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没干过这种事的昭华郡主一点经验也没有,手撑在地上,找不到合适的姿势也找不到合适的角度,自己在那僵着,然后红着一张脸两手朝他扒拉着比划:“你、你敞开一点。” “你来?”穆雷没动,维持着姿势看了她一眼。 “我不行吗?”商宁秀也维持着自己的姿势看着他,随后男人嘴角动了下,嗓音软和:“行。等会,我坐高点,你好弄。” 商宁秀脸颊多少有点发烫,她看着穆雷往后坐在了高一些的石头上,她慢慢跟了过去,两手挽起掉下来的碎发掩饰紧张,“就把血吸出来吐掉就行是吗,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对,注意别咽进去了就行,一次少吸点,碰到喉咙漱不干净的话可能会痒。”穆雷坐好之后敞开了腿,他的个头高腿也长,开间容纳一个小巧的商宁秀完全不在话下。 她钻进了他留出来的位置里,唇瓣贴上去。血慢慢进到嘴里,热的,苦的。 商宁秀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嘴上,其实也就是靠近他的那个时候稍微尴尬点,真正开始办正事心里又还好了,穆雷的大腿很结实,那是长年累月锻造出来的力量感,她不敢吸快了,一是怕他疼,而来也是怕自己掌控不好把血给咽进去了。 男人的一条手臂撑在后面,歪着脸,唇角含笑盯着身前那颗脑袋看,看着看着,手就忍不住放上去轻轻摸了两把,顺着头发,安抚一般,然后落在她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按摩似的。 商宁秀将血吐在了边上的小草丛里,但心里越是想着别咽,喉咙就反而越是紧张想动一下,穆雷提醒她:“别动嗓子,不着急,先吐干净。” “吐干净了,没动。”商宁秀有了经验,第二回 再碰上去的时候顺畅了许多,渐入佳境,来回吐了两趟,就听到上面传来穆雷略显沙哑的沉沉嗓音:“可以了,换下一个吧。” “哦。”商宁秀又如法炮制地去吸处了另一处伤口的淤血,正弄着,脖子上就悄无声息地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气血往上翻涌,商宁秀几乎是整个人弹起来的。 她嘴里含着血不好说话,只能拿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满脸的羞愤全是控诉。穆雷的手掌撑着膝盖,对于媳妇靠这么近兄弟会兴奋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不能怪我,这又不受控制的。” 商宁秀将血吐掉,拿手背在脸上蹭了好几下,几乎是红透了。 虽然他穿了短绔,但却很宽松,刚才存在感不强还能勉强下去,现在成了这样,可穆雷的第二个伤口才刚吸出来第一口血。 商宁秀站在那不上不下的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穆雷倒也没接着为难她,手指按着伤处检查了一下情况,道:“也差不多出来了,可以了。”他准备收拾现场,取了水囊朝她招手,“过来,得好好漱个口。” “第二个地方没吸多少,肯定还有残留的,这地方痒起来多难受。”商宁秀摇了摇头,又看了他一眼。 穆雷从她眼里看出了还要继续的意思,他有些微妙地扬起了眉毛,往自己身上示意了一眼,“那怎么办,我这一两下可没法消停的。” 商宁秀破罐子破摔,气息急促道:“那你自己拿手挡着。” 穆雷宽厚的手掌隔在了商宁秀的小脸旁边,手背碰到了脸颊,轻轻摩挲着。 他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在她专心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忽然乐着道:“你们中原是不是有个词叫,掩耳盗铃?是这意思吗。” “……”商宁秀目光幽深斜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往他伤口上咬了一口。 穆雷嘶了一声。她不是第一回 咬他了,但位置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远远要比之前几回带劲多了。 商宁秀咬完就跑,将血吐出来后去拿水囊漱口,“弄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其实也没什么要处理的了,这点指甲大小的伤口对穆雷来说连包扎都省了,他将衣物重新穿好的时候商宁秀还在漱口,她鼓着小脸,咕嘟了好半天,还是觉得嘴里的血腥味和苦味散不掉。 穆雷把她抱上身坐着,拿了片随身带的薄荷叶给她,“试试这个?” 商宁秀用过薄荷盐珠,但却是第一次生嚼,嚼了满嘴的草叶子,但嘴里的味道却是很好的被盖过去了。 四月的风在白日里吹着和煦,但雨夜就截然不同了,这洞壁虽然能避雨,但到底是透风的,又不像之前雁麓山洞那时候有热泉提温,商宁秀觉得有些冷,埋头环抱住了穆雷的腰身。 他身上总是暖烘烘的,很好的起到了暖炉的作用,商宁秀舒适地眯着眼开始打盹,穆雷把人抱着,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等这两天的事了了,我带你从边关侧面绕一绕,和硕的墉州和大鄞挨得近,应该能找到路绕进去。你家应该是住鄞京的吧?进了大鄞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一听这话,商宁秀的瞌睡都醒了,从他怀里起身抬头看他:“啊?” 穆雷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啊什么,一副傻样。” 商宁秀眼神有些闪躲,她已经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提的。 “还是不了吧,我……”商宁秀垂着头,踌躇中无意识拿手指扣着他衣服上的铁片。 “为什么不?”穆雷睨着她,“你不是一直都说最想回家了么,都已经到这来了,要是不给你见见家里人,回去了指定每天魂不守舍的天天又琢磨着怎么跑路,掀开帐子媳妇跑了这种事儿,老子不想再来第三回 了。”
第75章 偏要强求 暴雨下了一整晚, 商宁秀也基本上一整晚没睡着。 穆雷的语气太坚定了,让她没法再去抱有侥幸心理,他的逻辑很简单, 扫清一切阻拦在他们中间的障碍, 什么礼数门第, 或许能吓住中原礼教之下教养出来的男子知难而退, 但却吓不住穆雷这种天生地养的草原莽汉。 即便中间隔着艰难险阻,他也偏要强求,偏要为之。 可若非是他的这一股莽劲, 他们之间原本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连交集的开始都不会有。 强势、霸道。非她不可。 商宁秀浑浑噩噩的惆怅了半晚上, 明明不想笑也不该笑,结果最后嘴角竟是莫名其妙自己挽起来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又赶紧抿唇变回了严肃脸。 待到天色微明的时候,商宁秀才终于眯着了一小会。 差不多辰时的时候,雨稍微停了一小会,穆雷又带着她去河里抓了些刺球,然后再去瞧了眼那小路上的水位线, 已经上涨到能淹没小腿了。 雨不过停了小半个时辰就又开始往下泼, 下头大夏的粮车队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车轮陷在了泥坑里, 打了好几次马鞭, 把前头拉车的马抽得连连嘶叫, 士兵们踩在泥泞地里连推带拽地帮忙,那车轱辘才终于艰难的从坑里挣出来了。 穆雷已经将准备好的刺球从上坡水道赶进去了, 刺球蛇的习性就喜欢钻泥沙污浊之地,赖在坑坑洼洼的温床之中欢腾得很, 粮队的马和人齐齐中招,远远地传来了骂骂咧咧的混乱声。 下方的粮队浩浩荡荡停在小道上,待到探子出去探路回来,向首领禀明路线利弊,车队人马便向着穆雷既定的路线再次出发了。 远处的山坡上,百年老藤交错纵横的藤条足以遮蔽绝大部分的风雨,商宁秀站在下面,激动地摇晃着旁边穆雷的手臂:“改道了他们真的改道了你看!你算得好准啊。” 她笑逐颜开,穆雷也跟着一起笑,男人咧出了一口白牙,侧眼看着她。 到了傍晚时分,雨势变小,逐渐转停了。 粮车队伍慢慢经过山路,虽然绕远了,但路况却是比之前好走了不少,算下来也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穆雷看了眼时机快到了,在商宁秀头上揉了一把,道:“差不多了,我下去晃一圈,把蛇勾出来一点,你就在这等我别乱跑。” 男人翻身骑上了桑格鲁,动作一气呵成,仓促间商宁秀只来得及喊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穆雷走后,商宁秀就一个人站在山头上往下看,但随着粮队的位置偏移,她周围已经没有什么遮挡物能藏匿自己了,虽然她很想亲眼看到结果,但也知道是安全第一,迫于无奈折回了之前躲雨的山壁那里。 雨后的山林间还有滴答的落水声,她隐约感觉好像是听见了刀剑相撞的声音,但又听不真切,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就这么恍恍惚惚过了一会,商宁秀忽然听见了马蹄声,很清晰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穆雷回来了,兴冲冲地跑了出来:“你这么快就——” 声音和脚步同时止住,骑在马上的不是穆雷,是同样高大强壮的摩罗格。 商宁秀心里咯噔一下掉头就跑,身后的男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兴奋地翻身下马追上了她,轻易就一把提过她的衣领子拎到了半空,眼神兴奋地用草原话道:“老子就知道在靠近中原的地方看见那头狼就很可能在附近找到你,秀,他果然把你藏在高处安全的地方。” 商宁秀猝不及防被卡了脖子咳了几声,他说的话没听全,只断断续续听明白了几个词。 显然摩罗格对她积怨很深,不止因为她是库穆勒尔在意的人,更多的是他们两个自己之间的恩怨,男人笑得十分狰狞,“老子在那场雪流里被埋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你知道吗?这笔帐,今天老子跟你算清楚。” 摩罗格一把将她撂倒在地上,商宁秀后脑撞在水洼里,溅起了满脸的污水,她紧闭着眼屏住呼吸,摩罗格掐着她的脖子,惊叹于掌心里传来的滑腻触感,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哈哈,中原的娇花,怪不得库穆勒尔那么稀罕你,老子今天也试试是个什么滋味。” 商宁秀拼命板动挣扎着,但对于强壮的异族男人来说这点力气简直是毛毛雨。 摩罗格并不忌讳伤着商宁秀,他力气大,将人摁进水坑后不死就行,“真他妈白啊,等库穆勒尔回来了给他看到一具白花花的尸体,他会疯吧,哈哈哈。” 摩罗格一边急切的单手扯着自己的裤子,嘴里一边诨话不断:“让我想想,在哪里留下痕迹能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被老子狠狠地上过了呢。” 商宁秀的挣扎暂歇,看起来似乎是没力气了,她张大嘴巴呼吸着,眼睛里进了水带来刺痛感,但仍然在努力地尽量睁开,她必须看清楚摩罗格要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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