “穆雷……库穆勒尔……不行我不要翻。”商宁秀惊慌失措地开始挣扎, 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被他再翻过去,她力气不大,但浑身都在用力, 面色潮红, 整个人僵硬着跟他对抗:“我不要这样, 不想要这样。” “为什么?”穆雷到底是没有完全强迫, 不解问道:“你明明很喜欢的。” 商宁秀被折腾得已经有些云山雾罩了,他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只能不停摇头, 趁着自己能说话的时候简单说几个字:“反正、不要这样的,我不想。” “你想的。” “我不想。” “真不想?还是因为怕失去控制?” “都一样。” “有什么好怕的, 我在呢,控制不了又怎样,试试,再试一次,好不好?”穆雷半哄半骗想动手,但商宁秀仍然十分坚持,她咬着牙关不肯配合, 男人也不好硬来, 最后想了个另外的招。 商宁秀懵懂睁眼,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能看见自己的一条腿了。 穆雷觉得这个办法真好, 不止能点燃她的热情, 还能看见她的表情。 “秀秀, 秀秀……”他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嗓音缱绻说了一句草原话:“撒里栖……” 商宁秀恍恍惚惚疲累地问他:“什么意思?” “表达永恒的守护誓言、陪你到永远、唯一不变的感情。但直接翻译意思不彻底, 你们汉语应该有更合适的表达。我爱你。” 这一夜的疯狂太彻底,商宁秀记不清楚自己被他折腾了多久, 也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她只知道一直有个声音在耳朵边上说话,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放纵的结果就是商宁秀第二日人都是恍惚的,走路打飘,说话走神,听了前半句就忘后半句。 “花生什么?”商宁秀没听清楚侧着耳朵又问了一遍。 “花神诞。”穆雷又给她重复了一遍:“就是你们的花朝节,你忘了?恪桑花已经全开了,草坡上现在漂亮得很,赤沙部落会跟咱们一起联谊,庆祝春回大地。” 商宁秀:“哦对,想起来了。” “快了,外头已经准备上了,没几天了。”穆雷眼瞧着她的模样,失笑道:“怎么还一副要睡觉的样子,还没缓过来?” “你还好意思问?”一听这话商宁秀就来了气,注意力也集中了几分,“谁让你跟疯了似的,不让我休息,非要、还、还、” 她顿了一下实在说不出口,还了两声还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收声不说了。 “还什么?”穆雷坐到了她旁边,把人搂进怀里,笑呵呵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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